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家夥已將我當成了囊中之物,我也是當仁不讓,咧嘴一笑,不但出言反擊,與此同時還迅速祭出了紅蓮業火。

隻見這家夥一見我紅蓮業火現形,表麵微微一滯,隨後便依然冷哼一聲,絲毫沒將我這放在眼中的樣子。

我沒功夫管他是否在意,第一時間描出一記我最為熟悉的七星寶劍圖紋來,隻聽得“鏘”的一聲響起,這七星寶劍在如此之短的距離下以幾乎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朝這家夥麵門轟了過去。

一見我這七星寶劍現形,這家夥表情明顯一滯,隻是本能的做出了個躲避的姿勢來,最後好似發現自己避無可避,竟然不慌不忙,生生以臉迎了上去。

看他這樣,我還著著實實心裏嚇了一跳,雖然這家夥實力極強,但怎麽說也沒道理以臉擋劍啊?難道,他真認為自己是神不成?

隻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幾乎就在同時,“叮”的一聲響起,那七星寶劍竟然還真像是擊在了石頭上一般,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同時沒有半點懸念,霎時間崩分離析,化為漫天光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聰明人不會犯第二次錯誤,沒想到你卻在同一個地方跌倒這麽多次,看來,你確實蠢笨得不行了”,這家夥被一劍擊中之後麵未改色,臉上依然擒著淡笑,目光戲虐的看向我,冷言譏諷道。

“看來,你們那裏來的都是一路貨色,除了貪婪之外,最大的特點還是臉皮夠厚”,我也絲毫不嘴軟,同樣出言反擊,剛才那一幕我看得非常清楚,在我那一記七星寶劍擊中他麵門的時候,他那拿著紙扇的手微微抖了一抖,瞬間掠出了一絲極為隱晦的光華,在我那七星寶劍還沒完全擊傷他的時候那絲光華極為準確的擊中了我的七星寶劍,進而造成了一種他是以臉皮生生擋下我七星寶劍的假象。

而且,說句不吹牛逼的話,我早已料到了他會有此一著,因而,在他聽到我的譏諷之後麵色發白的時候,我再次接話冷冷的道:“但是,你真以為我是要打你的臉麽?”

話音一落,我與此同時終於將那一直藏在身後的另一隻手露了出來,亮出了掌心中剛剛才描好的炙焰焚天圖火球,二話不說照著他手中扇子拍了下去。

如此之短的距離,如此之快的速度,再加之這家夥一直得意忘形,哪裏會想得到我竟然會最終將目標選在他那扇子之上,是以全身一個哆嗦,剛要強行躲開。

而我哪裏會錯失這麽好的機會,嘿嘿一笑,不退反進,幾乎是拚著將整條胳膊送進那凶獸嘴裏的代價終於生生將那火球拍在了他的扇子之上。

“噗”的一聲瞬間響起,在我大力拍擊之下,那顆火球頓時如同重拍的雞蛋一般,霎時間火星四射,一下子濺得到處都是,而首當其衝的紙扇自然更無法躲開,星星點點赤紅火苗霎時間將其點然,竄起一尺來高火苗。

“你……”,這家夥也是大吃了一驚,麵皮一陣抽搐,冷哼一聲,也管不得自己身上正油油燃起的火星,嘴中同時發出一竄低沉而古怪的音符,好似正在醞釀什麽一般。

我得意一笑,心想著自己這一把終於賭對了。

原來,之前看他輕搖紙扇的時候我就覺得怪了,感覺他這扇子好似活物一般,我登時想起了自己那已經丟失的白骨筆,兩者連起來稍一細想,頓時明白這扇子對於他便如同白骨筆對於我一般,即是裝逼利器也是爭鬥法寶,必定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所以,在我看來,隻要毀了這紙扇,至少可以讓他實力銳減六成!

因而,我使了個障眼之法,一麵用七星寶劍吸引他的注意力,一麵又偷偷醞釀殺傷力硬盛的灸焰焚天圖,終於一舉成功!

隻是,也就在我正得意的時候,我那條被凶獸死死咬住的胳膊從之前麻癢瞬間一變,一股讓我心悸好似就要魂飛魄散一般的痛楚傳來,我側臉一看,這才發現,在那家夥的催動之下,這凶獸竟然真的動口狠狠的咬了下去,我那塞在它嘴裏的胳膊頓時如同剛出水的嫩藕一般霎時間便一分為二,完完全全的斷了!

我一聲慘叫,兩眼一片昏花,痛得眼前金星直冒,哪裏還有什麽力氣再管其他,登時無力的攤在了地上,死死握著胳膊斷開的地方,如同一條垂死的泥鰍一般在地上不住掙紮。

“馬缺”,溫義芳焦急的聲音傳來,我這才死命分出一絲心神,痛得全身直打顫,本想讓他先別過來的,但是才一張嘴便隻剩了倒吸冷氣的功夫,又哪裏發得出半點聲音啊。

眼見溫義芳滿臉悲憤的狂奔過來,我一時之間心沉到了穀底,心想著那家夥雖然紙扇被毀,但是,依我看來他還是有足夠力量對付溫義芳和我的。

果然,這溫義芳才剛奔出幾步,就見那家夥陰冷扭曲的麵容再次出現,將手一揮,冷喝一聲道:“沒用的東西,去,將那小子給滅了!”

話音一落,隻見這依然立在我麵前的凶獸一聲嗚咽,猛的一個調頭,竟然直奔那溫義芳而去。

而與此同時,這家夥也再次冷厲的來到了我的麵前,那紙扇依然沒丟 ,扇麵上赤紅火苗搖曳,透過一道道赤紅火苗,我分明看到一道道灰白人影在這火苗之中一閃即逝,發出聲聲淒厲滲人的慘叫。

眼見如此,我不由得頭皮一麻,心想著他這紙扇是什麽做的,竟然裏頭藏著如此之多的陰魂,難怪如此厲害了。

不過,我這心驚也同時被這家夥打斷,因為,此時他已然將那張扭曲憤怒的臉湊到了我的麵前,我幾乎能感覺到他噴出的那股子惡心至極的氣息。

“你會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價的”,他的聲音陰冷得讓我感到心驚,隻不過,痛失一條胳膊的我已然頭暈目眩,哪裏還有餘力反擊,眼睜睜的看著他悠悠伸出手來,食指和中指合而為一,如同利劍一般直抵我的眉心。

“臥草”,一見如此我頓時心中一顫,這家夥竟然要滅我魂魄。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真的慌了,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魂魄不滅,魂體失去了一條胳膊還能再長回來,但是,如果魂魄都被滅了的話,那我豈不是什麽機會都沒了?

一想到這裏,我是又怕又怒,勞資好不容易才從那姓仇的老家夥手裏逃出來,如果就死在這裏的話,那未免也太冤了一些。

強烈的不甘頓時讓我腦中高速運轉起來,盡最大可能的想著一切可能脫身的辦法。

“你們不想知道描魂之術中的終極奧義了麽?”之前那今川次雄不是說過,這今川世家最想得到的便是爺爺給我的那本書中的終極奧義麽,隻要能拖上一會,我興許就能找到脫身之法了呢?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家夥聽後隻是稍稍遲疑了一絲,隨後便冷冷一笑道:“既然你知道描魂之術的終極奧義,又為何會敗在我的手裏,如此看來,所謂的終極奧義也不過如此。”

一聽這話我頓時心裏涼了半截,哪裏料得到這家夥竟然腦子這麽好使,居然根本就沒上我的當啊。

而與此同時,他那似劍般的兩指已然悠悠探進了我的眉心之中,一股劇痛傳來,我頓時感覺全身一僵,好似被周圍空氣禁錮了一般,完完全全的動不了分毫了。

“你的魂丹,我會好好利用的”,這家夥似乎對我眼前反應特別滿意,臉上露出一股殘忍笑意,好似故意一般,那探向我眉心的兩指越發的緩慢,再次讓這股子不住衝擊我神識的劇痛加大了好幾倍。

此時的我既不能動,也不能喊,隻能默默忍受著這股完全無法形容的劇痛,一顆心也隨之沉到了穀底。

我終究還是敗了!

我在心裏輕歎一聲,也直到這直時候才感覺自己原來是這麽的怕死,突然之間想起了自己還有好多事情未做,死在這裏也太憋屈了些。

然而,這些都沒卵用。

我已然感覺到這家夥終於觸碰到了我那一根極為敏感的神經,而那,也正是魂丹之所在,所有的神識和感知好似在這一瞬間被他鉗住,正隨著他手指緩緩的退出越發的沉寂和淡漠,四周的一切慢慢的消失和模糊,五識也同時慢慢關閉,魂飛魄散也就在這一息之間的事了。

溫義芳那焦急憤怒的呼喊隱約傳來,我不由得觴然一笑,連看他一眼的能力都沒有了,模糊目光之間,我看到一顆通體赤紅,明亮璀璨的珠子被這家夥夾在指尖,那張狂殘忍笑聲越發的遙遠,越發的模糊,好似自己正在做一個永不能醒的噩夢一般。

這一過程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一聲輕歎,悠悠閉上了眼。

“馬缺!”

就在我將完全睡去的時候,一道模糊而且熟悉的聲音傳來,好似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