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日的時間過去,須彌幻霧陣中的精氣光幕突然停止了急速旋轉,並陡然凝聚的化形出易寒風的模樣,其嘴角一勾的流露出歡喜笑容,喃喃自語的道:“竟直接提升到了玄悟後期的地步,果然不愧為元變一合境邪妖的內育精氣。”如此嘀咕完這句話後,易寒風袖袍一揮,須彌幻霧陣頓時化作一股血紅氣流,並一閃的沒入了身體當中。

可讓易寒風料想不到的是,火婉青數日前所布下的結界空間,此時已然不知所蹤了,不由心中一急的於岩石土層中轉動著身形,一邊目光流轉的四處尋看,一邊雙手合嘴的大聲叫喊著火婉青的名字,在半晌不聞回應後,易寒風正自眉頭微皺的暗想,會不會是火婉青等的不耐煩,自己先行離去的時候,火婉青的聲音突然從下方傳了上來,大呼道:“易寒風,救我……。”

在火婉青這一句短短五字的話語後,聲音突然嘎然而止,易寒風慌忙顯現出邪妖雙眼,殷紅似血的瞳孔好一陣飛速轉動之下,目光立時穿透過厚厚的岩石土層,直向腳底下麵的方向看去,隻見火婉青正雙手緊抓著下方五六十丈之處的一塊巨大岩石,朱唇緊咬的極力向上掙紮。

隻是易寒風方才將目光落在火婉青身上的時候,忽然俊臉一紅,慌忙將飛速旋轉的瞳孔給停止了下來,長舒一口氣的收攝住心神,盡量不去浮想適才所看到的嬌好玉體後,身形陡一翻轉的俯衝直下,急速穿梭於土石岩層之中,很快就來到了火婉青上方不遠之處。

然而就在易寒風正打算放緩身形之際,卻駭然發現一股無形力量襲身而入,直拉扯著自己急速往下沉,根本就無法將速度減慢分毫的樣子。

易寒風頓時心中一驚,腦中念頭急速電轉之下,在自己掠過火婉青身旁的刹那間,雙手猛然一伸的摟抱住火婉青,使其與自身一起往下墜落的同時,體內萬惡邪氣驟然暴湧而出,隨之借助須彌幻霧陣的奇妙玄奧之處,瞬間就往上升騰了百丈之距,徹底脫離了無形吸力的範疇。

須彌幻霧陣方才布置成型,火婉青立時嬌軀一躥,正欲脫離易寒風的摟抱,豈料易寒風的雙手卻猶如鋼鐵鎖鏈一般緊箍住自己的嬌軀,根本沒有半點想要鬆開的意思,不由秀眸一橫,神色不善的怒喝道:“你抱夠了沒有,還不趕快放我下來。”

火婉青喝聲已出,奈何易寒風卻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不由朱唇一咬,抬手就狠狠的抽打了易寒風一巴掌,易寒風頓時呼痛一聲,腦袋一垂的瞪看著懷中的火婉青,惱羞成怒的道:“火婉青,你幹什麽抽我耳光?”火婉青螓首一揚的冷哼道:“誰叫你故意占我便宜來著!”

易寒風憤憤然的雙手一鬆,火婉青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撲通一聲就摔落了地麵上。

以火婉青衍生一階中期的強大修為,即便沒有將體內元力運轉開來,如此一摔也是無法傷其分毫的,隻是易寒風這樣對待於她,此女心中甚是惱怒不過,於是猛然一跳的立起身來,秀眸噴火的冷望著易寒風,咬牙作響的沉聲道:“你為什麽要突然鬆開雙手?”

易寒風目光一瞥的斜睨了火婉青一眼,不鹹不淡的道:“省得你又說我想占你便宜了。”火婉青玉容泛寒的道:“難道我還說錯了嗎?如果你不是存心想占我便宜的話,適才為何不及時將我放下身來?”易寒風神色一惱的道:“既然你硬要這樣認為,那我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你隻管將我易寒風當做是登徒浪子好了。”說罷,冷哼一聲的咕噥道:“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聽到易寒風嘀咕的話語,火婉青愕然一怔,隨即強行遏製住心中的怒火,柳眉一蹙的道:“什麽好心當做驢肝肺,你可得把話說清楚,若是我當真錯怪了你,那你同樣抽我一個耳光就是了。”易寒風苦笑而然的道:“我說火婉青,你那動用了元力的一巴掌,雖然打很重,但畢竟我有邪妖的能力,所以疼痛隻是瞬間的事情,不過就因為那瞬間的疼痛而使我分心的緣故,導致你體內那些原本即將被我吸出的火毒,又再次散布到你渾身各處,並急速融合到精血當中了。”

說完這句話後,易寒風無奈的歎聲道:“先前我正是發覺那些火毒即將融入你的精血之中,才會連跟你招呼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就急著拚命吸取,而這下倒好,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火婉青愕然一愣,將信將疑的道:“我體內侵入了火毒,連我都絲毫沒有察覺到,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易寒風聞言,俊臉頓時又紅成一片,直將目光四處流走,根本不敢正視火婉青,而火婉青眼見易寒風一臉古怪表情,大有回避自己之意,不由麵孔一板,不悅的道:“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我體內有火毒的,你盡管直說就是,即便你有什麽冒犯過我的地方,我也不會跟你多做計較。”易寒風頭冒冷汗的道:“我還是不說為好,免得你會跟我拚命的。”

火婉青目光一寒,並右手一抖的亮出元劍來,冰冷刺骨的道:“我讓你說,你就得快點說,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看著火婉青一臉的煞氣,根本毫無半點開玩笑的樣子,易寒風額頭上立時布滿了黑線,將心一橫的道:“這可是你逼我說的,待會兒可不要對我喊打喊殺的才好。”

火婉青眸光閃動了幾下,芳心頓時一蹦,強作鎮定的道:“趕快說,隻要你不是故意而為之,就算關乎到我女兒家的清白,我也可以保證不怪你。”

易寒風聞言心神一鬆,尷尬而然的囁嚅道:“在你先前呼救的時候,我一急之下,便借助了邪妖雙眼的穿透能力來搜尋你的具體方位,一不小心就把你的身體給看個通透了。”

此言一出,火婉青登時尖叫出聲,隨即迅速收回手中元劍的同時,雙手一抬的閃電般護抱於酥胸之前,麵紅耳赤的怒聲大喝道:“易寒風,還不趕快閉上你那雙下流的眼睛,若是再敢對我多看上一眼的話,我立時就將之給挖出來,讓你永遠變成一個不可視物的瞎子。”

火婉青的反應雖然過激了一點,但總比易寒風所想象的要好得多,至少此女沒有立即撲上來跟自己玩命,於是心情大好的笑聲道:“你不用作出這樣的舉動,如今我又沒有使用雙眼的穿透能力,所以根本看不到你的曼妙……”話語方才說到這裏,立時被火婉青怒聲打斷道:“住口,你若是敢說出後麵的兩個字,小心我閹了你。”

易寒風很不爽的撇了一下嘴,隨即憋悶一聲,顧自咕噥道:“我看都看了,難道還說不得嗎?”

當易寒風說出這句嘀咕的言語後,火婉青突然一改適才的羞憤神態,蓮步輕移的款款來至易寒風跟前,美眸撲閃間,柔荑一伸的勾住易寒風的脖頸,嗲聲嗲氣的撒嬌道:“人家渾身都被你看遍了,你得對我負責才是。”

耳聞著火婉青那酥媚入骨的聲音,以及其呼吸之間,那撲鼻而入的如麝蘭香,易寒風的呼吸陡然變得急促渾濁起來,口舌幹澀的艱難道:“婉青姑娘,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我覺得我根本沒有對你負責的必要。”

火婉青半點也沒有因易寒風的話語而生氣的樣子,烏黑秀眸倏然一眯,嘴角含笑的道:“依你這麽說來,隻要你我發生了男女之事,你就會對我負責到底了?”話語間,嬌軀一遞的輕貼上易寒風的胸膛,嗬氣如蘭的道:“我雖然並非姿容絕世,但也算是人世鮮有的美人胚子了,難道你對我當真就沒有一點浮想之念嗎?”

聽到火婉青這般直言不諱的**話語,易寒風心中的旖旎之意更盛幾分,隻是轉念一想,火婉青平日裏雖然有些蠻橫無理,但在男女關係方麵,絕非是那種放浪形骸之人,不由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的道:“婉青姑娘,你是不是為了出去體內火毒,才會對我這樣的?”

火婉青輕點了一下螓首,毫不隱瞞的道:“既然天火精氣的火毒已經浸透入我的精血之中了,那就唯有跟你行那男女之事,方才能夠將火毒轉渡到你的身體。”話一出口,恍然一驚的道:“我差點忘了詢問於你,若是我將火毒轉度到你體內的話,你究竟有沒有憑借邪妖的焚毀之力,徹底將其化為虛無的能耐了!”話一說完,玉手一抬的輕撫上胸脯,一臉慶幸模樣的喃喃自語道:“還好及時想起了這一點。”

雖然火婉青嘀咕的言語聲極小,近乎蚊蚋之音一般,但易寒風還是一字不漏的聽在了耳中,不由輕抿了一下嘴唇,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我說我無法化去火毒,那你究竟會如何打算?”火婉青莞爾一笑的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依然想跟你行那男女之事,但是卻不會將火毒轉渡到你的身體裏。”

看著易寒風目定口呆的愕愣樣兒,火婉青玉容微紅,不過卻沒有半點忸怩之態的道:“實話告訴你,自從你我落入天火妖獸的體內,你並沒有棄我而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對你心生出情愫了,所以我得趁自己即將與世長辭之前,抓緊機會跟你這個我所愛的人,共度一次**才行,如此一來,我此生也就心無遺憾了。”

易寒風聞言沉默了半晌,方才目光一投的望向火婉青,臉色陰沉的道:“婉青姑娘,有關這天火精氣的火毒,難道當真就沒有其它能夠將之除去的辦法嗎?”

火婉青輕點了一下螓首,正色而然的敘述道:“若是在火毒剛剛入體之際,你我隻要以跳火環舞的方式,便可由元力的陰陽循環之理,輕易化去我體內火毒的,但是倘若火毒一旦浸透入精血當中,那就必須得行那男女之事,將火毒轉渡到對方的精血之中,隻是這樣一來,被轉渡火毒的人就會必死無疑了。”易寒風凝重的道:“那我們這就回火族去,先看看你爹他們有沒有另外的可行之法再說。”

玉手一鬆的離開易寒風的胸膛,火婉青眼眸一轉的尋到一塊岩石坐下身來,平靜而然的道:“在我出生不久,我爹認為自己有子有女,再不擔心香火不繼之後,依仗有噬火冰蠶所形變出來的冰蠶戰甲,便一意孤行的想要滅殺天火妖獸,豈料苦戰了十餘個時辰,不僅絲毫奈何不了天火妖獸,反倒被天火妖獸擊成了重傷,不得不選擇落荒逃走。”

說到這裏,火婉青喟然歎息了一聲,方才繼續道:“我爹最終雖然僥幸逃離了天火池,但是卻如同我現在一樣,落得被火毒浸透入精血的下場,而我娘就是為了挽救我爹的性命,才會玉隕香斷的,所以我爹他們根本不可能會有另外的可行之法,否則以我爹的脾性,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娘就那樣沒了性命。”

聽聞火婉青如此說來,易寒風奇怪道:“若是你爹當真能夠付出任何代價來挽回你娘的性命,那他為何不重新將火毒吸納入自己的身體呢?”火婉青淡然道:“因為我爹根本不懂逆轉陰陽循環之術,所以無法像我娘那樣不由對方轉渡,便能夠主動將火毒吸入自身的精血之中。”

易寒風臉上的恍然神色一閃即逝,隨即低頭沉默了半晌後,方才抬眼望向火婉青,毫無半點神色波動的道:“照你這麽說來,如果想要挽救你的性命,那就隻有唯一一種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