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些縱火之人才一離開我家,頓時便有滾滾濃煙從我家門口冒出,如同決了堤的洪水一般,才不到幾秒鍾的時間,我家房子便置身在熊熊烈火之中。

雖然房子被燒了我心中憤怒不已,但是,等真正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對我家那老房子的感覺竟然深厚如斯,竟然心痛得不行,好似那燒掉的是我某個極為重要的寶貝一般。

在這之後,那如鏡子一般的畫麵緩緩變得淡薄,隨後緩緩消失,我深吸了口氣,暗暗的緊了緊拳頭,雖然那幾個人隻是露了一麵,但是,我卻完全可以肯定,這幾個家夥哪怕是化了灰我也認得出來。

“看清楚了麽?”老太太麵色平靜,轉過頭來輕聲問我。

我輕輕點了點頭,咬牙切齒的道:“他們很快會告訴我是誰指使的!”

老太太微微一笑,繼而低聲說:“要問,你就去屋外問吧,在屋裏是問不了的。”

我點了點頭,知道老太太這屋子陰魂進不來,哪怕到時候我招來了那縱火者的魂魄也沒卵用,於是咬了咬牙,看了七幽和溫義芳一眼說:“咱們出去吧!”

我拿了一張白紙,隨後便和七幽他們一道出了門來,握著白骨筆的手竟然微微顫抖起來,剛一出門便迫不及待的念動了口決,迅速將其中一個縱火之人的魂魄招了過來。

這家夥看來最多二十幾歲的樣子,一副欠揍的樣子,一陣恍惚之後看到了我,臉色霎時間變得極為驚慌,居然一個轉身就要逃跑。

但是,我哪裏會讓他如願,低喝一聲:“抓住他!”

早已在一旁候著的七幽和溫義芳一聽我這話,頓時如離弦之箭一般的衝了出去,將這家夥死死的鉗在了中間。

“我家房子,可是你燒的?”我死死咬著牙關,恨不得將這家夥碎屍萬段才好,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

這家夥或許還弄不清楚自己狀況,一聽我這話竟然連連搖頭,一副矢口否認的樣子。

我冷冷一笑,等的就是他這樣,於是二話不說,上前一步,抬起白骨筆來狠狠朝他左肩猛的捅了一下。

這家夥現在是魂魄狀態,用白骨筆對付他再好不過了,而且,這種痛意可比肉體上的痛意來得強烈了無數倍。

隻見我這一捅剛剛落下,這家夥魂魄頓時一陣抽搐,臉上表情霎時間扭曲得完全變了形,顯得萬分痛苦的樣子。

不過,我卻是一點心軟的感覺都沒有,揚了揚手中白骨筆,再次問道:“最後一次機會,是不是你燒的?”

也直到這個時候,這家夥才悠悠抬起頭來,目光之中寫滿了驚駭,悠悠的點了點頭。

“真他麽的賤骨頭”,哪怕他招了我還是怒得不行,罵了一句又問:“是誰主使的?”

聽我這麽一問,這家夥又顯得猶猶豫豫起來,我根本沒這耐心等他,二話不說又是一筆捅了過去,也直到這個時候,這家夥才張了張嘴說了出來。

“他說是文哥指使的”,七幽很快便將他的話告訴了我。

“文哥?劉允文?”我聽後一愣,萬萬沒想到會是他。

這家夥被我一連捅了兩筆早已虛弱不堪,在我這一問之後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在得到確切答案之後,我頓時氣得不行,我實在想不到我哪裏得罪那劉允文了,而且,之前我也問過孫傳貴,這事他們並不知情,也就是說,這事不是他們指使的,所以,要想知道真正的答案,還得找那劉允文了。

於是我冷冷一笑,反而坐了下來。

“馬缺,他怎麽辦?”七幽這時過來問我。

我聽後回頭打量了那要死不知的家夥一眼,照目前情況看來,這家夥魂魄已是虛弱不堪,再也禁不起折騰了,於是我便走過去對他說:“給你一個機會,天亮之後過去自首,將所有的同夥交出來,否則的話,我就讓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聽到沒有?”

這家夥哪裏還敢拒絕,連連點頭。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對依然逮著他的溫義芳說:“放了他吧!”

等到這家夥魂魄回去了之後,我這才重重的歎了口氣,心裏非旦沒絕得半點舒坦,反而越發的憋屈起來,我實在弄不明白,這劉允文他麽的吃多了撐啊,竟然指使手下人燒我房子?

與此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爺爺給我的那本書不也有極大可能在他那裏?

一想到這裏,我登時就想立刻再將施術將那劉允文的魂魄給招過來了。

但轉念一想,劉允文這斯肯定跟那姓孫的老家夥們在一起,如果我這貿貿然的招魂的話,隻怕會打草驚蛇,於是隻好重重歎了口氣,生生將這股怨氣給咽了下去。

不過,隨後我又想起了之前那被我招來魂魄的小子,於是又轉身給胡凱文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這事,告訴他說如果接下來有人自首說燒了我房子的事,讓他立刻通知我。

胡凱文聽後顯得莫名其妙,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老太太這時出了屋來,顯得非常淡然的問我:“弄清楚了麽?”

我點了點頭,感覺心裏憋屈得慌,最後沉沉的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跟老太太說這事,於是隻好索性不說,跟老太太聊了會天之後便在他安排的小**睡下了。

不過,這麽多事交織心頭,我哪裏有半點睡意,躺**翻來覆去了好半天愣是半點睡意都沒有,於是隻好悄然起身下了床來想要出去走一走。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夜都這麽深了,老太太居然還沒睡著,依然佝僂著身子坐在那神位前麵,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我並沒想打擾她,直是躡手躡腳的準備出門,但我才剛一抬腿,老太太竟然發現了,低聲問我:“怎麽了,睡不著啊?”

我訕訕一笑,沒想到還是驚擾了她,於是索性一屁股坐在她的旁邊,跟她聊起了這事,老太太一直沒有吭聲,過了好半天才回了我一句:“睡不著出去走走也是好的,那你去吧!”

我聽後灑然一笑,沒想到我嘀咕了半天竟然會是這麽一個結局,於是抬頭看了看那擺在正中的神像,不由得萬分好奇,於是問她:“您這神位擺放得有些奇怪啊!”

其實,這個問題也讓我糾結了好長時間了,難得有這個機會,我終於一口問了出來。

老太太依然眼簾微垂,聲音有些蕭瑟,低聲說道:“我是一個沒資格敬神的人!”

一聽這話我頓時大吃了一驚,不知道她這話中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去忙你的吧”,我正準備再開口問的時候,老太太居然對我下了逐客令,這意思非常明顯,那就是不想我再問了。

見她這樣,我也隻好訕訕一笑,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不得不說,深夜的山林確實環境相當不錯,清幽,寂靜,讓人心中一片空靈。

七幽這時也現出了身形,靜靜的跟在我的身邊,我看了看天際明月,於是問七幽:“你看這地方美麽?”

七幽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和我出生的地方有些相象,可惜,這麽多年歲月過去,早已物是人非了!”

一看她這蕭瑟表情,我不由得心中一痛,越發的憐惜起她來,一把摟過她的纖腰道:“要不這樣,等我賺夠了錢,咱們就在山裏蓋棟房子怎麽樣?”

七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將頭輕輕靠在我的肩頭,低聲說:“其實在哪都無所謂了,隻要能跟在你的身邊,一切都那麽的好!”

一聽這話我頓時身形一顫,沒想到清幽竟然能將話說得這般出塵脫俗,於是嘿嘿一笑,在她光潔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天空明月呆呆的坐了好久,感覺心情寧靜了不少,隨後才緩緩起身,回到了老太太那屋子裏。

隻是,我這才一進門,看到老太太屋裏神位上那背對著門口的神,頓時越發的好奇老太太為什麽會說出那種話來呢?

雖然換了個新的環境,但是這一夜我睡得格外的安穩,等到被胡凱文打來的電話驚醒的時候我才發現已然日上三竿了。

胡凱文在電話裏告訴我說,真有個小混混跑來自首,說是他燒了我的房子。

我聽了嘿嘿一樂,早已料到會是這樣,於是讓胡凱文先將這家夥控製起來,細細問他還有沒有同夥什麽的。

胡凱文聽得一愣一愣的,但出於對我的信任還是一股腦的全部答應了下來。

“要走了?”老太太似乎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一般,剛一看到我便沉聲問了一句。

我嘿嘿一笑,連忙對她道謝,感謝她幫我查明了這縱火真凶的事。

老太太顯得非常淡然,輕輕搖了搖頭說:“小事而已,你若以後沒地方住,就來這裏給老太婆做伴吧!”

我聽了心中一酸,心想著老太太或許真是這麽多年一個人獨處太過孤獨,於是連忙點頭答應,同時心裏還想著等真有了空,我將自己那燒毀的房子蓋起來,到時候將老太太接過去住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