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過去,待天海明替自己女兒重續好體內斷開的牽連媒介後,易寒風便在天香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帶了玄靈洞洞口處,天香先是朝著守護玄靈洞的兩位白發老者行了一禮,隨即手指易寒風介紹道:“兩位太上長老,他是晚輩的夫婿易寒風。”
打坐於蒲團之上的兩位老者聞言,頓將目光一投的打量了易寒風半晌,其中一位老者開口道:“你爹已經前來跟我們打過招呼了,你們這就進入洞中吧。”話音一落,右手一抬的打出一道純白色光幕,一卷的便包裹著易寒風及天香沒入了結界中。
兩人方才落身在玄靈洞的通道中,天香便柳眉一蹙的瞥望著易寒風道:“易郎,適才你為什麽不對兩位太上長老行見晚輩之禮?”易寒風淡然道:“沒什麽,我隻是對他們沒有好感,所以不想拜謁他們罷了。”嘴上如此言語,易寒風心裏卻暗恨道:“你們這兩個半隻腳踏入元變一合境的老家夥,如果你們當真牽扯到守邪者被滅族一事,我易寒風他日必定會取了爾等的性命!”
看著易寒風臉上隱有煞氣閃動,天香擔憂的道:“易郎,你到底怎麽了,我們如今已進了玄靈洞,你原本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為何反倒一臉的陰沉樣兒呢?”易寒風強顏一笑的道:“嗬嗬,沒什麽,我隻是一時想起些許往事而已。”旋即目光一投的望定前方六條分叉的道路,話題一繞的道:“既然你已進入玄靈洞多次,那你就在前麵引路好了,免得我觸動到隱伏的禁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見易寒風不願吐露心事,天香也不再多問,隨即輕點了一下螓首,蓮步一移的走在了易寒風跟前,一邊緩身行走,一邊給易寒風指明禁製的隱伏之地。
經過一番迂回曲折的行走,兩人最終來到一處徑直十餘丈的湖泊邊沿,天香玉指一彈的將一滴精血激射到湖水之中,隨即便見原本平緩如鏡的湖麵,突然好一陣急劇動**起來,很快就有一頭兩三丈大小,模樣酷似海豚的水獸一躍的浮定在湖麵中心處,大嘴略一翕動之下,口吐人語道:“天香小娃兒,你是不是又打算借我的元靈珠一用了?”
水獸此話一出,易寒風立時瞪大了雙眼,驚呼道:“莫非這就傳聞中的元靈神獸?”
水獸大眼一轉的望向易寒風,目光中大有詫愕之意的道:“以你這般小小年紀,居然隻聽到元靈珠三字,便立時猜到我是元靈神獸,看來你必定出身不凡啊!”
易寒風斂起臉上的驚愕表情,嗬嗬一笑的道:“小子出身龍靈族,從小就喜歡翻看一些古老書籍,所以才會對元靈神獸有所了解,隻是萬萬沒有料想到,靈族異寶定元靈珠,原來竟是元靈神獸的元靈所凝聚而成的元靈珠。”
元靈神獸體表光芒一閃,瞬間化作一位儒雅翩翩的白衣青年後,眉毛一挑,大感訝異的道:“你既然出身龍靈族,又是萬載難遇的混沌體質,怎麽會想到踏入修魔一途呢?”話一說完,頓時大驚失色的道:“不對!我怎麽從來沒有感應到過如此古怪的元靈,你究竟是什麽來曆?”
易寒風早知道元靈神獸乃是萬千生靈中最特殊的存在,其不但能夠以肉身中的強大凝聚之力,隨意將元靈幻化成珍珠般模樣的元靈珠,而且還具有感應其他生靈體內元靈之形態的莫大能力,由此當他方才認出水獸就是傳聞中的元靈神獸之時,就暗自於體內張開了一道無形結界,但萬料不到還是被元靈神獸察覺出自己的元靈形態了,不禁暗自叫苦一聲,腦中念頭電轉的道:“小子確實隻是一名混沌體質的修魔元術士,不過在一次偶然中誤打誤撞的吞噬了一團邪妖的精氣胎殼,由此也就孕生了邪妖的部分能力。”
雖然世人常說,混沌體質乃是萬年難得一見,但混沌體質向來都隻是個傳說,根本就沒有真正對其深有了解的元術士存在,由此當元靈神獸聽了易寒風所言,目光閃爍之下,將信將疑的道:“你居然能夠吞噬邪妖的精氣胎殼!這也太令我難以置信了。”頓了頓,語氣一轉的道:“不過聽你這般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易寒風嗬嗬一笑,打亂元靈神獸的思緒道:“小子這次前來,是想神獸前輩幫忙治愈一下我的朋友。”
元靈神獸輕點一下頭,爽快的道:“既然天香丫頭適才已經付給了我一滴精血,那麽隻要你朋友的元靈尚未散失,我都會助其重新凝聚渾實的。”說罷,右手一伸,便見其渾身白色光芒大放,並一閃的朝著掌心處凝聚而去,須臾間就光芒倏然一斂的凝化成一顆雞蛋般大小的白色珠子,隨即眼皮一抬的望向易寒風道:“你這就把你朋友交給我,我很快就可以替其治愈傷勢了。”
易寒風右手袖袍一抖,頓將火婉青自袖裏乾坤中釋放出來,並以一團元流光幕包裹著其身軀,緩緩的漂浮到了元靈神獸跟前的半空中。
隨後隻見元靈神獸右手一拋,立時將白色珠子打入血紅光幕之中,並一閃的自火婉青天靈蓋處隱沒進了身體裏。
頃刻間,璀璨的白色光芒陡然自火婉青體內迸射而出,霎時就充斥了整個血紅光幕的空間,爾後便井井有條的以同一個方向急速旋轉起來,而伴隨著旋轉速度的加劇,白色光芒也就漸漸的斂入了火婉青的體內。
半晌工夫過去,當白色光芒盡數沒入火婉青體內時,元靈神獸右手一招之下,白色珠子便一閃的自火婉青天靈蓋處飛射出來,瞬間就穿透血紅光幕而出,施施然的落回到其掌心當中。
右掌一翻的將白色珠子收回體內後,元靈神獸十指大動的打出數十道寸許大小的白色元流,並瞬間透過血紅光幕而沒入了火婉青的渾身各處,接著便見火婉青身形一動,瞬間就於血紅光幕中直立起身來,秀眸一睜的環視了周遭一眼,當目光掠至易寒風身上的時候,臉上頓時布滿了歡喜神色,直散透著一股濃醇至極的兒女情意。
然而當易寒風對視上火婉青目光的一刹那,內心深處立時傳出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意念一動的讓血紅光幕飄落到自己身旁,並袖袍一揮的將之收回體內,隨即竭力壓製住心中悲喜交加的複雜之情,轉身望定火婉青道:“婉青,其實早在你沒有受傷之前,我就一直想要告訴你一件事了。”
火婉青雖然察覺到易寒風有些不對勁,但是卻也沒有多想些什麽,莞爾一笑的道:“易郎,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幹嘛跟我拐彎抹角的。”火婉青這一聲易郎,不但叫得天香心中一酸,更是叫得易寒風心都碎了。
半晌過去,易寒風好不容易才稍緩了心中的疼痛,艱難的道:“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在我們還沒有相識之前,你的兩位哥哥就是死於我之手。”火婉青輕歎道:“我早向爹爹詢問過兩位哥哥的死因了,雖然爹爹極力否認與你無關,但我心中明白得很,兩位哥哥根本就是死於你之手,隻是我並不怪你,因為當時我們並未相識。”
將話語說到這裏,火婉青稍作停頓後,才又繼續道:“而且我敢肯定,要是在我們已經相愛的情況下,無論兩位哥哥如何招惹了你,你都會看在我的情麵上,最多就是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絕不會要了他們性命的。”說著,笑容柔美動人的注視著易寒風道:“對於過去的事情來說,隻要這樣就已經足夠了,難道不是嗎?”
易寒風沉默了半晌,目光一抬的對視著火婉青,哽咽道:“婉青,從今往後,你就忘了我吧,因為我如今已是靈族大小姐天香的夫君,再不是那個值得你深愛的易寒風了。”
火婉青嬌軀一顫,淚珠盈眶的慘然哭聲道:“怎麽會這樣?你為什麽要舍棄我?就算你想娶靈族大小姐為妻,我也絲毫不會阻攔你,隻要你能讓我留在你身旁就好。”
易寒風實不忍心看上火婉青一眼,頓將目光一瞥的望向湖麵,心如刀絞,絲絲碎裂的道:“一切都已成為過去,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聽聞到易寒風略帶顫抖的聲音,天香如同身受一般,能夠深切的體會到易寒風心中的傷痛,不由身形一閃的前至火婉青身旁,淚水潸然的道:“婉青姐,都怪我不好,我不應該……”話未說完,立時就被易寒風打斷道:“夠了,天香你不必替我多做解釋,我易寒風本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讓她看清我的真麵目也好,免得她日後再來糾纏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