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官逼民反

蕭晨,南宮雁不約而同地朝著對方望去,皆發現對方眼中的迷惑不解!算了,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說!這樣的念頭又是幾乎同時在二人的腦海中浮現,二人不約而同地衝了出來。

哭哭滴滴的二牛,正扶著一個遍體鱗傷,渾身上下血跡斑斑的男人。“這是怎麽回事?”蕭晨赫然發現這個幾乎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正是紀澤。

“怎麽會是這樣?”南宮雁更是大驚。她儼然發現,在二牛和紀澤,同樣也跟著好幾個垂頭喪氣的男子,他們正是紀澤的那些士卒同伴們。垂頭喪氣的男人雖然不常見,但就算出現,也不會引起人們的多大驚訝。但南宮雁感到驚訝萬分的是,這幾個垂頭喪氣的男子,手中卻抬著一個由幾根樹枝做成的簡陋的擔架。

在擔架的上麵,赫然躺著一個衣衫不整,早已失去了生命氣息的女子。“二牛,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最後才從屋中走出來的沈伯更是大驚。

“沈伯,我.....我.....”巨大的悲傷使得二牛語不連貫。

“都這種時候了,還這麽吞吞吐吐?你倒是快說呀,都把人急死了!”焦急萬分的沈伯一巴掌甩了過去、

“沈伯,事情是這樣.....”哭泣的二牛終於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畜生!禽獸!”當明白一切的南宮雁頓時變得怒發衝冠。好你個狗官,好你個欺男霸女的混球!

“王八蛋!”明白一切的蕭晨也是恨得牙直咬。

‘撲通’傷痕累累的紀澤再也支撐不住了,身體一歪,就朝地麵滑落而去。眼疾手快的蕭晨連忙伸手扶住了他。“這位公子,麻煩你把阿澤扶到屋子裏去!我這就請大夫!”沈伯把腿就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天理了嗎?

“不用了,沈伯,不用麻煩了!我可以的!”蕭晨輕輕地說道。自己可是一個擁有神奇血液的男人,隻要自己肯施以援手,這點傷勢應該算不了什麽!

“母親!”當看到自己母親冰冷的軀體的時候,那個小男孩像發了瘋似的撲了上來。

“這是誰幹的?這倒是誰幹的?”稚嫩的聲音卻掩蓋不住內心的無比的痛楚。

“好了!孩子,不要哭,不要哭!堅強點!”麵對如此傷心欲絕的小男孩,就連沈伯安慰的話語也顯得異常的蒼白。

神奇的血液從來就沒有讓蕭晨失望過,過去是,現在是,將來或許也是!在融入了蕭晨的血液之後,紀澤果然慢慢地恢複了少許的精神。可是在蕭晨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的喜悅,禽獸,畜生!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阿福!”此時的南宮雁,由於羞愧,聲音也異常的輕微。如果不是自己貿然給了這個小男孩一錠銀子的話,他就不會遭到人的打劫而身受重傷,而如果他不受傷的話,他那可憐的母親也不會去到那個狗官的縣衙去。

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的話,也許那個可憐的女人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一具冰冷的軀體。

“四丫頭,你身上還有銀子嗎?”此時,蕭晨的聲音也異常的輕微。

“當然有!阿福,你問這做什麽?”

“我想找人先把這個可憐女人的後事給辦了!”

“明白了,明白了!我有,我有!”手忙腳亂的南宮雁一陣摸索。

“給你,都給你!夠不夠?如果不夠的話,我再去想辦法!”

此時,遠方的天際慢慢出現一絲光亮,終於,要天明了!本來打算天明就告辭,前往華陽宗的蕭晨,南宮雁,不得不再次逗留下來。購買棺木,搭建靈堂。請法師超度!還時不時地要注意那對傷心欲絕的父子,生怕一不小心,又有什麽意外發生!

當這一切的一切終於告一段落之後,白晝意猶未盡地離去了,而黑夜也迫不及待地接手了這個世界!匆匆搭建而成的靈堂之中,那個可憐的女子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棺柩之中。至於那對傷心不已的父子,哭泣之聲卻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而在蕭晨的心中的那股憤怒,也從沒有消散過!

而至始至終,一向嘻嘻哈哈的南宮雁也難得地安靜了一整天。南宮雁咬著自己的嘴唇,那股深深的內疚之情也從沒有從她的心中消失過。

突然之間,蕭晨邁步就朝外走去!“阿福,你想幹什麽去?”南宮雁一把抓住了蕭晨胳膊。

“做我自己該做的事情去!”蕭晨咬咬牙,一個念頭終於在他的腦海之中出現。

“到底是要做什麽?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不讓你去!”看著鐵青臉的蕭晨,南宮雁也隱隱猜出了bajio分。

“如果你非得要去的話,一定得帶上我!”

蕭晨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悠悠地說道,“四丫頭,你的膽子大嗎?”

“這還用問嗎?阿福,我們走,說實在的,我也早就想這樣做了!”南宮雁迫不及待地就朝外走去。

貧窮的曲陽城,豪華氣派的縣衙始終與周邊那些寒酸破敗的小屋顯得格格不入。而縣衙府,就算到了黑夜,也總有一處燈火通明,浪笑不斷。

寬闊的庭院之中,假山流水,奇花異草,應有盡有。一個懶洋洋的家丁一樣的人,晃晃悠悠地在彎曲的小徑之中走過。“媽的,自己在那花天酒地,居然叫老子出來巡視!我就不相信,還有哪個不開命的混蛋,敢偷偷潛入縣衙府來鬧事?”

“我呸!不就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嗎?有什麽了不起?”家丁忿忿地輕唾一口。

“算了是,誰叫咱命苦呢?趕快巡視完,咱也弄點小酒喝喝!”想到這,家丁不禁加快了步伐。可是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在庭院的灌木叢中,居然真的有倆個不要命的家夥在潛伏著。

“阿福!想不到這麽窮的一個地方,一個小小的縣衙府居然這麽大,建得也這麽氣派!”等家丁走遠之後,南宮雁站起身來,“對了,阿福!你猜那個狗官到底在哪?”

“剛才那個巡夜的家丁說,此時,狗官正在花天酒地,想必他還沒有休息!我們隻需朝最燈光最光亮的地方趕去,一定不會有錯的!”

“阿福!你真聰明!”

商議好的二人繼續潛行起來。盧琦,正是這個貧瘠小縣城的縣令。雖然曲陽城的百姓在苛捐雜稅的壓迫之下,生活極其的貧苦,終日勞累,就連溫飽問題都很難解決。可是....可是這關我什麽事?我是曲陽城的父母官,就等於你們的父母。你們這些賤民,就應該像孝敬父母一樣孝敬於我!

富麗堂皇的堂室之中,燈火通明,到處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脂粉氣!方桌之上,許許多多的美饌佳肴隻有少許有被動用過的痕跡,隻是那鑲金嵌玉的酒盅橫七豎八地歪倒在一旁。

“美人,來,香一個!”盧琦哈哈大笑,對著坐在自己腿上的那個媚態十足的女子的豐滿胸部一把擰了過去。

“討厭!”女子一把就打掉了伸過來的爪子。女子媚態十足,身披一件幾乎透明的薄紗,那凹凸有致的身軀若隱若現,引得盧琦c喘不已。

“我說,老爺,那個不識抬舉的女人昨個剛死,你怎麽心情還這麽好?就像沒事似的?”

“那是她不識抬舉,本老爺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可沒想到她居然還敢拒絕我!其實呢,想想,還是你這個騷狐狸夠味!嘿嘿嘿!”yin笑不已的盧琦,爪子再次不安分起來。

“討厭!”雖然嘴中說著討厭,可是媚態女子一絲拒絕的意思也沒有。

“來來來!寶貝,天這麽熱,你還穿這麽多幹什麽?來來來,老爺替你寬衣!”坐在自己大腿之上的媚態女子還在那不安分地扭動著。那濃濃的脂粉氣味,那若隱若現的香嫩肌膚,以及酒精的深深刺激之下,隻讓盧琦覺得下腹一陣熱氣騰起。

居然...硬了!

猴急的盧琦當下就撕扯掉了女子身上那討厭的薄紗,然後順勢一把就將桌上的盤盞掃落一地,將女子平放了上去。“寶貝,老爺我來了!”yin笑不已的盧琦當下就撲了上去。

“啊!”一聲無比驚恐的叫聲響起。

“媽的,臭女人,沒事鬼叫什麽?萬一把老爺我弄得不舉,老爺我殺你全家!”大怒的盧琦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不是呀!老爺!你快看!”媚態女子不止聲音在顫抖,就連伸出的手也抖動不已。

“怎麽回事?”盧琦連忙扭頭看去,發現屋子不知什麽時候起,出現了一男一女。

“大膽蟊賊!你們可知道這是哪裏?”盧琦厲聲喝道,一臉的義正言辭之色。可是卻沒有回答。

“好大的膽子!”盧琦更怒了,可突然之間,他的身體一怔,怒火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慢慢消失。這男的,長得異常俊俏,這女的更是長得嬌柔可人。不錯,不錯,真不錯,比麵前的這個騷蹄子好的太多了。

“二位,想必二位垂涎於本老爺的風流倜儻,想來投懷送抱。好好好!非常好,隻要你們能讓本老爺高興,賞賜少不了你們的!”

“老爺,人家....”看到老爺的注意力居然這倆個俊男美女吸引過去了,媚態女子顯得非常的不甘心。

“滾一邊去!”可是這媚態十足的央求之聲換來的卻又是一無情的大巴掌。

“來,來!我的倆位小心肝!本老爺早就按耐不住了,快來呀!”盧琦哈哈大笑,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去。

“混蛋!”蕭晨再也忍不住了,一腳飛踹而去。‘啊!'盧琦當下就被踹翻了出去。從二牛那聽到的這狗官的卑劣行徑就已經使得蕭晨怒火填膺,而眼前所見到的一切更使得蕭晨怒不可遏。

‘彭!’盧琦的肥胖的身軀剛好落在被掃落一地的盤盞之中。‘啊!’的一聲慘叫,盧琦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最終不動了。髒髒的烏黑的血液從他的後腦勺流了出來。

“怎麽會這樣?”蕭晨一愣。

“來人呀!殺人啦!老爺被殺了!”眼見這一切的媚態女子扯起嗓子就喊了起來。

“賤女人,吵什麽吵?你幹脆也和他一起去吧!”南宮雁一個箭步,邁上前去,扣住對方的咽喉所在之處,微微一使勁。‘哢渣’一聲脆響,終於安靜了下來。

“四丫頭,我隻想揍他,沒想殺他!”看著地麵盧琦的屍體,蕭晨喃喃道。雖然知道,麵前的這個狗官罪有應得,死有餘辜。但是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天生的對於執法者的天生敬畏,還是使得蕭晨一下子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

“殺了就殺了!不要怕,有本xiaojie照應著你,出不了事的!”蠻不在乎的南宮雁撇撇嘴。現在那個狗官和賤女人已經被幹掉了,馬上,我們拔腿一溜!當時候,有誰知道是我們幹的?況且,退一萬步講,就算日後有人知道是我們幹的,那又怎麽樣?我南宮家族可是連慕容皇室也要有所顧忌的存在,誰敢奈我何?

“好了!阿福!趕快走吧!在這多逗留一分!我就覺得惡心一分!”看著地麵之上的那倆具屍體,南宮雁一臉的厭惡之色。可就在這時,忽然一陣淩亂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陣陣的人的哀嚎之聲,夾雜的更是無數的金屬相互撞擊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二人連忙衝出了屋子,入眼之處,火光衝天。廝殺聲,哀嚎聲更是連連不斷。紀澤他們,作為大燕國的一個普通的兵士,由於朝廷數年未發糧餉,被迫無奈之下,隻得偶爾迫害百姓,更做一些雞鳴狗盜之類的事情,來勉強維持自己一家人的生計。

他們這些數年未發糧餉的窮兵士,官府瞧不起他們,除了時不時地壓榨他們之後,幾乎對他們的生存不理不問。百姓,由於受到他們的迫害,更是對他們鄙夷萬分。在這兩方麵都不討好的情況之下,可想而知這些人過得有多累,心裏有多壓抑!

而今天,由於目睹同伴愛妻的慘死,終於久久壓在心頭的怒火不可遏製地爆發了。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這樣的悲劇遲早要落在你我的身上!好呀!狗官,我們都已近這樣了,你還不肯給我們活路,老子就和你拚了,老子要和你們這些狗雜種同歸於盡!

這些窮苦的兵士再也忍受不了了。老子受夠了!再也無法忍受內心滔天怒火的兵士們終於集合了起來。“蘭兒,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逐漸恢複元氣的紀澤也咬咬牙,加入了進去。

當看著這些瘋狂的兵士們黑壓壓地朝著縣衙撲過來的時候,那些平時一向作威作福灌了的衙役們傻了眼。“好大的膽子!你們這些窮鬼,知不知道衝擊縣衙,可是大罪,那可是要殺頭的!”一個衙役壯起膽子,喝道。

可是這個家夥卻忘了,對於這些走投無路的人來說,任何的威脅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