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喝聲一落,卻見易寒風絲毫沒有停止運轉體內功法的意思,不由麵色一冷,殺意湧動的眯眼道:“看來我不取了你的性命,你便不會停止吸收造化之氣了。”說罷,右手一抬的暴湧出一陣磅礴無匹的白色元力,頓於易寒風頭頂上方數尺的虛空中化作了一隻足有四丈之巨的白色手掌,沉聲道:“姓易的小子,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停不停止運轉體內功法來著?”

若是黑衣青年當真動了殺機的話,那麽瞬息之間,易寒風必定就會命喪當場,由此天香惶急欲哭的道:“神獸前輩,我這就勸說易郎盡快停止運轉功法,你且息怒一下。”

看著玄靈池中變得稀薄了很多的造化之氣,黑衣青年不禁心中一疼,臉麵抽搐的道:“那好,我給你五句話的時間,若是姓易的小子還要一意孤行的話,可就別怪我不給你天香丫頭麵子了。”

天香一臉感激的朝著黑衣青年點了一下頭,隨即眸光一瞥的望向易寒風,催人淚下的道:“易郎,你得好好活下去,我們一定會尋到強行破除噬靈語咒的辦法,到時候你就可以去見婉青姐姐,隻要向她解釋清楚一切,她就會回到你的身邊了。”

易寒風緩緩抬頭望向黑衣青年,艱難的道:“前……輩,我控製……不了體內功法!”天香驚慌道:“易郎,你到底怎麽了,你可不要嚇我!”

黑衣青年神色一怔,目光一凝的細看之下,隻見易寒風臉上布滿了痛苦的扭曲神色,心知此乃功法運轉過快,軀體一時無法將所轉化出來的元力盡數吸納,由此導致身體產生撕裂之痛的現象,遂朝著天香勸慰道:“天香丫頭,你不必如此驚慌!”言訖,直將右指衝著白色大手虛點了一下,隨即隻見白色大手倏一翻轉的往湖水中一撈,頓將易寒風輕握在掌心當中,並放到了湖岸邊上。

易寒風雙目緊閉的於地麵上打坐了半晌,待到體內運轉極其緩慢的融生之力,盡數將體內肆虐亂竄的元力吸納而歸於平靜後,暗叫一聲可惜道:“要是能讓自己盡情的將融生之力流轉開來,密切配合於天殘真經對造化之氣的瘋狂吸收及轉化,那麽待到整個玄靈池中所蘊含的造化之氣消失殆盡時,自己的修為肯定會有一番突飛猛進的。”

想到這裏,易寒風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頓時不禁心中大驚,無比疑惑的暗自道:“怎麽會這樣!自己明明吸納了玄靈池中大半的造化元力,修為為何卻沒有絲毫半點的增進,莫非自己進行了第二次蛻變不成?如若不然的話,以吸收如此巨量的造化元力來論,實不亞於融生了*位元變後期巔峰的高手。”

經過反複琢磨,易寒風又凝神感應了一下體內元力的精純度,頓時暗自大喜道:“如此精純度,簡直能夠與本源元力相媲美了,待離開這玄靈洞之後,便立即嚐試一番,看看能否施展出形變之術。”

腦海中如此轉過無數念頭,易寒風方才雙眼一睜的自地麵上站立起來,隨即目光一投的望向臉色鐵青的黑衣青年,有些過意不去的道:“神獸前輩,小子吸收了玄靈池中的大半造化之氣,實非有意而為,還望前輩見諒。”

黑衣青年臉上神色瞬息萬變,唉聲歎氣的道:“哎!你小子所吸收掉的那些造化之氣,足夠讓二十位元變後期巔峰的高手半隻腳踏入元變一合境了。”

說完這一句話,黑衣青年禁不住心疼之餘,一臉牢騷模樣的道:“看在靈族守護了我十萬餘年情分上,不久前我才勉強答應天香丫頭的父親,讓他挑選五位元變後期巔峰的人進入這玄靈池中,借助造化之氣而步入元變一合的半合境界,但他們五人也隻不過消耗了池中一成的造化之氣而已,這下倒好,隻是片刻工夫的時間,便被你小子給吸收了六成。”頓了頓,仰頭長籲一口氣,甚為沮喪的低聲咕噥道:“也不知道這剩下的三成造化之氣,還能不能助我將這一具元靈虛像修煉完成。”

黑衣青年的嘀咕聲極小,似若蚊蚋之音一般,易寒風及天香並未刻意聆聽之下,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言語些什麽。

天香渾然不去在意黑衣青年那一臉心疼的可憐樣兒,嬌顏一綻的欣喜道:“易郎,你沒事就好,你可知道,剛才真的把我給嚇壞了。”說著,目光不經意的瞥到易寒風的兩鬢,隻見業已恢複成黑色的發絲,此時又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白,不由淒惻而然的道:“怎麽會這樣!為何你兩鬢的發絲又變白了呢?”

黑衣青年眼見天香突然將目光投向自己,臉色一驚的慌忙道:“我已經讓易小子進入過玄靈池了,隻是他對那位名叫婉青的姑娘用情太深,即便頭發恢複了黑色,很快又再次變成白色。”

如此道出個中原由後,黑衣青年麵孔一板的故作強硬道:“反正我已仁至義盡了,說什麽也不會再讓易小子進入玄靈池的。”

天香萬料不到易寒風竟對火婉青深愛至如斯地步,心中頓感好一陣酸楚,但轉念一想,自己尚有大把的時間,能夠與易寒風單獨相處,總有一天,自己定會讓易寒風猶如深愛火婉青一般,深深的愛上自己。

想到這一點,天香心中的酸楚立時冰消瓦解,嫣然道:“如果真如前輩所說,那麽不管易郎進入玄靈池多少次,都是無濟於事的事情,我也就不再強你所難了,不過你得答應我,等到我跟易郎尋到強行破除噬靈語咒的方法,從而讓婉青姐姐回到他身邊之時,你得再讓易郎進入玄靈池一次。”

黑衣青年聞言,臉上警惕神色一閃,不答反問的道:“莫非易小子已立下與婉青姑娘不再相見的噬靈語咒了?”

待天香默默然的輕點了一下螓首後,黑衣青年頓於心中暗笑,想要強行破除噬靈語咒,就連半隻腳踏入元變一合境的自己,也都沒有這樣的能耐,就你們兩個乳臭未幹的娃兒,最多隻是空想一下罷了,於是毫不猶豫的道:“隻要那先前離去的女娃兒能夠回到易小子的身邊,你們盡管來找我就是了,我又豈會不成人之美呢!”

黑衣青年話剛說完,易寒風深鎖的眉頭一鬆,衝著黑衣青年抱拳道:“敢問前輩,靈族中是否就僅有五人,曾借助過造化之氣而步入元變一合的半合境界?”黑衣青年沒好氣的道:“難道我還會欺騙你一個後生小娃兒不成?”易寒風微然而笑的道:“此次前來打擾前輩,多有過意不去的地方,晚輩兩人這就告辭了。”

隻要看著易寒風,黑衣青年就會心疼個不住,於是擺手催促道:“你也不必跟我客氣,趕快消失就行。”

易寒風啞然一笑,轉身招呼天香道:“前輩此時的心情,實是應該好好冷靜一下,我們就要再打擾他了。”黑衣青年額頭上青筋暴露的道:“姓易的小子,你是在故意刺激我是不是!”易寒風笑嗬嗬的道:“前輩你多想了,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故意刺激你呢?”說罷,再不停留的與天香一起徑直朝著山洞通道行去。

看著兩人逐漸消失於黑暗中的身影,黑衣青年臉上逐漸顯出了凝重神色,眉頭一皺的喃喃自語道:“到底會是怎樣的修煉功法,方才會逆天到如此地步呢?”話一說完,又是一陣沉思過後,方才身形一墜的沒入了湖水深處,隻餘下一陣陣波紋漣漪不住的自湖麵上**漾開來,並逐漸歸於平靜。

遠離了玄靈洞後,易寒風腦袋一撇的睇看著天香,言語突兀的詢問道:“天香,不知你們族人當中,步入元變一合的半合境界的人究竟有幾位?”

天香心裏雖然覺得奇怪,為什麽易寒風會突然這樣問來,但還是毫無隱瞞的道:“除了神獸前輩口中所說的五人外,還有三位太上長老也步入了元變一合的半合境界。”說到這裏,不禁柳眉輕蹙的奇怪道:“要是你不詢問我,我還當真沒有想到個中端倪,到底其他三位太上長老是如何步入元變一合的半合境界的!”

確定了靈族仍然具有參與滅殺守邪者一族的嫌疑,易寒風便不想再此話題上多做糾纏,故作出一臉平淡的道:“我先前也隻是心中好奇,所以隨便問問,至於其餘三位太上長老究竟是如何步入元變一合的半合境界的,我們根本沒有知道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