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也是玩心大,明明趕到時正好看到玄武功耀他們被請入了典禮現場,可他卻也不打招呼,而是讓姬用隱身法將幾人隱去了身形,然後悄悄跟著他們一起進來了,否則憑他也是不可能破得了這火鳳族的上古禁製的,要不然玄武功耀和凰權知道來人是夜星後也不會那麽吃驚,他們可是很清楚夜星到底有多少斤兩的。

幾人一陣寒暄之後,聽聞夜星居然是這樣進來的,玄武功耀和凰權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繼而都哈哈大笑,幾乎把剛才那件將眾人弄的尷尬不已的事拋在了了腦頭,然而第五銘卻不合時宜地追問了一句:“夜前輩,剛才不是說要把當年事情的原委講給晚輩聽麽?”

被第五銘這麽一提醒,玄武功耀和凰權又再度陷入了尷尬,不過當事人夜星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道:“小娃娃,老朽既然答應了要告訴你,就絕對不會食言,但小娃娃也不要太著急,有些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地清楚的,反正你應該現在也沒什麽事吧,何不等人家這大典結束之後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地說呢。”

“這位前輩說的不錯,諸位都是遠到而來,有事也不必急於一時,何不讓在下盡一盡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一下諸位。”凰極也適時的接話道。

第五銘沉吟了一下道:“也好!”

被幾人一攪,好好的大典隻得草草收場,而凰極的故事也算是無疾而終了,不過顯然賓眾們卻也並沒有因此而失了興致,因為在他們看來典禮的重頭並不是這場儀式,而是儀式過後的宴席。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對滿桌的山珍海味感興趣的,趙小逸心中一直疑惑的事便是到底沐雪見和凰極是什麽時候認識的,隻是即使他再好奇也是不可能去問凰極,但越是這樣便愈發的加重了他心中的好奇。

因為據趙小逸所知,從他第一次見到沐雪見時,她便跟著真宮美姬,而沐雪見雖然刁蠻卻幾乎不會單獨離開血妖族,至少在趙小逸的情報中是沒有的。

“難道真的和凰極說的那樣,他們是在沐雪見沒有出生的時候便認識了?”趙小逸暗自想著,目光不由地又望向了在貴賓區主賓席上坐著的沐雪見。

除了在大典儀式時沐雪見說過那些句話之外,她一直都是靜靜的呆著,看上去沒有一絲的焦躁和不安,如此安靜的沐雪見和趙小逸所認識的那個沐雪見簡直可以說是兩個人,這讓趙小逸多次都懷疑自己是否認錯人了,不過最終趙小逸還是堅持了自己的判斷。

主賓席上,眾人把酒言歡,隻有青黎長老似乎還在忿忿,酒過三旬之後,話題再次被引入到了第五銘的身上。

夜星率先問道:“誒!我說小娃娃,血鱷妖族真的隻剩你一個人了麽?”

第五銘神情頗為落寞地道:“其實是否真的隻剩我一人,我也不敢肯定,因為就連我自己是血鱷妖族的事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而關於家族的事我所知就更少了。”

“那你的父母呢?”夜星追問道。

夜星的問題勾起了第五銘的痛苦回憶,她神情悲戚地道:“死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是義父和師尊將我撫養長大的。”

夜星並不了解內情,隻當是第五銘想起死去的雙親而悲傷,便稍加安慰道:“人總有一死,況且事情都過去了你也不必太難過,對了,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是因為你的血鱷妖族血脈覺醒,你才知道你是血鱷妖族的,難道在那之前你的妖族血脈一直被人封印著?”

“沒錯!”第五銘黯然地點了點頭道:“為了逃避當年的滅族之禍,先祖們不得已將所有族中剛出生的嬰兒的血鱷妖族血脈封印,送往各地,而我這一支的先祖不知是什麽原因卻依舊留在了南沼穀,而且還一直延續了下來。”

在場眾人聞言都是一陣沉默,夜星繼續問道:“如此說來,應該是有人解開了你的封印才能使你的血脈覺醒,那這些事都是那人告訴你的吧,難道他就沒有告訴你點其他的什麽事情麽,比如當年那件事的起因?”

“嗯。”第五銘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是還說了一些事,不過他那時已隻剩下一縷殘魂,而且還被禁錮在一座神像之內,又等了不知道多少年,精氣已要消耗殆盡了,時間不多,所以所說也有限,我隻知當年那夥人似乎是人類,修為奇高,之所以對我族行滅族之舉隻是為了搶奪血鱷妖族的聖物血紅丹。”

“搶奪血紅丹?”夜星一愣,同時愣住的還有凰權和玄武功耀。

第五銘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不隻是血紅丹,其他上古聖者們的妖丹也是他們搶奪的對像,因為這些妖丹似乎關係著人類的一個秘密。”

“妖族聖物,怎麽會與人類扯上關係?”夜星問道。

第五銘搖了搖頭道:“關於這件事,我所知也並不多。”

夜星歎了一口氣神情悲戚地道:“這麽說來,當年血鱷妖族是以滅族的代價為我們擋下了這災禍呀,如此想來倒讓我們為當年先祖們的舉動汗顏了。”

“哼!貓哭耗子。”許久沒有吭聲地青黎長老在聽到夜星的話之後冷然一笑道。

聽了青黎長老譏諷的話夜星嘴角微微尷尬地動了動,辯解道:“青黎長老何必如此耿耿於懷呢,當年之事或許是我們幾族的先祖有錯,想必此後有份參與的先祖們也都有自責過,而且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我倒覺得與其去追究過往的過失,不如我們幾族齊力助阿銘姑娘重建血鱷妖族要實際的多,青黎長老!你說呢?”

“哼!幫阿銘重建血鱷妖族!你們會嗎?”青黎不以為然地再次冷笑道:“當年你們幾族袖手旁觀,而我碧蜥一族卻是傾盡所有前往助陣,因為那一戰我碧蜥失去了族內所有的修士,而此後我族竟然再也沒有修士產生,自此我族倫為下級妖族,你們說,這麽多年來你們可曾有對我碧蜥一族給予過任何的幫助?”

青黎的話讓夜星啞口無言,黑龍妖族在上古時期雖然是盛極一時的大族,但自從黑龍聖祖逝世以後,黑龍妖族便一落千丈,自顧不暇,哪裏會有精力和實力去幫助早已沒落的碧蜥一族。

“此一時,彼一時,青黎長老說話未免太過武斷了。”玄武功耀隱忍多時終於看不下去了,接話道。

“哼!是我太武斷,還是你們自私自利。”青黎長老冷笑道。

“好了,為這種陳年舊事爭來爭去有什麽意義。”凰權也忍不住開口道,由於他一直都是一族之長,說以說話的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了少放斥責和威懾的意味。

而這在正在火頭上的青黎長老聽來,卻覺得凰權是在是恐嚇自己,於是更加不依不撓地道:“怎麽?莫非凰權族長還要殺人滅口不成?”

“青黎長老這是什麽話,我何曾說過這話。”凰權哭笑不得地道:“我隻是想說剛才夜星老弟的話說的不錯,此事已過去這麽多年,何苦再去追根究底,誠然這些年我們沒有對碧蜥一族給予過應有的援助,但妖族向來信奉的是強者為尊,碧蜥一族雖然沒落但族群依舊繁盛,這樣的你們難道願意接受我們幾族的幫助麽,成為我們的屬族麽?人類都總說貧者不受嗟來之食,但血鱷妖族不一樣,現在血鱷妖族隻剩下阿銘一個人,就算是為了彌補當年先祖們犯下的過錯,我們也是有義務和責任幫助她重建血鱷妖族的。”

青黎還想說什麽,卻被第五銘適時的搶過了話頭:“幾位前輩不用再爭了,我剛才也大致聽明白了幾位前輩的話,我也覺得夜前輩說的不錯,既然事情都已過去這麽多年,再追求誰對誰錯,也沒有意義,而且對當年之事做出決斷的並非幾位前輩,即便真的有錯,那也不應該由幾位前輩來承擔,既然此事應我而已,那我就做個中間人,大家化幹戈為玉帛就此盡釋前嫌吧。”

“既然阿銘這麽說,老嫗也不是矯情之人,此事老嫗往後絕不再提了。”青黎長老歎了一口氣道。

見青黎長老放下了成見,凰權幾人自是喜不自勝,紛紛舉杯慶賀。

*

中洲境,神劍峰,劍神宮。

連日來的整頓,劍神宮如今的麵貌已煥然一新,所有弟子都各司其職,司徒天清也在為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做著周密的部署。

新收的那幾名親傳弟子也在司徒天清的幫助下漸漸穩定了境界,不過司徒天清也隻能幫他們到這一步了,往後隻能靠他們自己,隻有他們能自悟意境才能真正將境界鞏固,而不至於練成一個空有一身高境界卻無相應實力的花架子。

司徒天清這幾日除了將精力放在那幾名弟子身上外,他還特別關注一個人,那個叫孤獨冰淩的人,那個在那日集會時公然拒絕成為司徒天清親傳弟子的人。

經過多方的打探,風信堂不負所托,收集到了不少關於獨孤冰淩的資料,但司徒天清卻發現風信堂收集的資料越多,這個叫獨孤冰淩的人卻變得越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