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在青羊雖然算不得名門大戶,但這些年在路嘯天的帶領下,家族的聲望也漸漸名聲雀躍了起來,跟夏家一樣,路家也是幾家近親都住在一起,而夏芷晴一進門,遇到的就是路嘯天的母親,張淑蘭。
七十多歲的老人家精神到是不錯,被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攙扶著,嘴裏碎碎叨叨地念叨著什麽,夏芷晴聽得有些不太清楚,湊近了想仔細聽老人家到底說些什麽的時候,老人卻正好轉過頭,滿臉淚水地看著夏芷晴,喃喃道:“我兒死的慘呀。”
王動跟在夏芷晴的身後,走了進來,路家的別墅的裝修很豪華,但比起夏家好像就少了那麽一絲韻味,金碧輝煌的樣子,土豪的氣息十足,從這個角度上並沒有發現什麽,聽著老人家的話,王動心裏也有些不太舒服,不管自己和路嘯天前幾天有什麽過節,但現在他人已死,這些恩怨自然就煙消雲散。
“大娘,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凶手繩之以法的。”看到幾十歲的老人家如此蒼老的模樣,夏芷晴心裏也不是很好受,安慰了老人家幾句,朝著客廳的方向走了過來。
沒走幾步,王動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具已經冰冷的屍體。
前幾天還活蹦亂跳跟自己大吵大嚷的人,現如今卻如此狼狽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這個姿勢應該不是他倒下時的樣子,四周的椅子都已經被搬開,剛才120的醫生應該是已經施救過了。
隻是王動卻納悶一件事,死者死得如此的蹊蹺,為什麽他的家屬不報警呢?
王動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哭哭泣泣的老人,目光又轉移到了攙扶她的女人身上,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的臉好像跟路嘯天有些相似。
這些都放到最後,挽救已經被破壞的現場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離得近了些,王動這才注意到路嘯天那張已經扭曲的麵孔,鐵青色的臉龐,配著深紫色的嘴唇,就算讓誰看到都知道這肯定是中毒後才有的後果。
大家的心裏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茶幾上那精致的茶壺與茶杯上麵,帶好手套,王動慢慢走了過去,先把茶壺和茶杯的位置照了下來,然後伸出手打開茶壺,往裏看了一眼。
出乎王動的意料,這個茶壺的水……是滿的。
這下可奇了怪了,當眾人都以為路嘯天是喝完這壺茶才中毒身亡的時候,可茶壺的水卻偏偏是滿著的。
王動和夏芷晴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迷惑,放下茶壺,王動又看了一眼茶杯,杯子裏麵也是幹幹淨淨的,並不像是剛剛泡過了茶。
一壺滿水的茶壺,五個幹淨、潔白的杯子,到是給路嘯天的死蒙上了一層未知的陰影。
先用手套在茶杯裏輕輕地擦拭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手套上的痕跡,接著又是換下一個杯子,連著三個都沒有任何的發現,手套依舊潔白如新,沒有染上半點塵埃。
王動絲毫不以為意,反正陸山山還沒有到,自己現在的任務就是找屋子裏麵可能的線索,當他從茶幾上拿起第上個杯子,用手套摸過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的鬆動。
他能感覺到一點,自己的手套濕了。
肉眼看上去,這個杯子跟其它的並沒有什麽不同,但手套上的痕跡卻在告訴王動這個杯子與其它杯子肯定有些不同,王動拿過了一個證物袋,小心地把杯子放了進去。
接著又是第五個杯子,這個杯子跟前幾個的並沒有什麽不同,這也讓王動更加確定自己的相法,默不作聲地把手放到了茶壺的壺身上,感覺了一下溫度,心裏不由得多了一絲疑惑。
茶壺是涼的。
雖然茶壺裏麵的水很滿,但茶水上麵卻漂著許多的茶葉,能造成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茶裏的水本身就是涼水,所以才泡不開這茶葉。
可說又說回來了,路嘯天為什麽會喝這種涼水泡的茶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王動準備向路家的家人問個清楚,正當這時,門外卻陡然傳來一陣急刹車的聲音,接著陸山山匆忙的腳步就走了進來,身上的白大褂胡亂地穿在身上,手裏拿著他的藥箱,隻是紅撲撲的臉龐卻讓王動心裏一樂,看來這是剛從酒桌上撤下來的。
“怎麽樣?”陸山山一到,就小心地蹲到了路嘯天屍體的身邊,以他的眼光自然一眼就看出路嘯天是中毒而亡,盯著死者看了幾秒鍾,緩緩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好厲害的毒。”
“師傅,有什麽發現?”王動沒聽清陸山山剛才說什麽,為了獲得第一手的材料,連忙湊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問訊道。
陸山山掃了王動一眼,覺得離死者這麽近說這些未免不尊重死者,拉著王動出了屋子,一開口就讓王動嚇了一跳。
“我估計這不是情殺,就是仇殺。”陸山山一臉肯定地說道。
“你確定是他殺?不是吃錯了什麽東西才中毒死的?”沒等王動開口,嗅到一絲詭異的夏芷晴不知什麽時候跟了出來,聽到陸山山的分析,好奇地搶先問到。
“怎麽可能。”陸山山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站著的是夏芷晴,開口解釋道:“若隻是吃錯了東西,那死前必然會有一番劇烈的掙紮,住這麽大的別墅,身邊怎麽會就隻有他一個人在?打個120也用不上很久,即便是毒發,估計死者也能堅持到醫院。”
“那如果是有人下毒的話,又什麽什麽樣子的表現呢?”王動對毒這一道根本就沒有任何了解,跟夏芷晴一起乖乖地做起了小學生。
“下毒?”陸山山反問了一句,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用頭點了點屋子裏的方向,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色彩,沉聲說道:“就像屋子裏那個人那樣,毒發的速度相當得快,快得連想打電話求救的時間都沒有。”
王動想到路嘯天死亡的樣子,到跟陸山山描述得比較穩合,臉上的表情雖然異常的扭曲,但身上的衣服卻是整整齊齊的,完全不像是經過一番掙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