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和尚死了,小正名正言順的接管了金禪宗,當上了金禪宗的宗主。
金禪宗的收入來源於島上居民定期的交納的米糧、特產和各種野獸皮毛。
金禪島麵積很大,島上共有居民三萬多戶,人口在總數十五萬左右。
金禪宗會定期派遣待者到島外,去購進一些島上沒有的物品,原價甚至低價出售給島上居民。
整個金禪宗除去,天機和尚、鄭橫、小正,便是金禪待者,共計一千零七十二人,而小正這個宗主要管理的便是這一千零七十二人。
其實金禪待者並不是從金禪宗建派之初就存在的,而是不知道是哪一代的金禪宗主被尋回前原是一個富家公子,由於他過慣了被人服侍的生活,便索性將全家上下包括家丁丫鬟全部帶到了島上,好在他也並不是頑劣之輩,金禪宗並沒有在他手上斷送,反而發展起來,後來的曆代宗主都覺得有必要把宗內的一些瑣事交由一些信得過的人打理,久而久之,便形成了類似於金禪侍者的這樣一個存在。
等到金禪宗傳到了天機和尚手中的時候,天機和尚正式為這個存在正名為金禪待者,而且每年都向島上居民公開招募待者。
可幽便是十年前通過招募成為待者的,可幽是小正的專司待者,是在小正進入金禪宗第二天被招募進來的,那是一次臨時招募,目的就是為小正挑一個專司待者。
當小正第一眼在人群中看到可幽,便沒來由的被她吸引,雖然可幽在第一輪挑選就被刷下去了,但最終還是在小正的執意堅持下的把可幽留了下來,而被正式挑先出來的待者卻被分派到了別的去處。
金禪侍者中女待者其實並不多隻有寥寥幾十個,而能能當上待官的更是少之有少,可幽能當上待官隻是因為小正當了宗主。
雖然可幽是小正專司待者,但可幽並不用整天跟著小正,隻是打理小正的起居和飲食,其他時候可幽想做什麽都可以。
金禪待者也修練武功,他們修練的功法叫金禪子決,這種功法沒有體製限製,是當初那個富家公子宗主的一個家丁祖傳的功法,雖比起那些有體質限製的功法差了不是一點點,但普通人修煉之後卻能夠強健體魄,於是他便將其傳了下來,而天機和尚居然突發奇想的對功法進行了修改,被天機和尚修改後的功法便是金禪子決,這種功法若修至最高,便相當於按正統功法修習的上級武者修為。
可幽也修練了這種功法,可幽很好強,她知道如果不是當初小正執意要留下自己,自己不可能有機會當上金禪待者,所以她非常認真的修練,隻才十年便能將金禪子決修至最高,在所有待者中也算是少見了。
天機和尚的後事辦完後,小正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中,已經三天了,不吃不喝,也不許任何人打攪,可幽也不行,所以可幽一直站在小正的房外,她生怕小正突然有事會叫她。
其實她知道即便是平時小正有事也很少會叫她,所以她這個待者做的很清閑。
可幽已經二十二歲了,她已懂得很多很多,她知道自己喜歡小正,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應該在這個事候想這種事。
“待者不可以愛上宗主......。”這是一位告老的前輩待官對她說的話,那位老前輩曾是天機和尚的專司待者,天機和尚一生隻用過三個專司待者,兩個男的一個女的,而她是那個女的,也是最後一個天機和尚的專司待者,從那以後天機和尚便再沒有再為自己安排過專司待者。
“可幽姐姐!”小正的房內傳出一聲幽幽的呼喊。
可幽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愣等再次聽到那一聲幽幽呼叫時,可幽激動的差點暈過去,但是她沒有暈,而是急忙衝進了小正的房內躬身道:“宗主,可幽在。”
“宗主?”小正愣愣的重複了一句,然後又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他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是金禪宗的宗主了。
小正看了看可幽道:“可幽姐姐,你做我的專司待者已經十年了,想不想到島外去看看?”
可幽聽了小正稱呼自己為姐姐有些惶恐,雖然小正在沒有當宗主以前都是這樣稱呼可幽的,但現在這樣的稱呼可幽實在擔不起,於是慌慌然道:“還請宗主直接叫可幽的名字。”
小正沉吟了一下歎了口氣道:“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可幽誠惶誠恐的道:“做為宗主的專司待者,可幽一心隻想服侍好宗主,從未做過他想。”
小正苦笑著搖頭又歎了口氣道:“好了,你下去吧,幫我召集所有待官和待者,在金禪鎮等我,我有事情要宣布。”
金禪鎮原本是專門為待者居住所建立的居所,所有的待官和待者都居住在這裏,包括告老的前任待者和待官。
但由於島上居住民交納米糧特產以及貨物買賣都是在金禪鎮進行,現在的金禪鎮已經變成了全島的交易中心,在這裏居住的除了待者,還有在鎮上開商鋪的商人,也有一些附近的村民,見此處繁華,索性就搬到了鎮上居住。
鎮上的商人都可以隨意離島采購貨物,因為他們都被種下了禁製,不過他們倒從未把這種禁製當作是一種禁錮。
宗主召集最近的一次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是宣布小正正式成為鄭橫的傳承者,這才十年,小正便又當上了金禪宗宗主。
小正站在閣樓上望著樓下空地上站著的人群,運力一成真力道:
“各位,蒙祖師厚愛將金禪宗托付給我,從年紀上看,各位有很多人都是我的長輩,可以說很多人都是看著我長起來的,所以我在此先代金禪宗曆代傳承者向諸位,叔叔伯伯致謝,沒有你們的操勞,金禪宗也不會有今天的局麵。”小正說衝著眾人行了一個抱拳禮。
小正的這個舉動使得在場的眾人盡皆嘩然。
一個年紀稍長的待者,趕忙揚了揚手,製止了眾人的喧嘩,隨後也衝著小正回了一個抱拳禮道:“宗主言重了,身為金禪待者便是要盡心竭力的打理宗內的事務,又何來操勞一說,倒是宗主年紀輕輕便接管金禪宗,以後還有很多事需要宗主勞心。”
小正見說話的人竟是師尊鄭橫的專司待者鄭新,微微一笑道:“新叔你的話才是言重了,你本是師尊的專司待者,可師尊長年在外遊曆,祖師也很久沒有過問過宗內之事,這些年都是新叔一人忙裏忙外的操持著,那才叫勞心呢,恐怕我不在這段時間還要繼續勞煩新叔了。”
鄭新卻也不卑不亢道:“那本就是我的本份。”忽然又像反應過來什麽一樣吃驚道:“宗主要離開金禪島?”
小正微微點頭笑道:“是呀,我召集大家也正是為了此事,我自學藝開始便一直在島上生活,不知外麵情形如何,祖師臨終前讓我出島遊曆一番增長江湖閱曆。”
鄭新一聽大驚道:“宗主尚且年少,又宅心仁厚獨自在外行走恐怕要吃了歹人的虧,還是屬下派幾個人與宗主同行吧?”
小正搖頭道:“不必了,我遊曆江湖便是為了增長閱曆,若事事都讓人代勞,那就違背了原本的目的了。”
鄭新見小正執意也不好再勸,便道:“既然宗主執意屬下也不再勸阻,但還請宗主多多保重。”
小正點了點頭又道:“新叔,可幽姐姐是我的專司待者,這次出行,我也不帶她前去,希望新叔能幫我將她妥善安置,我知道可能有些人嫉妒可幽姐姐有如今的地位,但是我隻希望你們把這種嫉妒壓製在心裏,否則,我回來之時如果發現可幽姐姐受了委屈,我定不饒他。”
鄭新點頭應允道:“宗主放心,我會妥善安置可幽的,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小正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看向一旁的可幽。
可幽在聞聽小正要離島,卻還不讓鄭新派人同行時便已猜到,小正也不會帶上自己,卻又一直不敢說話,直到小正親口說出不帶可幽時,可幽整個人都崩潰了,她已經無法再控製自己的行為,就當小正轉身望向她時,她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道:
“宗主,可幽不要離開宗主,宗主去哪可幽就要去哪,宗主,可幽求求你不要丟下可幽。”
可幽說著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閣樓下的鄭新見此情景喝道:“可幽,你這是幹什麽,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幽沒有看鄭新,而是盯著小正道:“可幽沒有忘,可幽知道,可幽隻是個待者,可幽知道可幽不配,但可幽隻想靜靜的守著宗主,看著宗主,宗主高興可幽就替宗主高興,宗主難過可幽就替宗主難過。”
鄭新再也看不下去了,閉上眼睛歎了一口氣,喝道:“來人呀,去把可幽帶下來。”
兩名待者應聲出列上了閣樓,正要攙起可幽,可幽去一把拉住了小正的腿繼續哀求道:“宗主,可幽求求你帶可幽一起走吧。”
小正歎了口氣搖頭道:“可幽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真的不能。”小正說著不忍再看可幽那哀怨的眼神。
看著小正決絕的表情,可幽絕望了,不再掙紮,任憑兩名待者攙著她離去,而她腦海中又浮現了一個蒼老的麵孔和那句話:“待者不可以愛上宗主,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永遠不會有交集。”
而可幽又哪裏知道小正的想法,小正當然知道可幽喜歡自己,可是自己對待可幽完全隻有姐弟之情,如果不恨下心來,隻會讓誤會更深,到時可能隻會害了可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