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這個發現之後,我除了我滿心之中除了找到線索的釋然之外,更多的卻是憤怒。

很顯然,眼前的事實就是,孫老東西用某種方法控製了張強,同時讓張強卷走了我的白骨筆,而這屏幕上的一抹紅色就是最好的證明。

因為,從孫老東西抽鄭元魂魄這事看來,他絕對有這個能力。

不過,我憤怒的不是那老東西弄走了我的白骨筆,而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老東西竟然狠毒到了會對一個還在學校的學生下手的地步。

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幾乎沒將牙給咬斷,死死的盯著屏幕上那一角,腦海之中怒火一片。

但是,與此同時我也突然想到了非常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好端端的,這道貌岸然的老東西為什麽會打我這白骨筆的主意呢?

難道,就因為我用白骨筆戳破了他抽取鄭元魂魄的那團黑霧?

不對,他還有別的目的!

我稍一思索便很快明白過來,對於我來說,這白骨筆完全如同上了戰場士兵的槍一樣,沒了這白骨筆,我的戰鬥力銳減了九成之多。

那也就是說,這老東西可能非常清楚這一點。

而照此推斷,最終結果就是,老東西的目的已然相當明顯,那就是他準備對手無寸鐵的我下手了!

一想到這裏我頓時倒吸了口涼氣,終於明白為什麽有句老話叫做“薑還是老的辣”了!

我沒想到老家夥為了對付我竟然挖下了這麽深一個坑,真是絕了!

雖然是敵對關係,但是,我還真有些佩服起他來。

不過,同時我也不免覺得遺憾,感覺自己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的,這下倒好,失了先機了。

而且,更讓我頭痛的是,眼看著這老奸巨滑的老東西就要對付我了,而我竟然還像個迷了眼的小白鼠般才剛剛摸著方向,真是日了狗了!

當然,鬱悶歸鬱悶,能有這個收獲我這也算是不虛此行了,於是跟賓館老板道了個謝之後,眼瞅著時間也不早了,於是又勿勿向著張強所在的醫院趕去。

張強在醫院裏顯得百無聊賴的樣子,一直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坐在那裏,和他父母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當看到我到了之後眼裏才有了一絲神彩,興高彩烈的和我聊起天來。

我雖然沒太多心情管這些,但是,不管怎麽我,這兒時到現在的好友,對於我來講都是個極為寶貴的財富,於是隻好打起精神來跟他聊了起來。

眼看著天越來越黑,張強也越發顯得疲憊起來,像是三天三夜沒睡夠覺似的哈欠連天,我一看這情形,於是讓他早點睡,而我雖然疲憊,但卻毫無睡意,獨自一人坐在床旁,看著窗外怔怔的發呆,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良久之後,我看張強已然睡著,於是也打了個哈欠,將這窗給關了起來,回到椅子上腦袋歪靠在旁邊睡了過去。

隻是我這還沒睡熟,就聽到咯吱一聲輕響傳來,因為病房裏沒有別人的原因,我登時驚醒過來,睜眼一看,卻見張強正磨磨唧唧的從**下來。

“撒尿嗎?”我看他雖然精神狀態不好,但是行動並不成問題,所以隻是順口問了句便沒再理會。

張強或許還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並沒理會我,默不出聲的下了床來,非旦沒有去衛生間,反而走到窗邊,靜靜的看著窗外發呆。

“嘿嘿,這高樓夜景不錯吧,十幾層呢,在我們鎮上可沒有”,我看張強滿腹心思的樣子,於是也起身故意打趣他來。

隻是,張強這時還是沒有吭聲,我一看倒是奇了,於是湊過去一看,頓時差點沒笑出聲來,卻見張強木著張臉,兩眼緊閉,竟然是在夢遊。

不過,我聽說夢遊的人不能被驚醒,於是我隻好靜靜的站在旁邊,想看這小子到底在耍什麽花樣。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張強這小子竟然兩手一撐,猛的將那玻璃窗一推,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

我登時被嚇出一身冷汗,也不知道這小子倒底做了個什麽夢,竟然是要跳樓的架式啊。

但是我又不敢驚醒他,怕這一個不好他驚慌失措之下真個兒掉了下去。

於是我隻好死死的扯著他的衣角,順道也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麵,反手死死的勾在這小子的胸口,同時還暗暗用力將他往回拽。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咯咯”兩聲尖銳的冷笑傳來,我側臉一看,發現這聲音正是從張強嘴裏發出的,聽得我滲得慌。

而在我看向張強的同時,他竟然也悠悠轉過頭來,雖然我料定這貨肯定還在做著莫名其妙的夢,但是,在他悠悠轉過頭來的時候,我卻有種錯覺,感覺他似乎能看到我似的。

當時我就不淡定的,一手死死的抓著窗框,一手暗暗用勁將他死死的將病房裏麵扳。

可是,讓我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張強悠悠轉過頭來的一瞬間,他竟然咧嘴笑了笑,嘴裏森森吐出一句話來:“馬缺,你下去吧!”

說到這裏我頓時一愣,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便覺眼前紅光一閃,刹時間一股強烈的失重狀態浮現,慌亂之中我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張強正探出個腦袋,兩眼睜得老大,正衝我森森的笑!

“臥草,我墜樓了?”我頓時差點嚇尿,張大了嘴就要猛喊,可惜的是,這嘴才一張開就吃飽了風,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音,但是強烈的失重狀態已然讓我心跳急劇加速,幾乎就要暈厥過去。

我怎麽也想不明白,剛才我怎麽會掉下樓來呢?

而且,張強這貨不正做夢麽,他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呢?

無數個疑惑顯然不再有任何解答的機會,因為在這個時候,我已然看到厚實的水泥地麵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變成一灘爛泥了!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抹淡綠倩影刹時間出現,伸出纖白的手掌來一把抓住了我,緊接著就是將剛才墜樓的過程又反向重複了一遍。

是七幽,她如同天降神兵一般救我來了!

我心中一陣狂喜,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病房之中,於是本能的一喊:“七幽!”

話一出口我頓時身體一歪,身前景物猛然一變,一下子“咣”的掉到了地上,放眼一看,頓時懵了!

我這不還躺在椅子旁邊麽?

怎麽回事,我記得剛才分明在跳樓的呀?

我揉了揉摔得生疼的肩膀,抬頭一看,才發現張強也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十分不解的樣子,含含糊糊的問:“怎麽了,要不你過來和我擠一擠吧?”

“難道是個夢?”再次看到張強的時候我依然心裏有些發怵,稍一回想才發現,剛才很有可能是個噩夢,真他麽嚇人的,做什麽夢不好居然要跳樓?

於是我恍恍惚惚的搖了搖頭,無奈一笑,正要重新躺回去的時候抬頭一看,發現病房那窗戶竟然開得大大的,像張擇人而噬的猛獸大嘴一般。

刹時間我睡意全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記得非常的清楚,在睡之前我絕對是關了窗的,怎麽突然間又開了呢?

於是我又看了看張強,卻見他已然睡著了。

“難道是錯覺?”我還是不太確定,於是搖了搖頭,感覺掌心有些痛意,低頭一看,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一條淺白印記駭然呈現在我掌心,邊角還擦破了點皮,正滲出一絲鮮紅的血跡,我又看了看剛才的窗框,稍一對比,頓時越發的肯定,自己剛才經曆的,並不是夢!

但是,如果不是夢的話為什麽我又突然間回到了這邊呢?

我想到了七幽,她出現在了我的夢境之中,所以,如果這事是真的話,七幽必定也是真的。

隻要找來七幽問一下,所有事情就可水落石出。

想到這裏,於是我輕聲呼喚起她來。

但是,一連好半天,七幽沒有半點回音,好似她根本就沒出現過一般。

我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袋,這一下真弄不明白了。

雖然對於一般的事我想不明白絕對不會再去想,但是,這事事關我的小命,我哪能放棄,又在窗邊來來回回走了幾趟,最後又看向之前睡著的長椅,晃了晃腦袋,隻覺心亂如麻,根本理不出個合適的頭緒來。

無奈之下,我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將所有的事情都歸結為這真的隻是一場夢而已。

不過,經過這一番折騰,我哪裏還睡得著,在病房裏來回走了幾趟之後又怕吵著張強,無奈搖了搖頭出了病房,抽了支煙後才感覺稍稍冷靜了些,一看時間才兩點過幾分,想著距離天亮還早得很,於是無奈之下又向病房走去。

我不住的安慰自己說,或許隻是自己太累了的緣故,好好休息一下便好了。

隻是,我這才一到病房門口便感覺一股涼意襲來,定睛一看,頓時一顆心刹時間又懸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