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象過我一向視之為無堅不摧的七星寶劍竟然會在區區一團火球之下敗得如此之徹底,更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一個要命的程咬金來,因而瞬時之間驚呆在了原地,兩眼定定的看著那邊,直到看到胡凱文這家夥竟然不要命的追了上去之後我才幡然醒悟過來,連忙大喝一聲想要叫住他來著,與此同時自己也三步寸作兩步跟了上去。

開玩笑,對方僅僅一擊便已然將我那七劍寶劍擊碎,其實力之強自然是不言而喻,區區一名胡凱文跟上去這跟送死有什麽兩樣?

隻是,等我追到門口看去的時候,這才發現一道人影已然出現在了極遠的街道盡頭,想追上已然完全不可能。

很明顯,對方不是怕我們,隻是可能因為各種原因不想戀戰而已,要不然的話,隻怕這次我們都得全軍覆沒。

但與此同時,我心中也是對那人的身份也分外的好奇起來,很顯然,這人此行前來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從我們眼皮子底下弄走那古裏古怪的黑色氣團,隻是,讓我不解的是,現在這事既然我插手了,他為什麽不直接一把將我們搞定呢?

我想不通,也弄不明白,更是沒有能力將他留住,隻好愣愣的看著那人漸行漸遠,直到完完全全的消失在我視線中之後才輕歎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胡凱文,卻見他也和我一樣,一臉的無奈。

不過,看他表情,似乎隱約間還有些不憤,好似想要生生留下那人似的。

我灑然一笑,輕輕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低頭看了一眼他依然鮮血橫流的手掌,輕聲說:“去把傷口包紮一下,有什麽事我們回去再說吧。”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我反倒是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胡凱文的父親。

隻見他愣愣的杵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麵上有疑惑,也有憤怒,過了好半天後才回過神來,輕聲“咦”了一下。

雖然他這聲音極輕,但是,在寂靜的夜晚卻格外的分明,落在我耳中更是猶如當頭雷霆一般霎時間驚醒了我。

難道,胡凱文的父親認識這人?

這一念頭剛起,連我都覺得太過匪夷所思,要知道,胡凱文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屠夫,怎麽可能會結識深喑此道的高手呢?

但是,事實勝於雄辯,我越看胡凱文父親的表情越覺得可疑,最後忍不住問了出來:“胡叔叔,你認識那人嗎?”

也直到這個時候胡凱文的父親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臉色一變連忙搖了搖頭,之後又微低著頭看了我一眼,見我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於是又抬起來頭,用極為細微的聲音回了一句:“有點像,但是我也不太確定。”

雖然他話是這麽說,但是,落在我耳中卻無異於肯定的答複了,於是我正要開口問來,卻見胡凱文比我更急,一把扶住他的父親大聲問了起來:“您認識他是嗎?快告訴我是怎麽回事。”

我很明白胡凱文的心思,因為,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完全意識到了事情之所以發展成這樣,其間必有很多深層次的原因,隻是,我不是胡凱文,我沒辦法做得像他那麽直白,於是索性也不阻攔,眼睜睜的看著胡凱文的父親一臉猶豫,思索了半天之後才輕歎口氣,低聲道:“小文,這事都怪我太過糊塗,才上了他的大當啊!”

一聽這話我更是心頭一動,幾乎就要將耳根子給豎起來了一般,兩眼死死的盯著胡凱文的父親,生怕自己錯過了任何一絲線索。

與此同時,也直到這個時候,胡凱文的父親似乎才有了心理準備,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之前那吐出那灘汙穢的地方,又重重的歎了口氣,這才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原來,胡凱文的父親雖然身為一介屠夫,但是卻一直有個發財夢,為此付出了無數的努力,買彩票、炒股,反正是隻要是來錢快些的方法全都試過,但是最終卻都收效甚微。

萬般無奈之下,胡凱文的父親一顆心也就隨之慢慢的安定下來,安安心心的做起了自己屠夫這個職業。

隻是,有這麽一天,胡凱文的父親收來一頭生豬,將這頭豬宰了之後竟然從這豬體內得到了一顆黝黑泛紅的珠子,於是心生好奇,將這顆珠子收藏了起來,無事之時便出門打聽一番,有的人說這東西值錢,叫做“豬寶”,又名“豬辰砂”,是豬體內的一種結石,是難得的藥材,值不少錢呢。

但與此同時,也有人說,這不過是豬身上長的腫瘤,不值錢不說,還髒兮兮的,勸胡凱文父親扔了。

也正因為這樣,一下子將胡凱文父親的心給弄亂了,將這東西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隻是,直到那一天有個人找上門來,開口就說要花高價收這顆珠子。

胡凱文父親聽後大喜,於是二話不說就準備將這東西給賣了。

但是,發財心切的胡凱文父親轉念一想,同時又動了歪腦筋起來,心想著對方好端端的竟然願意花這麽高價收這東西,那必定是這東西非常值錢,於是突然改變了主意,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起這東西來曆來。

隻是,對方好似沒什麽心眼一般,胡凱文父親這一試探,對方竟然還真就一五一十的將這事給說了出來,還告訴胡凱文父親說,這東西名為“豬精”,是得了修為的豬體內才有的一種東西,非常的難得。

一聽這話,胡凱文的父親頓時樂了,心想著這麽好的東西哪裏能這麽低價賣呢?於是二話不說便直接將價格一口氣抬了五倍。

本來,這貪心不足蛇吞象的舉動會徹底惹怒那買家的,但是,在胡凱文父親開口之後,對方非但沒怒,反而嗬嗬一笑說:“隻要你能將這豬精吞服進去,然後又日夜供祭這豬頭七七四十九天,我願意花十倍價格收購。”

胡凱文的父親一聽頓時驚了,心想著還從未聽說過如此怪異的事情來,於是心中起了警覺,又問起了對方意圖來。

哪知這個時候對方卻不再告知胡凱文父親緣由,而是一口氣扔出了五倍價格的錢來,告訴胡凱文的父親說這是定金,如果他願意的話,大可立馬將這錢收了,否則,大家一拍兩散。

眼看著紅燦燦的鈔票,胡凱文的父親哪裏還有半點疑心,於是二話不說將這錢收了,之後又當著這人的麵將那珠子吞進了腹中。

開始一段時間都還沒有任何反應,胡凱文的父親也就沒當回事,而是依著那人的要求將那顆豬頭斬下,日日夜夜的放在自己家裏,如同供奉財神一般的好生侍候著。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也就越發的變得古怪起來,胡凱文的父親先是對生豬肉產生了極為強烈的興趣,於是二話不說,索性冰了頭整豬在自個家裏,一想吃的時候就啃上幾口。

這都還罷了,雖然聽來惡心了些,但也不至於對身體有太大的防害。

但是,事情之複雜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到了後來的時候,胡凱文的父親非旦不止於隻吞食生豬肉了,而是對於其他一些活物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趁著一個機會弄了隻死貓回來,稀裏糊塗的燉了湯。

而自那之後,所有的事情便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直到胡凱文回家發現這事並將他送到了精神病院才算完結。

我聽胡凱文父親絮絮叨叨的說完,又覺得腹中一陣翻湧,心想著這老頭兒為了發財可真是拚了命了,竟然真就願意這麽稀裏糊塗的將這東西吞進去,單單隻是這膽量便常人難以企及了。

不過,同時我又非常好奇,老頭兒窮了一輩子了,怎麽突然間對錢這麽有興趣了呢?

也就在我正思量怎麽開口問這問題的時候,胡凱文倒是先開了口,直接問起了老頭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