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正沉醉在有美人作陪,有清風作伴的良好美景之中的時候,突然被一聲大喝打斷,回頭一看,卻正是之前和我說過的話男生。

隻不過,此時的他滿臉陰霾,一臉不善的快速朝我這邊趕了過來,背上還背著一個小包,細長細長的看上去特別怪。

我撇了撇嘴,懶得理他,回頭看了七幽一眼,輕聲道:“走吧,現在的小屁孩就是事多。”

七幽輕聲一笑,點了點頭和我並肩而行。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七幽卻又突然猛的回頭看了一眼,沉聲說:“這人有古怪,你要小心一些。”

“小心個屁,我這不用你麽,我怕他做什麽”,我嘿嘿一笑,略帶調侃意味的回了句。

隻不過,我這話音才落便感覺頭皮一麻,一股涼意直奔後腦勺而來,我頓時嚇了一跳,本能的將七幽一推的同時自己也往旁邊退了一步。

一陣疾風刮過,我順眼一看,這才發現是一根黑黝黝小孩手臂粗細的棒球棍。

“臥草”,我頓時罵了句粗口,側臉看去,卻正是剛才那男生,隻見他眼神冷咧,麵色平靜得出奇,雙手握著那根棒球棍,看他樣子,像是我睡了他娘似的。

這下可把我驚得,我心想之前不就跟他說了兩句話不太投機麽,怎麽眨眼的功夫竟然就開始打打殺殺了?

而且,現在這熊孩子也太無法無天了,要不是哥剛才動作迅捷的話,這一悶棍下來隻怕最輕也得開瓢了。

我冷冷的看著這名男生,心裏早已是怒不可遏,厲聲問他:“你他娘的有病是吧,我哪裏得罪你了?”

我倒不是怕,而是現在的我實在不想惹事。

隻見這男生麵皮劇烈的抖了抖,臉上露出一股極為詭異的笑意,這感覺,就像我在電影之中看到的精神病一樣。

我不由得一愣,心想著該不會真是個神經病吧,那我可真有些麻煩了。

要知道,現在這世道被精神病弄死了就白死了,而弄死了精神病可是要坐牢的。

兩相對比之下,我已然是輸了九成了啊。

我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七幽,但是我想這麽個破小毛孩子,也不至於對七幽構成任何威脅,於是將衣袖一捋,咧了咧嘴道:“是不是要打,要打我陪你。”

我本以為我這表麵功夫也做了,這家夥怎麽著也得有兩句台詞來著的,但是,讓我意外的是我這一句話才剛剛說完,這小子便是全身再次一抖,二話未說便再是一記棒球棍直奔我腦袋揮了過來,看他這架式,完全就是想弄死我啊。

此時的我心裏直罵娘,一麵倉惶躲避,一麵想著怎麽應對,好幾次不備之下被這棒球棍擦中,雖然沒有受什麽傷,但是也火辣辣的疼。

幾番糾纏之下,我心裏也忍不住動了真火,心想著誰怕誰呀,於是一咬牙,不退反進,一把靠近了這小子。

可惜的是,我又不是格鬥高手,而且,這家夥還真比我強壯不少,加上手裏又有武器,才一接觸我背上便中了重重一擊,背時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要不是七幽暗中出手攔了一下的話,隻怕我還真得報銷在這裏了。

“我不能直接對普通人出手的”,七幽也顯得有些著急,俏臉憋得通紅,急促的對我說道。

我雖然聽到了,但是說實話,在麵對這小子的時候我還真沒打算讓她出手,不過,此時我已顏麵大失,這一把不扳回來,那以後都甭混了。

想到這裏,我一個懶驢打滾讓到一邊,同時快速拿出白骨筆在眼上描了兩下,迅速激活了獸印中的眼紋。

等我激活了眼紋之後再次看向這小子的時候,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哪裏還有半分威脅,那之前還要命得緊的棒球棍已然如同歌女手中的長袖一般,除了好看之外再也起不了卵用。

不過,為了挽回顏麵上的損失我並沒急著一把將這小子給收拾了,反而故意以極為誇張的姿勢又避了幾次之後這才趁著這小子再次朝我揮棍而來的時候悍然出手,一拳擊中了這小子左脅。

隻聽得“嘭”的一聲悶響傳來,震得我手都些麻了。

我本以為在我這一擊之下這小子就算不受傷隻怕也會攻勢稍緩的,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小子在中了我這一拳之後竟然半點事都沒有,依然迅疾狠辣的朝我腦袋瓜子攻了過來。

“臥草,這小子鐵打的啊”,我感受著手上傳來的酸麻之感,心裏頓時驚訝得不行,一時之間還真有了退意。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七幽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人有古怪,好像是被什麽控製了。”

“是嗎?”聽到七幽的話我這才心頭一動,索性不再出手,反而細細觀察起這小子來。

還別說,七幽沒發話我還真不知道。

隻見這小子雖然攻勢猛烈,但是臉色平靜得出奇,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在狠命攻向我的時候甚至眼皮都未抖動一下。

這完全不可能啊!

我登時明白過來,同時也終於發現這小子印堂之處好像黑雲縈繞,像是臉沒洗幹淨似的。

“對了,之前那黑氣”,我頓時想了起來,之前這小子被黑氣轟了個正著,要知道,那黑氣可是極為濃鬱的死氣凝結而成,正常人碰到了怎麽可能會一如平常呢?

想到這裏我連連歎氣,直呼自己太過大意了,感受著剛剛中了一棍之後背上傳來的錐心痛意,暗道活該的同時又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才好。

我一麵躲避著這小子的攻擊,一麵也打定了主意,既然這小子被死氣控製了,那麽,我把這死氣驅逐出去不就完了?

想到這裏,我再次掏出了白骨筆,同時對七幽道:“你不能打他,但是你能製住他麽?”

“這個可以”,七幽遲疑了一下,立馬回道,同時話音一落,纖纖玉手如同閃電般的伸出,猛的揮了一下。

在七幽這一揮之下,刹時間飛沙走石,颶風四起,沒有半點的征兆,站在旁邊的我猝不及防之下都是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要不是七幽見機扶住了我,隻怕摔得狗啃泥是免不了的了。

至於當風而立這小子更是不用說了,身形瞬間一滯,那揚起的棒球棍才抬了一半便顫顫巍巍的再也前進不了分毫,片刻之後便隨著突然刮起的颶風盤旋到了半空。

看著眼前情形,我不免慶幸不已,心想著要是我這細胳膊細腿的進到了風眼裏,那還不得跟著棍子一樣上了天?

同時,我也感到十分的棘手。

因為此時疾風獵獵,我近身都不可能,又怎麽能畫下合適的印紋驅走這小子體身的死氣呢?

一旁的七幽正不住的拉我,見我遲遲不肯挪步的樣子,不由得疑惑的看向我問:“怎麽了?”

我訕訕一笑,於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哪知七幽聽後臉色一變,快速道:“萬萬使不得。”

“為什麽?”和七幽相處這麽長時間,我還頭一次聽到她說不能描印紋的,於是也感到萬分的好奇。

“這人死氣入體,與生氣交織,你若驅走他身上死氣,那隨之也會造成生氣流失,到時候隻怕會傷了他性命”,七幽稍稍思量了下,隨即說了出來。

聽了七幽這話我頓時一驚,心想著還有這麽嚴重,但是,看這小子傻不拉幾的樣子,總不至於就讓他自生自滅吧,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事也是因我而起啊。

想到這裏,於是我連連搖頭說不然那怎麽辦,這小子跑出去後傷到別人了就麻煩了。

“這個你放心好了”,七幽嫣然一笑說:“他的目標隻有你一個,不會傷害別人的,況且他年輕氣盛,區區死氣遲早要被生氣消融,不會有太大影響的。”

聽到這裏心頭一鬆的同時又不免憤懣不已,怎麽好端端的惹上這種事了呢?

不過,既然他沒太大危險這事也好辦了,我防著點就是了。

但是,雖然我不再操心這事,不過我依然有些不解,為什麽這小子偏偏隻盯我不盯別人呢,我又不欠他錢啊。

七幽告訴我說,這正是她之前最為擔心的事。

原來,在我破那聚陰陣的時候,這小子被死氣轟了個正著,本來按照正常情況是這小子回去之後生一場病就沒事了的,但偏偏是這死氣混合了那布陣之人種下的覓影烙印,於是一來二去,那布陣之人便以這些死氣控製了這小子心智,讓他來對付我了。

聽到這裏我大吃了一驚,問七幽對方怎麽來得這麽快?

七幽反倒顯得比較輕鬆說:“其實這也算好事。”

“為什麽?”七幽這話頓時讓我不解了,怎麽被人尋仇還成了好事了呢?

七幽說:“這至少表明這布陣之人眼前沒法脫身,不然的話,他早親自前來了。”

一聽這話我頓時鬆了口氣,又拉著七幽的小手繼續趕路。

我本以為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的,哪知道我這才一到醫院就被人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