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零章 父子之情
利用舞空術,蕭晨讓自己的身體緩緩地朝著深淵墜落而去。好久之後,蕭晨的身體才終於接觸到了潮濕鬆軟的地麵。蕭晨的心情變得越發地低沉起來,他非常明白,從那麽高的地方墜落下來,如果沒有奇跡發生的話,恐怕那個上官先生早已經粉身碎骨了。
算了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至少也得收拾幾塊遺骨,好生安葬。蕭晨一聲長歎,開始四處查看起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一聲低微的幾乎不能聽見的聲音飄進了蕭晨的耳朵。
蕭晨頓時大振,連忙朝著那飄來微弱的求救聲音的地方而去。左手十丈遠的地方,赫然立著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而在大樹的岔開的樹幹之上,好像有著一個黑影在晃動著。
不再遲疑的蕭晨連忙飛奔而去。黑影果然是一個男子,隻是此時的他早已衣裳破爛不堪,身上鮮血淋淋,整個人更是顯得極其的萎靡。“上官先生,你是上官先生嗎?”
蕭晨的身形再次飄起,將重傷的男子輕輕從樹幹之上抱了下來。“太好了,終於沒事!”雖然此時的男子精神萎靡,而樣子也更顯得狼狽不堪。但是呼吸卻非常平穩,應該是沒什麽大礙。
“是我父親叫你來找我的嗎?”男子抬起了頭,汙濁的麵龐之上,那雙眼睛之中充滿了無限的期翼。
“沒錯,是的!”蕭晨含糊應答道,他實在不願傷這個男子的心。可突然之間,蕭晨覺得有什麽地方好像不對勁。這個男子的麵目怎麽這麽的熟悉?
“怎麽是你?”而在下一刻,男子也終於認出來了。
“原來是你?”蕭晨也終於想起來了,那是在早已覆滅的緣來客棧,那個曾經出現過的叫做茂的憨厚的中年男子。而當時,他是被香芳欣大姐身邊那個總是一副賤笑,欠揍模樣的家夥招來替那個狂妄無比的妖族之王治病的人。
“原來如此!”充滿期翼的眼睛再次變得黯淡無光起來,“我就知道,爹爹不會那麽好心的。像我這樣的一個廢物,其實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存在。”
“不要說了!上官先生!你誤會宗主大人了,事實是宗主大人見你遲遲不歸,非常的擔心,所以特意派我來找你的!”
“這位兄弟,謝謝你!我上官茂雖然無能,但卻不是一個小孩子,我爹爹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上官茂淒然一下,“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世界可真夠小的,我居然會在這兒遇到你!”
“不要說了,上官先生,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對於這個異常憨厚的男人,蕭晨實在不忍再用什麽謊言去欺騙安慰他。
將上官茂輕輕地背負在背上,再利用舞空術,讓自己的身軀緩緩地飄起。隨著身體的緩緩升起,蕭晨驚訝地發現,原本寂靜的峭崖之上,此時卻是人聲鼎沸。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火光,能夠驅走黑暗的火光映入了蕭晨的眼簾之中。“阿福,你怎麽才上來?你知不知道人家等得好擔心!”當蕭晨的雙足終於落地的時候,南宮雁立刻就撲了上來。
“我沒事,四丫頭,害你擔心了!我找到上官先生了,萬幸他也沒事!”蕭晨連忙輕輕將身上的上官茂放了下來。
無數的火把在照亮一切的時候,也無情地驅走了黑暗。此時,峭崖之上,亮如白晝。一個身穿灰衣長袍,滿臉怒容的老者迎著蕭晨二人就衝了上來。
”爹爹?”上官茂喜出望外。可回答他的卻是一記無比閃亮的耳光。
“你這個廢物,都這麽大年紀了,你除了能給人添亂。你還能做什麽?”憤怒不已的上官雲龍指著上官茂怒罵不已。
“爹爹,我知道錯了!”捂著發燙的麵頰,上官茂默默地低下了頭。
“好了,宗主大人,既然人已經找到!那就一切大好!要教訓令郎,還是回去之後再說吧!”蕭晨連忙勸道。
“好好,蠢貨!在雁兒和蕭晨的麵前,我不想讓你太過難堪!來倆個人,將這不成器的廢物給我扶回去!”此時的上官雲龍依舊是怒氣衝衝。
“是!”
“雁兒,蕭晨,這次還多虧你們呀!回去之後,我一定會重重答謝你們。”上官雲龍點頭向蕭晨,南宮雁道謝。
“那就多謝爺爺了!不過爺爺,是不是什麽要求都可以?”南宮雁眉開眼笑。
“隻要爺爺能做得到的,都沒問題!”
“那好!我們走!”心情大好的南宮雁掉頭就走,可是蕭晨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停了下來。
“蕭晨,這次真謝謝你了!”上官雲龍微笑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爺爺,其實我發現一件事情,雖然你口中說非常的討厭令郎,但其實你對他卻是非常關心的,要不然,你也不會來了!”成功找回上官茂的確讓蕭晨非常的開心,但是上官雲龍的到來卻更是讓蕭晨欣喜萬分。
“這個...這個....”尷尬萬分的上官雲龍連忙旁顧左右而言它。
“蕭晨,你不覺得今天的月色很美嗎?”
“宗主,貌似今天就根本沒有月亮!”
“這個....這個....哈哈哈!”
“對了,宗主,大iajie為什麽沒有和你一起來?”
笑聲戛然而止,上官雲龍仰望蒼天,“金鳳還是一個孩子,有些事不能對她太過苛求!”
“我明白!”蕭晨重重點頭。
“好了,蕭晨,我們也該走了,否則就追不上他們了!”上官雲龍的手赫然指向已經越走越遠的人群。
“宗主,能不能請你看看這個?這是令郎綁縛在岩石之上,幫助他下到峭壁底部的繩索!”蕭晨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手中,是半截斷裂的粗實麻繩,隻是那斷裂的切口卻是新的,一眼看上去就是被人切割而形成的。
上官雲龍仔細地端詳著這小半截斷裂的麻繩,而麵孔卻是陰晴不定。“我明白了!”語氣變得異常的冰冷。
到底是哪個混蛋幹的?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兒子,值得他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嗎?為什麽這段時間,奇怪的事情接連發生?上官雲龍的記憶在追溯,他不由得想起十五年前的一件事來!十五年前,那件驚天的南宮猛弑君的大逆不道之舉,讓無數的大燕國之人忌諱陌生。可是與這件驚天事件一起發生的,還有另外的一件大事,讓身為大燕國四大家族之人避而不談的事情。
那就是四大家族的第二代神秘失蹤的事情。十五年前,身為大燕國的四大家族,其實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常的緊密,而作為四大家族的家主,他們之間更是擁有遠超朋友的兄弟之情。
可是十五年的那場皇室密史發生之後,原本親密的四大家族也因為各自的抉擇,而變得疏遠起來。而俗話說得好,自古福無雙至,自古禍不單行!在那件驚天的皇室密史發生之後,更大的噩耗傳來。作為四大家族寄予無限希望的第二代,在一次的結伴遊玩之後,居然隻回來了倆個人。
一個是南宮猛無比驕傲的兒子南宮雲,另一個則是自己的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而至於皇甫家族,拓跋家族那更為傑出的二人,則是音訊全無,就好像突然之間從人世間消失了一樣,任憑如何找尋,也不能發現他們的蹤跡。
焦急萬分的人們也曾屢次追問,南宮雲,上官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這二人卻是一副茫然的樣子,說什麽也記不得了。
“這怎麽可能?”皇甫炎和拓跋弘大怒,他們認為自己兒子的失蹤一定和這倆個小崽之脫不了關係。要不突然為什麽獨獨你們回來了,而他們卻音訊全無?
可是一來沒有證據,二來,由於南宮猛,上官雲龍的百般袒護。皇甫炎和拓跋弘縱有千般的怒火,也依舊無可奈何。
隻是因為這件事,使得原本就疏遠的四大家族之間的關係又出現了一道大大的裂痕。
“既然十五年前的那件皇室密史。其中有隱情,那麽皇甫家族,拓跋家族孩子的神秘失蹤,其中是不是也有隱情呢?”緩緩行走的上官雲龍陷入了深思。
郗昌城,大燕國的國都所在。在皇甫家族的莊園裏,在那座威嚴的神秘的高塔之中的第七層,皇甫均,皇甫介早已是汗流浹背。
皇甫炎給二人定下的目標就是不斷地磨練自己,爭取盡快能夠到達高塔的第九層。可是第七層,強大的壓力就已經使得二兄弟每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要耗費平時十倍的力量。
要想踏入第九層,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呢?皇甫均,皇甫介哀歎不已。
“瞧瞧你們的這點出息!”旁觀的皇甫炎搖頭不已,憑良心講,自己的這倆個孫子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縱之才,但是和自己的期望比起來,那還是差得太遠了。別的不說,就是和他們的父親比起來,也差到十萬八千裏。
當腦海之中浮現那個早已模糊不清的影子,皇甫炎的身體不禁一抖。他連忙朝自己的倆個孫子望去,幸好,哀怨連連的那倆小兔崽子,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什麽。
“壽兒,都這麽多年了?你到底在哪?你是否還依舊在人世?”
“爺爺,實在受不了了!你讓我好好休息休息吧!”實在支撐不住的皇甫均四肢張開,直接就躺在了地麵之上。
“我也是!”同樣疲憊萬分的皇甫介也是一屁股做到地麵。
“倆個小王八羔子!就你們這種樣子,如何能成大器重?”皇甫炎不滿地哼哼。
“爺爺,不是我們不成器,是你對我們的要求太高了!其實呢,我二人之所以這樣,你也有很大的責任。你看看你,從來對我們不是冷嘲就是怒罵。從來就不知道表揚我們或者激勵我們!”
“表揚,激勵你們?”皇甫炎笑笑,沒錯,有些事恐怕是時候告訴他們一二了。
“小兔崽子們,你們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守護我們皇甫家族的真神大人已經答應我們,如果天下大亂,慕容皇室不堪輔佐的時候,就允許我們皇甫家族爭奪天下!”
“如果如果天下大亂,慕容皇室不堪輔佐的時候,就允許我們皇甫家族爭奪天下?爺爺,這可是真的!”原本蔫蔫的二兄弟一聽到這,頓時精神大振作。
“像你們這種草包,騙你們?沒興趣!你們人雖然笨了點,但大燕國的國勢,想必你們也明白一切。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像你們這種樣子,除了給我丟臉,還能幹什麽?”一聲長歎,真的希望不要出現那一天呀!
“爺爺,你早點說不就得了?”皇甫均,皇甫介直接就蹦了起來。這麽說,我皇甫一族很有可能成為天下之主?我也很可能成為君臨天下的帝王?
我a!沒錯,要成為天下之主,的確這點實力是差了點!一想到這,本疲憊不堪的二人再次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而在紅月城,依靠汴梁幻境的幫助,拓跋珪的實力也在飛速地提升。而更讓拓跋弘感到興奮不已的是,自己用來爭奪天下的黑鷹衛也在逐漸成形,而戰力更是與日劇增。
“誰敢與我一戰?”汴梁幻境之中的拓跋珪威風凜凜,傲氣十足!而在他的腳下,則躺著遍地的殘缺不全的屍體。
“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孫兒!”拓跋弘不住地點頭,這孩子雖然資質比不上他的父親,但是努力卻遠勝他的父親,這樣下去,超越他的父親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突然之間,拓跋弘的身體一抖,一個早已模糊不清的身影慢慢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遠兒,都已經十五年了,你到底在哪?你究竟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之上?你還好嗎?”拓跋弘的眼睛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遙遠的北方盡頭,千裏冰封,萬裏雪飄。在地下那個肮髒泥濘,惡臭不斷的密室之中。倆個被u大的鎖鏈綁縛住的半lu蓬頭垢麵男子更是一臉的憂傷。十五年了,已經整整十五年了,不知道這樣的日子究竟還有沒有盡頭!
“我的慈父,我的愛兒!你們現在還好嗎?你們究竟有沒有忘記我的存在?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麽的想念你們?”淚水沿著汙濁的麵龐慢慢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