舒競把陸子堯接過去,湊近我耳邊問:“你不是想反悔吧?”

我讓開他的糾纏,頭也不回的說:“有什麽好後悔的,我為什麽要後悔?我就是肚子餓了!”

陸子堯已經醒來,趴在舒競的肩頭喊:“爸爸,飯飯!”

舒競看著吃得很香的我和陸子堯,很奇怪的問:“你們中午沒吃飽嗎?怎麽這麽餓?還是我媽做的菜不好吃?”

“現在本來就是吃晚飯的時間!”我振振有詞,其實我一點也不餓,但是子堯有可能餓了,因為他中午隻顧著玩了,下午又沒有吃點心。

舒競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一直到陸子堯已經睡覺了,舒競看著躺在**的看書的我,站在門口,撐著門框,不進來。

我故意看著書,不看他,舒競低聲喊:“容兒!”

我繼續裝,他就繼續喊。接連幾次以後,他不說話了,抱著雙臂,倚在門框上,低著頭看著地麵。生氣了?我小心地走過去,正想看看他的臉,他卻猛然抱起我往外走去。

我猝不及防,嚇得趕緊摟住他的脖子。

上了車,他沒有發動車子,而是熱烈的吻著我,整個人被他鉗製在座椅上,我從他的熱吻中抬起頭,請求道:“不要在這裏,我們到你那裏去!”

舒競摟著我不肯鬆開,邊吻邊說:“容兒,我們什麽時候去登記?”我真怕他有奇怪的想法,車子沒有停進車庫,還在路邊,趕緊說:“你想什麽時候去就什麽時候去!”

“明天好不好?”他含著我的耳垂問。

“好!”再不離開,我真怕他控製不住自己。

舒競終於鬆開我,發動了車子。看著我一臉緊張,還笑我:“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有什麽想法了?”

“難道你沒有嗎?”

“我沒有。”他一本正經。

我氣急,背過臉不理他。

“逗你的,別這樣!”

到了舒競的住處,他下了車要抱著我上去,我讓他放我下來,他不肯,進電梯時,保安看著我們,我趕緊把臉遮住。舒競低笑,進了電梯,他咬著唇,問:“你都答應跟我去領證了,為什麽還這麽怕見人?”

“下次別這樣!我有腿!”

“好!”我以為他會不答應,沒想到他答應得很幹脆。一時又有些失落。

進屋後,舒競習慣用腳把門帶上,繼續抱著我往樓上走,直到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才跪下來把我放下。他跪在地毯上吻著我,我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趕忙推開他,讓他把窗簾拉上,他卻說:“開著吧!”

我可不想在家裏愛愛被人看見,瞪著他,抓住紐扣,不讓他解。舒競解釋道,“你不知道有一種玻璃是在裏麵可看見外麵,但是外麵是看不見裏麵的嗎?”

我將信將疑,舒競卻已忍不住。地毯很大,也很柔軟,窗外是燈火璀璨,室內是春光旖旎。室外是寒風凜冽,室內卻春意盎然。舒競的熱情似乎全都釋放開來,我想他平時在我那,因為家裏人多,不免有所顧忌,這裏卻隻有我們二人,他就完無所顧忌了。

我們去浴室衝洗後回到**,他似乎還不滿足,我背對著他,他一隻手臂被我枕著,一隻手卻還是在遊走,我反手勾住他的脖子,他就真的沒有猶豫。

第二天我醒來時天已大亮,舒競早已晨跑結束,趴在床前看著我,而我竟然絲毫不知。見我醒來,舒競要抱我去洗浴,我擺手,要自己去,昨晚太累,我居然就那樣睡著了。舒競就去給我熱早點,因為久了,都已經涼了。

我從浴室出來,看見舒競圍著圍裙,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樣。他還自己熬了米粥,看他小心翼翼端著粥碗的樣子十分可愛,我從他後麵抱住他,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舒競笑著說:“你屬狗的嗎?”又說:“別鬧,這可是我第一次下廚,我這廚房也是第一次用,試試能不能吃。”

舒競把粥碗放在餐桌上,我剛坐下,他用勺子舀了一勺,我張開嘴,沒想到他卻放進他口中,我還沒來得及惱怒,他已抱住我的頭,把粥喂進我嘴裏。我毫不客氣在他的腰間使勁掐了一下。舒競不為所動,繼續他的幼稚行為。

待我喝足吃飽,舒競忽然問,“我今天首次下廚,又是第一次使用我們的廚房,你是不是要犒賞我?”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他不依,說:“這也能叫犒賞?”

舒競的手伸進浴袍,我嚇得尖叫一聲,因為我就隻穿著浴袍。舒競得逞的吻我,我再一次感到了奇特的愉悅。

我終於明白舒競為什麽對於到這裏來十分高興,在那邊他還是很壓抑的吧!

等我們準備離開時,舒競打開衣櫥,我發現他給我準備了不少衣服,他說:“我隨便買的,不知道你喜歡什麽。等你有空我們可以去重買。”

我挑了一件穿上,居然很合身。我問他怎麽知道我的尺寸,他有些羞澀的說看家裏衣服上拆下的標簽,他就記下了。因為他的細心,我再次感覺到內心的悸動。

出門後,我看他不像是在回家,問他我們去哪?舒競不滿道:“你昨天可是答應了我!”

我還是沒有想起來我答應了他什麽。舒競讓我再想,說我昨天在車裏答應他的。我才想起他說要登記,我說要回家拿戶口簿呢。舒競說他帶了,我說我沒帶。他卻狡猾的說他也帶了。我才想起我有很多東西都在他那裏,因為陸堯留下一筆遺產是他在打理的,所以為了方便,我除了身份證在自己身邊,其他東西都在他那裏放著。

我看著舒競,說:“原來我是如此信任你!有一天你把我賣了我都不知道。”

舒競卻很認真的說:“你這麽美好,我怎麽舍得?”又說,“所以,我們今天綁在一起,你可以放心了!”

我沉吟了一下,跟舒競商量:“我們領證了,就不要大張旗鼓的舉行婚禮好不好?”

舒競看了我一眼,有些黯然看了我一眼,又目視前方問道:“為什麽?我還找了很多人策劃怎麽能給你一個驚喜呢?”

我知道自己的理由很奇怪,但是還是誠實的告訴他:“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是,我已經舉行過一次婚禮,我不能接受再舉行一次,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舒競沉默了一下,說:“我都想了各種版本的方案,還準備讓你選你喜歡哪一種。”

“讓我考慮一下吧!”我也不忍讓他難過。

“算了,你覺得怎樣好就怎麽樣吧!婚禮畢竟隻是個形式,我隻是很想看到你成為我的新娘是什麽樣子。”

我正準備說話,紅燈亮了,我隨意看向自己的右側,卻發現是陸堯爸爸在開車,他的身側是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更為尷尬的是,因為舒競的車高一些,又停得靠前,我看見了陸爸爸的手伸進了那個女孩的裙子裏。大冬天的,那個女孩居然穿著短裙。

我趕快轉臉,將身體往座位下下縮了縮,不想被陸堯爸爸看見。舒競很奇怪我的舉動,扭頭也看見了,他憤怒地拉我坐正,說:“你又沒有做錯,為什麽要躲?”

我難為情的告訴他我看見了什麽,舒競大笑,正好紅燈亮了,他踩著油門呼嘯離開,還是笑個不停,我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遇見長輩在做不該做的事情,很好笑嗎?

舒競說:“我不是在笑他,我是在笑你,你太可愛了!”

好吧,我不知道哪裏可愛了,笑吧笑吧,笑死你!看我一臉悻然,舒競樂不可支,直到民政局他才擺出一副嚴肅的麵孔。

因為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所以民政局不忙,我們很快就登記好了。整個登記過程舒競都緊緊牽住我的手,手心裏都出汗了,拍照片的時候他總是很嚴肅,負責拍照片的大叔讓他不要板著臉,他就咧著嘴,要多傻有多傻。

拿著紅本子出了民政大樓,他似乎還有些不能回過神,喃喃自語般問:“容兒,是不是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你就是我合法的妻子了?”

我點頭表示肯定。我很平靜,不是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這兩本小紅本子並不能保證相愛的人就一定能長相廝守。真正的生活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珍惜每一天就好!

舒競摟著我的腰,說:“容兒,你以後不要再舒競、舒競的叫我了。”

我衝他甜甜一笑,“舒先生!”

舒競不依,雙手扶住我的肩膀,讓我麵對著他,說:“舒太太,不是這樣的!”

看著他渴求的目光,我心軟了,輕輕道:“老公!”

舒競狂喜,抱起我在原地轉了幾圈。

為了慶祝,晚上,舒競在一家飯店訂了桌子,把王梓和卓玨、白建華和方雨菲,張文馳都請了來,我和舒競先到的,進了酒店大廳就聽到一個不確定的聲音:“於容?”

我扭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原來是楊韻,她依然是當初嬌小古典的模樣,身邊的男人是錢程。

楊韻鬆開挽著錢程的手,向我走過來,說:“好久不見!”

我也客氣,說:“好久不見!”

楊韻忽然問:“你見過方雨菲嗎?”

我說:“她應該會馬上到,我約了她和她未婚夫。”

楊韻追問:“她過得可好?”

我說:“看起來好像還不錯,到底好不好得問她自己。你可以跟我們一起等她。”

楊韻看了一眼錢程,低聲說:“算了,不見了。我不知道怎麽見她。”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於容,你不懂,我和方雨菲。”她咬著嘴唇,“算了,不說了,你說得對,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隻是希望她能過得好,我畢竟跟她同學四年!”

我看了一眼錢程,錢程並不看我們,而是向遠處看著,似乎在等人。我和楊韻談起方雨菲,他應該能聽見,但也沒有一絲要說話的意思。我心裏暗想,這個男人當初逼著方雨菲選他,怕是有一些居心不良、甚至報複的情緒在裏麵吧!不然,愛一個女人,怎麽會讓她懷孕,再去把孩子打掉?

我反問楊韻:“你過得可好?”

楊韻臉色已經平靜,說:“一切都還好!”

錢程似乎有些不耐煩,我把目光轉回到楊韻臉上,說:“楊韻,該擔心方雨菲過得好不好的人不該是你,你也沒有哪裏對不起她,她隻是有些傻,但是傻人自有傻福。”

“我也對不起她,我曾經指責她三心二意,用情不專,可是,當我發現自己跟錢程在一起的時候,我並沒有站出來說明真相!我很自私的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