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胡凱文這麽一問之後,他父親先是支支吾吾了半天,臉色沮喪得像是隨時就會垮下來的稀泥一般,過了好半天才唯唯諾諾的說了出來。
隻是,胡凱文父親才一開口我頓時差點沒笑出聲來,沒想到老頭兒費盡心思折騰了這麽久,原來竟然是這個目的。
原來,老人家這麽做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胡凱文早點娶上媳婦。
據老人家說,現在年輕人就業壓力大,而胡凱文又隻是個警察,收入隻夠基本生活,加之現在結婚必須要有房有車才成,老人家想著胡凱文這情況要想成家立業隻怕是猴年馬月的事,於是一想到這便憂心忡忡夜不能寐,因而對金錢有了前所未有的渴望之心,進而萌生了通過各種途徑發上一筆財的心思。
可惜的是,這一切最終都事與願違,沒賺到錢不說,反倒差點將老人家自個兒的性命給搭了進去。
聽到最後的時候針不由得輕輕一歎,心想著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老人家之所以這般不要命,原來都是為了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啊,不過轉念一想,老人家這麽做,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要知道,現在為了結婚傾家**產債台高鑄的事也並不鮮見,胡凱文的父親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有這種心思也不算是過份啊。
胡凱文聽後眼眶一紅,情緒也顯得非常低落,扶著老人低下頭來,低聲說:“爸爸,我這事您就不要操心了,隻要您好好的,那就比什麽都好,而且,紅紅也跟我說了,她嫁給我不要房、不要車,您就安安心心的等著吧。”
胡凱文父親聽後眼神柔和的摸了摸胡凱文的頭,輕歎口氣,顯得非常無奈,極為疲憊的點了點頭,在我和胡凱文的攙扶之下向著回家的方向走去。
在前向胡凱文家的路上,他們父子兩人低聲的說些什麽,我也沒留意聽,思緒反倒是回歸到了剛才的那一幕,想著那人出現之後猶如驚鴻一蹩的一擊,不由得心中一陣發寒,一方麵慶幸那人最終並沒再下毒手攻擊我們,二方麵卻又有些擔憂,不知道這又是哪裏來的一路高手。
回到胡凱文家裏之後,或許是經過這一番折騰老人也是累了,早早的安歇下來,而我則坐在胡凱文家客廳裏想起了心事。
照目前情況看來,胡凱文父親這事算是告一斷落了,但是,轉念一想,這事真這樣就算是完了嗎?
說實在的,我根本不想再管這事,因為我此行前來的目的隻是解決胡凱文父親的問題,既然眼前事情已經解決,那之後的事情不就再與我無關了麽?
想到這裏,我心中稍定,想著不管這事怎麽複雜,反正不關我卵事,於是接下來便暗自思量著要不跟胡凱文商量一下,早點回去才好?
隻是,我這念頭才剛剛冒出,我便又再次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溫義芳這斯竟然好長時間沒露麵了,也不知道幹嘛去了。
一想到這裏我便一陣揪心,於是暗自呼喚了他幾句,哪知沒有半點回音。
在又嚐試了幾次之後,我倒是冷靜下來,開始細細思索起這事來。
照目前情形看來,溫義芳出現這種情況肯定不正常,絕對不是因為他臨時有事離開了,因為,如果真這樣的話他肯定事先會告知我一下的。
但是,如果他不是臨時有事,那麽,他去了哪裏了呢?
被人勾去了?想到這裏,我又搖了搖頭,因為這段時間我雖然忙,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有人從我身邊勾走身為魂魄的溫義芳我是絕對知道的。
但是,如果不是被人勾去了的話,那他去了哪呢?
我坐在客廳裏麵苦思冥想了好半天,最後咬了咬牙,終於決定使出最為幹淨利落的一招,那就是招魂,一把將這家夥的魂魄給招回來再說。
想到這裏,我二話不說回了房裏,迅速描繪圖紋,眼看著溫義芳那張略帶木訥的臉在煙霧繚繞之中緩緩成形,我心中微微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什麽情況。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溫義芳那張臉幾乎就要完全成形的時候,突然之間刮來一陣怪風,霎時間將已然基本成形的招喚溫義芳魂魄的圖紋給攪散了。
一見這情形我頓時大吃了一驚,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但是,不管怎樣,這一定有問題。
我呆呆的看著剛剛那招魂圖紋散去的位置,一顆心完全沉到了穀底,照目前形勢看來,溫義芳的魂魄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一想到這,我又是一陣揪心,心中愧疚不已,沒想到因為我的疏忽竟然讓這家夥在這裏出了事,雖然我知道溫義芳是不滅魂體,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導致他可能遇到更多不可預料或者我無法想象的波折,要知道,對於玄門中人,尤其是擅長鬼道的人來說,這不滅魂體可是不可多得的至寶啊。
我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裏,思索良久都沒想出個合適的頭緒來。
這一過程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被胡凱文一陣焦急的喊聲驚醒,抬頭一看,卻見胡凱文正站在二樓拐角那裏衝我不住招手:“馬缺,你快來看看。”
我一看他這表情頓時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中叫苦不迭,心想著該不會又出了什麽事吧,於是二話不說便奔了上去,被胡凱文領到了我兩住的那個房間,定睛一看,發現那個油光發亮的豬頭竟然好端端的擺放在我兩眼的那個**。
我頓時大吃了一驚,我分明記得這豬頭之前被胡凱文的父親弄到了那屠宰場裏的,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又回來了呢?
雖然心中驚駭得不行,但是,我卻不敢正視這豬頭,因為從之前那一次接觸我非常清楚的知道,哪怕是這一個看似人畜無害的豬頭,其殺傷力之大也是難以估量。
因為我之前一不留神間便已被這東西控製住了心神。
冷汗潺潺自我額頭流下,讓我瞬間想起了之前那拿走那團黑霧的人,本能的想到那人或許和這整件事情都有關係,與此同時,我也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我從頭到尾居然沒有問胡凱文的父親之前讓他吞下那珠子的人到底是誰!
我不由得暗道失算,於是眯著眼睛走上前去,想著要不將這豬頭用布包著然後一把火燒了來著。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啪”的一聲響起,我猝不及防之下被嚇了一個哆嗦,於是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是胡凱文關了房門。
開始時我還並未在意,就要回過頭來。
隻是,當我目光掃過胡凱文麵頰的那一瞬間,我登時頭皮一麻,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隻見此時胡凱文表情怪異,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微咧著嘴,看上去和那豬頭一樣,兩眼赤紅的看著我。
這表情我似曾相識,稍一細想便明白過來,這事,必定與那豬頭有關,與是強自冷靜下來,故作淡定的看著胡凱文問:“怎麽了?”
說是淡定,其實此時我的心裏也是發虛得緊,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一下子磕在了床邊上,生疼。
不過,我管不了這些,兩眼死死的盯著胡凱文,卻見他也一步一步的向著我這邊走來,手背在背後,沙啞著聲音笑道:“怎麽了?不怎麽!”
我聽了一驚,已然完全可以肯定出了問題,於是暗中緊了緊握著白骨筆的手,深吸了口氣,準備直接攤牌,於是便開口問他:“你是誰?”
“我是誰?”胡凱文咧嘴一笑,聲音顯得非常陰冷,再次踏前幾步,已然將我逼得退無可退,突然揚起了那隻一直背在背後的手來。
我頓時大吃了一驚,隻見胡凱文的手裏,竟然一直拿著那把尖刀,森森寒光照得我頭皮發麻,腦海之中出現一陣極為短暫的空白。
“你壞了我的大事,我現在就用你來補償”,胡凱文此時像是完全迷失了心智一般,沒有半點遲疑,聲音尖銳得好似狐狸的尖叫一般,揚起手中尖刀猛的撲了過來。
“被上身了”,我登時反應過來,猛的向後一退,知道現在的胡凱文可不是和我鬧著玩,那真是有可能要命的事。
可惜的是,慌亂之中我已然忘了自己身後再無路可退,頓時身體一個失衡,一下子栽倒在了身後的**。
我頓時大吃了一驚,剛要起身的時候,卻見眼前一花,定睛看去,才發現那一直放在**的豬頭竟然一下子迎了上來,兩隻赤紅的眼珠子死死的盯住了我的雙眼,和我來了個四目相對,先別說這豬頭的邪惡和詭異,單單隻是豬頭上那股子酸腐的氣味便已然讓我腹中一陣翻湧,難受得要命。
“遭了”,我暗叫一聲,撐著剛要起身,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豬頭上那兩隻原本無神的眼睛霎時間大亮,強烈的紅光瞬間從我眼睛直透過來,霎時間讓我腦海之中嗡的一聲,完全沒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