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精神病院X電擊
電梯裏麵形成一個封閉的狹小的空間,電梯的表麵呈現出一種冰冷的銀色。上麵的燈光是一種慘白的光澤,無頭女鬼站在中間,一動不動。
我看了他一眼,突然看到他在一步一步後退,在靠近我。
既然他開始出擊行動了,我也必須要給他一點回應。我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原本以為我這樣說,會停止他的行為。但是,明顯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繼續往我方向壓過來,已經越來越近了,我也生氣了,伸出手,對著他的假脖子,用力一拍。
這個粗糙的道具塑膠脖子果然一下子就被我打掉了,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原本,如果按照正常的發展,應該是這個套在真人頭上的塑膠脖子被我打掉了之後,露出來的是這個裝神弄鬼的人的真麵目。可是,事情遠遠不是我所設想的那樣子,而是我看到了在塑膠脖子下麵呈現出來的,卻真的是一個無頭的女人。
是的,是一個無頭的女人,她的身上的大白色粗布被我也扯掉了,裹在白布裏麵的人全部露了出來。
裏麵的是一個無頭的人,脖子的斷截麵邊緣有一圈楞起來的肉絲疙瘩,不斷有鮮血流出來,新鮮的血液,深紅色,絕對是人血。
而這個無頭的女人,卻會走動。
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為我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可是,即使我揉了幾遍眼睛,我所能夠看到的畫麵,依然是一具無頭的女人在慢慢地動著,她的雙手慢慢地伸出來,好像要扼住我的喉嚨一般。
電梯繼續向上升著,我看著這一具會動的無頭女,大聲尖叫起來:“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不可能有會動的無頭女鬼,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定是一個道具,哈哈哈,我知道了,你是機器人,仿生製作的機器人,所以看起來才那麽像人。”
我撲過去,抓住這個無頭女人的身體,卻發生冷冰冰的,是皮膚的手感,絕對不是機器人。我瞪大著眼睛,驚恐地看著她雙手突然扼住了我的喉嚨。
她的十根手指緊緊地扼住了我的喉嚨,這絕對不是幻覺,因為我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十指捏著我喉嚨帶來的那種痛楚,那種接觸敏感的脖子帶來的酥癢感覺以及之後的壓迫痛楚。
我用力一腳踢在無頭女鬼身上,從無頭女鬼的十指之中掙脫開來。我已經徹底慌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鬼,一個無頭女鬼,而且這是我一直堅信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鬼的觀念被徹底地擊破了,我的大腦已經開始越來越混亂,恐懼的情緒無以複加地不斷侵蝕著我。
一個人一直信奉著的人生觀,堅定著的信仰一旦被擊破,支離破碎,這個人的精神會極其容易坍塌的。我現在我的精神世界正是在不斷坍塌,就像出現了一個黑洞,我所有的東西在不斷地被吸進去,不斷分崩離析。
我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趕緊逃出這個電梯,電梯還是沒有到達8樓,但是我已經等不及了,我飛快地按著7樓,期待電梯能夠趕緊停止。
無頭女鬼,她真的是女鬼,因為我看到了她緩緩地爬向電梯的牆壁,然後一直爬到天花板上,如同一隻壁虎,趴在我的頭頂上,那個斷脖子的切口對著我,不斷滴落著鮮血,這鮮血一滴一滴地掉落下來,滴在了我的身上。
我嚇得尖叫一聲,拚命按著電梯,電梯終於打開了,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突然,無頭女鬼出現在外麵。她的脖子突然不斷噴濺出深紅色的鮮血,好幾股鮮血其他噴泉一樣噴出來,灑在我的臉上。這些鮮血還是溫熱的,濃濃的腥氣。
無頭女鬼整個人漂浮在空中,她的長裙的鮮血好像一副猙獰的麵容……
我眼前一黑,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我蘇醒過來的時候,暈厥躺在了病**。但是,我發現這個病床並不是我之前的那個病床,我看著四周的環境,這環境很陌生:
原本雪白的牆壁現在變成了一種破爛陳舊的死灰色,窗口也是一個黑漆漆的窗,被封死了,上麵有無根木柱子,已經長滿了黑色的黴斑。而且窗戶很高,高到致使我站起來,我也無法看到窗外的景物。這病床是一張鐵床,硬邦邦的,我稍微動一下,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這個病房也不大,很小,地板沒有鋪地磚,是鬆散的泥土。
這裏看起來就像是監獄,囚禁壞人的監獄。
我想站起來,卻發現我的身上被好幾條皮帶綁著固定在了**,這些皮帶是連接著鐵床自帶的,隻需從左邊拉到右邊,扣上,就可以把人緊緊地牢固地綁住在鐵**了。
“來人哪,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我扯開喉嚨,大聲地呼喊了好幾聲,我發現我的喉嚨非常幹澀難受,好像都要幹燥得出血了。
我叫了一分鍾多,才看到有一個穿著青色醫務人員的女人慢慢地出現在我眼前。
她戴著口罩,眼鏡後麵流露出的是一雙麻木冷漠毫無生氣的眼睛,她冷冷地看著我,說:“這麽快就醒了?”
“姑娘,這是哪裏?為什麽要綁住我?麻煩你幫我鬆開,謝謝。”
她站著一動不動,發出了一聲充滿冷笑意味的笑聲:“為什麽綁住你?因為你是嚴重精神病患者,而且帶有嚴重的攻擊性。我不能私自幫你鬆綁,萬一你跑出去把其他的病人殺光了,這個責任我可是負不起的。”
什麽,嚴重精神病患者?我什麽時候有精神病患者了?這裏難道是精神病醫院?為什麽我會被送到這裏?這裏到底是哪裏的精神病醫院?還是在龍城的中醫院麽?
我問道:“這裏是哪裏?我沒有精神病,趕緊把我放出來。”
女護士聲音冷冰冰的,道:“我遇到的每一個精神病患者都會說自己是沒有精神病的。可是,你的病曆上寫著的資料是,你在龍城住院大樓一連襲擊了4個病人,其中有一個還傷勢嚴重,你一邊用拳頭暴打著別人一邊喊著別人是無頭女鬼。最離譜的是,你居然把一個幾歲的女孩子打傷得吐血。”
我內心一顫,為什麽我完全不記得這些事情了,我隻記得我在電梯遇到了那麽多的無頭女鬼,我什麽時候變成一個暴力狂襲擊人了?是不是我被無頭女鬼附身了,還是因為被無頭女鬼嚇得精神崩潰從而出現了暴力傾向,襲擊了別人——幾歲的女孩子,天哪,我難道傷害了的那個人正是子君。
我不敢去想象,一向信任我喜歡我的子君天真無邪地靠近我的時候,被我掄起拳頭傷害了……無論我是被無頭女鬼俯身了還是嚇得精神出現了問題,如果我真的傷害到了子君,我也是無法原諒自己。
“這是哪裏?”
“青山精神病院,很出名的,應該有聽過吧?”女護士冷冷地扔下這樣一句話,不再理會我,走了。
我停止了掙紮,因為我現在情緒非常亂,我也不知道為何心跳急促得那麽厲害,總是有一種坐立不安的焦慮感覺。我需要好好地調整一下自己的思緒。
青山精神病院我小時候就已經有所耳聞。那時候在孤兒院,稍微有不太聽話的孩子鬧事,那些老師就會恐嚇我們說再不聽話就送你們去青山精神病院,嚇得我們一直覺得青山精神病院是一個很恐怖可怕的地方,那裏住著妖魔鬼怪。
我現在居然被送到了青山精神病院,這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得到的。小時候最害怕的地方,現在我居然到達了這裏,世事無常。
青山精神病院距離龍城非常遙遠,有200多公裏,是在南邊的一個獨立的小島上,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味道。鄒管家以及陳秋陽都沒有出現在這裏,證明我是被秘密送到這裏的。聯想到中醫院楊開橋副院長的話語,我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他在作梗把我送到這裏。我識破了他販賣人體器官的事情,他一直想搞死我,現在他就借機把我發瘋的事情弄大,給我判了一個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把我弄進這裏——
他為何要把我弄進這裏?是不是想在這裏慢慢將我折磨死呢?
但是,對於我進來這裏,我並不害怕,因為陳秋陽以及鄒管家肯定能夠查找到我被送到這裏的,至少我在中醫院把事情弄得那麽大,阮得風也知道,他不可能不救我。
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是必須冷靜下來,在陳秋陽他們來解救我之前,必須要保住自己的生命。
半個小時過後,又有人進來了。一位身材臃腫得如同棉花一般的老頭和那個冷冰冰的女護士走了進來。這老頭禿頂,但是兩邊的耳朵處還留著幾縷白色頭發。這個老頭樣子看起來非常凶神惡煞,他站在床邊,對女護士說:“這個精神病患者具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所以每天必須要進行兩次電擊治療。”
女護士說:“蘆醫生,私自采用電擊治療其實一直都是被禁止的,如果病人出院後舉報出去,我們病院恐怕會受到輿論的譴責和調查。”
“桐花,我再和你重申一次,你如果想留在這裏醫院工作,必須一切聽從我的。你剛剛進來醫院實習還不到一星期吧?”
“我是前天過來的,蘆醫生。”
“我告訴你,病人家屬才不會去管不管病人有沒有受到虐待,他們看的隻有治療效果有沒有效。何況,病人現在可是有病,他將來治療好了的話,並不記得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這裏隻不過是發了一場夢罷了。”
“蘆醫生你說的太對了。”
“那就趕緊準備好儀器。”
“是。”桐花非常聽從地開始準備儀器。
電擊治療!我雖然不知道電擊治療具體是什麽,但是過去我看新聞時候偶爾會看到某些幫孩子解除網癮的治療機構私自采用電擊治療,導致網癮少年死於非命的新聞。
這絕對是對身體造成巨大損傷的!“我沒有精神病,你們進行治療之前難道不是應該進行精神鑒定測試的麽?我沒病!”我嚷起來,用力拚命掙紮著,企圖掙脫開來,但是皮帶太結實,紋絲不動。
“在這裏,可是我說了算。嘿嘿——”蘆醫生怪笑著,一步一步走向我……
我不知道那些被專家用電擊治療的網癮少年是如何度過如此恐怖的治療的。強大的電流好像是有型的,一縷一縷,像有著尖刺的荊棘,不斷地在我的身體蔓延,這樣尖刺不斷地切割著我的血管,內髒,我不斷抽搐,然後胃部不斷翻湧,無數嘔吐物從喉嚨噴濺出來,而我又沒有手可以擦幹淨,所以好幾次我差一點被這些嘔吐物塞得窒息。
“哈哈哈哈,爽快吧?說,你到底有沒有病?說呀?”蘆醫生怪笑著,尖叫著,猙獰地看著我。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擠出一句話:“我有病,我有……”
那時候我不知道,這個電擊治療隻不過是一個冰山一角……
(對不起,今天食物中毒,嘔吐,拉肚子,現在頭痛發熱,整個人虛脫,渾身無力,本想不更了的,但是想到還是有十幾個讀者盼望著看到最新一章,所以這一章是半死不活地躺在**非常辛苦用手機碼出來的,感謝你們。不知道周日會不會斷更,如果斷更了,希望你們可以諒解,十三非常真誠地說聲對不起。。。好難受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