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看著緩緩開過來的綠皮卡車,他說我:“你一個女孩子,爆什麽粗口。”
綠皮卡車停在了我們麵前,光亮太強,駕駛室裏的人我們並看不見。車窗緩緩的搖下,裏麵的人問:“你們是誰?叫什麽名字?”
一個軍人模樣的男人端槍從車上下來,他操著很濃的南部口音,看著30歲左右的樣子。走到我和林寒麵前立定站好,他仔細的打量了我們一番。目光落在豆豆身上,男人微微訝異:“居然還能有孩子活著?我們剛才正說著,城裏的感染這麽厲害,孩子肯定都死了。”
“為什麽會沒有孩子活著?”男人的話嚇到了豆豆,林寒不滿的反問他,“照顧的得當,怎麽不會有孩子活著?”
男人沒有理睬林寒的話,他問我們說:“你們叫什麽名字?身份證號碼是多少?”
“那個……”
我剛想回答,林寒的手在暗處偷偷捏了我一下,心領神會的我立馬閉嘴。見我不說了,對麵的男人端起槍指著我們的腦袋:“說,名字,身份證號碼。”
除了在槍戰片裏看過,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真槍。槍口離著我和林寒的臉隻有10幾公分,雖然沒有觸摸到皮膚,我卻能感覺到鐵管陰嗖嗖的涼。我害怕的往林寒身邊靠了靠,反手握住了林寒的手掌。而林寒和我一樣,表層肌膚上,隻剩下一片的冰冷寒。
“我叫林寒。”林寒同樣握住了我的手,他隱忍的回了話,“我的身份證號是3307011988……”
“我叫李司思。”我深吸了口氣,“我的身份證號是2301021989……”
等我們都報完身份證號碼後,車裏另一個男聲像是講解一般的傳來:“林寒,男,27歲,未婚。祖籍浙江。父母目前在老家,有一個表親路子明在本市開居民區開超市。畢業於浙江大學,學習企業管理。之後任職在XX唱片公司……李司思,女,26歲,未婚,祖籍河北。父母是本市央企員工,母親已經退休,家裏有個幺妹,現在是……”
“你們是誰?”我緊張的想吐,胃部是壓抑的難受,“你們怎麽會知道我們這麽多的事情?你們……你們不是部隊來救
援的!”
部隊來救援的人即便問我們的個人信息,肯定也不會如此的刨根問底兒。如果是真心想營救,為什麽不把我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再繼續盤問呢?
“我們是管理處的。”男人說的地方我完全沒聽過,而他也不想解釋太多。男人又用槍比劃了一下,說:“你們兩個沒結婚,這孩子是誰的?”
豆豆嚇的瑟瑟發抖,林寒鬆開我用兩手抱她。在男人咄咄逼人的審問下,林寒撒謊道:“這是我的侄女,我表哥路子明的女兒。”
“嘿!”男人回頭對著綠皮車裏喊,“查一查,路子明有沒有孩子。”
城區裏的槍聲不絕於耳,擺在眼前的槍口更增添了我們的恐懼感。林寒雖然懂得多還會開遊艇,可他也隻是比我這個老百姓見識多些罷了。我們是一等一的良民,普通人。槍支彈藥這種東西,離我們實在是太遙遠了。
“對,路子明是有個孩子。”車裏人的回話讓我鬆了口氣,“是個女兒,五歲……路子明一家是外地來的,辦理的暫住證,女兒還沒上傳照片。”
“這樣。”男人嘖嘖嘴,他伸手去摸豆豆的臉,“小孩子啊,真是好。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叫什麽?”
避免男人觸碰到豆豆的臉,林寒往後退了一步:“她叫路媛。”
感覺出林寒身上明顯的敵意,男人收了手回去。笑嗬嗬的看著我和林寒,男人將槍收好:“你們看,我們是為人民服務的。你不用防著我們,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剛才那些問題,隻是例行排查而已。現在城區裏沒多少活人了,你們是為數不多的幾個。”
“你們會帶我們出城嗎?”林寒並沒有因為男人的話而放鬆警惕,“市中心那裏在幹什麽?”
“清理。”男人手伸到帽子裏撓了撓,車燈的光束下,他嘴裏呼出的白煙繚繞,“在天亮之前,城區裏的喪屍會被清理幹淨。等個三五七天,城市就能正常生活了。”
“正常生活?”林寒冷哼,“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誰在城裏正常生活?”
男人從口袋裏麵掏出三個牌子,他臉上微笑的表情略微古怪:“你們啊!我們部隊把喪屍都消滅掉,就會給
你們安排體檢、住房、汽車。政府會鼓勵其他城市的居民來居住經商,慢慢的,城區還會繁榮起來的……索菲亞教堂現在是避難所,拿著這個牌子,守衛的士兵會放你們進去的。裏麵都是幸存下來的人,目前的環境可能會差一些。不過你們要相信我們,一切很快都會好起來的。”
我看了林寒一眼,林寒謹慎的對我點了點頭。我接過男人手裏的牌子,那是像澡堂號牌一類的標簽。每個牌子上寫了一個數字,分別是73、74、75。
“這是什麽意思?”我對此表示不理解,“怎麽還有數字?”
“按照數字分配床的。”男人摸摸自己的口袋,“現在索菲亞教堂裏麵活著的,隻有70多個人。你們算是幸運的,我口袋裏的號牌可不多了。”
交代的差不多了,男人轉身要走。在男人馬上要上到車裏時,林寒叫住他問:“那要是你們的號牌發完了,還有活人怎麽辦?”
“那……”男人聳聳肩,“那我們無能為力了。”
我很是震驚:“你們不是為人民服務的嗎?沒有號牌的,難道你們還要看著他們死嗎?”
“大小姐!”男人對我的話很是不滿,他又從車上跳了下來,“我想救整個城的人!我想讓喪屍不咬人!我想我天天當富翁躺在家裏……我想的事情多了!能都實現嗎?”
男人不悅的看著我和林寒:“真是……告訴你們活命的機會都不珍惜!剛才碰到的幾個,想要號牌我都沒給呢!”
擔心自己說錯話惹麻煩,我很明智的選擇閉嘴。男人嗬了口痰吐在地上,他再次轉身上車離開。
汽車剛一開走,我們三個又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中。我拿不準主意,問林寒說:“林寒,我們要去索菲亞教堂嗎?那裏離著這兒,大概有五個街區……還是說,我們繼續去江邊?”
“不知道。”林寒估計跟我是一樣的,“沒想法。”
“管理處是幹嘛的?是部隊的部門嗎?”我感到奇怪,“他們是軍人吧?但為什麽覺得他們……”
我正在和林寒說話,不遠的暗處突然有一個女人小聲的叫我們說:“喂!你們兩個,能不能幫我們下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