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宛若夢幻 第二百四十五節 元老於岑（下）
“要挽救邁德帝國的財政，我還沒這個本事。”所羅門的話讓於岑失望，“要救帝國財政，就得改變帝國的體製，但帝國體製森嚴，豈是我一個外來商人動搖得了的？或許大人敢去試試？”
於岑不由微微色變，“我怎麽會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不過既然你說你也幫不了什麽，那…….”
“大人不要著急，我說我挽救不了帝國的財政，但沒說幫不了大人。”所羅門道。
“哦，幫我？你能幫得到我？”於岑心中一動道，“說來聽聽？”
“我雖然救不了帝國已經糟糕的財政，但是幫大人渡過眼前的難關還是可以的。大人在任上暴發帝國財政危機，雷德菲爾肯定會發難。”所羅門直指要害，“我可以借錢給大人，隻要有足夠的錢延緩帝國入不敷出，渡過元老院的質詢，大人眼前這一關就過了。”
“你倒是知道得不少。”於岑冷哼一聲，“那你到底能幫我到什麽程度？”
他也沒指望所羅門能真的徹底幫他解決，但是對方如果能捐贈一大筆財物，再加上從艾莉婭那裏再撈上一筆，或許還真有希望在元老院質詢之前使得財政看上去平平穩穩，雷德菲爾也就無機可趁，然後隻要能再順利結束與精靈的戰爭，那麽他就能平安卸任，而不被當成替罪羊推出來。
於岑不由生出一絲希望，“你能借多少？”
“大人，這要看你是向什麽借，以及是為你自己借還是為邁德帝國借。”所羅門道。
“你是希望以帝國的名義借？”於岑皺眉道，他當然不笨，一筆有希望延緩帝國赤字爆發的資金，這數額大得驚人，對方當然不可能就此借給他，除非是帝國承認。
“大人，兩種方式。我私人也可以借錢，但是就得要有讓我動心的東西，第二種方式就是剛才說的以帝國的名義借，而借錢給邁德帝國的也不會是我。而是我所在的那個位麵的國家。”
於岑不由震驚了，對方竟然說他私人就可以借款，並且大到可以延緩赤字危機的數額。
“能讓你動心的東西，說來看看，如果我有。可以給你。”於岑道。
“比如，澤尼薩爾的一些秘密。”所羅門笑道。
於岑又是一驚，對方窺視的是神明的秘密，難怪他說如果有讓他動心的秘密，他可以借款。
但問題是於岑根本不可能作這樣的交換，不要說他拿不拿得出來澤尼薩爾的秘密，就算是知道一些自己信奉的神明的秘密，他也是不敢作這樣的交易的。
這樣做等於背叛，而他的一切是來自於澤尼薩爾一係的幫助才有今天的。
九聖靈的實力在貝賽斯達位麵，除了那位阿卡托什之外。倒並非是完全不可力敵，以往的時光中未必就沒有人覬覦這些神明，未必沒有人嚐試或暗中謀劃過推翻他們取而代之，而那些曾經達到過傳奇境界的人如果聯合起來卻是有希望作到這一點的。
但卻沒有人成功過，反倒是引起了聖靈們的警惕。
聖靈們之所以強大，除了自身的力量外，他們成功的借阿麗西亞王朝開始建立的信仰，使得物質界的生物都膜拜他們，服從他們，這也是聖靈們最難對付的一點。
至少在泰姆瑞爾大陸上。聖靈們的信仰就是政治正確，得到他們的支持，就會有大批的人願意幫你，反之則會拋棄你。邁德帝國的立國就是一個例子，而如果於岑渡不過這次的難關，成為棄子，那就會成為一個反麵例子。
“這個是不可能的。”於岑斷然拒絕，然後苦笑道：“你可知道神明與一般傳奇的最大區別之一，就是具有洞察的能力。我們這樣談論提到他的名字，他已經可能知曉剛才的談話內容。”
於岑雖然和所羅門在說澤尼薩爾，但是他本人從不直接提神明的名字，隻是代稱。
神明與傳奇強者在實力上未必就一定形成絕對的輾壓，好比青銅位麵的神明也就不過隻比一般的傳奇強者強一點，未必勝得過魔王級的強者，更不要說還有相當於煉獄魔神和君王的強者。
但是神明比傳奇強者的壽命長太多了，他們依托於某個位麵，隻要這個位麵存在，他們就可以一直存在下去，而傳奇強者的自然壽命不過四百至一千五百年，就算是傳奇亡靈或傳奇巫妖也不會超過一萬五千年。
另外，神明也還有一些優勢，比如洞察的能力，一旦有人提到他們的名字，就會被他們感應到。
青銅位麵的神明往往不具備這種洞察能力，因為青銅位麵本身的位麵法則還不夠完整，但是貝賽斯達是黃金位麵，所蘊育出的神明具有這種能力是一點都不奇怪的，否則也不會建立起信仰來。
不過貝賽斯達位麵也不是沒有問題，那就是神明雖多，卻主動扼殺那些可能威脅到他們的力量，這樣是對神明有利，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扼殺了這個位麵的活力。
“放心，我有辦法讓澤尼薩爾不知道我剛才提及過他。”所羅門微笑道。
於岑雙眸一眯，對方如果真有這種能力，那就太不一般了。
“你到底想要什麽？”
“不論你相信或是不相信，我對神明的好奇實際隻是基於一種研究的目的。”所羅門道，“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既然你做不到，這條路也就走不通，我的錢也不是那麽好借的，或者說我手上的錢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很多像我一樣孜孜不倦追求真理與法則，誌同道合的人的。”
“第二條路就是我為你們牽針引線，讓我來自的那個王國阿斯圖裏亞斯借給你們，不過他們肯定有一定的條件，到時候希望帝國能答應。”
“這些條件肯定會損害邁德帝國的利益吧。”於岑冷冷的道。
“不能這麽說，借錢的人一點好處都沒有，他們幹嘛要借錢呢？”所羅門道，“而邁德帝國得到這筆借款，也就暫時不用擔心財政問題了，對你而言更重要，你就不怕其他元老的質詢了。”
於岑沉思起來，不過他很快就有了決定，帝國利益雖然重要，他也有義務保證，但是如果救得了帝國，代價卻是自己身敗名裂，被政敵拉下台再株連全家，那他肯定是不會盡這種忠的。
“父親，他借款給我們？”狄默泰在知道這一消息後極為震驚，任他如何猜測過所羅門的來曆，最多也不過以為是一個的確有智慧的謀士，為艾莉婭和天際省指出了一條明路，但沒想到所羅門在自己父親麵前來了這麽一場大戲。
他當然不明白，這主要是因為所羅門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花在於岑身上，所以索性單刀直入。
至於為什麽要借錢，原因有兩層，如果借錢後，邁德帝國老實聽話，那麽阿斯圖裏亞斯的商業影響將會進一步擴大，在貿易、經濟，乃至形成政治上的影響力。
而這種影響力是無形的，即使是被澤尼薩爾的洞察能力發現也沒用，因為當經濟或金融本身隻是軟刀子，會形成利益抉擇。
神明強大，但神明不是無所不能的，貝賽斯達位麵的神明們為人族建立的製度不過是古代的封建製度加集權，對於資本主義下的金融、經濟、貿易，他們將會分開來能看得懂每一個字，但合起來就不認識了。
當這種影響足夠深的時候，人們就會發現，他們的利益與這種影響已經分不開了，而這時候如果神明做些什麽，就可能會與利益產生衝突。
那麽是神明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放棄已經有的利益不要了呢，還是會起來反抗呢？
如果出現這種局麵，絕對不是有人拿著刀子逼信徒造反，而是利益。
除非聖靈們的信徒都是些為了信仰可以拋家棄子的人，那麽這一招才會行不通。
再退一步說，即使以軟刀子的方式影響邁德帝國有困難，或者都是些為了信仰可以連利益都不要的，借錢還有一個作用是要給國內找到借口。
如果將來要以武力令邁德帝國屈服，尤其是對方背後還站著九聖靈，將又會是一次全麵戰。
全麵戰就要動用上上下下的所有力量，從生產、製造到戰場上的廝殺。
那麽對國內總得有個借口吧，對方借了錢不還，絕對是個很好的借口，讓人有充足的理由進行幹涉，包括動用武力，這樣的借口才能統一國內力量，進行動員。
主動的為了自己的錢打仗和被動的被強迫參戰是完全不一樣的，當時候銀行家們大嚷幾句錢借給了邁德帝國，現在帝國不認帳了，不還了，所以大家存在銀行中的資金沒有了，這肯定能讓上下一心。
而所羅門提出的借款，對邁德帝國來說是金銀幣，正好是阿斯圖裏亞斯實行秘銀本位製後，大量的金銀退出流通領域被儲藏起來，作為輔幣的白銀雖然還有少量的流通，但是輔幣消耗不了多少白銀，而黃金就隻有在煉金實驗或工業生產中會用去一部份。
所以金銀相較從前已經大幅度貶值，並且放在手上也是很難處理，正常使用耗不掉這麽多，而當初實行秘銀本位製時，為了不使亂，是采取的固定匯率置換，所以大量的黃金與白銀是砸在銀行手上的。
這樣借給邁德帝國，正好花出去，當然花出去要換回來的條件肯定更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