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荷見此人如此靦腆,應該是個好相處的人,頓時心下放心了不少。

“我叫荊荷,暫時還在待業中,如果你在居住方麵有什麽要求或習慣需要注意的話,請盡管提出來,作為室友,我會盡可能配合你的。”

荊荷看出阡玉瑾似乎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害怕他拒絕合租,所以表現得十分主動熱情。

她好不容易找到個落腳的地方,哪怕合租的是個男人,也不想再花費氣力四處奔波了。

大不了先買個安全鎖湊合住一住,等找到更合適的房間就搬走!

阡玉瑾淡淡地蹙了下眉,內心似乎還在思量,而那邊房東就已經在起草租房合同了。

荊荷看出這位小哥哥內心是不願意的,可礙於不擅表達,什麽拒絕的話都還沒出口,房東阿姨就已經做主全部敲定。

荊荷看好合同後立馬簽字轉了賬,生怕一旁的小哥突然出聲拒絕把合租的事情給攪黃。

銀貨兩訖,荊荷得以拎包入住,隻是視線瞟到那位不善言辭的小哥時,有些心虛地衝他扯了個見諒的微笑。

阡玉瑾輕抿了下唇,像是認命似的歎了口氣,回身擰開了自己房門。

荊荷感覺出對方似乎並不歡迎自己,也不打算多浪費唇舌。

她正要去開自己房門,忽聽到對麵那人突然開了口:

“我隻有一個條件,我習慣晚上趕稿白天休息,請你白天不要大吵大鬧打擾我休息就行。”

“哢噠”一聲,對麵的門緊緊關上。

荊荷挑了挑眉,對這個新室友不置褒貶,內心更期望他也別來打擾她休息就行。

**

位於華征廣場三樓的LiveHouse裏,由C.A.T樂隊舉行的演出活動在一首激昂的《我心依舊》中畫下完美句號。

C.A.T搖滾樂隊自兩年前主唱離隊單飛之後,隊長毛峰一直在尋找能夠接替原主唱的新隊員。

這一找便是兩年,樂隊也差點因此解散。

不過,就在四個月前,毛峰在一家酒吧裏偶然聽到了一位臨時駐唱歌手的表演,發現對方不論是聲線還是技法都完全符合C.A.T主唱的風格。

毛峰當即將此人招入麾下,經過四個月的磨合,沉寂兩年的C.A.T樂隊再度回歸舞台。

最讓C.A.T歌迷們好奇的便是這位新主唱了。

自入隊以來,C.A.T從未公布過此人是誰,甚至連他的樣貌都不曾泄露一絲半點,弄得非常神秘。

C.A.T的老歌迷們都知道,毛峰這個隊長對聲音特別挑剔,當初為了組建C.A.T也是跑遍了大江南北才尋到合適的主唱。

能接任原主唱成為C.A.T新的頂梁柱,歌迷們都對這位新人充滿好奇。

這次的LiveHouse表演,不僅是C.A.T的複出表演,更是這位新人的登台首秀。

在C.A.T官博公布演出海報時,這位新人依舊隻有一個剪影,但僅憑一個剪影,就吸引不少人的眼球。

此人長得高挑而健實,寬肩窄腰,是當今男女都羨慕不已的身材。

光是剪影就引來不少路人粉舔屏,何況海報下方還附了一段來自新人的自我介紹音頻,更是直接點燃了評論區。

“大家好,我是C.A.T新主唱邢正,9月20日,歡迎各位來線上線下觀看C.A.T的複出表演會,我們等著你,不見不散。”

男人那富有磁性的煙嗓帶著迷人的顆粒感,僅第一個音起就俘獲了所有聽到這段音頻的網友。

【啊啊啊啊,這個聲音!我又可以了!】

【不愧是毛大大看中的人,果然誠不欺我!線上票已買!請組織放心!】

【圈粉了圈粉了!不僅是聲音,還有這身材……我的天呐,這是什麽神仙!】

【我媽問我為什麽要舔手機屏,而且還專門舔聽筒的位置。】

C.A.T的複出宣傳做得非常火爆,不少網友都迫切地表達自己的購票欲望。

由於疫情原因,線下票采用非售賣方式,僅送出30張,而線上票直接賣爆,創了當季新高。

新主唱邢正亮相的那一刻,不論是在LiveHouse的現場觀眾,亦或是在屏幕前觀看直播的粉絲們,都激動得驚叫出聲。

小哥一身蒸汽朋克風格的黑色皮馬甲與皮長褲,踏著金色鉚釘裝飾的馬丁靴從後台一路走向前台。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顆粒感十足的磁性煙嗓,一開口就勾住了所有台前幕後的觀眾。

他黑發微卷,發梢上挑染了些許金色,飛舞的發絲在舞台燈光照耀下反射著細碎星點。

表演中撒下的熱汗順著男人性感的喉結,一路劃過鎖骨,洇入衣料中。

立體的五官充滿野性,**出來的臂膀上是完美的肌肉線條,彰顯著力的美學。

不論直視亦或者輕瞥,他每一個眼神都讓矚目於他的人神魂顛倒。

整場演出非常完美,不僅歌迷們獲得了極致享受,連C.A.T樂隊的四位成員也在表演中收獲了莫大的肯定與滿足。

散場後,樂隊成員們在休息室裏總結今天的表演成果,可作為今天C位出道的新主唱卻不見了蹤影。

“阿正呢?”隊長毛峰掃了一圈休息室,隻看到貝斯手柯南濱與鼓手喬嶽。

“不知道,散場之後他就不見了。”

喬嶽說著,昂頭將手中拿著的一碗冰粉暴風吸入,“啊……複活了。”

涼爽的膠凍搭配著紅糖與枸杞,入口即化,沁人心脾。

他舒爽地喟歎了一聲,緊接著又抱怨起來:

“這LiveHouse的空調是不是壞了,我坐在台上都熱得直流汗,更別說阿正在前麵又唱又跳了,說不定他跑去哪個地方自己一個人吹著空調呢。”

柯南濱也附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正他喜歡一個人待著,等他冷卻夠了,自然會聯係我們的。”

毛峰正要認同地點點頭,看著喬嶽手中的一次性快餐碗蹙了蹙眉,“你手裏的是什麽?”

“冰粉啊,老大,你沒吃過?”

“我當然吃過,我是想問你,為什麽休息室裏有冰粉。”

“阿濱,這是你買的?”

“嗯?這不是你自己買的嗎?”

“……”

休息室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間休息室是按理隻有他們樂隊四人在使用,冰粉隻會是樂隊四人當中的某一個帶進來的。

現場的三人都不是買冰粉的人,那就隻能說明……

“你完了。”柯南濱朝喬嶽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憐憫目光。

喬嶽手抖了抖,覺得這空落落的塑料碗有如千斤重。

邢正這小子什麽都好,就是占有欲特別強,從不讓人碰他的東西。

若是被邢正發現有人喝了他的冰粉……

喬嶽已經能想象到,邢正那張向來陽光開朗的臉上會布滿怎樣可怖的狂風驟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