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進入黃昏,易寒風與天羽追趕白衫男子也有一個多時辰的工夫了,雖然兩人並沒有讓白衫男子脫出元識的籠罩範圍,但在此般超乎尋常的急速追趕之下,天羽的額頭上已經滲透出涔涔汗水,然而反觀易寒風,其除了眼底深藏有濃鬱的焦慮難耐之外,氣息卻是相當的平靜,儼然一副未曾消耗過半點元力的樣兒。

因此不由使得天羽極為不解,暗自困惑道:“他分明隻是玄悟初期的修為,不但速度絲毫不弱於自己,而且如此急速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連自己這樣天悟中期修為之人,亦都感到相當的疲憊不支了,為何他卻仍然渾若無事一般呢?”百思不得其解之餘,天羽奇怪道:“易兄弟,難道你一點也感覺不到吃力麽?”

聽聞到天羽詢問的言語,易寒風一邊急掠著身形,一邊轉眼望向他,微笑的道:“我自有補給元力之法,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出現疲乏的現象。”天羽愕然道:“想不到混沌體質竟然還有如此玄妙之處,我以前還當真沒有聽聞過。”

對於天羽的略帶疑惑不解話語,易寒風一笑置之的道:“天羽大哥,我看你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不如就讓我攜帶你行上一程好了,雖然如此作為對你大有不敬,但為了你能及早恢複元力,到時你我聯手一起對付那猥瑣的白衣男,隻好先行委屈你一下了。”天羽朗笑道:“我正有讓你攜帶我的意思,想不到你卻先提出口來了。”易寒風道:“那小弟就多有得罪了。”

待天羽朝著自己點了一下頭之後,易寒風揮手打出一道血紅元力,接著隻見血紅元流倏然化作光幕間,立時就將天羽包裹到了袖袍裏。無須刻意放緩身形來遷就天羽,易寒風頓將速度提至極限,奮力追趕三四十裏開外的白衫男子而去。

直至深更半夜之時,白衫男子仍未擺脫易寒風的追蹤,由此心念一轉,暗自忖度道:“那兩個小子肯定擁有何種恢複元力的逆天秘術,否則早就應該累爬下了才對。”由此心裏不免有些擔憂,倘若一直折騰下去的話,自己終有元力耗盡之際,到時候便會落得任人魚肉的下場。

想到這裏,白衫男子嘿笑出聲,顧自道:“看來不先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除掉,老子還真難以及時跟三位美人享樂了。”話一出口,便迅速停下身來,施施然轉過身形的同時,並緩緩閉上雙眼,氣定神閑的等待著易寒風及天羽的到來。

盞茶工夫的時間過去,白衫男子突然睜開雙眼,目光銳利的緊盯上落身於數丈開外的易寒風,陰鷙的道:“原本因為老子想要及時品嚐三位美人的滋味,才會不想跟你們多作糾纏,沒有想到你們竟這般不知死活,硬要拚命追趕了來。”

抖手讓天羽落身旁邊,易寒風將淩厲的目光對視上白衫男子,不帶感情的道:“放了三位姑娘,然後以自斷一臂的方式立下誓言,從今往後再不幹如此齷齪的勾當,我便放你一條活路。”白衫男子冷笑道:“就你玄悟初期的修為,根本沒有對我浪子白亮說教的資格。”

陡聞白衫男子亮出名號,天羽禁不住怒哼一聲,道:“原來你就是人稱浪子白亮的采花大盜,我正想尋找於你,替那些曾經受你侮辱過的無辜女人討回公道。”

神態輕視的望著天羽,白亮嗤之以鼻的道:“就憑你也想學人逞英雄,真是自不量力之極。”天羽嘿笑道:“自不量力的應該是你吧!”眼看天羽即將動手,易寒風反倒恢複了平靜模樣,施施然摟抱著雙手站立就地,大有如若天羽不出聲招呼,他便欲要袖手旁觀的意思。

瞥見易寒風靜如止水的表情,天羽啞然失笑道:“你就這麽篤定我能擊殺掉白亮嗎?”易寒風微笑道:“你們兄妹倆體內的生死壁障總給我一種朦朧的虛幻感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利用特殊手法虛化出來的,而並非實實在在的生死壁障。”

天羽愕然一窒的望著易寒風,毫不隱瞞的道:“此種隻有衍生境以上高手才能看透的玄機,沒想到竟然被你給識破了,這混沌體質也太過於逆天了吧!”

此話一出,白亮不由瞪大了雙眼緊盯上天羽,神色一驚的道:“莫非你小子竟是靈族人?”天羽不置可否的道:“你是主動交人,還是要我強行搶奪?”白亮怒哼道:“你小子休要口出狂言,這裏可是凡塵俗世,而並非你們毓靈山,老子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幹掉。”天羽哂笑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我幹掉,你白亮真是好大的口氣。”當天羽說到後麵的話語時,目光突然變得萬般淩厲起來,隨即右手一伸,便瞬間亮出了元劍來。

白亮萬料不到修為比自己低了很多的天羽,竟對自己流露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傲然模樣,根本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裏,不由頓時惱羞成怒,大喝道:“小子,你居然敢在老子麵前賣狂,老子要讓你付出生命的代價。”話語間,已迅速亮出與*一般無二的元劍,猶如發了瘋似的,直向天羽閃衝了過來,然而麵對白亮拚命般的架勢,天羽卻反倒微閉上了雙眼。

如此一幕落入到白亮眼中,頓時氣得暴跳如雷,忍不住聽下身來,手指天羽怒罵道:“你這王八羔子,想要狂妄也得有個限度,待會兒老子不將你剝皮抽筋,老子就不姓白。”畢竟被修為比自己還要低的人小看到這種程度,無論何等清心寡欲之人,隻怕也冷靜到哪裏去。

立身在天羽身旁,易寒風看的極為清楚,其實天羽並非有意小看白亮,而是在準備某種強大必殺之術罷了。先前見到白亮攻擊過來,本欲出手攔擋一陣,好替天羽爭取時間,但卻沒想到白亮竟被天羽的神態給氣昏了頭,忍不住停下了身來大聲喝罵,不由暗自好笑之餘,為了防止白亮立即出手攻擊,當其辱罵聲音一落,便迅速接聲道:“如果你待會兒再不能姓白的話,大可跟著我姓易算了,正好讓我諄諄教導你一番,使你能夠幡然悔悟,再不願去做以往那些**賊勾當。”

耳聞易寒風拐彎抹角辱罵自己的言語,白亮怒上加怒,頭腦越發昏脹起來,甚至就連自己的修為要比易寒風高出許多的事情,亦都給徹底忘記掉了,分明恨不能將易寒風碎屍萬段,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如何發泄是好,惟有鐵青著臉麵咬牙道:“小畜生,老子吃過的鹽,可比你吃的飯還要多,你居然敢叫老子跟你姓,難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易寒風頓露出啞然模樣,好笑道:“我不過是撿了個便宜兒子罷了,又何來天打雷劈之說。”旋即露出一臉的譏諷神色,冷嗤道:“就算老天真長了眼,恐怕也隻會責罰於像你這種專幹那些傷天害理之事的人,根本與小爺扯不上半點幹係。”

白亮沒想到竟自己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臉色頓時羞惱成豬肝之色,怒不可遏的喘著粗氣道:“他娘的,你這小畜生倒是牙尖嘴利有的很,待老子撕爛了你那張臭嘴,看你還敢不敢逞一時口舌之快。”

易寒風冷哼出聲,半點也不示弱的反唇相譏道:“你這禽獸不如的老畜生,待小爺將你打作稀巴爛的漿泥後,看你還如何去殘害那些無辜的女人。”心知在口舌之上討不到易寒風的便宜,白亮索性緘口不言,隨即揮動手中的開山大刀,便欲向著易寒風劈斬過來。

瞥見天羽已經睜開了緊閉的雙眼,易寒風忙不迭的向著白亮大喝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可不要胡來!”白亮狠吐了一口唾沫,呸聲大罵道:“去你娘的君子動口不動手,老子今天非要宰了你這小畜生不可。”易寒風陰笑道:“既然你老小子想要動手,你可千萬別後悔才好。”

易寒風話一說完,便轉向身旁的天羽道:“天羽大哥,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天羽英姿颯爽的道:“決不會辜負了你的厚望。”話一出口間,體內的元壓突然暴漲到心域後期顛峰的駭人地步,隨即一個閃身之下,瞬息間出現在了白亮跟前,並迅速將手中長劍深深刺入白亮的心髒。

嘴角溢出絲絲猩紅的鮮血,白亮臉上布滿了僵硬的驚恐表情,顯然被天羽瞬間給結果掉性命了。易寒風愕然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心疼之極的表情,暗自抱怨道:“這天羽出手也太狠毒了,害得自己連融生的機會都沒有,白亮就已經死翹翹了,神悟初期的高手,可是相當難得的融生對象啊。”心裏如此嘀咕著,身形卻是極快的來到天羽身旁,出聲道:“天羽大哥,快快將她們三個姑娘解禁出來。”

天羽略一頷首後,快速伸出左手釋放出一股元流漩渦,直朝著白亮的右手袖袍就是一陣吸吞,頃刻間便將洛靖嫻等三人解禁了出來,隨即意念一動,深深沒入白亮身體裏的長劍頓化作一股赤色氣流,倏然一閃的自右手掌心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