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古翠瑤收起了子晶石後,沈冰霜冷豔的玉容上泛起一縷女兒家特有的酡紅嬌羞,直眨巴著烏黑秀眸望向易寒風,殊有濃濃情意的不舍道:“十弟,你去了火族之後,會不會時常來雲霧山看望我們?”易寒風輕柔一笑的道:“雲霧山是我易寒風的第二個家,我當然會時常回來這裏小住幾日,與大家共敘手足之情的。”

望著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兒,古翠瑤莞爾一笑,揶揄道:“易小子,你可別把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什麽跟大家共敘手足之情來著?我看你是心中掛念九丫頭還差不多。”易寒風嬉皮笑臉的道:“大姐,我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

古翠瑤嫣然一笑,正色道:“寒風,你自己一個人孤身處在火族中,一定要加倍小心才好,莫要輕易相信於人,至於熒山及九丫頭,大姐會以性命保證他二人毫發無損的,你隻管放心就是了。”

易寒風掃視了眾人一眼,最終將目光落在鬼妖身上,抬手輕搭上其肩膀道:“無愧,最近以來,我也曾想過替你解除妖血咒的,但是憑你自身,我怕你根本沒有壓製殺戮本能的能耐,所以唯有等到我能夠幫你除掉此隱患之後,再這般作為不遲。”

鬼妖露出一臉的誠然神色,大搖其頭的道:“公子,這妖血咒可是我對公子之忠心的最好見證,我想讓它永遠留在身體裏,希望公子能夠成全。”易寒風欣慰的道:“嗬嗬,有你這句話,我也就什麽都不用說了。”說罷,輕拍了鬼妖的肩膀一下,隨即轉身望向古翠瑤,微笑道:“大姐,你也要好好保重,還有替我向其他幾位哥哥姐姐招呼一聲,說我過些時日再回來看望他們。”

古翠瑤點頭輕應一聲,招呼鬼妖及亙熒山道:“無愧、熒山,我們這就回山,讓九丫頭送上易小子一程就可以了。”

注視著亙熒山及鬼妖緊隨古翠瑤而沒入了濃稠密霧中後,沈冰霜緩緩的移至易寒風跟前,落落大方的伸出晶瑩玉手,腳尖輕踮的捧上易寒風的麵頰,紅唇微遞之下,柔情似水的親吻上易寒風的嘴唇,而易寒風則雙手一抬的攬上佳人不盈一握的纖細柳腰,隨即稍微一樓,立時使得兩嘴四唇緊密的黏合了一起,渾若半點縫隙也沒有似的。

半晌過去,沈冰霜嬌軀一顫的輕脫出易寒風的摟抱,氣喘籲籲的道:“你這家夥真夠壞的,居然親吻著就不放,害得我差點就憋過氣去了。”易寒風腆顏一笑道:“九姐,我還沒親夠呢,要不我們再來一次。”說著,兩手一抬之下,張牙舞爪的朝著沈冰霜撲身過去。

眼見易寒風如此舉動,沈冰霜嘴角微翹的露出一絲調皮笑容,隨即蓮足一頓,立時騰身而起,一閃的出現在十餘丈高的虛空之處,施施然俯首低望著易寒風,咯咯嬌笑道:“火族中的美女肯定不少,你若是沒有親夠的話,隻管去找她們便是,恕本姑娘無法奉陪了。”話一出口,隨即嬌軀一動,很快就沒入了雲霧須彌古陣當中。

目視著沈冰霜的身影消失不見後,易寒風自其適才那嫵媚一笑的陶醉中清醒過來,再又收攝好紊亂的情緒,心想唯有這樣,或許才是最好的離別方式,雖然不舍依舊,但至少免去了難分之意。

數日之後,易寒風方才抵達火族的邊陲之地,便見火士宏站立在十餘裏開外的一座山峰之頂,正以目光遠遠的注視著自己,顯然是已經等候多時的樣子。

幾個閃動之下,易寒風來到了火士宏立身的山頂上,略一抱拳的客氣道:“小子行速有限,讓火族長久等了。”火士宏微笑道:“易小友客氣了,倒是隻有火某孤身一人前來迎接,還望易小友不要見怪。”易寒風亦是回之一笑的道:“在如今各大族群互有監視的情況下,你火大族長還來親迎小子,這已足讓小子受寵若驚了。”

火士宏聞言,臉上的笑容不禁顯得更加濃鬱起來,對易寒風又多了幾分讚賞的道:“一語道破個中玄機,看來火某果然沒有看錯,易小友的確是智周萬物之人。”易寒風汗顏道:“小子隻不過是自幼亡命在外,由此學會審時度勢罷了,實不值得火族長如此高看的。”

聽了易寒風這句話後,火士宏心中一動的暗自道:“此人不但智慧過人,而且小小年紀就這般老成穩重,實是人中龍鳳來著,若能夠將其攏為己用,那我火族就當真是如虎添翼了。”

此念頭隻是一轉,火士宏便迅速將之隱藏了起,看似根本沒有動過絲毫心思的樣子,儒雅而笑的道:“今晚剛好是我火族一年一度的聖火大會,待到宴席過後,我會讓小女婉青陪你熟絡一下風土人情,也好先適應一番。”

對於火士宏在稱呼上的轉變,易寒風並沒有覺察出其中的端倪,毫無異議的道:“那就有勞火族長了。”火士宏擺手輕笑道:“這些本就是我該替你安排的事情,你不必跟我客氣。”說罷,話鋒一轉的道:“我火族周邊之地都設有一些不易察覺的禁製,待會兒我們就一邊安步當車的緩緩行走,我再一邊給你詳細說明,以便你日後好自由出入。”

兩人掠身落下了山峰,易寒風言語突兀的道:“以你的資深閱曆,應該聽說過馭魔之術才對吧?”火士宏絲毫遲疑也沒有的就如實點頭道:“這馭魔之術,可說是最古老的元術神通之一,乃為金族中一宗族的秘傳之術。”易寒風略帶疑惑的微笑道:“小子突然這般問來,難道火族長就不覺奇怪嗎?”火士宏笑而不答的道:“你都已經出言詢問了,那便說明隻要等我回答之後,你就會說出原因的,我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越是接觸得深,易寒風也就越來越覺得火士宏很不簡單,不由嗬嗬一笑的道:“說句實在話,像火族長你這樣的非凡人物,小子還真希望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如此一來,便徹底不可能會有成為敵手的事情發生了。”

火士宏亦是嗬嗬一笑,撇頭斜睨著易寒風道:“其實我也一樣不想你日後成為我的敵手,如果你有意爭霸天下的話,我們不妨聯手施為,就算要我再種下一道噬靈語咒,也不是不可以的。”易寒風平靜而然的搖頭道:“我對爭霸天下實沒有興趣。”

說出這一句話後,易寒風也不管火士宏相不相信自己的言語,話題一繞的道:“倘若火族長不想抱負落空的話,那就必須先設法抹殺掉金族中那一支掌握有馭魔之術的宗族,因為金族試圖用馭魔之術召喚出被鎮壓在狼山山腹中的黑煞,以達到借其力量而爭霸天下的目的。”

火士宏神色陡變的大吃一驚,但很快又恢複了冷靜模樣,緊咬嘴唇的沉吟道:“此事確實非同小可,等今晚的聖火大會結束後,你我再從長計議不遲。”說罷,一邊四處指點禁製的布置方位,一邊給易寒風細作說明,如此情形之下,將近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兩人方才抵達了火族村落,隨後火士宏借著宴席之機,將席上眾人逐一給易寒風介紹了一番。

起初之時,這些在火族中大有身份地位的人,俱都於暗地裏相互竊竊私語個不停,認為易寒風就算再如何足智多謀,但始終太過年輕,恐怕沒有勝任火族謀士的能力,直到後來,眾人看出族中最為精明幹練,且閱人無數的族長大人,好像極為看重易寒風的樣子,方才逐漸逝去心中的顧慮。

此宴席本就是火士宏特意安排出來,以作族中重要人物好與易寒風相互熟絡之用,因此當眾人消除了心中疑慮後,時不時就有人起身招呼易寒風喝上一杯,並說上幾句客套的話語,氣氛倒也甚為融洽之極。

直到宴席將近之際,一名身襲火紅羅裙的妙齡少女突然出現在門口處,隻見其秀眸一轉的將目光一掃,不露痕跡的瞥望了易寒風一眼後,蓮足輕移之下,娉婷而自然的來到火士宏身旁,輕聲道:“爹爹,你派人讓喜兒將我從盛會之地叫來這裏,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來著?”

火士宏含笑的朝著妙齡少女輕點了一下頭,起身給易寒風介紹道:“易小子,這是我女兒火婉青。”說著,撇頭將目光落回自己女兒身上,嗬嗬一笑的道:“婉青,易小子就是日前爹爹跟你提及過之人,想來不必我多做介紹,你也知道他的名字了。”

火婉青眨著猶如兩汪秋水般的可人大眼,朱唇微動的露出一抹禮貌性的笑容,落落大方的道:“易寒風,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眼見火婉青這般得體大方,易寒風不禁對此女細看了一下,隻見其生有一張秀麗怡人的瓜子臉,長長的睫毛,秀挺的玲瓏鼻,如若朱筆點畫的櫻桃小口,再配有一副浮凸有致的傲人身材,雖然年紀看似比自己還要略小的樣子,但隱約間已然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成熟韻味了。

而易寒風的視線隻是不露痕跡的一放即斂,很快就對視上了火婉青投來的目光,微然一笑之後,言簡意賅的道:“婉青姑娘說笑了。”

易寒風說出這一句後,火婉青不待自己的父親作何言語,立時邀請易寒風道:“你初來我們火族,想必對我們這裏的風土人情尚不了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正好可以帶你到即將開始的聖火大會上熟悉一番。”易寒風點頭道:“那就勞煩婉青姑娘了。”

兩人並肩走在人來人往的阡陌小道之上,易寒風玩笑似的道:“婉青姑娘,我這樣跟你走在一起,不知會不會人來你們族人對你的非議?”

火婉青螓首一撇的斜睨向易寒風,眸光閃動之下,莞爾而然的道:“你是在擔心會有族中青年尋你麻煩吧?”易寒風不置可否的道:“我是一個不想隨便招惹麻煩的人。”火婉青朱唇微翹的輕笑道:“但你也是一個不會懼怕麻煩的人,所以待會兒你盡管放手去迎接挑戰,隻要不鬧出傷殘及人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