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宛若夢幻 第二百三十四節 神秘先生（二）
當時在沉船附近來了一隻巨型章魚，悄沒聲息的拖了幾個人到海底，直到攻擊到蘭德他們旁邊的人時，動靜太大才發現水裏來了這怪物。
若在平時蘭德要逐走它還是有辦法的，這種巨型章魚雖然都可以算成魔獸的一種了，但也不是沒有弱點，殺掉它困難，但要嚇走它還是能辦到的。
可是那時候蘭德他們已經在冰冷的海水中泡了幾個小時了，還要保護木板上的母女不被凍死，從落水後他就不停的在施法，大章魚來臨時，他的魔力已經所剩無幾，事實上如果不是後來連接上了天網，他和莎拉夫人母女可能都會凍死。
章魚來襲時，他和還活著的男人都勇敢的迎了上去，死了至少十幾人，才給大章魚造成一些損傷，很多人和他一樣，落水後，體能、魔力都耗費在了抵抗艱苦的環境上了。
蘭德迫不得已下，隻好引開它，向水下潛去。
結果他在水下被追來的章魚差點給勒斃了，生死關頭，他胡亂的嚐試，居然又連接上了奧術天網。
他本身的魔力雖然已經耗盡了，但是隻要能連接上奧術天網，他就至少又恢複了一些施法能力。
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下，他隻能以一至三級法術為主，還比不上他本身的法師等階，要想戰勝一隻中階魔獸，這就不是隻是困難的問題，而是要命的問題了。
而且他借助奧術天網施法，是有法術位限製的，也就是說即使有機會靠他當時能施展的法術組合成一套可以對抗或嚇走大章魚的方法，也要受到法術位的影響。
就在是在這種情況下，那位神秘的先生及時的幫助了蘭德。
他當時並沒有想到怎麽用隻有低階法術的組合，而且是在有法術位限製，又是大章魚主場的情況下逃生。
但這位神秘的先生卻指點了他一套奧術組合，映像偽裝加喪誌凝視，成功的讓大章魚將他誤以為是一隻搶食的同類，最後才脫身。
蘭德事後對這位先生是非常佩服的。如果這位先生向他展示的是如何用更高階的法術殺死怪物，他都不會太驚訝，因為事後他本來就認為對方是一個極有智慧的師。
師與師之間也是不一樣的，像這樣限製自己實力。甚至隻允許以低階法術去對抗比自己等級高的怪物或敵人，蘭德在學校也是試煉過的，通過精靈魔棋來模擬，但一般對付的都是比自己稍強一點的怪物，如果是要應付比自己高出明顯階位的敵人。比如以低階的實力去應付中階，通常是發生在小隊型試煉，他和另外的學生組成對抗小隊，去共同完成對付魔棋中試煉關中的強大怪物。
想一個人完成多人才能對付的超階怪物，而且不是對付同階中的精英、強大、超凡，那是隻有優秀的學生才可能辦得到的，而低階的水準對付中階就更困難了，因為低階和中階不是具體的階位，而比較模糊的說法，低階是零級生物到三級生物。而中階可以是四階生物到六階生物。
所以蘭德對這位指點他死裏逃生的神秘法師那是非常佩服的，他毫不懷疑的認為對方具有高階法師的水平，而且至少是準傳奇的水準，甚至如果是一位傳奇法師他都不會奇怪。
不過他對對方的身份也就隻有這樣的模糊認識，當時是這位神秘的法師主動聯係到他的。
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麽透過奧術天網聯係上他的，正常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的，法師們在天網上如果要尋找另一個人，近距離隻要能感知到對方的秘法印記氣息，采取心靈連線或次級心靈連線即可；如果不是在附近，遠距離下最常見的辦法是去互相都熟悉的沙龍論壇上留言。除此之外據說天網管理公司有辦法讓人遠距離定向聯係，但並未推廣。
他隻能歸結於對方是一位高階以上的法師，或許有什麽特殊的辦法，甚至繞過一般的天網限製。
“先生。那天我還沒有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蘭德向對方道，而這一切都是在奧術天網的精神連接環境下進行的，因此現在就睡在他旁邊的莎拉夫人都不知道他正在和一個神秘人對話。
“你好，那天隻是很湊巧遇上你。”神秘先生道。
“你實在是太厲害了，那天沒有你我就完了。”蘭德恭維道。
但對方的回答卻出人意料：“對了，那天之後我仔細思考過。其實以你當時的法術位，並不隻是可以逃脫，還可以做到驅逐對方，隻要對自己施展一個惡臭的吐息。”
蘭德對他的回答不由得目瞪口呆，對方神秘而強大，不過從這個回答來看，似乎顯得有點書呆子氣，這種人在天網的各大沙龍論壇上經常會為了一個魔法問題或一個魔導研究上的計算而爭吵不休，往往他們真實身份都是些研究人員或是魔導工程師。
“你還有別的事嗎？”神秘先生問道，一般問出這樣的話，就是意味著要告別了。
對對方而言，蘭德可能就是順手指點的一個後輩，隨便出手幫的一個小忙。
但蘭德的確是很想結識這位神秘的法師，所以立即道：“沒什麽事，不過，不過我是想說，你有什麽需要我效勞的嗎？”
“沒有，不過我感覺到你連接在奧術天網的精神中帶著一些負能量，這對你可不是件好事。”
蘭德不由一陣驚訝，想不到自己不太良好的精神狀態，這位神秘的先生都能察覺到。
這段時間，他的確過得比較壓抑，原因都不太好說，表麵上是托詞於海難的後遺症。
但實際上，海難給他帶來的不良影響是有，現在都還持續著，但這隻是一部份原因，而且隨時間終會消散；還有一部份原因，更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底。
那就是從他前往翡翠大陸開始後，所經曆的種種，對他的衝擊。
這種衝擊他至今還無法準確的提煉出來，讓他不知道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對，又或者說他隱隱想說什麽是錯的，但是卻發現自己他想指責的，想批評的很難割裂。
就這樣。他的精神狀態的確不太好，雖然表麵上在眾人的眼中沒什麽大礙，但實際他的精神狀態比想象中更差，做什麽都提不起勁。
他也想振奮，但卻找不到什麽好辦法。隻有在莎拉夫人身上馳騁時，他才能多感覺到一些平靜。
好在對於他“迷戀”莎拉夫人這件事，兩位希門內斯先生都沒有太放在心上，不過是個小婦人，隻要蘭德不發瘋想把她變成少夫人就行了。
神秘先生竟然能感應如斯，蘭德驚訝之餘，也情不自禁的將自己精神狀態不太好的原因說了一下。
一個法師精神狀態不好，是會影響感知的，在作戰時就會影響施法距離、施法速度，還有對敵時的反應。這還隻是表麵上的問題，更深層的是頹廢，連鬥誌都沒有了。
麵前有一個如此神秘的師，為什麽不向他請教呢，蘭德如此想。
“你這似乎不是魔法上的問題。”神秘先生沉吟道，“是心理上、思想上的問題，嗯，不過生物的思想就是如此奇妙，是會影響到精神和靈魂的，以我的研究。就是不良的精神狀總會讓你在靈魂層次上產生不諧，給你帶來施法上的障礙。如果要解決這一難題，首先就得解決你思想上的問題。”
蘭德苦笑道：“你說得一點都不錯，是這樣的。但是我現在不知道什麽是對，什麽是錯了。最初我隻是迷惑於香涎膏戰爭，我回來後又再次翻閱過蔚藍大陸上對這次戰爭的紀錄和研究，大家都認為是高等精靈阻絕了自由貿易而引起的。但我在翡翠大陸的經曆卻告訴我，香涎膏貿易本身就是不義的。又或者是各有不同的立場，生物天生就是自私的？甚至從這裏我思考起。我們現在所創造的文明是否比高等精靈的文明更先進；如果我們沒有高等精靈先進，那是否代表我們出於自私毀滅了更先進更美好的東西？如果我們比高等精靈更先進，為什麽還是有那麽多的人生活很悲慘。”
後一句的感慨，蘭德是有感而發。以前在聖康坦，在魔法大學中學習時，他對一些見過的現像沒有太在意，但從翡翠大陸回來後，他對身邊的一些人或事都會從以前沒有想過的角度去思考一下。
比如他把莎拉夫人母女從貧民窟區搬出來的時候，他就忽然發現，自己為什麽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麽還是有這麽多人過著悲慘的生活。
“要解開你的這些疑惑，我認為你不如實地去調查一下。”神秘先生建議道，“一切都應該建立在真實的基礎上，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您說得對。”蘭德道，對香涎膏貿易的真相問題，如果不是在翡翠大陸一行，自己也不會看到另一麵。
“那你先進行調查吧，我對這個也很有興趣。”
“你也很有興趣？”蘭德驚訝的道，雖然覺得驚訝，但是蘭德卻感覺受到了鼓勵，因為並不隻有自己在關心這類問題，而對方還可能是一位高階法師。
“是的，雖然這是一個社會問題，但是我認為與我們也有密切的關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將你的調查結果告訴我，我會隨時聯係你。”神秘先生道。
“當然可以。”蘭德興奮的道，“那就這樣說好了。”
後麵便再無聲音，蘭德也沒興趣再去其他地方逛了，而是退出了奧術天網。
莎拉夫人已經醒來，看到男人的臉色好轉了很多，不由很驚訝。
不過不等她詢問，蘭德就把她翻了過來，以一個平時不常用的姿勢。
晨練結束後，莎拉夫人帶著慵懶去為蘭德弄早餐去了。
“一會兒你去公司幫我請假，就說我有私事要辦，今天不會去公司。”蘭德一麵穿衣，一麵吩咐道。
“噢，好的。”莎拉夫人在廚房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