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飯過後,我正要返回宿舍樓,曾詠從食堂追了出來:“陳果,你先等一等,我有話對你說。”
聽到陳果兩個字,我有一種莫名的反應,頓時想到**的場景,不尷不尬的問道:“幹嘛叫得這麽親熱?”
“我不能這樣叫你嗎?”曾詠戳了我一下,很不正經的樣子。
避免別人產生誤會,我不敢和她打情罵俏:“你要對我說什麽?”
曾詠把我拉到角落,異常嚴肅的說道:“今天玉兒沒有上班,同樣沒有向我請假,我感到有些奇怪?”
“我們去紀裳家的情況,怡萱應該告訴你了吧!”
曾詠點了點頭,感到有些困惑:“這和玉兒沒上班有關係嗎?”
沒關係!
這是我的心裏話,考慮到事情很不單純,沒有盲目說出口來:“小玉兒是個很懂規矩的人,如果有事耽擱會向你請假的。”
“正因如此我才覺得奇怪。”
“給她打過電話沒有?”
當我提出這個問題,覺得就是多此一舉,畢竟曾詠很有領導風範,隻要發現同事無端曠工,肯定會撥打對方的電話。
“我給玉兒打過兩次電話,可惜她都沒有接聽,原本以為她的心情不好,所以讓她休息半天,不料吃飯也沒見到她,可能又有事情發生。”曾詠的話聲十分微弱,不過語氣顯得比較擔心。
“去她房裏看一看!”
正當我們朝著樓梯走去,杜怡萱迅速跑了過來,連忙挽住曾詠的手臂,問她為什麽會去宿舍樓。
曾詠沒有瞞天昧地,簡明扼要說出實情,致使杜怡萱充滿興趣,跟著一起踏上樓梯。
不知不覺來到四樓,看見410號房關著房門,我沒做多餘的思考,張開嘴巴低聲叫喊:“小玉兒,你在房裏嗎?”
房間裏麵鴉雀無聲。
“玉兒,玉兒。”杜怡萱叫喊兩聲,沒有聽到任何回應,抬起手掌拍向房門。
木製房門響起,決不低於出口的叫聲,房裏還是一片寂靜。
“玉兒出去了吧!”杜怡萱垂下手臂,表現得比較失望。
“既然玉兒出去了,那就晚點過來找她。”
曾詠的話聲落下,木製房門打開了,韓玉兒投入大家眼瞼。
韓玉兒披頭散發的,不是瘋子勝似瘋子,隻是穿著一套睡衣,無精打采站在門後,呆若木雞望著走廊。
“原來你在睡覺!”
曾詠頓時大吃一驚,想要挽住韓玉兒的手臂,不料她卻掉頭走去,奄奄一息走向睡床。
察覺情況很不對勁,我們進入房間裏麵,關上房門來到床邊。
“你沒事吧!”我的心裏有種不祥預感,斷定韓玉兒碰到怪事,不過出於平時的習慣,沒有直接點明要害。
韓玉兒靜靜坐在床邊,兩顆眼珠沒有轉動,完全像是行屍走肉,渾渾噩噩的說道:“紀裳不會放過我的!”
“你看見紀裳了?”杜怡萱倒吸一口涼氣,凝眸打量明亮的房間。
在我清晰的印象中,韓玉兒算不上活潑,至少不像丟了魂的人,但從她的反應看來,的確就是魂不附體。
最近一段時間,韓玉兒經過幾件怪事,雖然期間嚇得不輕,但是言談舉止還算正常,當前出現巨大的變化,說她沒有見到死去的紀裳,恐怕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真的見到紀裳了,或許我還想得通,知道她已化身為鬼。”韓玉兒眨了眨眼睛,總算變得正常一點。
“既然沒有見到紀裳,為什麽你……”杜怡萱沒有說出剩下的話,意識到情形很不明朗,隻好緊緊閉上嘴巴。
韓玉兒下意識看向旁邊,眼裏掠過畏懼神色,是從心裏感到害怕。
順著韓玉兒的視線看去,就在窗戶下麵的電腦桌上,放著一隻金燦燦的手鐲。
這是紀裳的金手鐲,在她召開追悼會當天,被善良的韓玉兒撿到,後來發現比較邪門,狠下心來扔掉了,但它隨後回到410號房。
韓玉兒迫於萬般無奈,又將手鐲還給紀裳的母親,然而不到一天時間,手鐲再次回到410號房。
“這隻手鐲太神奇了!”杜怡萱說手鐲神奇,不過表現出來的神態,卻是覺得手鐲太過邪門,原本想要伸手拿起,最終又是縮回手臂。
發現大家特別害怕,我壯起膽量靠近電腦桌,謹小慎微拿起金手鐲。
還是眼熟的金手鐲,上麵雕龍刻鳳的,透出古香古色的韻味,鳳嘴前麵一點有條劃痕,是我用水果刀弄出來的。
“之前兩次扔掉金手鐲,它都可以自己回來,這次還能回到410號房,根本稱不上稀奇事兒。”為了避免惹火燒身,我輕輕放下金手鐲,提起腳步退回原位,有意和它保持距離。
曾詠碰了一下我的腰,鄭重其事的問道:“確定這是之前扔掉的手鐲嗎?”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看向電腦桌:“手鐲上麵有我做好的記號,主要就是證明它能否回來,通過今天的情況證明,它是可以自己回來的。”
曾詠輕柔的撫摸著下巴,明顯抱著懷疑態度:“手鐲上有什麽記號?”
“鳳嘴前麵有條劃痕,是用水果刀弄出來的。”
曾詠不再多話,迅速靠攏電腦桌,彎腰觀察金手鐲。
“難怪玉兒嚇得不輕,原來……哎!”杜怡萱坐在床邊,摟住韓玉兒的肩膀,算是給她一點安慰。
“我不相信手鐲會回來。”觀察手鐲十多秒鍾,曾詠退回原地站定,態度顯得特別堅定,似乎捕捉到某些信息。
杜怡萱有點詫異,出於好奇開口問道:“你覺得手鐲怎麽回來的?”
“一定有人裝神弄鬼!”最近幾個月裏,曾詠曆經許多怪事,卻不相信手鐲自己回來,或多或少讓人感到奇怪。
究竟哪裏奇怪呢?
正當我在冥思苦想,卻被杜怡萱的話聲影響:“想要判斷是不是有人裝神弄鬼,不妨調出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
曾詠沒有瞻前顧後,即刻掏出精致的手機,撥通監控室的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蔡玉元,得知曾詠要看監控錄像,表示願意提供方便。
緊接著我被趕出房間,默默佇立走廊上麵,聞著時有時無的清香,等待三個女人前往監控室。
迎著兩個女人的催促,韓玉兒簡單打扮一下,穿著正裝走了出來,竭盡全力打起精神,不慌不忙走下四樓。
來到明亮的監控室,在蔡玉元的招呼聲中,我們坐在顯示屏前方,調出昨晚的監控視頻。
這是四樓的監控視頻,顯示的是昨晚的情況,我們將視頻分成五段,一則算是節省時間,二則更好的了解真相。
我們設定好視頻的顯示速度,畫麵以三秒變化一次前進,希望見到別人打開角落的房門。
真相往往很殘酷,經過我們認真觀察,發現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從來沒人進入410號房。
雖然沒人進入410號房,但是房裏多出一隻手鐲,表明這是恐怖的靈異事件。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我是真被紀……”韓玉兒剛要說出恐怖的名字,察覺蔡玉元豎起耳朵傾聽,忽然卻又守口如瓶。
知道韓玉兒有所顧慮,曾詠很的氣勢的說道:“蔡隊長,我們要說點秘密,關於女人的秘密,不如你先回避一下。”
“好的!好的!”蔡玉元瞟了我一眼,似笑非笑走出監控室,反手關上堅固的房門。
杜怡萱關掉監控視頻,握住韓玉兒的手掌:“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紀裳不會害你的。”
“誰明白鬼的想法呢?”韓玉兒神情黯淡,眼裏洋溢著晶瑩的淚水。
監控室裏三個女人,全部遇到過恐怖的怪事,目前看來韓玉兒的膽量最小,這和她的性格息息相關。
“小玉兒,其實你不用害怕,無論白天還是晚上,你的周邊都有同事,相信紀裳不敢亂來。”麵對膽小而又無助的女孩,我不得不張嘴安慰兩句。
韓玉兒搓了搓臉龐,掏出褲兜的金手鐲,睜大眼睛觀察一會兒:“這隻手鐲太詭異了!為什麽屢次回到我身邊?”
“世上的怪事數不勝數,不是我們可以弄明白的。”曾詠先不認同手鐲自己回來,看過監控視頻總算改變初衷。
杜怡萱滴溜溜轉動著眼珠,頃刻之間神情大振:“給紀裳的母親打個電話,問她手鐲是否還在家裏?”
韓玉兒嗯了一聲,迅速掏出褲兜的手機,剛要按下特殊的號碼,我連忙逮住她的手臂:“這隻手鐲就是紀裳的,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確定一下比較好吧!”
我理解韓玉兒的想法,同樣理解她的心情,考慮到不該節外生枝,一本正經的說道:“如果將實情告訴紀裳的母親,不僅對你沒有任何幫助,反而還會引發更多麻煩。”
韓玉兒束手無策,哭喪著臉問道:“難道讓我眼睜睜等死嗎?”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拍著胸口做出保證:“你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能走漏風聲,否則真會帶來更多麻煩。我會盡快想出辦法,替你擺平這件事情。”
韓玉兒歎了口氣,慢吞吞的裝好手機,戰戰兢兢盯住金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