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 質問楊戰天
有點迷迷糊糊的南宮雁和蕭晨說做就做,他們晃晃悠悠就再次朝天心城的鑒武館走去。而此時,夜已沉。那扇朱紅色的大門已經緊緊閉合。“開門,開門,我們要進去!”蕭晨拚命地錘著大門。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裏是那麽的刺耳。
“什麽人,深更半夜居然敢到鑒武館這來撒野?”一聲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之後,門一下就被打開了。一張怒氣衝衝的臉出現在倆個醉眼朦朧的人的麵前。
“怎麽是你們?”男子大吃一驚,他們不是白天剛剛取得曜石的那對男女嗎?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負責守門分發緞帶的那個青年男子單信。
“幹什麽?那個糟老頭在哪?我有話要問他!”口齒不清的蕭晨揮舞著手。
“你們倆個找我的老師幹什麽?”單信皺眉揮手,想要驅散那令人作嘔的酒氣。
“跟你也說不清。快告訴我,那老頭他在哪?”酒氣不斷上湧的蕭晨顯得非常不耐煩。
“讓開,我們找的是那老頭,不是你。快讓開!”南宮雁也在一旁直起哄。
“大膽狂徒。快滾!”即使一向脾氣平和的單信也再也忍不住了,他平舉雙手就朝蕭晨推攘而去。見此情景,蕭晨本能地抬起手來相拒。單信一時不慎之下,居然被推開十幾丈遠開外,最後轟然倒地。
“蕭晨,快看,那裏燈還亮著,那個老家夥一定在那!”南宮雁指著一間小屋興奮地叫道。蕭晨眯縫著眼看去,果不其然。在漆黑一片的夜晚,那座唯一亮著的小屋是那麽的顯眼。
蕭晨晃晃悠悠地就朝小屋走走,後麵,興奮異常的南宮雁緊緊相隨。“你們倆個給我站住。”倒地的單信就要站起來阻止二人。
“魔幻之眼!”南宮雁突然麵朝單信嫵媚一笑。單信的身體猛地一哆嗦,麵前的這個女人怎麽看上去那麽的妖冶,詭異?讓人的心中平生巨大的恐懼之情。而蕭晨南宮雁也乘這機會,直接衝了過去。
一腳踹開虛掩的屋門,蕭晨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明亮的燈火映襯出的是一張猥瑣的笑眯眯的臉。“你們是誰?怎麽突然闖進人家的屋來?”見到莫名出現的二人,楊戰天大驚。他連忙張開雙手,攔住二人,可是已經太遲了。
在老者張開雙手之前,蕭晨和南宮雁已經清楚地看到在他的身後,那張圓桌之上的一大堆白花花的銀字。“老頭,我問你,這是怎麽一回事?”蕭晨一把撥開老者。
“這.這是我多年積攢的私房錢!”楊戰天的話語顯得有些吞吞吐吐。
“私房錢?”南宮雁笑了,“楊老爺子,白天那個穿得人模狗樣的家夥,他好像是我們天心城大名鼎鼎的賈貴少爺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沒有參加測試。可剛剛我們碰到他的時候,那小子居然拿出曜石來炫耀。老頭,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這個……”老者一麵笑著,一麵眼珠飛快地轉動著。
“別裝了。那小子的曜石分明就是在你這花錢買的,而這堆銀子就是最好的證據!”南宮雁諷刺地說道,“想不到呀。楊老爺子,你白天你表現的那麽義正言辭的樣子,想不到你卻是一個貪財好利的老混蛋!”
“這個,這個,你們聽我解釋!”楊戰天尷尬地笑笑。
“不用說了。我一定要到官府去揭發你!”明白一切的蕭晨勃然大怒。在那個世界,蕭晨最討厭的就是貪官了,為了自己的貪欲,肆意地踐踏世間法律和道德的底線。
“蕭晨,帶他見官去。我要全天心城的人都知道這個老家夥的醜行!”南宮雁也在一旁不斷添油加醋。
“好!”蕭晨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手放在老者的肩膀之上,微微一用力,可是老者居然紋絲不動。蕭晨一愣,再加了幾分力,可是老者依然穩若泰山。蕭晨大駭,他再也不敢有所保留。
“跟我走!”蕭晨拚命地拉扯著老者,可是對方卻依舊不能被拽動分毫。怎麽可能,自己的這一拽已經再無保留了,可足足有普通人十個人的力量呀!
“蕭晨,這老家夥的實力太強,不用幻海的力量,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看得分明的南宮雁叫道。
“我明白了!”蕭晨的眉宇之間青紫色的光芒大盛,慢慢凸顯出了那塊青紫色的曜石來。既然擁有了曜石,自己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使用幻海的力量,而不用擔心被這種強大的力量而反噬。
看著在蕭晨身上發生的一切,楊戰天也是大驚,這小子白天才剛剛取得曜石,怎麽這麽快就讓曜石進階了?楊戰天分明感受到了蕭晨身上力量的暴漲。
“年輕人,怎麽都是這麽衝動?”楊戰天搖頭歎息道,“你給我坐下吧!”楊戰天雙手突然之間搭上了蕭晨的肩膀,微微一使勁。蕭晨整個人居然被摁倒在椅子之上。蕭晨拚命地掙紮著,想站起來。可是卻始終不能如願。
“阿福!”形勢的突然扭轉,使得南宮雁嚇了一大跳。
“老頭,你,你想幹什麽?”南宮雁驚恐地問道。
“幹什麽?貌似,我還沒有想好!”楊戰天嘿嘿地笑了。可笑聲卻是那麽的刺耳。
“難不成,你…你想殺人滅口?”南宮雁大駭。
“殺人滅口?”楊戰天一愣。
“楊老頭,隻要有我在,是決不允許你傷害阿福的。魔幻之眼!”隨著全身銀白色的光芒的泛起,南宮雁的身形再次變得妖冶,詭異起來。
“南宮四,老朽已經老了,在這個世上已經很少有什麽東西讓老朽感到害怕和興奮的了!”楊戰天搖搖頭,歎息道。
“這怎麽可能?”南宮雁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她早就知道,在實力上,自己和對方有著巨大的差距。但差距太大,也不止於此呀?自己最為得意的殺著,居然對對方一點影響也沒有。
“四丫頭,快走。不要管我!”蕭晨還在拚命地掙紮著,既然自己和南宮雁已經發現對方的秘密,對方接下來要做的肯定是殺人滅口。自己死沒關係,可千萬不能連累四丫頭呀!
“怎麽?他的力量還在增長?”楊戰天大驚,即使強悍的他,也隱隱感到有些壓力了。
“不行,蕭晨,我不能把你留在這!”此時的南宮雁淚流滿麵。蕭晨,想不到你對我居然這樣好。我實在不應該給你起阿福那樣難聽的名字!
“四,你快走。難不成,要你我一起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嗎?”蕭晨拚命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他一把抱住楊戰天的腰部,“你快走,我來拖住他。記住,一定要為我報仇呀!”
“我明白了,阿福,不,蕭晨。對不起!”南宮雁捂著臉直朝門外衝去,自己絕對不能讓蕭晨的犧牲變得沒有任何價值。
“楊老頭,如果你敢傷害蕭晨的話,我大哥,三哥,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從門外飄來了南宮雁哭泣的聲音。
聞聽此言,楊戰天先是一愣,然後是微笑搖搖頭。這都哪跟哪呀?
“老師,對不起!”許久才從恐懼中走出來的來的單信此時,也捂著自己的胸口走進了小屋,可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住了。自己的老師居然和那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緊緊地摟在一起。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個.這個.徒兒,你誤會了!”即使以楊戰天的驚人臉皮厚度,也不禁微微泛紅。
“徒兒,你到井邊,給我打桶水來!”
“是!”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師為什麽說這樣的話,但單信還是依言照做。稍臾之後,單信就拎著一桶寒冷刺骨的井水走了進來。
“老師,給!”
楊戰天接過水桶,然後毫不客氣地對著蕭晨當頭澆下。
“好冷!”刺骨的寒意使得蕭晨一陣哆嗦,他的手也不由得鬆開了。但隨著冷水的刺激,他的意識也開始清醒了許多。
“小兄弟,你可知道,深更半夜,擅闖別人私宅,這可是大罪?”楊戰天笑嘻嘻地拖過一張椅子坐下。
“楊老頭,你貪贓枉法,接受他人賄賂,這才是大罪!”蕭晨反唇相譏。
“大膽,你居然敢和我老師這麽說話?”看到蕭晨居然如此不敬重自己的老師,一旁的單信勃然大怒,他擼擼袖子,就要衝過來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混蛋。
“徒兒,這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楊戰天連忙揮手製止住了單信。
“可是老師,他…”
楊戰天笑笑,“徒兒,我知道,你是怕他傷害到我!可你真認為我已經老得會被一個毛頭小子傷害到嗎?”
單信麵色微紅,自己對老師的實力可是一清二楚,要是麵前的這個人能傷害到自己老師的話,那可是天大的笑話了。終於放寬心的單信輕輕退下,臨走之前不忘掩上小屋之門。
“小子。現在冷靜點了嗎?”老者笑眯眯地問道。
“你,你不想殺人滅口了?”蕭晨一愣。對方究竟想要玩什麽花樣?
“無緣無故,我殺你幹什麽?”楊戰天簡直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我已經知道你接受賄賂,販賣曜石的事。一旦這事被捅出去的話,你必將受到官府的嚴厲製裁。為了避免事情敗露,你唯一的辦法就是”蕭晨沒有敢再說下去,他用眼角的餘光瞧向老者。可是對方的表現卻是哈哈大笑。
“楊老頭,不要笑!以我十幾年看神探柯南的經驗來說,我的判斷推理是絕對不可能有錯的!”
“神探柯南。那是什麽玩意?”楊戰天一愣。
“這.這”口誤遮攔的蕭晨傻眼了。可幸虧楊戰天沒有再追問下去。
“小兄弟,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大不了老夫不打聽就是了。說真的,小兄弟你的分析倒也勉強算合情合理。但老朽不得不說你一句,你還是太年輕了!小兄弟,你以為大燕國就我楊戰天一個在販賣曜石嗎?我告訴你,在大燕國,十個掌管曜石申請測試的人,起碼有九個都幹著和我一樣的事。你.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我天真?我天真?楊老頭,你白天在眾人口口聲聲說曜石象征著一種至高榮譽,擁有者一定要珍惜,你還擺出一副清高的模樣。可是暗地裏,你卻幹販賣曜石這種極其下做的事。你…你究竟有沒有一點的羞恥心?”蕭晨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的怒火。
“我幹嘛要感到羞恥?”楊戰天從桌上拽過一壺水,仰頭灌下,然後抹抹嘴,“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個世上,有些事隻能說說而已,千萬不能當真。而有些事隻能偷偷地去做,千萬不能聲張?”
“不管你怎樣狡辯。總之,你做的是不不對的,這個國家之所以這麽動亂,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蛀蟲!”蕭晨霍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國家的蛀蟲?”楊戰天再次打量蕭晨,他發現這個年青人實在太可愛了。自己活這麽大歲數了,還沒見過如此純潔的人。
“小兄弟,你難道真以為國家的每個人個個清廉是好事?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水至清則無魚。太過清澈的水往往是一潭死水!”楊戰天歎道。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真不知道說他單純好呢,還是說他愚蠢?
且不說蕭晨正和楊戰天糾纏不清,再來說說南宮雁。心急如焚的她一路跌跌撞撞,終於回到了南宮府。
而在南宮府的大門口,南宮毅,南宮雄,南宮琳正在翹首以望。尤其南宮琳更是氣鼓鼓的,昨天剛剛訓斥了四丫頭一頓,叫她不要帶壞蕭晨,可想不到今天,她又把蕭晨給帶出去了。
四丫頭越來越不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裏了。待會兒,等她回來,讓大哥好好教訓教訓她。
當久久盼望的南宮雁終於出現的時候,南宮琳連忙衝了上來,一把抓住氣喘籲籲的南宮雁,一連竄的問題脫口而出。
“妹妹,聽說你帶蕭晨去參加取得曜石的測試了?怎麽現在才回來?蕭晨取得曜石了嗎?咦,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回來?蕭晨呢?”
“姐姐……蕭晨蕭晨已經死了!”南宮雁哭著說道。
“什麽?蕭晨已經死了?”猶如晴天一個霹靂,南宮琳頓時眼前一片漆黑,她無力地癱倒在地。一旁的南宮雄眼疾手快,趕緊扶住了自己的姐姐。
“大哥,三哥。蕭晨已經死了,你們一定要為蕭晨報仇呀!”南宮雁向自己的倆位哥哥哭訴道。
“蕭晨兄弟已經死了?”南宮雄的身體一顫。那個讓自己非常有好感的年輕人居然死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四妹,不要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南宮毅不愧是四兄妹中年紀最長的,麵對如此情況,還能保持鎮靜。
“大哥!”南宮雁撲倒自己大哥的懷中,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