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置疑的話語後,沈冰霜略微一怔,方欲尋思著如何用言語來欺瞞中年男子時,腦中突然響起易寒風的聲音:“九姐,你隻管設法禁錮好金友亮的首級,莫要讓這金族太上九長老探查到絲毫端倪跡象,至於遮掩之事,就交給我來與他周旋好了。”此言方於沈冰霜腦海中響過,沈冰霜便螓首一撇的斜睨了易寒風一眼,眸光中淡定而然的自信神態。
不露痕跡的對視了沈冰霜一眼,易寒風心知沈冰霜必有隔絕元識的強大手段後,從容一笑的衝著中年男子道:“其實我們之所會攔路襲擊你等三人,目的隻在製服你們,好讓鬼妖吞食你們來增進修為的。”說著,臉麵一轉的瞥望了沈冰霜一眼,方才又將目光落回到中年男子身上,繼續道:“而以我九姐衍生一階後期的實力,想要收禁你那位神悟後期修為的朋友,你也知道並非是何難事,試問我們又怎會將之殺害,致使我們白忙活一場呢?”
金族太上九長老凝目緊盯了易寒風半晌,略有動容的道:“你們真的隻是想製服我等三人那麽簡單?”
易寒風神色不動,十分鎮定的道:“在這弱肉強食,以實力為尊的世道中,想要很好的生存下去,就必須得擁有強大過人的保命手段,而我與九姐最主要的憑仗就是鬼妖,既然鬼妖隻要通過吞食其他生命,便可迅速提升修為,我跟九姐自然竭盡全力助他尋找獵物的。”
說到這裏,易寒風搖頭苦笑了一下,大有無奈之意的歎息道:“隻是我們萬料不到,你們竟會故意以特殊手法壓製了修為,如果不是那位半路裏突然殺將出來的黑衣蒙麵,恐怕我與九姐早就死在那位衍生五階初期的前輩手中了。”
聽聞易寒風說到這裏,金族太上九長老對易寒風憑空捏造之事,業已沒有了多少置疑之意,方才嘴唇一動的欲要出聲言語,便見易寒風嗬嗬一笑,很是識趣的道:“剛才是小子對前輩說了謊話,其實黑衣蒙麵在取下那位神悟後期之人的首級後,便迅速朝著西北方向激射而去了。”說著,抬手隨意指點了一下,努嘴道:“喏,就是那個方向了。”
金族太上九長老腦袋一轉,方才順著易寒風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臉色立時就變得鐵青起來,禁不住怒哼一聲,喃喃低聲道:“土族早已跟火族沆瀣一氣,難怪會暗中對金友亮下手了。”
嘀咕完口中話語,金族太上九長老撇回了腦袋,眼中冷光一閃的望定著易寒風,麵無表情的沉聲道:“小子,你既然是具有混沌體質之人,那你應該就是龍靈族的叛逃者易寒風了,我會牢牢記住你的,因為如果讓我發現你適才所言不盡不實的話,我定要天涯海角的追殺於你,直到取下你的項上人頭為止。”
易寒風聞言心中一驚,但臉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異樣神態來,撫掌微笑道:“我易寒風是不會傻到與前輩這樣的高手為敵的,所以前輩隻管放心去追那黑衣蒙麵即可。”金族太上九長老神色一緩的道:“看在你如此識趣的份上,我便不再追究你們冒然出手襲擊我等一事。”話一說完,登時化作一道流光,直朝著易寒風所指的方向激射了去。
目視著中年男子於空際中消失不見了身影,易寒風等三人紛紛長籲一口氣,沈冰霜出言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須得速速離開為好。”
沈冰霜這一句話方才出口,西南方向百丈開外的虛空中突然響起一股冷笑聲音:“嘿嘿,好狡猾的娃兒,分明是你們殺死金不才與金友亮兩人的,然而卻在三言兩語之下,就將整件事情栽贓嫁禍到我們土族的頭上了,若是不把這筆帳理算清楚,我土一方是絕對不會讓你們離開此地的。”
此話語一出,易寒風及沈冰霜目光一凝,立時夾帶著元識直朝聲音傳來的虛空處望過去,而鬼妖則是身形一轉,眼中綠紅光芒大放的略一掃視之下,很快就看到一片隱約有黃色靈光閃動的天地元氣,突然自剛才響起聲音的虛空處一閃,瞬間就來到距離自己三人不到六丈之遙的地麵上,不由身形一晃的擋在易寒風及沈冰霜跟前,一邊模樣警惕的死死緊盯著黃色靈光,一邊言語提醒道:“公子、九姑娘,你們要多加小心一些,那土一方已經來到我們跟前不到五丈開外的地方了。”
在利用元識無法感應到土一方的存在後,易寒風及沈冰霜俱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再又聽到鬼妖提醒的言語,心中不由更加惶急起來,隨之易寒風將心一橫,便意欲顯現出邪妖本相雙眼來,畢竟唯有如此,方才能夠看破土一方的蹤影,繼而配合鬼妖保護好沈冰霜。
隻是易寒風方才心生此念,尚未來得及顯現出邪妖本相雙眼之際,陡見身前五丈開外的地方黃色靈光一閃,立時就顯現出一位六旬許間,但身板卻十分挺直硬朗的闊麵老者來,其眼皮一抬的望定鬼妖那不住閃動著綠紅光芒的妖異雙目,嘿嘿一笑的道:“僅憑衍生五階初期的實力,便能夠看透我元變中期修為之人的土屬性隱匿身法,真不愧是傳聞中淩駕於邪妖與怨靈幽鬼之上的鬼妖來著。”
稍作停頓後,土一方旋即神色一舒,滿不在乎的道:“不過這樣也好,老夫就正大光明的將你們三個擊殺掉,畢竟以我的身份,若是還要憑借天賦隱匿神通來對你們施以暗手的話,確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易寒風臉色陰沉的望著土一方,雙眼微米的道:“這麽說來,你根本沒有放過我等三人性命的意思了?”
土一方目光一斂的緊盯住易寒風,眼中精芒閃動的道:“隻要你小子放老實一點,別老想著如同打發金正堂那般來糊弄於我的話,我還是會考慮放你們一條活路的。”易寒風神色陰晴不定的抿嘴道:“你先說說,你究竟想怎樣?”土一方直截了當的道:“你們究竟受何人所指使,才會前來襲擊金正堂等人,並將一切栽贓給我土族的?”
眼見易寒風眼珠一動的露出了一絲尋思模樣,土一方瞥視了沈冰霜一眼,陰鷙一笑的道:“我是親眼看到你身旁的那位姑娘收走金友亮之首級的,所以我奉勸你別拿那些無謂的言語來忽悠我,否則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易寒風聞言頓時暗自一驚,嘴角抽搐的道:“如此說來,自打我三人動手襲擊金正堂等人之時起,你就已經藏身在暗處了?”土一方不悅道:“這好像不關你的事情,你隻管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易寒風冷哼道:“我不過是隨便問問而已,就算你不說,我知道你早就隱匿在附近了。”
土一方眉頭一皺,不知道心中如何作想,突然話鋒一轉的道:“你不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也可以,隻要你肯交出千餘年前你所悟創出來的天殘真經,我即刻調頭就走,絕不會做出半點為難於你們的事情。”
聽到土一方如此言語,易寒風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故作啞然道:“我易寒風隻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小少年罷了,而你卻說什麽我千餘年前所悟創的天蠶真經,你不覺得此話太可笑了嗎?還好你隻是在我等三跟前說說而已,如若不然,定有人罵你是老眼昏花不可。”
土一方毫不理會易寒風拐彎抹角的辱罵之言,反倒露出了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聲平氣和的道:“我說你小子就不要在老夫麵前裝蒜了,能夠直接吞噬天地元氣以及精氣化,這就足以證明你是邪無了。”
易寒風兩手一攤的露出無奈表情,苦笑道:“如果你硬要認定我就是邪無,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聽說那天殘真經乃是邪妖的修煉功法,就算你得到了又有何用?”
土一方眼珠急速一轉,奸猾之色一閃即逝的道:“倘若我告訴了你其中的秘密,你是不是就會乖乖的將天殘真經交給我呢?”
易寒風暗罵了一聲老狐狸,旋即露出一臉的輕鬆神態,一口承認道:“你說的不錯,我確實就是邪無,如果你肯將你口中所謂的秘密告訴於我的話,我便將天殘真經送給你。”
土一方聞言雙眼一亮,欣喜若狂的道:“此話當真?”易寒風嘴角一撇的傲然道:“我有邪妖的強大吞噬之力在身,與其將時間浪費在修煉天殘真經之上,倒不如多尋些獵物來吞噬的好,所以天殘真經對我來說,根本毫無用武之地。”
將話語說到這裏,易寒風頓露出一臉的笑意模樣,猶如閑談般的平靜道:“不過卻要你能一語中的替我解除心中困惑才行,否則我就會立時毀掉天殘真經的。”話一出口,瞬間就顯現出邪妖的詭異雙眼來,眨也不眨的注視著土一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