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七幽兩人回到醫院之後,因為沒了再現身的必要,她早已隱去了身形,而我則滿心歡喜的找到了陳叔,本想問問他蘭蘭的情況來著的,但是我這屁股才一挨著板凳就有人一聲不吭的站在了我的麵前,將我到嘴邊的話給生生堵了回去。

我頓時眉頭一皺,心想這誰呀,這麽沒眼力勁。

於是略帶不悅的抬起頭來一看,隻見這人三十多歲,穿著一身警裝,雖然表情平靜,一聲未吭,但卻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

“臥草,竟然是警察”,我頓時一驚,但是也沒吭聲,同樣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隻見這警察站在我的麵前看了一眼,隨後又側臉看向身旁,我這才發現他的身邊竟然還站著一個女孩子,眉目有些熟悉,略一回想才發現這不正是之前和那男孩子一道燒烤的麽?

隻不過,此時的她兩眼通紅,一臉悲傷的指著我說:“是他,就是他,剛才我還看到他和張強打架了的。”

一看這架式我頓時一愣,心想著不就打個架麽,這架式也忒大了些,怎麽連警察都來了,而且,這打架也不是我主動招惹的啊,要算也應該算到這個名叫張強的小子頭上去啊。

“同誌你好,請將你的身份證拿出來下”,這警察聽了女孩子話後點了點頭,二話不說便伸出了手,開口就要身份證。

“怎麽了?我犯什麽事了?”我一聽頓時急了,心想著怎麽這人倒黴起來喝水都塞牙縫呢,我他娘的招誰惹誰了我。

“請我配合我們的工作”,這時這警察兩眼一瞪,語氣也隨之重了幾分,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

見這情形,我不由得心裏暗罵了幾句,但還是配合的將身份證拿了出來,放在了這警察的手裏。

“馬缺同誌,就在剛才發生一起嚴重傷人案,據目擊者稱,受害人入院之前曾和你接觸過,所以,想請你和我們走一趟”,這警察驗明了我的正身之後有板有眼的說了起來,看他這樣子好像事還挺大的,聽得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著那小子該不會死了吧,我都沒怎麽著啊。

於是我一聽急了,連忙說:“我沒傷人啊,他用的棍子我用的拳頭,而且,我也沒怎麽打他呀!”

但是這警察卻將臉一板,做了個請的姿勢,看他這樣子,我這要是不配合的話隻怕就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

一旁的陳叔也是急了,立馬站了起來語帶哀求的低聲對這警察說到:“警察同誌,您這是不是弄錯了,馬缺這孩子老實本份,不會犯事的,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呀。”

這警察看了陳叔一眼,朗聲說:“現在隻是調查,具體情況還等調查之後再說。”

我看陳叔這又是心疼又是著急的樣子也是一陣上火,一咬牙走上前去低聲對他說:“沒事的,我去去就回,您就放心吧。”

雖然表麵看上去非常從容,但是我心裏早已直罵娘起來,心想著就算勞資打架鬧事也不至於坐牢,看你小子能咋的。

在上了這警察的車之後,我這才問起了情況,但才聽了一半頓時心裏咯噔一下沉到了穀底,差點沒暈過去。

那小子居然進醫院了,而且還病危!

也太誇張了些吧!

據這警察說,就在不久之前,這張強與我打架之後被趕來的同學發現正躺在地上,呼吸微弱,於是立馬送到了醫院,而其中有名同學看到我打了張強一拳,所以報了警,說是我打傷他的。

“臥草”,一聽到這裏我頓時暗罵了一句,心想著勞資真有一拳把人打成重傷的本事勞資還在這裏渾個屁啊,早跑去當保鏢了。

但是,聽這警察說得揪心,於是我又問他這張強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警察隻說了句張強正在搶救,具體情況要等醫院下了結論再說。

一聽到“搶救”兩個字眼我頓時心沉到了穀底,心想著該不會真是勞資一拳給轟的吧?

可惜的是現在在車裏,我又不方便問七幽具體情況,隻好吃了啞巴虧,被這警察帶到了局子裏。

不過,因為結果還沒出來的緣故,我頂多隻能算是個嫌疑人而已,警察也沒采取什麽過激的手段,隻是做了份筆錄之後便將我放了出來。

不過,在出門的時候警察卻叮囑我說在案件沒有明確之前,我不得離開這裏。

一聽這話我便暗道一聲“糟了”,要知道,張強這事我有九成把握錯不在我,但是,我破了那聚陰陣之後可是被人給盯上了啊,再多留幾天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成了未知之數了,這可怎麽辦才好啊。

我獨自一人找了個偏僻些的地方將張強這事前因後果的分析了好久,心想自己是絕對不可能一拳把他給打傷的,但是,七幽那陣怪風就有些說不定了。

於是我又向七幽確認了這事,在得到她肯定的答複之後我才稍稍放下心來,隻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好端端的他怎麽會進醫院呢?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我連這小子在哪家醫院我都不知道,不然也好看看這小子,看他毛病到底出在哪裏不是?

我回到陳叔那裏的時候已快天黑,陳叔也顯得非常擔心,在問了我一些情況得知我沒事之後他才長鬆口氣,低聲道:“馬缺啊,都怪陳叔,要不是我帶你來這裏就不會出這事了。”

我嘿嘿一笑,感覺心裏暖暖的,連連擺手說這就是命,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遲早會過去的。

其間劉院長也來過一次,看上去人精神了不少,看來,為了蘭蘭和那幾個女孩子的事他這段時間沒少操心。

而且,經過這事之後,劉院長對我的態度也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竟然隱約間有些尊敬起來。

我為張強那事心裏煩躁得要命,哪裏有心情理會他這些,於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了幾句就想回賓館休息一下。

但是,就在我正想著離開的時候突然想了起來,這張強不正是他們學校的麽,能不能讓劉院長幫著打聽一下那張強在哪個醫院呢?

好一番糾結猶豫之後我便將這事說給了劉院長聽,當然,七幽和聚陰陣那事我卻是隻字未提,隻是說和張強發生了些誤會。

哪知劉院長聽後臉色一黑道:“身為在校學生竟敢持械鬥毆,還反了天了,這一定要嚴懲!”

我看他有板有眼的樣子差點逗樂了,連忙說這事不打緊,隻不過他住了院,還報了警,我隻是想去看看,弄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我打傷的。

聽了我的話後劉院長一拍胸脯,連連保證說一定盡快辦妥,讓我放心。

可是,我哪裏放心啊,這事不解決就像心頭長了草似的撓得慌啊。

於是我又應付了他一通等到他走之後這才安定下了。

此時蘭蘭因為沒有再發生那種“生命體征消失”的情況,醫院將她轉到了普通病房,趁著這個空閑,我也去看了她下。

此時的她雖然還有些憔悴,但是精神相對好了不少,和我有說有笑的,還給我講了大學裏的各種有趣的事,我兩聊了好久,直到被護士叫停之後我才悻悻的退出了病房,看她安然無恙我這才完完全全的鬆了口氣。

不得不說,劉院長這動作還真夠快的,就在晚上我洗刷一番後準備著和陳叔到醫院交班的時候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劉院長告訴我說這張強和蘭蘭住在同一個醫院,隻不過科室不同而已,末了劉院長還告訴了我張強的病房號碼。

聽到這裏我連番道謝,轉身就來到了張強所在的病區。

不過,在知道張強被那怪異死氣控製了神智之後,我隻是透著玻璃窗看了他一眼,此時的他躺在病**麵,嘴上戴著氧氣罩,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麽的,反正情況看上去不太樂觀。

一見如此我更是憂心忡忡,不自覺的開始唉聲歎氣起來。

“要不我進去看看?”七幽的聲音極合時且的傳了過來。

一聽她的話我頓時心頭一動,對呀,普通人是看不到七幽的,她去察看一下張強的情況再合適不過了呀。

於是我連連點頭說那好,你快去。

我話一說完七幽便現身進了病房,而我則在窗外打量著裏麵的情形,隻見七幽圍著張強轉了一圈,甚至還伸手在他額頭探了探,見我正在外等著這才轉身出了病房。

隻不過,她出門的時候秀眉微皺,臉色非常的不好看。

一見這情形我頓時心裏咯噔一下,照七幽這臉色看來,隻怕這張強的事我真麻煩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