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小胖喵**征兆這麽嚴重,李舟看了直搖頭。

“親愛的,你要不要順便給它做個絕育?”

此話一出,原本躺在診台上飄飄欲仙的小胖喵瞬間清醒過來,立馬夾緊那短粗的尾巴,護好自己。

見荊荷沒有表態,小家夥瞪大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可憐巴巴地喵喵叫著,那委屈的小奶音,真是把荊荷的心肝都叫化了。

“呃……它畢竟不是我的貓,擅自噶了別人家的貓鈴鐺,人家主人到時候不得賴我頭上算賬?”

瞧見荊荷這一副被收買的模樣,李舟隻能搖搖頭,“你就慣著它吧。”

荊荷家裏沒收拾,暫時不適合養貓。

她本想把小家夥寄養在李舟這裏幾天,結果剛把它送進醫院的“鐵籠病房”,小家夥就開始喵喵叫個不停。

那叫聲一個淒慘的,仿佛荊荷把它丟在這裏,它就會變成沒人要的小可憐。

荊荷被小貓兒的淒慘叫聲給弄得一步三回頭,瞧他倆這樣,李舟直接擺了擺手。

“算了,你還是把這家夥帶回去吧,免得它留在這裏,打擾我其他病患的正常休息。”

荊荷一聽,掩飾不住歡喜,急忙將那小胖喵從籠子裏撈了出來,找李舟借了一個航空箱,帶著它回了家。

到家的第一件事,荊荷就是把自己的房間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這才將小胖喵從航空箱裏放了出來。

來到陌生環境,小家夥並不像其他貓兒那樣躲進角落裏,而是跛著腿東走走西看看,時不時嗅一嗅,撓一撓,像是在確認領地一般。

荊荷咂了咂舌。

這小家夥還真不見外啊,這麽快就把她的房間當自己地盤了?

然而荊荷的驚歎還未結束,就見那小胖喵翹起了它短粗的尾巴,將屁股朝著它剛剛不停嗅著的床腳柱子。

“不好!”

荊荷急忙想上前阻止,可剛跨出一步,就見那小東西將尿噴灑在了柱子上。

“你還真是不客氣啊!”荊荷氣急敗壞拎著小胖喵的後頸皮,將它提溜了起來,“我為了好好接待你,費心費力地做衛生,你就是這麽回饋你的救命恩人的?”

這小東西一來她家就忙著做標記,要不要這麽“反客為主”啊!

荊荷將小胖喵提到貓砂盆麵前,“這裏才是尿尿的地方,你要是再亂尿,信不信我真的把你鈴鐺噶了啊!”

這一招威脅還真管用,小家夥一聽立馬夾緊了尾巴,一副不敢造次的乖順模樣。

荊荷在擦床柱子時,忍不住捏緊了鼻子,“我的乖乖,你這味道也太重了吧……”

將床柱子用濕毛巾擦了三次才勉強去掉了那騷味,荊荷突然有些後悔拒絕了李舟的建議。

小胖喵兒大概是被她剛才凶狠的模樣嚇住了,此時縮在牆角,夾緊尾巴做貓。

“看來你的主人之前沒好好教過你作為一隻家貓的基本素養,既然你來到我這裏,就要按我的規矩來,不然就是……”荊荷比了個剪刀手,“噶了你的鈴鐺!”

“喵……”小胖喵委屈屈地叫了一聲,沒有被繃帶纏繞的左前爪在地麵上不停地擠壓,做著踩奶的動作。

這一套賣萌連擊使出來,荊荷哪兒還有什麽氣。

沒辦法,誰能抵抗得了小貓咪的賣萌呢?

當然是選擇原諒它啦!

將第二天出攤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妥善,荊荷洗漱完就熄燈睡覺了。

睡之前她特意看了眼角落的貓窩,小東西似乎並沒有睡在那裏麵,不知道躲去了哪兒。

荊荷隻當是小貓不熟悉環境,沒有太在意,很快便睡著了。

漆黑的房間裏,一隻“三腳貓”放著女主人為它準備的貓窩不去睡,堂而皇之地蹦上了她的床。

尋著女人平穩的呼吸,小胖喵鑽進了她的懷裏,小腦袋擱在她因呼吸而緩緩起伏的胸腔之上。

“喵……”輕輕咕噥了一聲,小家夥終於心滿意足地閉眼,希望能和女主人進到同一個夢境。

**

荊荷睡到深夜,忽覺有什麽重物壓在她身上,叫她喘不過氣來。

她睜開迷蒙的睡眼,伸手想去開台燈,卻發現自己連動一下都困難。

漆黑的房間裏,她什麽都看不清,直到月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她才勉強看清壓在自己身上的是什麽。

一隻毛茸茸的巨獸。

黑暗裏,它兩隻圓眼反射著微弱的月光,發出耀眼而詭異的晶瑩,如黑夜裏兩顆耀眼的夜明珠。

它碩大的身軀幾乎占據了一整張單人床,荊荷成了被它壓在身下的小小玩具。

荊荷嚇得屏住了呼吸,生怕會驚動了它,但那巨獸似乎早已發覺她醒了,故意壓低了頭顱,張開大口。

“不!”荊荷條件反射地閉上眼,以為自己要成為這巨獸的口中食、盤中餐。

可兩秒過去,她以為的撕咬和疼痛並沒有發生,取而代之的是臉上濕熱滑膩的舔舐感。

巨獸的大舌在荊荷臉上舔了舔,舌上的細鉤輕輕刮過她的臉頰。

它力道控製得很輕,似乎是不想讓舌頭上的倒刺傷到她,帶著安撫與討好的意味。

荊荷深呼吸了兩口,確認這巨獸不是想要傷害她,定了定神,試圖和它拉開距離。

然而這具龐然大物根本不許她從身下逃走,死死壓住她的身子,發出了略帶威脅的“呼呼”聲。

“我……我不逃,我隻是被你壓得很難受……”荊荷下意識地開口,但想到身上的巨獸可能根本聽不懂她的話語,有些無助地拿手推了推。

黑暗裏,巨獸打量了荊荷幾秒鍾,然後稍稍挪開了一點,但粗壯的前肢依舊壓住她的肩頭,強勢地不讓她有任何逃走的機會。

荊荷意外於它的行為,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它的模樣,“你……聽得懂我的話?”

巨獸呼了一口氣,再次張嘴舔了下荊荷的下巴作為回應。

摸不清它是否真的能通人性,荊荷伸手摸了摸壓在她肩頭上的毛絨大爪,“你能讓我開下燈嗎?太黑了,我很害怕……”

在聽到荊荷的建議後,這個大東西遲疑了兩秒,改用另一邊的爪子壓住荊荷後,自己伸出長臂碰到了床頭的台燈開關。

房間被床頭燈昏黃的亮光照亮,荊荷這才看清楚了這巨獸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