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過絕色女屍,我腦中時常閃過一張麵孔,正是那張既爛又美的麵孔。
連續兩天出現類似情況,我的心裏有點擔憂,避免造成其它麻煩,每當美麗的麵孔浮現腦海,那就隻好想一想小敏,睡覺都是想著小敏。
又是一個美好的下午,我午休以後跳下睡床,神采奕奕走出宿舍樓,準備去找晾衣竿聊天。
“哎喲!”
正當來到辦公樓,拐彎朝著前麵走去,突然撞到一個女人,同時聽到尖銳的叫聲。
“小玉兒!幹嘛慌慌張張的?”準確無誤說來,是韓玉兒撞上我,所以我才開口詢問。
“我……”韓玉兒欲言又止,表現得有些奇怪。
“碰到什麽事情了?”
韓玉兒手扯衣角,忸忸怩怩的說道:“沒……沒事!”
我迅速抬起左手,隨意搭在韓玉兒肩頭,感覺她輕微顫抖一下,嚴肅認真的說道:“仔細想一想,你是化妝室的人,如果不幸碰到麻煩,應該老實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上忙的。”
“你幫不上忙的!”韓玉兒的情緒很低落,似乎碰到天大的困難。
我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說道:“憑我和詠姐的關係,隻要你在殯儀館遇到麻煩,相信都能替你解決的。”
韓玉兒看了我一眼,原本想要暢所欲言,偏偏隻是吐出幾個字:“詠姐要……”
根據我對曾詠的了解,肯定不會欺負韓玉兒,而是要她做些困難的事。
我的心裏一清二楚,韓玉兒是個含蓄的女孩,通常不會透露個人想法,所以隻好拋磚引玉:“詠姐欺負你嗎?我幫你收拾她!”
“你敢收拾她!”韓玉兒睜大眼睛,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難為情的笑了笑:“假如詠姐要你做困難的事,而你根本不能做到,我會替你美言幾句。”
“你沒騙我!”
我嚴肅的點了點頭,有種不懼一切的模樣。
“這裏不大方便說話,我們去亭子裏麵。”韓玉兒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拉住我走向宿舍樓下的亭子。
坐在涼爽的亭子裏麵,韓玉兒不再顧慮重重,悶悶不樂說起個人遭遇。
前天殯儀館運來一具女屍,據說因為車禍致死,渾身上下遍布傷痕,就連臉龐都爛掉半邊。
這名死者的父母,決定明天召開追悼會,考慮到女兒麵貌有損,的確不便拋頭露麵,心裏真是痛苦不堪。
某個同事提出建議,讓韓玉兒修補女屍的臉龐,當她親眼見過女屍以後,覺得這件事情難於登天,當即說出真實想法。
死者的父母十分苦惱,希望殯儀館想個辦法,盡量讓女兒美貌重現。
曾詠不是化妝師,不過是個愛美的女人,明白化妝充滿技術含量,知道不能讓爛臉複原,如實說出棘手的問題。
死者的父母並不領情,執意要讓女兒恢複原貌,還說殯儀館無法辦到,將會盡快帶走屍體。
生怕煮熟的鴨子飛走,曾詠真的特別焦急,趕緊穩住死者的父母,宣稱盡量想出辦法。
接下來的時間,曾詠將收殮人員叫進辦公室,針對發生的事情構思良策。
經過幾十分鍾討論,根本沒人想出辦法,迫使曾詠憂心如焚。
在這重要時刻,有個靈車司機員尖叫一聲,張口結舌望著韓玉兒。
察覺到犀利的目光,韓玉兒的臉龐微微發紅,難為情的垂下腦袋。
受到靈車司機影響,大家齊刷刷看向韓玉兒,卻沒發現任何玄機。
靈車司機毫不隱瞞的說道,韓玉兒長得很像死者,雖然不是那麽漂亮,但是經過化妝以後,必定就能以假亂真,從而頂替死者躺進棺材,以便她的家人召開追悼會。
韓玉兒和死者是否相似,暫時不做細致分析,隻是提議她頂替死者,還要躺在棺材裏麵,足以讓她心膽俱裂。
韓玉兒變得非常驚慌,來不及開口做出拒絕,曾詠已在征詢大家的意見。
大家觀察韓玉兒片刻,發現她的臉形和死者很像,紛紛表示同意這種方法。
靜下心來想一想,這種方法的確不錯,簡直堪稱奇思妙想,證明靈車司機很有頭腦,讓他開車算是屈才。
韓玉兒卻不這麽認為,心裏恨透靈車司機,考慮到自身利益,再也不敢保持沉默,舉手表示不裝死人。
明白此事比較嚴重,曾詠沒有為難韓玉兒,苦口婆心的勸導她,希望她能幫助死者一家。
幫忙是有限度的,或者是有意義的,除此以外還有一點,不能拿性命開玩笑。
韓玉兒的回答很簡短,毫不猶豫表明立場,決不裝死人躺進棺材。
曾詠沒有輕易罷休,努力勸導韓玉兒一番,發現她是無動於衷,唉聲歎氣走出辦公室。
沒盡最大努力幫助殯儀館,導致顧客資源流失,韓玉兒真的特別擔心,生怕受到相關領導責罰,憂心忡忡坐在辦公室。
平時替殯儀館排憂解難,同樣交到幾個要好的朋友,當韓玉兒需要支持的時候,身邊反而沒有一個朋友,這讓她的心裏相當難過,情不自禁哭了起來。
作為殯儀館的員工,有義務聽從領導的安排,但要裝死人躺進棺材,已經超出工作範疇,任何人都有可能拒絕。
靜悄悄的抹掉眼淚,韓玉兒深深吸入一口氣,不再惦記揪心的事情,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韓玉兒剛剛來到門口,曾詠和死者的家屬趕到,再次勸導她伸出援手。
韓玉兒搖了搖頭,決不裝死躺進棺材。
死者的父母迫於無奈,說是韓玉兒願意幫忙,會給兩千塊錢作為答謝。
聽到兩千塊錢報酬,韓玉兒忽然有點動搖,轉念想起冰冷的棺材,以及躺進棺材很不吉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死者的家屬決不放棄,緊緊圍繞韓玉兒身旁,竭盡全力請她幫忙。
韓玉兒早已下定決心,決不躺進棺材裝死人,所以始終都在搖晃腦袋。
麵對態度堅定的女孩,死者的家屬有些著急,說話沒有注意用詞,無意中侮辱了韓玉兒。
韓玉兒把心一橫,再也不願搭理幾人,急急忙忙跑出辦公室,一心想要逃回宿舍樓,稍不留心撞在我的身上。
“詠姐真是過分,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不該勉強。”得知來龍去脈,我的心裏不是滋味,忍不住埋怨曾詠。
“你說我該怎麽辦?”韓玉兒特別擔心,生怕造成不良後果。
我沒有思考太多,引用韓玉兒的話說道:“正如你剛才所說,幫忙是有限度的,或者應該具有意義,不能因為同情拿性命開玩笑。”
“詠姐並不這樣認為!”
“詠姐怎麽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怎麽做。”不知什麽時候,杜怡萱佇立亭外,聽到我和韓玉兒的對話,再也控製不住個人情懷。
聽到突如其來的話聲,我和韓玉兒稍微一愣,隨即望著杜怡萱走進亭子。
“幹嘛站在外麵偷聽?”我故作生氣模樣,狠狠瞪著杜怡萱。
“無意中聽到的!”杜怡萱聳了聳肩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站在你的立場看來,小玉兒應該怎麽做?”我沒有東拉西扯,重新介入關鍵話題。
杜怡萱不願搭理我,目光放在韓玉兒臉上:“不管陳果還是我,甚至不信鬼神的詠姐,都曾碰到恐怖的怪事,最後還是安然無恙,隻能證明一個問題:吉人自有天相。”
“你的意思叫我裝死人!”
杜怡萱拍拍韓玉兒手背,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知道是裝死人,那就不是真正的死人,你又何必瞻前顧後?”
“我……”韓玉兒猶豫不決,因為出現矛盾心理,垂下腦袋沉思著。
好個能說會道的杜怡萱,三言兩語就讓韓玉兒動搖,看來之前下了一番功夫。
趁著韓玉兒沒有注意,我偷偷豎起大拇指,看見杜怡萱十分得意,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正當亭子進入寂靜,辦公樓方向走來幾人,正是曾詠和死者的家屬。
韓玉兒見到幾人靠近,頓時變得比較緊張,有意向我靠近一點。
“小玉兒,好好考慮一下,幫助他們完成心願。”幾人進入亭子站定,曾詠率先開口說話。
“我……”韓玉兒既不答應又不拒絕,致使死者的家屬焦躁不安。
曾詠連忙彎腰坐下,摟住韓玉兒的肩膀,溫言細語的勸慰著:“死者是個漂亮的女孩,年紀輕輕就已喪命,她的親人痛不欲生,如果你能伸出援手,大家都會感謝你的。”
韓玉兒沒有表明立場,還在思考應不應該幫忙。
“韓小姐,隻要你肯幫助我們,我們願意給你四千塊錢。”死者的母親不再猶豫,又用金錢**韓玉兒。
“殯儀館額外給你八百,算是一個衝喜紅包,加上四千塊錢的紅包,自然就是好事成雙,你會討個好彩頭的。”曾詠趕緊趁熱打鐵,不給韓玉兒思考的機會。
麵對金錢的**,韓玉兒終於妥協了,慢騰騰的抬起腦袋:“不會發生意外吧!”
“隻要做過這件事情以後,無論你碰到什麽麻煩,殯儀館都會盡量擺平。”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