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厭惡的瞥看一眼僵倒在地上的白亮,天香收回目光望向臉色慘白的天羽,泫然欲泣的道:“哥,害你為了救我而不惜損耗修為來解放天印禁,妹妹對不起你。”
天羽強顏一笑,疼愛的道:“傻丫頭,哥哥沒有事,修為損傷了還可以通過修煉來恢複,隻要你日後不要再刁蠻任性就好。”天香輕點螓首的道:“謝謝哥哥,妹妹不會再刁蠻任性了。”天羽露出欣慰的笑容,話鋒一轉的道:“這次你可得謝謝易兄弟才是,若不是他的話,我就無法追上白亮這**賊了。”
生怕天香又會跟自己過不去,易寒風慌忙道:“天羽大哥嚴重了,若不是沒有你的出手,小弟想要救下靖嫻她們姐妹倆人,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話音一落,豈料天香卻是一反常態,極為優雅的斂衽一禮,誠然道:“易大哥的相助之情,天香在此謝過,還有天香年幼無知,先前多有得罪易大哥的地方,還望見宥。”
望著儼然一副淑女儀態的天香,易寒風實難跟先前那蠻橫無理的任性丫頭聯係在一起,不由錯愕的呆楞就地,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好在洛靖嫻極為機靈,忙接起天香的雙手,嫣然道:“天香妹妹不必客氣,寒風並不是小氣的人,他是不會跟你計較那些小事的。”
易寒風聞言方才醒悟過來,幹笑道:“隻要你們三人都沒事就好,天香姑娘無須重提那些過去的事情。”天香含笑道:“多謝易大哥不與小女子計較。”說罷,手指著地上白亮的屍體,轉向天羽道:“哥,你能肯定這可惡的家夥便是那挨千刀的**賊白亮嗎?”天羽頷首道:“是他自己亮出名號的,應該假不了。”天香聞言心有餘悸的道:“幸好得救了,否則若是受到這惡心家夥的侮辱,我就鐵定不想活命了。”
聽聞到天香大感後怕的言語,易寒風本想打趣天香一番,不過考慮天香適才的良好態度,最終還是忍住了欲要脫口即出的言語。然而天香卻突然乜斜著眼看向他,很大方的道:“看你那表情,我知道你想要取笑於我,你盡管取笑便是,免得憋壞了肚子。”易寒風尷尬道:“我一天沒有吃飯了,所以憋不壞肚子,天香姑娘大可放心。”
拿眼望向水月與洛靖嫻,天香揶揄道:“就算你憋壞了肚子,我也不會覺得內疚,我隻是擔心兩位姐姐心疼罷了。”此言一出,洛靖嫻倒還好,隻是玉容微微泛紅,並沒有作何言語,而水月可就不同了,羞急道:“天香丫頭,這可是靖嫻跟他的事情,你不要胡亂的將我牽扯進去。”話剛說完,不露痕跡的瞥視了洛靖嫻一眼,見其除了羞澀之外,臉上並沒有多餘的異樣表情,這才暗舒一口氣,稍微放下心來。
閉目調息了一番,天羽的臉色業已恢複紅潤,長籲一口氣的道:“你們在一旁有說有笑,差點就害我傷上加傷了。”易寒風微笑的道:“一般來說,靈邪兩族人與生俱來的天印禁,唯有修為達到心域期方才具備解放的能力,而天羽大哥隻憑天悟中期的修為,便能夠勉強將其解放開來,這樣的天賦可讓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天羽搖了搖頭,苦笑道:“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在十三歲的時候,為了展示自己的天賦,足足花費了五年的時間,在數月之前方才另辟蹊徑,參悟出以燃燒元靈的方法來解放天印禁。”頓了頓,大有後悔之意的道:“現在想來真是不值,五年的時間,原本足夠讓我修煉到心域初期了。”
看著自己哥哥一臉的鬱悶神色,天香勸慰道:“哥,你可替我們年輕一輩的靈族人增添了一種強大的保命手段,我跟爹爹都因你而驕傲,你就不要再後悔了。”
輕拍一下天香的頭,天羽寵溺的道:“哥哥不會再後悔就是了。”天香嗔怒的道:“都讓你不要拍我的頭了,可你就是不聽,如果我再不能長不高的話,小心我拿你是問!”說罷,接起水月與洛靖嫻兩人的手,嘻笑的道:“兩位姐姐,如今時候已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休息一下,晚上還要去遊賞花燈會呢。”
五人略作商議後,俱都一致認為步行回去,如此正好可在破曉之時趕到客棧,順便食用完早膳再行休息。一路之上,因為天香的改變,五人之間有說有笑,相處得倒也融洽,隻是就在眾人言笑正歡之際,突然現出一位麵如玉冠,模樣甚為冷峻的黑衫青年,竟施施然擋在眾人跟前,目光隱含煞氣的緊盯著易寒風,絲毫表情也沒有的道:“我在日間路過玉華樓的時候,曾無意中聽到了你的名字。”
打量著眼前這個跟自己年紀相仿,但卻已經修煉到心域中期的強大少年,易寒風眉頭微皺的道:“這般無故擋住我等去路,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顧自冷視著易寒風,黑衫青年顯然一副沒有想要答話的意思,天香看的心裏好不惱火,出聲喝罵道:“走路的時候都釋放出元識來探聽別人的談話,你這人是不是腦袋有些不正常?”
黑衫青年原本就相當陰冷的目光,此時突然變得更加淩厲起來,眼珠一轉的斜睨著天香道:“不想死的話,就不要胡亂說話。”
雖然黑衫青年木雕泥塑的臉麵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惱怒表情,但其話語中冰冷刺骨的寒意,卻使得天香莫名的一陣心悸,怯怯然緘口不再言語的同時,滿臉委屈的拿眼看向天羽。
天羽前身來到黑衫青年跟前,微帶怒意的道:“這位朋友,說話可得放客氣一些,免得給自己惹來麻煩。”黑衫青年抬眼對視上天羽,淡漠的道:“對我來說,麻煩可是一件很好事情。”易寒風神色玩味的道:“原來你是一個愛給自己找麻煩的人,隻可惜我易寒風卻非喜歡麻煩的人,所以還請你讓個道。”
黑衫青年將目光落回易寒風身上,問聲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特意來尋你麻煩的人嗎?”易寒風嘿笑道:“我既不認識你,也沒有得罪過你,若是你閑著沒事幹的話,大可尋個萬丈懸崖跳下去,必定可以摔死你。”
似乎料想不到易寒風竟會說出後麵的話語,黑衫青年臉上閃過一絲訝異表情,但很快又恢複了木雕般的平靜模樣,冰冷的道:“我叫官南飛,這樣說來,你再不會覺得我是那種無聊到跳崖尋死的人了吧?”水月心中一驚,忍不住出聲詢問道:“你跟官南雨究竟是何關係?”
顧自緊盯著易寒風,黑衫青年看也沒看上水月一眼,猶如是在回答易寒風所問般的道:“他是我堂哥,而官威則是我親大哥,雖然我跟他很少見麵,並沒有什麽手足情誼,但他始終是我大哥,我應該讓他死後得以瞑目才對。”易寒風古井不波的道:“你確實比他們兩個要中用得多,不過我易寒風並非短命之人,你還沒有能耐殺死我。”黑衫青年道:“死鴨子再怎麽嘴硬也沒有用,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即便你不想死,最終還是得一樣的斷氣。”
對黑衫青年的言語置之一笑,易寒風轉向天羽道:“天羽大哥,你帶她們三人離開,這裏交給我就好了。”天羽沒有應答易寒風,而是轉向臉望向天香,吩咐道:“天香,你陪兩位姐姐先回客棧,我跟易兄弟隨後就來。”三女聞言俱都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顯然沒有半點離開的意思。
然而不待天羽與易寒風出言勸說,官南飛業已冷聲道:“我本不想對女流之輩出手,但是如果你們執意留下的話,那我就隻好先將你們殺掉算了,免得在這裏礙事。”易寒風嗤笑道:“居然明目張膽的聲稱先將她們三個殺掉,你當我們兩個大男人是透明的麽?真是狂妄之極!”官南飛道:“在下是否狂妄之極,你待會兒就會知道了。”言訖,並沒有立即出手,隻是不住的將目光流轉於三女之間,似是想要確定一番,究竟選擇何人下一般。
時間猶如平地裏的溪水一般,流淌得極為緩慢,而且伴隨著時間的點滴流逝,靜謐的氣氛之中,被當作猴戲般玩耍的易寒風等五人,愈來愈陷入了極度的緊張,其中洛靖嫻等三女乃是因為全神貫注的提防,以待官南飛向自己下手之際,得以迅速閃避,而易寒風與天羽,則是因為聚精會神的靜觀,好在官南飛擇三女之一下手的時候,能夠及時出手搭救。
當然易寒風與天羽也想過主動出擊,但苦在他們二人的速度都無法跟官南飛相提並論,因此唯有以靜製動,方才眼下最可行的策略。
正當五人皆都額頭微冒汗珠,已然陷入緊張的極限之際,官南飛的身影突然動了,很快就一閃的來到天香跟前,接著隻見其右手當中瞬間閃現出雖有握柄,但卻形如錐刺般的元劍來,並在急速前遞之下,閃電般朝著天香的心髒處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