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黑暗童話X見鬼
阮得風,居然會是阮得風?我不相信任怡的話,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得那一個人會是阮得風麽?阮得風曾經殺害過2個醫生?即使是他在被迷惑的情況下殺死的,那也不可能他殺死了人然後現在還是如此雲淡風輕地在上班?
我不相信。
任怡不理我,他說:“現在你要緊跟著我,我帶你進去看一些東西。”他貓著腰,往下麵走去。
外麵下著暴雨,裏麵的光線不是很明亮,但是依然可以看清楚一切。我跟隨在任怡後麵,走下了樓梯。由於長年累月沒有人打掃,這裏的環境變得非常糟糕,牆壁上大量的蜘蛛網好像破爛的蚊帳一般垂著。
走下樓梯之後,前麵出現了長廊,長廊旁邊是巨大的辦公室房間。長廊卻不是空著的,上麵橫七豎八堆積著許多椅子,隻有一些小小的地方有洞可以鑽進去。
任怡果然像一隻靈敏的貓咪,趴下來鑽了進去,穿越過過這些椅子桌子。我也緊跟其後,鑽了進去。這些椅子很奇怪,並不是我平時看到的那種普通的椅子,這些椅子下麵有很多尖銳的鐵釘,稍微不小心就會被刺傷。
我爬過了這堆椅子堆,看到任怡輕輕推開了房間的門,鑽了進去。
進入裏麵,我覺得我是進入了一個二次元世界:
裏麵是豎著擺放著很多鐵櫃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用來裝死屍的,還是裝什麽,這一個一百多平方米的室內,密密麻麻堆滿了鐵箱子。
“這些箱子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我忍不住問任怡,但是任怡用一個動作示意我不要出聲。他指了指鐵箱子後麵,意思是後麵有東西看。
我躡手躡腳走過去,透過鐵箱子的縫隙,我看到了對麵一間室內的畫麵。這一棟主治大樓的構造是呈現∟這樣的構造,所以我在這一邊的室原來是可以看到旁邊的室內畫麵的。這一個室內是放下垂著的窗簾布的,但是有一個地方沒有完全遮蓋,所以我還是可以看到的。
這個畫麵太駭人了,太血腥了,太凶殘了,我看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了。所以,請原諒我沒有用文字描述出來我所看到的那些畫麵,因為描述出來的話會引起各種各樣的不適以及不安的。
我轉身過來,我已經知道了這一層樓被用來幹什麽的了,人體器官活體販賣。是的,那些人在對新鮮的屍體進行器官切摘,我不知道有沒有活人,因為窗簾布遮蓋住了,其他的畫麵我看不到。我默默地掏出手機,打通了捍東的手機……
20分鍾後。
我看著麵前站著的楊開橋副院長,正色道:“我的確是看到了你們在從屍體裏麵切割器官,然後裝進了銀色的箱子之中。然後有人提著箱子離開。”
楊開橋中等身材,國字臉卻因為發福所以看起來橫肉太多,頂著一個巨大的啤酒肚子,但是他臉上的表情一直是非常職業化的微笑,他說:“你是朱十三吧,我知道之前你幫助警方破過很多次案件。但是,我覺得你是想象力過於豐富了,你所看到的隻不過是我們在進行手術罷了。一切都有病人的檔案資料可查,我已經給了警方了。”
“不可能。手術不可能會是這樣子的。”我憤怒地道。
“朱十三,作為一個醫生,我覺得你現在種種的表現,證明你患有非常嚴重的強迫症。”楊副院長依然一臉溫和的微笑,“我建議你多調節一下自己的情緒,散散心,對自己比較好。”
捍東的手下回來了,對捍東說:“檢查了,一切正常,的確是在給病人做手術,這病人是一位隱形富翁,性格有點古怪,所以選擇在9樓偏僻的地方做手術,已經向他的家屬進行了錄口供。其他,並沒有發現屍體。”
我相信我的判斷以及我所看到的事實,我說:“任怡也看到了,這畫麵並不是我一個人看到。”
“你說的任怡,除了患有直腸癌晚期之外,還患有輕微的神經性疾病。你可以去問其他病友,他多次宣傳能夠看到無頭女鬼,大家都知道的,他的話不足為信。”
捍東看著我,眼神深邃,他說:“看來這是一場誤會。不過現在既然誤會已經弄清楚了,那就沒事了。”
捍東離去之後,我從這棟主治大樓步行回去住院大樓。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楊開橋副院長在我身後,他說:“站住。”
“你是不是想告訴我真相?”我轉身,冷冷地看著他。
“嗬嗬,沒有所謂的真相,年輕人的想象力天馬行空,總是喜歡捅出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我也年輕過,你的心情我懂。隻是,朱十三,我奉勸你,既然你還在住院,還是一個病人,我勸你還是好好地呆在病房裏養病,不要到處亂走多管閑事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管的了的。”
“聽你的口氣,你是在威脅我?”
“得得得,你看,你又來了,我說了你的情緒不穩定,出現了一些狀況。我隻是從醫生的角度出發,勸你好好休息,你卻又想成了我是在威脅你要害你。你除了患有強迫症,現在我覺得你也患有被害妄想症。”
被害妄想是妄想症中最常見的一種。患者往往處於恐懼狀態,感覺被人議論、誣陷、遭人暗算、財產被劫、被人強奸等。被害妄想往往有自殺企圖,如不早診斷早治療易釀成大禍。發生妄想症的人,往往有著特殊的性格缺陷,如主觀、敏感、多疑、自尊心強、自我中心、好幻想等。
我不再理會他,徑直走出了這大樓。我去門診部找阮得風,我相信既然阮得風在這家醫院工作了那麽多年,那麽他一定是知道一些內幕的。我堅信我在9樓所看到的畫麵,那幾個醫生是在非法組織出賣人體器官,但是我不知道這裏麵涉案的人到底有多少,是幾個,還是整個醫院的人都有,包括阮得風。
我來到他的辦公室,阮得風自然也知道了我報案的事情。這個時候已經六點多了,辦公室內依然有2個病人排隊看病,待到這2個病人都走了之後,阮得風站起來,對我說:“愣著幹嘛,請坐呀。”
我坐下來,阮得風說道:“你報警的事情,我在我們單位的群裏已經看到了,你小子行呀,越來越有能耐了。”
我聽著阮得風的這話,我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換作是以前,我肯定覺得他是在挖苦我是老朋友之間那種肆無忌憚的挖苦開玩笑。可是,現在我卻突然多了一份心思,覺得這個是不是真正的在嘲諷我。
我看著阮得風,他兩鬢已經生長出來白發了,他也正在逐漸地老去。我突然覺得他變得有些陌生,好像我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似的。我知道這是因為任怡所說的話,導致我多疑了。
我說:“你知道我不會撒謊的。”
“我當然相信你。”阮得風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可是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樣子,許多事情的真相,隱藏在所看到的後麵,而且隱藏得很深。”
“阮得風,我知道你是知道一些事情的,隻是你不方便告訴我對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阮得風長長地歎一口氣,“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我供職於這家醫院,楊副院長是我的上頭領導。”
“我懂,你也有你的難處。可是,如果楊副院長真的是在非法販賣人體器官,那就是犯法的事情。”
“十三,這裏麵的涉水太深太深,真相太過於龐大沉重,沉重得你一個人是消化不了的,請你相信我。我也是權衡了利弊,才這樣和你說。”
“我隻想知道真相。”
“真相是什麽,其實我也不懂。這樣吧,我說一個故事你聽好了,你聽完了故事,能否自己領悟,你能夠領悟到什麽,就看你了。”
“好,你說。”
“古代時候,有一個農民,他每天都辛勤勞作,在自家門前開墾了一塊很寬廣的地,栽種了很多農作物。有一天,山上來了一個野豬,粗暴地進入了農田,把所有的農作物都踐踏得全沒了。這位農民非常傷心,但是為了防止野豬繼續傷害莊稼,所以他在農田四周挖了一條深深的水溝。水溝果然成功地阻擊了野豬,後來莊稼果然茁壯地成長了,得到了大豐收。
大豐收之後,附近的許多流浪漢都來問農民要糧食,一開始農民也是樂於施舍的,可是後來流浪漢越來越多,農民逐漸支撐不下去了。可是,後來流浪漢依然越來越多,許多人得不到救助,餓死了,屍體就橫陳在農民家門口,不斷地腐爛,最後變成了一具白骨。
許多人罵那個農民殘忍,冷漠,沒有人性,見死不救。農民不想背負這種罪名,所以又重新進行施舍,可是,農民栽種的莊稼越來越少,根本滿足不了。
最後,農民走上了絕路,走過去偷竊別人家的農田的糧食。
故事在這裏就完了,沒有所謂的結局,沒有交代農民最終的結局,這就是這個故事的最終結局。”
講完故事,阮得風開始抽煙,看得出他心情非常心煩意燥,因為在辦公室是禁止吸煙的。
“我明白。”我站起來,“故事不深奧,通俗易懂。”
“你等等,十三。”阮得風叫住了我,“我看你的刀傷應該也差不多痊愈了的,我建議你今早辦理出院手續,住院費太貴,沒必要浪費錢。”
“謝謝你的提醒。”我大步地走出了阮得風的辦公室。我知道最後這一句話阮得風是在提醒我,趕緊離開醫院,不然我會有危險。
可是,我怎麽可能現在就出院呢?這件事情,才是冰山一角,我一定會找出真相的。
經過這樣的折騰,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期間,我隻是去飯堂吃了一點冷飯冷菜。我乘坐電梯回去八樓病房。一樓一個人也沒有,我等了一分鍾左右,電梯開了,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我像平常一樣,大步踏進去,按下八樓的鍵,電梯門緩緩關上,開始往上升。電梯到達二樓的時候停住了,有人進來。
電梯門緩緩地打開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無頭女鬼站在電梯口,一動不動。
我的心“咯噔”了一聲,但是我很快就啞然失笑。因為這個假扮的無頭女鬼實在太假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他身上就簡簡單單地披著巨大的白色粗布,頭上頂著的脖子道具實在假得不能再假,一點肉感都沒有,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是那種塑膠模特切割下來的。
這個裝神弄鬼的人也許是別有用心,但是也很可能是精神有問題的病人,所以我不動聲色地往後退,讓出來巨大的空地給他。
他慢慢地走了進來,我更加差一點就爆笑出來,因為他是一步一步走進來的。沒有滑板,所以也營造不出來那種飄過來的女鬼效果。
電梯緩緩地關上了。下一秒鍾所發生的事情,是我這個從頭到尾都堅信無神論世間上不可能有鬼的人,所遭遇到人生當中最崩潰的一次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