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了我兩的表情之後,胡凱文的父親似乎也顯得非常的糾結,又好似覺得吊我們胃口挺好玩一般,沉默了好半天都沒吭聲,隻是不停的抽著煙,才幾口下去已然將這煙給燒光了,最後皺著眉將這煙蒂重重的輾熄之後才重重的歎了口氣,搖頭看向了我們,讓我心焦得幾乎就要開口催促的時候,他輕輕的吐出了一句話來,當時便驚得我和胡凱文臉色煞白,完完全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說:“那豬,是自殺的!”
他這句話讓我想起了某個小品中間的一句台詞,叫做:豬撞樹上了!
我實在無法想象,一頭豬如何自殺,又怎麽會自殺,這已經完完全全的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但是,眼前胡凱文的父親表情非常認真,完全不象說笑,讓我又不得不再次考慮起這事的可能性來。
“說實話,當我拿著殺豬刀要下手的時候,我也是非常怕的,因為,這豬的眼神實在太可怕了些,讓我感覺自己要殺的不是頭豬,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胡凱文的父親搖了搖頭,顯得頗為自嘲的樣子,稍稍頓了頓後又顯得非常艱難的接著說道:“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這才一拿刀過去,這豬竟然突然哀嚎一聲,從嘴裏吐出了一個東西。”
“一個東西?”我聽後一頓,腦海之中頓時電光一閃,霎時間反應過來,驚聲問他:“是那個珠子?”
胡凱文的父親聽到這話後抬頭盯著我看了一會,顯得非常艱難的點了點頭說:“是的,而吐出那個珠子之後,這頭豬就死了。”
對於胡凱文父親的話,我表示完全無語了,很難想象那是怎麽樣的情形,而且,如果真照這種情形說來,這豬好似也的的確確像是自殺。
隻是,即便是這樣,我依然無法接受,隻得傻愣著看向胡凱文的父親,不知道該怎麽理解這事。
倒是胡凱文率先反應了過來,立馬問道:“這附近屠宰場多得是,為什麽那戶人家非得把豬弄到您這裏來呢?”
“誰知道啊”,胡凱文的父親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說:“自從這豬死在了我的屠宰場之後,我幾乎每天都做噩夢,夢到這豬前來索命,為了這事,我找了許多人,但最終都沒能解決,直到遇到了那個讓我吞下那珠子的人。”
由於接下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也沒怎麽在意,反而開始前因後果的思索起來,越想越覺得怪,怎麽感覺像是那養豬的人和那算命先生合計起來給胡凱文父親下套似的。
當然,也直到這個時候,我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個幾乎成為轉折一般存在的問題,那就是那農戶好像也有問題,不然的話,殺頭豬的事,他為什麽偏偏要把這豬弄到這裏來讓胡凱文的父親殺呢?
想到這裏,我和胡凱文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於是,接下來胡凱文便問起了那農戶的情況。
對於這一點,胡凱文的父親回答得非常幹脆,直接告訴我們說:“那農戶的地方非常好找,就是不遠處的一個養殖場,姓劉,稍微問一下就知道了。”
聽到這裏,於是我衝胡凱文點了點頭,等早餐剛一吃完便一道出了門,向著胡凱文父親說的那個地方趕去。
不到十分鍾的路程,我們便已離開了城區,放眼望去,四周盡是一望無際的稻田,看上去和我們鎮裏相差無幾,沒多大會,胡凱文便指著遠去一排低矮的磚瓦房指去,低聲道:“你看,就是那裏了。”
我聽後精神一震,等到車停之後頂著股子極濃的腥騷氣味走近一看,卻見兩排整齊的豬舍一字排開,裏麵或多或少的擠著幾頭豬,一個穿著樸素的,麵色黝黑的男人正往豬舍裏麵灑水。
胡凱文走上前去問他:“請問劉老板在嗎?”
這男人回頭看了胡凱文和我一眼,神色有些疲憊,擦了把汗問:“你們是誰?”
胡凱文淡淡一笑,遞過去一支煙說:“我姓胡,我爹是屠戶,想過來問問這豬場的事。”
聽到胡凱文這麽一問,這男人才擠出一絲笑意道:“是這樣啊,這豬場是我弟弟的,不過,你們要找他的話隻怕現在不太可能了,不過你們要真有事的話,直接找我也是一樣的。”
“為什麽?”一聽這話我和胡凱文頓時同時吃了一驚,不明白這男人話中倒底是幾個意思。
聽到我們這一問,這男人臉色倒是陰沉下來,歎了口氣說:“他們家出事了,現在這豬場是我管著的,有什麽事你們就直接跟我說吧。”
一聽這話我心裏頓時咯噔了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不過,我也不太確定是不是隻我有這感覺,於是又側臉看了胡凱文一眼,這才發現他臉色也不好看,沉吟了一下後竟然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起了眼前這男人:“您能方便告訴劉老板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聽到胡凱文這話,這男人臉上倒是出現了一股濃濃的警惕之意,盯著他看了一眼道:“你們真是來談事情的嗎?”
我凱文沒有吭聲,而是抬起頭來打量了豬場一眼,最後才低聲對這男人說了一句話:“我想問問,您這豬場前不久是不是殺了一頭種豬?”
一聽這話,這男人頓時臉色大變,一臉驚駭的看著我們厲聲問道:“好端端的問這做什麽?”
看他表情,我越發的肯定了心中的預感,不過,我並沒吭聲,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這男人,不知道他到底懼怕著什麽。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胡凱文又開口說了起來,他說:“我爹就是之前殺那頭種豬的屠戶,現在我爹出了事,我想向您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一聽這話這男人更是慌了,一把將手裏拎著水桶扔在地上,連連將我們往外推,邊推邊說:“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還是先走吧!”
一看他這樣胡凱文頓時急眼了,不住的想攔住這男人,但是,此時這男人像是發了瘋似的,根本就不由分說,才沒幾下就已將我們推到了豬場外麵。
而整個過程之中我也是急得不行,同時越發的肯定這其中必有隱情,於是反倒沉下心神細細察看起這豬場的情況來,腦子裏思索著想個什麽辦法將這男人嘴巴撬開才好。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豬嚎傳來,我定睛看去,卻見一頭眉心生有一點黑斑的小豬正和其餘小豬搶起了食來,不過,這頭豬顯得特別的凶,連咬帶拱的將其他的豬弄得嗷嗷直叫。
我頓時眼前一亮,計上心頭,一腳抵住那門,一麵又扶住胡凱文,輕歎一聲道:“算了,這事我不管了,咱們還是走吧?”
胡凱文並沒領會我的意思,反而也是臉色大變,驚聲道:“為什麽,你不想弄清楚這來龍去脈了嗎?”
我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搖頭說道:“靈豬降世,倒黴的可不隻是你爹,但凡有了結觸的人隻怕都不會有好結果啊!”
說到這裏的時候,胡凱文登時被嚇得臉色煞白,兩眼呆滯的看著我好半天沒吭一聲,像是真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我看了嘿嘿直樂,但表麵上卻依然故作沉重的樣子,借著一搖頭的功夫偷偷打量了這豬場老板一眼,卻見這家夥也是一臉驚駭,同樣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們。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死死抵著大門的手同時鬆開,在胡凱文的猛推之下“咣鐺”一聲撞在了牆上。
但是,這般動靜此時根本沒有人在意,因為無論是豬場老板還是胡凱文,已然都將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我這裏,四眼定定的看著我。
而與此同時,一顆豆大汗珠也順著這豬場老板額頭滾落下來,隨後見他身體突然一傾,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道:“您真是高人啊,請您一定救救我們老劉家,不然的話可都全完了。”
我心裏記恨著剛才這家夥的蠻橫態度,於是故作高深的搖了搖頭道:“俗人太過愚昧,救與不救都是天意,又何必強求呢?”
說完之後,我一把拉起胡凱文,二話不說轉身就作勢要離開。
說實話,我這舉動實在太過裝逼,但眼前形勢逼人,我實在不願線索在這個時候又斷了,而且,眼前這劉老板分明是看我年輕,不太相信我才如此。
想到這裏,於是我隻好使出自己裝逼的殺手鐧,先嚇他一嚇再說。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一下竟然還真歪打正著,撞槍口上了,一想到這裏,我便樂得腸子打結。
一見此情形,這豬場老板頓時慌了,三步寸作兩步衝上前來,一把又扯住了我的衣袖,滿臉悲戚的道:“求您救救我弟弟一家吧,要不然的話可就全完了呀!”
聽到這話,我這才回頭看了這男人一眼,隻見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知道這魚總算是上了鉤了,於是輕歎一聲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且先將事情來龍去脈原原本本的說給我聽,救與不救我再依形勢定奪!”
“好勒,大師快裏邊請”,這男人倒也木訥,一聽我這話頓時大喜,連忙站起身來將我們又領到了豬場裏邊,向我們細細說起了他弟弟一家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