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節 線索（一）
“香涎膏這東西隻要吸食個幾年就會出現體質下降、耐力下降，然後是精神也會變得難以集中，還可能產生種種問題，比如經常出現幻覺，混淆現實與虛幻，嚴重的甚至會精神分裂，有的性格軟弱卻變得暴虐起來，有的性格正常卻變得像鼻涕蟲一樣可憐。?”摩迪道，“最終產生不可逆的身體素質永久下降。”
“竟然有這麽嚴重？”蘭德倒吸了一口氣，在來翡翠大陸旅遊之前，因為弗瑞黨人揭露的香涎膏危害，雖然也聽到一些，但都是比較籠統的說有毒性，對生物有害，也拿出了一些證據，但是都沒像席爾瓦半人馬說得這樣清楚。
這當然不是弗瑞黨不能完全說清，而是因為弗瑞黨的目的不過是借機發難，想爭取政治權力，以香涎膏事件為契機樹立其政黨形像，同時逼迫政治上的對手讓步，所以看似大張旗鼓，但事件的過程卻是有目的、有組織、有控製的，逐步發酵，在得不到足夠好處後才會進一步拋出更直接的證據。而且弗瑞黨內部的共同目的雖然是這樣，但是背後的支持與派係的指向並不完全一致。
不過因為牽涉到某位大人物，那位大人物又果斷的舍棄了一些利益，與德謨克西黨聯手把事態控製住了，所以香涎膏的危害在阿斯圖裏亞斯即使被逐漸揭露，但是仍然比較含糊。
“最糟糕的是成癮性和對後裔的影響。一旦吸食成癮，很難戒得掉，如果在成癮後生下的後裔，他們的身體素質也會大幅度下降。”摩迪歎道。
蘭德悚然的望向受傷的精靈凡賽堤，難怪感覺麵前這個精靈的實力根本不如傳說中高等精靈那麽強。
在高等精靈所作的古代生物係譜中，高等精靈原本是將自己的生物位階評定為五階。
因為生物係譜是高等精靈所作，這個難免有點自誇。
真實的比較起來，以前的高等精靈，在單項素質上的水平一般是略勝或與某些下階生物相當，但在整體上超出較多。以力量為例。高等精靈純比力量，是勝過沃爾夫，但與以力量著稱的比爾、卡烏等族相比，並不一定占據明顯優勢，但高等精靈們的戰鬥技巧卻肯定遠遠超過這些獸人中的著名部族，並且還多才多藝，箭技、魔法。幾乎是每個成年精靈都掌握的本領，長達三四百年的悠長生命也讓他們有充沛的時間去全麵發展。
所以下階生物在某一項素質上並不見得比高等精靈遜色。但是如果隨便取個樣本單打獨鬥，那是相差較遠的。
這數十年過去後，人族因為資源占有的豐富，魔導的發展，並且這些發展並不僅僅是像過去滿足於少數人，而是更多的人有機會享受到帶來的好處，例如教育的發展使得可以產生的魔法師比以前多了許多，奧術天網的誕生更是理論上使得人人都有可能成為法師。
因此如果重新製定生物係譜，依然以原來的位階作為參照。現在的人族在生物係譜就絕對不是以前的零階普通了，基本的身體素質就得到了明顯的提升，普通成年男子基本上有以前成為士兵所要求達到的身體條件，這是資源占有豐富後所帶來的好處，撫養後裔的環境得到改善，能為他們提供的營養也增加了。
當然，這個說的是整體水平。如果要落到具體上，每個國家、地區，甚至不同的階級能達到的條件都是有差異的。比如像蘭德這樣的人，出生就是較好的環境，營養所能滋養的身體素質也肯定超過普通人，而那些整日為了工作而辛苦的工人們就肯定遠遠不如他。但受益於整體水平的提升，所能得到的物質供給比以前充沛，還是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隻不過與他們的付出及辛苦勞作的程度相比是嚴重不符的。
並且，這是蔚藍大陸上的情況，其他位麵可沒這麽幸運，哪怕同樣是人族。因為像阿斯圖裏亞斯、泰坦尼亞這樣的國家能實現整體性的國民素質提升。其前置條件中的充沛物質供應幾乎可以說是與其現在征服、殖民異位麵的體係是絕對分不開的。
這還僅僅是身體的基本素質，而人族還有一些很難量化比較的條件，就像剛才說的知識的傳承，又或借助工具。這些是智慧生物群體都具有的，但是可以說從來沒有像現在的蔚藍大陸人族一樣發展得這樣齊全而具有生命力和普遍性。
就像胖子霍丘，他魔法天賦不夠，沒辦法通過更高級奧術師的考試，作弊失敗後甚至失去了使用天網的資格，但是他仍然能通過購買構裝而實現能力的提升，使自己具有中階戰士的實力。
而這個說來簡單，實際上卻體現了不同智慧生物群體在其社會形態和運行體製上的優劣。
胖子這樣的人在以前是很難這樣隨意買到構裝來提升自己的，因為構裝的製造隻能依靠少數人手工製造，一般會處於王國的監控下使用，雖然也有很多脫出世俗政權的交易存在，但是都有一定範圍與圈子，而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
但如今這種東西隻是一種商品，雖然仍然較特殊，也依然隻能手工製造，卻不再嚴密受控，絕大部份可以自由交易。
限製人們得到的障礙，已經不再像以前是其生產的有限性及出於上位者為了統治地位考慮所作的限製，更多的是金錢。
所以這些不好量化的東西也同樣代表了人族提升，如果算上這些外物，人族在生物係譜中的實力就很不好評判了。
相反，高等精靈、人馬族中那些吸食香涎膏的，他們的素質卻在下降，並且這數十年過去後，他們中間新出生的一代在出生時，其身體素質就已經遠不如其祖輩，並且對他們的社會形態都產生了重大影響。
“你們是來羞辱我的嗎？那要項鏈你們已經要回去了。”蜷縮著的精靈扶著牆試圖站起來。
“偷了我的東西還這麽囂張。”荷拉德古娜氣憤的道。
“呸，我就喜歡偷你們這些人族，特別是從另一個大陸來的遊客的。是你們毀了我們世代居住的寧靜，是你們給我們帶來戰亂，就連香涎膏也是你們帶來的。而你們現在卻像看猴子一樣的來看我們變成了什麽樣子。”凡賽堤咒罵道。
蘭德向自己的臨時曆史老師摩迪望去，關於翡翠大陸的戰亂，阿斯圖裏亞斯的曆史課本上當然也有提到，但是蘭德已經知道那並不完全可信，不光是船上的傑克遜的說法，現在看到的，凡賽堤的咒罵，摩迪的解釋都與之有出入，似乎蔚藍大陸上統一口徑所說的捍衛正義與自由之戰並不是那麽偉光正。
“蘭德先生，如果你想聽實話。或許我們席爾瓦半人馬也會詛咒香涎膏及與之相關的兩場戰爭。那的確極大的改變了這塊大陸上生物的命運，兩場戰爭讓高等精靈對這塊大陸原有的統治幾乎崩潰，或者說已經崩潰。精靈的盟友們，大多數已經與他們決裂，龍族隱於雪山或火山或最原始的森林；德魯伊也鄙視高等精靈，背棄了古老的秩序；就算是精靈自己也四分五裂了，古老的王庭失去了對所有精靈的掌控和威嚴，隻有蘇醒之河以相流域的高等精靈們還聽從王庭的命令，並與部份樹人一起捍衛著最後的榮光。而在其他地方，當初戰敗後，王庭、神殿、精靈王們之間的爭吵影響了各地精靈抵抗軍的態度。”
“在王庭之外，他們分裂成了各自為政的很多抵抗軍，有各自的指揮官，有的是在戰爭中成長起來的普通精靈，有的卻是大精靈王的後裔或其他精靈貴族的傳承，他們有的聯合，有的互相看不起。有極少數仍然敵視蔚藍大陸的王國，認為一切災禍都是源自於此，隻有把你們徹底趕出這片大陸，才能改變一切；還有的認識到前麵那種想法根本辦不到，隻是集中力量與人馬族爭奪利益。混亂，蘭德先生，或許這就是你們想要的。”摩迪攤手道。
“那麽，摩迪先生，你的態度呢？”霍丘突然插嘴道。
“我？我隻認錢，這也是你們教會我們席爾瓦半人馬的。我們的出現也許本身就是一種原罪，母族想殺掉我們，父族一般圈養我們，我們不得不依附在你們建造的秩序中才有安全感，所以席爾瓦對你們的感情也很複雜，我們並不反對災禍是你們帶來的這種說法，但是如今我們卻隻能在你們的秩序下生活，並不希望恢複到精靈統治時期的秩序，因為那樣我們個個都得被挫骨揚灰，多數精靈恨不得我們從未出現過；也不會希望人馬族說了算，他們對我們並沒有視為真正的後裔。而要在你們的秩序下生活，我發現錢是最重要的。就我個人而言，我希望先賺夠錢，然後想辦法看能不能移居到阿斯圖裏亞斯本土去生活，那樣最好，如果不行，那麽換取一個前往其他位麵充當開拓的名額是我的第二選擇。”
“非常感謝你誠懇的告訴我這些，對於你們說的真相，在我踏上這片土地之前，已經有人和我說過與曆史課本上不一樣的，但我沒法完全相信，現在看來，倒是又多相信了一點。”蘭德道。
“我們現在不要去爭論到底是誰造成了這一切。回到實際一點的問題吧，既然香涎膏有這樣危害，為什麽不戒了它？”蘭德語氣嚴厲的向用仇恨眼神望著眾人的精靈凡賽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