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商量一番之後,再次進入到了現場之中,死者的情況需要進一步的了解,而現場的情況也是必須在了解的範圍之內,一旁傳來兩個女人抽泣的聲音,到是讓王動愣了一下,這麽長的時間,怎麽就這兩個女人在,這麽大的別墅難道沒有其它人了嗎?

夏芷晴不是沒有問過,隻是兩個女人卻總是一直在哭,卻不肯回答任何的問題,你問得急了,哭泣的聲音就變大了許多,搞得夏芷晴一臉尷尬地敗下陣來,畢竟老人家七十多歲了,雖然看著挺硬朗的,但萬一出個什麽事,搞不好自己吃不了就得兜著走。

既然連夏芷晴都搞不定,自己還是不要上前自討苦吃了,路嘯天的屍身自有陸山山去處理,王動的目光慢慢在周圍走過,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寸地麵,尋找著異常的線索。

看著看著,王動倒突然覺得畫麵有些不太和諧的地方,離路嘯天不遠的地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戶的兩邊掛著長可及地的窗簾,其實本來這裏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隻是王動心裏突然覺得有些不對,為什麽兩邊的窗簾一個地放下的,而另一個卻是收了起來?

問題有了,隻要親自查看一下就可以了,王動徑直走到了窗簾的旁,剛想卻解開窗簾,突然身後不遠的地方突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尖銳而且刺耳,最重要的就是,她是衝著王動喊的。

“你要幹什麽?停下來,不要動我家的窗簾,這可是從專門從意大利訂製的,碰壞了你賠得起嗎?”

王動伸出去的手陡然停在半空中,疑惑的目光轉過頭去,剛好於攙扶老太太的那個女人正對上,女人臉上的淚珠還未擦幹,滿臉通紅的樣子,掐著腰看著自己,一付不饒人的樣子。

“你是說不讓我動這個嗎?”王動指了指窗簾,疑惑地問到。

“當然了。”女人擋到了王動的麵前,後背靠著窗簾,神情有些緊張。

她越掩飾,王動的心裏越是懷疑,衝著女人一笑,公事公辦道:“對不起,按照程序,現場不需要無關的人員存在,所以請你讓開。”

“無關人員?我是無關人員?”女人指著自己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氣衝衝地衝著王動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怎麽就是無關人員,這個家也有我的一份。”

屋子裏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正在尋找線索的警員通通抬起頭看著這裏,夏芷晴快步走了過來,站到了兩個人的中間,輕聲地問道:“王動,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動一指女人身後的窗簾說道:“我想看一看這裏,她不讓。”

夏芷晴看了一眼窗簾,又看了看擋在前麵的女人,連她也產生了一絲的疑惑,對屋子的搜查早就已經開始,為什麽偏偏查到這裏的時候,她卻跳了出來,難道她是想在掩蓋著什麽嗎?

“你好,請問你是死者的什麽人?”夏芷晴用著溫和的語氣問到。

“我是路嘯天的妹妹,我叫路暢。”女人此刻的語氣也不在那麽的堅定,卻一直擋在窗簾前不肯讓開。

原本夏芷晴還以為這個女人應該是路家保姆一類的角色,聽她這麽一說,這才意識到,她還真的是這家裏的主人之一,居然是路嘯天的妹妹。

“路女士,你好,我是青羊市刑警大隊一中隊中隊長,我叫夏芷晴,你也許聽說過我的名字,是這樣的,路先生現在的死因不明,所以我們必須要對別墅進行一次搜查,請你配合一下。”

聽到夏芷晴這個名字,路暢明顯愣了一下,很顯然,她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的份量的,讓還是不讓開,兩種想法在她的腦子裏來回轉來轉去,很明顯就算自己不讓,他們也會采用更暴力的手段來讓自己走開,想了想,路暢終於閃到了一旁,忿忿地說道:“你們搜吧,不過我警告你,損壞的東西,你們可得要賠償才可以。”

“放心吧,我賠得起。”夏芷晴也沒給她好臉色,冷冷地回了一句,卻把路暢給氣得夠嗆,還沒辦法反駁,隻好一擰身,回到了老太太的身邊。

這回沒有人攔著自己了,王動走到了窗簾的前麵,從色彩上看,這窗簾的確很漂亮,隻是自己卻沒看出來窗簾到底哪裏好了,跟自己家的也差不了多少嗎,窗簾的後麵也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王動慢慢解開了係住窗戶的繩子,這時,一個讓他傻眼的情況出現了。

如此漂亮的窗簾上居然破了一個洞。

難道路暢千方百計想要掩飾的就是這個嗎?王動和夏芷晴愣愣地對視了一眼,沒辦法,這個問題還是得找路暢來才可以。

一揮手,夏芷晴把路暢喊了過來,路暢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不過落在王動的眼裏,卻像是她早有心裏準備一般,看到窗簾上破損的一角,解釋道:“這塊窗簾壞了有一陣時間了,從意大利補發的窗簾還在路上,所以還沒有更換掉,這應該沒有什麽的吧。”

就這麽簡單?王動想了想,還是掏出相機,把窗簾破損的地方照了下來,怎麽看這個洞都不像是意外所造成的,到像是用剪刀剪下來的一般。

除了這塊破損掉的窗簾,剩下的就是茶幾上麵的那壺水,陸山山正小心地把壺裏的水倒出,連著茶壺和茶杯一起裝到了證物袋裏,準備拿回隊裏去分析。

這時王動又走到了死者的身邊,看著麵目扭曲的路嘯天,跟自己前幾天見過的路嘯天到是有了很大的區別,雖然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但從自己的角度來看,路嘯天臉上的表情卻豐富得很,想了想,王動突然把手中的筆記本打開,拿著水筆開始畫了起來。

越畫越覺得路嘯天似乎是有話要說,他的眼神裏雜合了太多的情緒,有乞求、有不甘、有疑惑、有痛苦,似乎還帶著些憤怒。

一張人臉很快就在王動的筆下成型了,雖然不像速描畫那般的立體,但死者臉上的表情還是讓王動記錄下來許多,滿意地點了點頭,剛要合上筆記本,冷不丁卻聽到身後突然傳來‘哎呀’一聲。

王動立刻轉過頭去,卻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路暢卻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後,臉上的驚慌卻怎麽也掩飾不住,看到王動奇怪地看著自己,連忙掩飾道:“你畫得太像了,有點嚇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