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司徒天清堅定的眼神鎮住了,良久,少女才幽幽地道:“既然這樣......,那你跟我走吧。”

“啊!?”少女的回答讓司徒天清頓時呆若木雞,這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司徒天清甚至都已經準備好迎接死神地降臨了。

“我說,讓你跟我走。”少女又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

“為......為什麽?”司徒天清不解地看著少女問道。

少女卻幽幽地反問道:“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不殺你?怎麽?你希望我現在就殺了你嗎?”

“不不,不是,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麽不殺我,而且你要我跟你去哪?”司徒天清忙擺手道。

少女看了一眼司徒天清淡淡地道:“你不是要進沼澤麽,我帶你進去,至於我為什麽不殺你,恐怕你搞錯了,我並不是不殺你,而是你的生死還得由族中的長老們來決定,我綠澤一族雖排斥外來者,卻並不是嗜殺之徒,我們有嚴格的律法,你是否該死自會由長老們根據律法來判斷,我無權決定你的生死,你現在明白了?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沒有了,你說的很清楚,很明白,嗬嗬。”司徒天清聽到自己暫時不用死了,又恢複了之前的無賴相道。

少女見司徒天清又變成了這副討厭的嘴臉補充了一句道:“但是如果你在半路上敢對我有什麽不軌的行為,我也不會介意提前殺了你,我想長老們也不會知道我今天在沼澤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的。”

這話一出,司徒天清立馬變得老實了,乖乖的跟在了少女的身後。

匍匐前行的北風已經來到了那根高大的石柱下方,看著數十丈高的石柱,北風心中暗歎,這麽高的石柱,在沒有任何著力點的情況下,那個少女居然能如此輕鬆的上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樣的石柱北風雖然也能夠上去,但是得借助一種專門用於攀爬的鐵鉤,用以在中途借力用,但北風仔細觀察過石柱上並沒有類似的痕跡,也就是說那個少女是憑借強悍的輕功直接跳上去的,這樣的輕功北風是不會的。

北風一向都很自負,中洲境江湖上能令他看得上眼的高手沒有幾個,高手中的女人就更是屈指可數,但是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的高手,在他遇到冰玄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現在卻又多了一個,而且居然又是一個女人,這不由的讓北風有些自慚形穢了。

啾......。

尖厲的鷹嘯聲打斷了北風的思緒,北風忙閃身躲到了石柱後麵,然後趴回到了地上。

“喂......,等等我呀。”司徒天清一邊喊叫著,一邊運起一直都讓他很自負的輕功身法追趕著少女,可他的輕功身法和少女的比起來卻簡直就好像是在走路,少女隻得走走停停的等待司徒天清跟上。

這樣的場景讓司徒天清不由的想起了冰玄,於是司徒天清來到少女近前時便問道:“喂你叫什麽名字呀,你的輕功身法好快呀,讓我想起了我的一個朋友,她的輕功身法也很快。”

少女並沒有理會司徒天清地套瓷,隻是冷冷地回答了一句:“第五銘。”更又飄然離去。

司徒天清開始還沒明白什麽第五名第六名的,旋即便又恍然,少女是姓第五,叫銘。

司徒天清看著又漸行漸遠去的第五銘,趕忙又運起輕功身法追趕道:“是哪個銘呀,是名字的名,還是銘刻的銘,我又該怎麽稱呼你呢,阿銘姑娘?銘姑娘?阿銘小姐?......。”

第五銘又停下了身形,回身冷冷的看著司徒天清道:“重要嗎?不出意外你跟我回去之後便再也不可能和我見麵了。”

司徒天清卻鄭重其事的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更要問清楚呀,要不然我死後做了鬼,到了陰曹地府後,我和別的鬼說:‘你們相不相信我認識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這時,別的鬼就問我啦:‘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姑娘叫什麽名字呀’,可是我卻說不出你的名字,那得多丟人呀。”

第五銘聽了司徒天清很明顯是恭維的話,嘴角微微上翹了一下,卻又白了一眼司徒天清道:“油嘴滑舌,希望你的嘴到時能說的長老們對你網開一麵,我是銘刻的銘,你叫我阿銘就可以了。”

可司徒天清卻依然鄭重其實的道:“阿銘!好,不過話要說清楚,我剛才所說的句句可都是發自肺腑。”

“好了,有完沒完,快點走,按你這樣的走法,天黑也到不了南沼穀。”第五銘卻並沒有心情跟司徒天清逗樂,不過語氣倒是緩和了很多。

北風一直匍匐著跟在兩人的身後數十丈遠,由於第五銘和蒼鷹都急著趕路,而且北風的偽裝術非常精致,所以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身後跟著的北風,再加上司徒天清總是打岔拖住了少女施展輕功,所以北風的跟蹤倒也不覺得吃力。

“沒想到這小子平時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一樣子,對付女人倒真有一手。”北風聽到司徒天清那番對第五銘的恭維的話之後,自愧不如地道。

就這樣,一隻鷹在天上飛,兩個人在地上跑,一個人在地上爬著,三人一鳥一點點的朝著第五銘口中的南沼穀進發。

在臨近黃昏的時候,第五銘終於帶著司徒天清來到了一條綿長而寬大的裂穀帶前,北風已經沒有再跟著他們了,因為在離裂穀帶還有五六裏遠的時候地麵的草已經開始變的稀少了,如果再跟下去,很容易被第五銘發現。

正當北風左右為難之時,發生了一件讓北風始料未及的事情,一道銀白色的細線,嗖的一聲沒入了他的後脛,他連反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隻是微微感覺後脛一痛,便沉入了無邊的黑暗。

緊接著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男人,緩緩的從北風身後的位置走了上來,隻是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北風,然後嘴角微微向上一翹,露出詭異的笑。

很難想象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時跟在北風的身後的,不但北風沒有察覺,就連第五銘也沒有察覺,實在是詭異之極。

神秘男人直接將昏迷的北風扛在了肩上,然後從另一個方向朝著大裂穀的另一端走去。

*

這是一間昏暗的房間,房間不大,房間內的一側放著一張華麗的大床,北風靜靜地躺在這張**,呼吸很均勻。

猛然間,北風睜開了雙眼,然後警覺的看著四周,在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之後,開始審視目前的處境。

他記得他應該是中了迷魂針之內的暗器才導致昏迷的,做為一個殺手被人用迷魂針暗算,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他慚愧的時候,他現在首先要做的是要趕緊弄清楚對手到底是什麽人,對方將他迷倒帶到這裏來,而不是直接將他殺死的原因是什麽。

想到這,北風急急地下了床,向房門前走去,來到門前北風隔著門縫向外張望著,可外麵卻是看到的景象卻十分地模糊,北風想也沒想便推門而出。

震撼,除了震撼,已經沒有什麽言語可以形容北風現在的心情了。

因為此時的他正站在一處峭峭壁之上,往上看是高不見頂的懸崖,往下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前方是對麵峭壁的山石,此時的他除了震撼,還有一個感覺就是渺小,他從沒有感覺到過相比於自然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感覺怎麽樣?”一個渾厚而又蒼勁的男聲在北風的身後響起。

北風大驚迅速回轉過身,警惕看著身後的來人。

來人是一個衣著華麗,麵容微瘦中年男人,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北風。

“別緊張,我沒惡意,否則,我也沒有必要把你帶到這裏來。”男人看到北風一副蓄勢待發的神情,微微一笑道。

“之前是你暗算我的?你是什麽時候跟在我們身後的?”北風疑惑的問道。

男人依舊是一副微笑的表情道:“雕蟲小技而已,倒是你的那一身裝扮倒是挺有意思。”

北風見男人問東答西,又繼續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帶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可男人卻又笑道:“我剛才已經回答過你的問題了,現在換你來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麽人,來南蠻沼澤的目的是什麽?”

北風心道,你想和我玩一問一答,那我就陪你玩玩,於是答道:“我叫北風,從中洲境而來,我是陪朋友來的,至於我那個朋友,想必你在跟蹤我們的時候也看見了,他被那個叫第五銘的女子抓走了。”北風說完緊接著道:“好了,現在換我問你了,你是誰,這裏是什麽地方?”

男人聽了北風的敘述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微微一笑道:“我什麽時候說過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就會回答你的問題了?”

“你......。”一向老謀深算的北風吃了一個憋同,心中鬱悶之極,卻又無可辯駁。

男人看到北風吃憋的樣子哈哈大道:“有趣,有趣,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叫左邱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