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玻璃球般的東西竟然好端端的“哢擦”一聲裂開,我還真嚇了一跳,但偏偏正是這樣,我反倒是越發的好奇起來,於是探過頭去想看得更為清晰一些。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已然裂了道縫的圓球瞬間再次炸開,如同燒紅之後遇了水的玻璃球一般,還沒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東西已然完全四分五裂,而與此同時,一道不知道是碎片還是什麽的東西同時直朝我麵門掠了過來,速度快得出奇。

我頓時大吃了一驚,身體微微一歪就要躲開。

但是,這東西整度太快的同時似乎有跟蹤功能一般,根本沒給我太多時間,想要躲過隻怕沒什麽可能了。

我頓時心中大急,也終於明白,這東西絕對不隻是碎片那麽簡單。

我暗歎失算,想是自己太過大意了些,正懊惱不已的時候,本能的想要拿出白骨筆來抵擋。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突然間從一旁伸來,一把抓住了那直朝我飛掠過來的東西,側臉看去,竟然是胡凱文,隻見他麵色有些蒼白,一看自己抓住那東西為我解了圍,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笑意。

我暗鬆了口氣,隻見臉上呈現一股疑惑表情,同時將手掌攤開。

我定睛朝他手掌看去,這才發現,剛才那掠向我的東西竟然是隻小蟲。

隻不過,這蟲子未免長得也太奇怪或者說醜陋了些,呈黃褐色,一寸長的樣子,身上長滿了極為惡心醜陋的鬢毛,首尾看來完全一樣,圓柱體般的身子上麵布滿了如同輪轍般的溝壑,好似一個工藝極為粗糙的木雕一般。

我倒吸一口涼氣,定定的看著這惡心的東西,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好似置身一個非常古怪的噩夢一般。

與此同時,我還真有些不敢想象,剛才這東西為什麽會直掠向我呢?又或者說,如果這東西真碰到了我,又會是一番什麽樣的情形呢?

想到這裏,我衝胡凱文嘿嘿笑了笑,心中一陣後怕。

胡凱文正要以笑容回應,但是,也就在這一瞬間,他臉色突然一陣大變,同聲一聲哀嚎傳來,顯得非常痛苦的樣子,死死的捂住了自己手掌。

我頓時大吃了一驚,低頭朝他手掌看去。

隻是,我這不看還好,一看更是驚駭得不行,這才發現胡凱文掌心間那隻蟲子已然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手指頭大小的血洞。

而且,不隻於此,一陣陣古怪的蠕動從他那傷口周圍的皮膚上傳來,都不用想就知道,必定是那蟲子鑽到了胡凱文的血肉之中。

我一看頓時急眼了,於是二說不話掏出白骨筆來就要捅向那蟲子蠕動的地方。

隻是,我這不掏還好,一掏那惡心的小東西竟然像是感知到了一般,非旦沒有停下或者倒退,反而朝著之前方向拱得更猛了些,與此同時,胡凱文的身體地抖動得越發的厲害,哀嚎的聲音已然有些微弱起來。

我暗叫一個不好,側臉向他看去,卻見他已然開始兩眼泛白,眼看著似乎就要暈過去了似的,而與此同時,那呈現在胡凱文皮膚表麵的蠕動也越發的微弱,我登時明白,這不是那蟲子有所收斂,而是這東西竟然向著胡凱文血肉之中越發深的地方鑽了進去。

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但是,眼前情況如果不作處理的話,胡凱文必然會陷入某種極大的危險之中。

一想到這裏我頓時怒火攻心,腦海之中萬念齊發,迅速的思量起合適的應對之法來。

首先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蟲子還是怕我那白骨筆的,也就是說,這蟲子本質上還是邪祟之物,因而,隻要適得其法,要想收拾它還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裏,我兩眼一亮,腦海之中迅速出現一道圖紋,名為“蠱火”。

據爺爺書上說,這道圖紋得自苗疆,雖然對於鬼魂等物並沒什麽卵用,而且也不用作攻擊之用,但是,卻可憑著這一物在苗疆保自身平安,最是適合用來對付苗疆各種千奇百怪令人防不勝防的蠱術了。

不過,因為我不知道這蟲子是不是蠱物的原因,我內心之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忐忑的,不過,眼前情形並不能給我太多時間思考這事。

於是我二話不說迅速在胡凱文手臂上描下這記“蠱火”並激活了起來。

隻是,這不激活還好,一激活胡凱文頓時又是渾身一個抽搐,身體劇烈扭動起來,像是一條巨大的毛毛蟲一般,好似對於他的傷勢非旦沒有半點作用,而且反而加據了他的痛苦似的。

一看他這樣我一顆心更是亂了,隻好兩眼定定的看著那散發著淡淡光輝,如同火燒般的圖紋痕跡,期望著出現奇跡。

可是,事實似乎再次超出了我的預料,雖然那蟲子帶來的蠕動有所減弱,但是,胡凱文的痛苦越發的加劇不說,在他那因為痛苦而大張的嘴中,竟然滲出了絲絲黑氣。

這股子黑氣氣味非常古怪,竟然有點像是頭發被燎著了的氣味一般,我暗暗一驚,於是連忙走湊上前去問胡凱文:“你聽得到嗎?”

胡凱文顯然神識並沒失去,極為吃力的點了點頭,隨後嘴裏含含糊糊的吐出幾個字來:“疼……,像火燒似的。”

聽他這話我頓時一愣,不驚反喜,也終於明白這“蠱火”圖紋精髓之所在了。

要知道,幾乎所有的蟲子都怕火,而“蠱火”圖紋不正是在體內營造一種火燒的氛圍,進而驅走那附身在體內的蠱蟲麽?

一想到這裏,我頓時眼前一亮,再次向之前那蟲子蠕動的地方看去,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那陣蠕動竟然越發的強烈起來。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反倒感覺心頭一鬆,因為,從胡凱文手上那蠕動的方向看來,那蟲子所蠕動的方向,正好與之前相反。

也就是說,那該死的東西要出來。

我嘿嘿一聲冷笑,心想著這惡心的東西折騰得我們夠嗆,又豈有讓他如願之理,於是二話不說,再次將白骨筆握在手中,立馬描出一記“罡火”圖紋,隻等著這東西現身了。

不過,這時間並不長,最多不過十秒鍾的時間,那惡心的小東西竟然還真緩緩從胡凱文掌心傷口探出了頭來,鬼鬼祟祟的樣子。

因為我怕傷著胡凱文的緣故,因此並沒立即動手,反而是等那東西完完全全爬出來了之後突然朝我掠過來的時候猛的一伸手,瞬間激活了“罡火”圖紋。

隻聽得“啪”的一聲響起,沒有絲毫懸念,在一陣火花過後,那已然比之剛開始時大了幾分的蟲子便在我這一記“罡火”圖紋之下被擊得粉碎,化為一攤爛泥似的東西掉在地上。

但哪怕那東西已然這樣,我依然不敢有半點放鬆,湊上前支又細細看了一眼,卻見那東西突然呼的一聲,再次化為一團拳頭大小黑霧浮起在半空,如同活物一般的朝著某個方向飄去,這模樣,和落敗而逃的敗兵完全沒有兩樣。

看著這一幕,我將牙咬得咯咯響,對這東西之恨已然到了極點,要知道哥可還在這呢,要真讓你從眼皮子底下溜走的話,那哥豈不是太沒麵子了些。

一想到這,於是我二話不說,又再次描出一記“七星寶劍”圖紋並且沒有任何間隔的激活,操控著“七星寶劍”如同流星一般直朝那團黑霧追了過去。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那團黑霧雖然看起來並不起眼,速度倒是快得出奇,幾番折騰之後,我那七星寶劍才堪堪追上,眼看著就要如我所願,一劍將那黑霧斬開了。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冷哼傳來,霎時間嚇了我一跳。

不是我膽小,而是這聲音未免也太冷了些,猝不及防之下我被嚇了一個哆嗦,操控那七星寶劍的心神也瞬間散了,也正因為這樣,斬向那團黑霧的七星寶劍也瞬間慢了幾分。

而且,也就在這個時候,“呼”的一聲響起,一道明亮火光自大門外傳來,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我那七星寶劍,還沒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便聽得“嘭”的一聲響起,在那悶響之中,我那七星寶劍瞬間灰飛煙滅,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