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義芳這話,我頓時驚呆在了原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個玩意兒,伸過手去摸了摸溫義芳胸口那團光華,隻覺得這東西極為幽深而神秘,隻是看上一眼便感覺自己魂魄好似被都要被吸進去了似的,格外的神奇。

可惜的是我見識也極為有限,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和溫義芳兩人兩對無言,最後隻好歎了口氣,想著要不等出去了之後再問問七幽看看,相信以她的見識應該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於是我輕歎一聲安慰溫義芳:“別急,咱們先出去了再想辦法吧!”

溫義芳無奈也歎息一聲,才剛點了點頭便看到他胸口那光華刹時間瘋狂閃爍起來,這架式,竟然像是要隨時要爆開一般。

我刹時間愣了,不知道這又是玩的什麽花樣,於是本能的身體一退。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嗡”的一聲古怪波動傳開,刹時間如同引爆了一記空氣炮一般,我隻覺魂體劇痛欲裂,好似隨時就要散掉一般,恍惚間隻覺眼前一黑,刹時間整個天空似乎與溫義芳胸口這玩意兒有了某種共鳴一般一同閃爍,如同身陷了喧嘩的迪廳一般,忽暗忽明的光芒照得我兩眼發昏,腦子發懵,幾乎連坐都坐不穩了。

“轟!”

這山雨欲來天崩地裂的一幕也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最後終於壓製不住,一聲巨響猛然炸起,整個世界地麵轟然坍塌,我隻覺身形劇顫,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感覺一陣強烈失重的感覺傳來,刹時間像是掉進了無底洞窟一般完完全全的沒了著落。

這個過程讓我難受得想要發狂,恐懼、慌張、絕望種種情緒不住交織,想喊,卻隻聽得到自己的身音,好似刹時間這個世界隻剩我一個人了般。

好在的是,哪怕非常難受,但是這個過程並不算長,才不大一會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再次傳來,雖然頭痛欲裂,但我還是勉強睜開了眼死死看去,隨即心中湧出一陣狂喜。

我他麽的居然回來了,我還躺在之前和孫傳貴碰麵的前廳。

隻是,這種狂喜隻是持續了極短的時間我便愕然回過神來,卻見孫傳貴這老東西正正襟危坐的坐在我對麵,兩眼緊閉,臉色潮紅,滿頭汗水,全身不住微微顫抖,好似撞了邪一般。

而那個瓦罐正好端端的放在他的麵前,如同一個夜壺般好好的。

“老家夥在幹什麽?”我稍稍愣了一下,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就聽得“哢擦”一聲輕響傳來,原本好端端的瓦罐登時如同戳破的氣球一般瞬間四分五裂,化為無數瓦片散亂射開。

與此同時,孫傳貴也同時身形劇烈一抖,臉色刹時間蒼白如紙,一下子倒了下去。

不過,這個過程持續時間極短,沒多大一會他便喘著粗氣又悠悠坐了起來,讓我正要趁此機會痛下陰手的念頭再次打消。

我暗歎口氣,心想著要不是哥現在也難受得緊的話,一定要讓這老家夥吃一番苦頭,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才好。

也就在瓦罐崩裂的同時,我麵前人影一晃,定睛看去,卻見溫義芳一臉懵逼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我稍稍一愣,定睛看去,開始時還以為這家夥真人跑到了我的麵前了。

之所以有這錯覺是因為此時的溫義芳看上去雖然和之前一樣表情木訥,一副還沒回過神來的樣子,但是,此時的他卻形體穩固,形如實質,根本沒有半點魂魄通常情形之下的那種飄逸虛無之感。

但是,直到我看到地上並沒有這家夥的影子的時候,我才明白,這家夥依然隻是個魂魄!

一想到這裏,我這才反應過來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孫傳貴那老東西搞的鬼,於是咬了咬牙,也不管自己身體狀況,二話不說掙著坐了起來,咬牙撐著朝孫傳貴那邊爬了過去,沒有半點遲疑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一把揪住他的胸襟,惡狠狠的問:“快說,你搞的什麽鬼?”

孫傳貴這老家夥也是狀態非常的不好,白麵團的身體軟綿綿的,有氣無力的睜眼一看是我頓時身體一抽,隨後竟然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我給掀翻在地,幾乎是嚎啕的語氣喊道:“你們……你們竟然毀了我的魂宮,我要和你們拚命。”

說這話的時候,他麵目猙獰,兩眼血絲密布,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再次朝跌到在地的我衝了過來。

“魂宮?”我稍一思索便想了起來,於是回頭看了那已然碎成渣的瓦罐,嘿嘿一笑,反倒是樂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那東西倒底有什麽用,但想必這玩意兒對孫傳貴來說必定是重要得不行的東西了,於是嘿嘿一笑,等到這老家夥爬著向我衝來的時候就是一記“黃狗撒尿”,反腿猛的踹了過去,一把將他踹倒在地。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剛才這老家夥隻不過是怒氣攻心,回光返照生出的一點力氣而已,其實現在的他已然是外剛內虛,早就不堪一擊了,不然的話,怎麽我這一腿踹去就將他給完完全全撂倒在地完全爬不起來了呢?

想到這裏,我更是得意,同時也對他這所謂的“魂宮”好奇得不行,再次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也沒說話,趁他正翻白眼的時候劈頭蓋臉就是一連幾記耳光扇去,扇得他那白麵似的饅頭煞時間腫如豬蹄,像是正月十五蒸的回鍋肉似的。

同時,也正因為我這一通狠揍,孫傳貴終於有些懼了,悠悠回過神來,還沒張嘴便有一絲血跡從嘴角滲了出來,隻怕是被我扇掉了幾顆牙才是。

這孫傳貴低哼了幾聽,悠悠睜開兩眼,這時卻已然憤怒都顧不上了,含含糊糊的對我討起饒來。

當然,我巴不得這老家夥魂飛魄散才好,哪裏管他死活,就要再次逼問。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好你個黃皮子,竟然在此作惡,看老夫今天不收了你。”

我聽後大吃一驚,心想這聲音怎麽聽起來這麽熟呢?還有那黃皮子是什麽東西,稍一愣神之後頓時才想起我們現在可是在孫傳貴的地盤啊,而且七幽也還在外麵,這聲音的主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七幽虛實,於是心中一急,心想著哪裏還有時間磨嘰,於是二話不說衝還一臉發懵的溫義芳喊道:“還愣著幹什麽,快還幫忙啊!”

可是,我這話音一落才發現,這家夥隻是個魂體,幫個屌的忙啊,於是無奈之下慌忙四處察看,最後發現那放在一旁的水果刀,於是二話不說一把拿起,抵在了孫傳貴頸間,同時打開門來朝外麵看去,這才發現怪不得我剛才覺得那聲音熟悉呢,原來,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虜走小鬼的老家夥。

隻是,我不明白的是,這老家夥怎麽跑這裏來了?難道,他和孫傳貴真是一夥的?

在我打開門的同時,這老家夥也一眼就看到了我,表情一愣,隨後冷冷一笑:“老夫早就應該想到你會來這裏的,快放了他!”

我沒理會這老家夥,現在我最擔心的是七幽,於是環顧四周一看,卻見七幽一襲水綠長裙俏然立在我身旁,滿臉警惕的看著那老頭,從始至終目光沒有離開他身上分毫。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因為,我從七幽身上感覺到了濃濃的警惕和忌憚之意。

“不想死的都快滾!”

這老家夥氣勢倒真是足得不行,衝一旁依然愣著坐在桌上的劉允文一夥吼道,話音才一落下這群家夥便作鳥獸散開,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便已然完全沒了影。

我沒吭聲,也和七幽一樣冷冷的看著這老家夥,心裏也是擔心得不行,不知道這老家夥到底有幾斤幾兩,尤其是現在連七幽都看似不敵的情況之下,給我帶來了空前之大的精神壓力。

老家夥似乎也是料定了這一點般,冷冷一笑,打量了我一眼,隨後又看了看正站在我兩側的七幽和溫義芳,厲聲喝道:“小子,老夫沒找你都不錯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找上了門來,真是不知死活。”

我聽了直翻白眼,心想這老家夥當真不要臉,將勞資折騰得還不夠麽,還居然有臉口口聲聲說他沒找我?

想到這裏,我也懶得管別的,索性將眉頭一橫,嘿嘿冷笑一聲罵道:“呸,好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你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做得還少麽?忒他麽的缺德了些,勞資要是你爹的話隻怕都得被氣得生生從棺材裏爬出來指著你鼻子罵了。”

老家夥聽後臉色煞時間氣得蒼白如紙,全身不住哆嗦,滿眼通紅,咬牙切齒的看了我半天沒有吭聲。

我一看樂了,低頭打量了眼要死不活的孫傳貴,咧嘴一笑,心裏登時明白,看來,孫傳貴這死胖子在老家夥心中頗有份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