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不在重複這煩人過程的唯一辦法,就是快些把這件案子給終結掉。
好好的一個年假已經取消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既然選擇了這一行,有時候就得做出一些必要的犧牲,一中隊的其它人還是可以輪流休息幾天,但做為隊長的夏芷晴卻沒有這個待遇,她不回去,王動自然也隻好奉陪了。
在路母鬧過的第二天,情況還是沒有什麽進展,琢磨了許久,王動向夏芷晴提到了一個大膽的建議——打草驚蛇。
“這樣能行嗎?”夏芷晴並不是很看好王動的這個想法,居然去跟路暢打聽喬錫元的下落,這怎麽會有結果?
“行不行,不是試過才知道嗎。”王動琢磨了一下,繼續說道:“從前羅美娟沒有回來的時候,路暢和路母兩個人還能擰成一股繩,但現在羅美娟回來了,會不會就會把路家一家隱藏的東西給暴露出來,另外,如果路暢真的跟喬錫元有聯係,咱們這一驚動就會讓她覺得喬錫元的身份已經不在安全,到時候隻要監聽她跟外界的聯絡的話,很有可能找到喬錫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王動說的到有幾分道理,夏芷晴琢磨了一下,在一切線索都已經抓不到頭緒的時候,這種敲山震虎的方法說不定也能奏效呢。
兩個人決定好了立刻說走就走,現在的時間剛剛過了九點鍾,想必這個時候路家的人應該還都在家裏,路嘯天死後留下的麻煩到是不多,但他的工程隊卻不知道會被誰接了過去。
依舊是路家的那間大別墅,比起前幾天,這些日子到是顯得更加蕭條了一些,門前停著幾輛車,王動眼尖,立刻看到了其中的一輛正是羅美娟昨天開到刑警隊的那一輛,那麽,她到這裏來又是要做什麽?
王動和夏芷晴彼此對視了一眼,憑著兩個人漸漸培養出來的默契感,到是都能看出來對方眼中的疑惑,昨天羅美娟和路母在隊裏鬧成了那般,今天她怎麽又來了?
在外麵琢磨再久,也不如親自到屋裏見識一番,兩個人把車開到了別墅門前,王動按了按喇叭,不一會,就見一位身著白色衣服的保姆出來看了一眼,大概記得王動的車,先是回頭說了一聲,然後這才慢慢走了過來,把院子的大門打了開。
“你好,我是青羊刑警支隊的,我姓王。”王動把證件跟保姆比劃了一下,孰料,保姆卻是對他笑了笑道:“我認得你,王警察你請進吧,太太和小姐都在客廳裏。”
太太和小姐,王動敏銳地查覺到了她稱呼上的問題,按理來說如果羅美娟在這裏的話,她才是這間屋子的真正主人,哪裏又是路母和路暢作主呢。
王動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走到客廳的門前,先向裏麵望了一眼,果然一抬頭就看到了坐在沙發兩端的路母和羅美娟,看到兩個人麵如寒霜的臉,王動也能猜到剛才這間屋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令他有些不解的,卻是路嘯天的妹妹路暢,此時安穩地坐在靠窗邊的角落裏,端著杯咖啡,眼裏絲毫沒有這些事情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金色的陽光從她身側的窗戶打了進來,整個畫麵優雅嫻靜,就像在一間咖啡廳裏享受著悠閑時光一般。
王動看得不由些發呆,腰間突然一痛,轉身看去,這才發現,身邊的夏芷晴一臉慍怒地看著自己,接著沒有理會自己,到是先一步走進了客廳中。
哎,王動心裏一歎氣,這應該是吃醋了吧,自己隻是看路暢有些奇怪而已,怎麽會有其它的想法,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宛如畫中仕女模樣的路暢,王動到是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到底哪裏不對呢?
王動一邊向著夏芷晴身邊走去,腦子裏一邊在想這付如畫般美麗的畫麵究竟哪裏不對,這時坐在一旁的羅美娟到是擠出了些笑容,跟王動打著招呼道:“小王警官,你來了。”
王動的思緒陡然間被這句話給打斷,側過頭有些愣愣地看著羅美娟,半天都沒有開口。
羅美娟也有些傻眼,不知道王動這又是在做什麽,半晌,試探地問道:“小王警官,你……沒事吧?”
“啊?”王動終於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開口應了一句,這才發覺自己的反應好像大了些,連忙解釋道:“不好意思,路夫人,剛才想到了些東西,沒聽清你的話。”
還沒等羅美娟答應,到是一旁的路母滿臉不高興地哼道:“什麽路夫人,她都離家這麽久,早就不知道該叫什麽夫人了,反正就不會是路夫人。”
“是不是路夫人也不是你反對就能算數的,民政局的發的結婚證上寫的可是我羅美娟的名字。”羅美娟毫不示弱地頂了回去。
眼看著兩個人又要吵起來,夏芷晴終於忍不住地開口道:“你們先別急著吵,路先生死亡的原因還沒有查到,你們就討論這些,覺得合適嗎?等到路先生的死因查明之後,你們在慢慢吵,家裏要是吵不出個結果,還可以去法院吵。”
兩個人都是見過夏芷晴昨天威力的,雖然是在自己家裏,但還是都自覺地閉上了嘴,臉上的表情冷冷的,相互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既使兩個人鬧得如此之歡,王動的目光卻一直悄悄地觀察著窗邊的路暢,依舊是那一付仕女的模樣,依舊宛如天上的仙女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剛才羅美娟的話卻陡然提醒了自己,記憶中好像除了第一次到這裏來時,路暢有過一次憤怒的情緒之外,她好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無論周圍發生了什麽情況,她都是一付莫不關心,難道是……她有病?
這種症狀到是像極了憂鬱症的症狀,王動悄悄地觀察著,終於按捺不住心裏的疑惑,站起身,看著路母問道:“我有幾句話想問一下路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
人就在窗邊,路母愣了一下,半晌緩緩地點了點頭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