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死嬰X雷公怪事

粵西,與廣西某個小鎮的交界處,綿延著一處一望無際的山脈。

此山脈和一般山脈不同,它是呈現一個彎曲的形狀,如同一個沒有連接在一起的橢圓。這條奇怪的山脈叫雷公山脈,在山脈的最深處,散落著一些原始的村莊,名字叫砂田村。

可是後來因為一種名字叫年例的風俗,導致這條砂田村子分裂成了兩條村子,村頭的叫上元村,村尾的叫下元村。

中間有一道不寬的河流如楚河一般將上元村和下元村分開來,平時兩個村子的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是相安無事。

但是,春節過後,粵西的一個奇特風俗出現——年例。從正月開始,陸陸續續開始了年例,一直延續到三月份甚至四月份。

年例比春節還要熱鬧喜慶,每條村子都燒鞭炮,各種各樣的貢品,拜菩薩,親戚來訪,實在非常熱鬧。最奇特的是會出現一條彩色紙船,幾個壯男扛著紙船在鞭炮中遊船。

而上元村和下元村的年例這一天,兩條村子的人都會把紙船扛到位於河流北邊的一個田野上進行遊船,遊到一定的時間的時候,兩條紙船就會互相撞擊,然後雙方開始打架。

據說,在1990年代的時候,曾經打死過很多人,有人的肚子被鐵叉劃開腸子都流淌出來了。

近年來這個習俗雖然仍然存在,但是由於每次都有警察到場維持秩序,所以已經不會出現死人的事件了。

好了,交代完了整個村子的文化背景,這個恐怖的故事,就是從這兩個村子開始展開的。

年底,許許多多在外麵都市打工的人都陸陸續續回家準備過年,而我和葵若蘭以及陳秋陽卻要乘坐6個小時的大巴到了茂名市後再轉了一個小時到達雷公鎮再花了一個小時乘坐三輪摩托車顛簸著到達了雷公山脈的一家雷公旅館,在這裏住下來,調查一件神秘的案件。

這個案件和青薑有關聯——青薑是下元村的人。

而下元村的女人近年來受到了一個詛咒:生出來的嬰兒都是死胎。

明明在肚子的時候在醫院做孕婦檢查的時候,胎兒是健康的,可是一旦孩子生出來,會發現孩子是死的。

最令人震驚的是,無論孕婦是在村子裏分娩還是被送到鎮裏醫院,無論是自然生產還是剖腹產,嬰兒隻要從母體出來,發現嬰兒都是死亡的。

甚至孕婦在遠離家鄉的其他城市,分娩出來的嬰兒依然無法逃脫這個恐怖的厄運。

所以,下元村的媳婦們逐漸不敢懷孕了,附近的人也知道了這個恐怖的詛咒,所以別人一聽說男方是下元村的,都不敢嫁過來;而那些到了適婚年紀的下元村的女人也嫁不出去,成為了大齡未婚老女人。

這麽多年過去,下元村人丁稀少,越來越差。

而和下元村剛剛好相反的是,上元村卻是人丁興旺,並且容易生雙胞胎。

這是後話,他日再說,回到下元村來,下元村近年來36歲的雷永昌倒是娶了一個越南妹,這個越南妹聽說其實是雷永昌花錢買來的。越南妹並不知道下元村的詛咒,所以結婚後第三個月她就懷孕了。

雷永昌也不信邪,堅持也要把孩子生下來,而恐怖的事情就是出自越南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來——她是去年一月懷孕的,直到今年的8月,她肚子裏的孩子依然還在越南妹的子宮裏麵不出來。

去醫院檢查,一切數據都是顯示子宮裏麵的孩子是健康的。

鄒管家要我們千裏迢迢來到這種深山野嶺就是要調查這個懷胎了20個月的越南妹。

雷公旅館一共分為三層,每一層都非常低矮,有露天的非常長的走廊,據說是有個台商投資建起來的,專門給某些過來看雷公山脈的遊客住宿的。

旅館的環境很惡劣,一樓和二樓是水泥房,而三樓則是用木板建起來的牆壁。特別是南方氣候濕潤,三樓的木板房的牆壁和天花板都生了厚厚的青苔,我在剛剛來的時候甚至看到三樓的牆壁長出了黑木耳。

這種潮濕的地方,最多鼻涕蟲了,在牆壁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鼻涕蟲。

一看到這些灰色白色黑色的鼻涕蟲,我就想起了上下九街道小巷的美食店老板娘那條洗臉盆般大小的鼻涕蟲……我的心情一下子就降了好多好多。

葵若蘭道:“這裏挺好啊,鳥語花香,滿眼放過去看到的都是蔥蔥鬱鬱的綠色,特別是空氣實在太清新了!”

陳秋陽也是一臉歡欣,道:“啊呀呀,的確是空氣比龍城的空氣好太多啦!特別富含負離子,蘭蘭你知道嗎?負離子對皮膚特別好哦!在這裏每呼吸一次我就覺得我為自己的臉敷上了一塊美白補水的麵膜!”

陳秋陽的話讓我又是一陣雞皮疙瘩的直冒。

我知道,陳秋陽各種各樣的麵膜多不勝數,什麽美白的補水的祛斑的中藥的天然的蠶絲的鉑金的多得讓我目瞪口呆,而且最令我感覺離譜的是還分日用型的和夜用型的。

我記得他告訴我這些的時候,我說:“哇塞,麵膜還分日用型和夜用型的呀,簡直就像少女係列的衛生巾一樣!秋陽你每個夜裏都在臉上敷著一塊衛生巾呀!”

陳秋陽嬌羞地捂臉回複我說:“社長你好討厭啦,人家是男孩子,才不用那個東西啦!”

看著他毫無做作的嬌羞模樣,我常常想老天爺似乎把他和葵若蘭的性別弄錯了。

因為前不久我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剛剛好經過紙巾貨架的時候,推著購物車的葵若蘭遠遠的看見了我衝著我嚷道:“十三,幫我把你旁邊的少女係列衛生巾拿兩包給我,記得是要超薄型號少女係列哦!”

她殺豬般的高分貝聲音使得周圍的人都齊刷刷地看著我,我恨不得挖個孔鑽進去一了百了。

我說:“我們不是來度假的,是來調查那個已經懷孕了20個月胎兒的越南妹。”

葵若蘭道:“我們又不是婦產科醫生,我們怎麽調查?”

陳秋陽道:“蘭蘭說得太對啦,社長你應該叫中醫院那個阮醫生一起過來的。”

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居然真的看到了阮得風醫生從樓梯走下來。

我驚奇的和他打招呼,道:“阮醫生,居然在這裏又撞見你?這也太巧了!”

“大偵探又來查案?我是我們醫院每個季度都有下基層送溫暖的義務免費診治活動。我前段時間看了新聞,所以選擇了這個區域。”

“免費醫療義務免費診治?”

“是的,這裏的雷公山脈聽說負離子超級高,來這裏當是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你們又過來查案?”

“是的,但是今次查的案件比較奇怪,沒有委托人,是鄒管家讓我們過來查的。據說這裏有一個越南妹懷了一個胎兒足足已經有了20個月。阮醫生,你相信麽?”

“嗬嗬,這一點也不符合醫學常識,古代神話傳說,李靖的夫人倒是懷哪吒的時候經過了非常長的時間,可這隻是神話傳說,不足為信。”

我說:“我們也是敷衍敷衍一下鄒管家罷了。反正花費可以回去報銷。”

我們住在雷公旅館的二樓,而阮得風他們的醫療住在一樓,倒是使得雷公旅館變得熱鬧起來。

我住在最靠邊的一個房間,因為這裏是走廊的盡頭,非常清靜。

當晚,雷公旅館的老板娘在前麵空地舉行篝火烤全羊,邀請了所有的旅客參加,我才發覺原來有那麽多旅客,大約有50多人,大家圍著篝火吃烤羊,談天說地,氣氛融洽。

在我、葵若蘭、陳秋陽以及阮得風這一圈人當中,有一對帶著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兒女的台灣吳氏夫婦遊客,他們來自台灣彰化,據說以前是伍佰的鄰居。

吳先生說:“我們每年年底都會來這裏休息一個月。還請這些天多多指教。”

他妻子叫蔡藝林,是一位氣質優雅的女士,談吐非常得體。她很有禮貌的向我們介紹他們的可愛雙胞胎:“六歲,大哥叫吳總憲,妹妹叫吳泳薇。總憲,泳薇,叫哥哥姐姐叔叔。”

吳總憲和吳泳薇卻非常怕羞,一直不肯叫人,而且他們兩人的臉色過於蒼白。

阮得風道:“不好意思,我是醫生,我看到你們的兩個孩子,似乎在生病。”

吳先生臉色微變,道:“是的,他們生了病,我們之所以每年都來這裏一次,其實正是為了給他們治病。這裏,這裏的空氣很適合他們的養病。”

吳先生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態,我們都非常識趣地趕緊轉移其他話題,不再討論他們的兩個孩子。

在我們旁邊的另外一撥人當中,有一個留著山羊須的中年人興許是喝高了,突然扯開喉嚨大唱歌曲:“你是我呀我的小蘋果!怎麽——”

他唱的非常難聽,周圍的人紛紛喝倒彩。山羊須也不好意思繼續唱歌,於是道:“不喜歡聽我唱歌,那就講一個附近的上元村和下元村的恐怖故事你們聽吧!特別是下元村,嘿嘿,可是盛產怪胎的哦,7年前,我初次來這裏收購中藥材的時候,在雷公山脈可是遇到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