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恩斷義絕
逃跑將軍？無論敵人有多強悍，都能在千軍萬馬之中，帶領自己的部隊成功脫逃，並且損耗甚微。【首發】這樣的赫赫攻績，草包能做的到嗎？這樣的人分明就是一個名將，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不世名將。有眼無珠的蠢貨們，你們遲早會為你們的判斷而後悔一輩子的！
可是當天下大亂的時候，公孫冶那個混球會和自己和楊戰天一樣，依舊效忠大燕國，效忠陛下嗎？程龍迷茫了。
”哈欠!又是那位姑娘念叨我了？看來，人的魅力太大也是一件挺麻煩的事呀！”公孫冶揉揉自己的鼻子，發出一陣****的笑聲。而這種類似貓頭鷹的笑聲，更是讓和他擦肩而過的路人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不要臭美了！如果姑娘看上你的話，也不會將每每付不起嫖資的你關在妓院了！”楊戰天撇撇嘴。
“老友，拜托你說話含蓄點，給我留點麵子嘛！”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公孫冶的臉一點也不紅。而此時，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老友請！可千萬不要和我客氣呀！”公孫冶笑笑朝著楊戰天揮揮手。桌麵之上，一盅香氣四溢的清茶，兩小碗珍珠翡翠白玉粥，一籠蝦肉水晶包，加上一盤由茶樓大師傅精心製作的糕點，配以一小碟醋溜土豆絲，一小碟什錦小菜，可算是豐盛極了。
“胖子，我認識你也有二十年了，這可是你第一次肯破費請我吃早茶，我豈能和你客氣？”楊戰天也笑了。
是呀！是呀！不知不覺之間，我們已經相識了將近二十年！公孫冶看著對麵的好友，感慨萬千。二十年了，已經整整二十年了！不知不覺之間，老友頭上的白發已經越來越多，而人也越發顯得清瘦了。
“歲月真是一把無情的殺豬刀呀！”想起往事的公孫冶感慨萬千。
“還是一如既往的粗鄙的家夥！你應該說，真是歲月不饒人呀！”楊戰天搖搖頭，“對了，公孫老弟，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楊戰天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茶盞，而臉上的笑容卻慢慢消失了。
“楊老哥，你我二人已經多年未見了，而現如今，好友難得相聚，當然要好好磕嘮磕嘮！”公孫尷尬地笑笑。
“我不是說的這個，公孫老弟，你我相識已經將近二十年了，彼此之間也算知根知底了。一個人的心中有事是絕計瞞不過對方的。還是說出來吧！”楊戰天微微歎息道。
“楊老哥太多心了吧！我怎麽會有心事呢？”公孫冶哈哈大笑。
“公孫老弟，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笑看上去顯得非常的勉強？”楊戰天看看自己的好友，微微搖頭，悠悠地歎息。
“這....”公孫冶的笑聲戛然而止。
“還有，你我已經相識二十年了，可我卻從未吃過你的一頓飯。可今天，你破天荒地請我吃早茶，這又意味著什麽？在我楊戰天的心目之中，你公孫冶老弟可不是一個喜歡無事獻殷勤的人呀！”
“公孫老弟！說吧！說吧！還是把你最想說的話說出來吧！省得藏在心中讓你憋得慌，更讓我坐立不安，沒有胃口！”
不愧是對自己知根知底的好友，什麽事都瞞不過他！不過，這樣也好！有些事情，遲早都是要去麵對的。“老哥，你對當今天下之勢如何看待？”公孫冶的臉上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莊重。
“當今天下之勢？”楊戰天身體猛地一怔。
“現在的楊戰天隻是一個歸隱的不問世事的化外之民，天下之勢又與我何幹？”楊戰天尷尬地笑笑，扭過了頭去。
“既然楊老哥不願說，那小弟不才，就替老哥你說了吧！如今的大燕國形式極為不樂觀，外有強敵虎視眈眈，內有賊寇肆意作亂，貪官汙吏橫行無忌，苛捐雜稅多如牛毛。更有眾多心懷叵測之人蠢蠢欲動。說得難聽點，如今的大燕國雖然看上去也算平靜，但卻如置身於積薪之上，萬一哪一天，一個火星燃起，必將被熊熊烈火所吞沒！”公孫冶麵對楊戰天，侃侃而談。
“公孫老弟，我承認你的話有幾分道理，但是未免有點危言聳聽了。我大燕國雖然目前各種毛病眾多，各路宵小之輩躍躍欲試，但不要忘了，我們大燕國有皇甫國師作鎮，他們掀不起什麽風浪來！”講起大燕國的國師皇甫炎，楊戰天一臉的尊敬和驕傲之色。皇甫一族，被稱為天子驕子的存在，號稱在他們的麵前，從來就不會有危機的出現，所有的僅僅是麻煩而已。
大燕國隻要有皇甫一族在，誰還敢心生非分之想？
“況且，我們還有英明神武的陛下在，雖然此時的大燕國弊端很多，可那隻是由於陛下年幼貪玩而已！一旦陛下肯收心，勵精圖治，聽忠言，納賢良。就算再創一盛世也不是不可能！”談起大燕國的陛下，楊戰天不經意間肅然起敬。
“如果小弟我沒記錯的話，大燕國的小皇帝今年已經二十有二了，早就不再年輕了，年幼這個詞早就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公孫冶搖頭歎息道。
楊戰天猛地扭過頭來，雙眼緊緊盯住公孫冶，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燒著。居然敢對皇帝陛下如此蔑稱？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大燕國的臣子？是陛下的臣子？你說這些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公孫冶看看強忍怒氣的楊戰天，長歎一聲。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可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楊老哥，小弟雖然不才，但卻鬥膽對天下大勢做一個判斷，如今的大燕國形勢危如累卵，我斷定數年之內，戰端必起，群雄必起！”
“而現在的朝廷，忠臣良將死的死，隱的隱。廟堂之上，大多是膏梁之徒。論收刮民脂民膏，個個是行家裏手！但論安國治民，大多是廢物一個！而當天下大亂，群雄割據，戰端四起的時候，朝廷將如何麵對？”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話，我大燕國的那些忠誠子民們是絕計不會坐視不理的。正所謂逆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看有誰敢行那大逆不道之事？”楊戰天大吼一聲，身上燃起了無窮的戰意。
公孫冶無奈地搖搖頭，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公孫冶更知道，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麵前的這個男人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他對大燕國的忠誠已經到了一種盲從的地步！
“楊老哥！我問你，如果一件衣服舊了，破了，就算你怎麽補，也總是東一個窟窿，西一個窟窿，既費時間精力又費錢財，為什麽不考慮換一件新的？”
“大膽公孫冶！你豈能將我大燕國看做一件破衣裳？自古以來，為君者，須胸懷天下。為臣者，須忠君愛國。你屢說大不道之言，意欲何為？”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自古以來，民為重，君為輕！公孫冶雖不才，隻希望天下蒼生能遠離戰亂之苦。離別之苦！天下之大，唯有德者居之。如果一個君王不能使百姓過上幸福的日子，那最好還是退了吧！”依舊是一聲長歎，說真的，自己實在不願麵對這一刻。
“混賬！”楊戰天氣得臉部肌肉一跳一跳的，“你說得這麽久，我終於聽明白了。感情你已經對我大燕國徹底失去信心了？準備在天下大亂之後，自立為王？”
“公孫冶雖然不才，但是卻有自知之明，我不是那塊料！”公孫冶搖搖頭。
“這麽說，你已經找到了你所謂的明主？”楊戰天冷笑不已。
“算是吧！”公孫冶點點頭。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那張近乎完美無缺的絕世容顏。那個女人不但美麗高雅，而且智慧過人，胸懷天下，更重要的是，自己在她的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一絲的暴戾之氣。這樣的恐怕才是天下之主的最好人選！
楊戰天緊緊攥住自己的雙拳，而牙齒也咬得咯咯作響。雖然天下之人都稱麵前的這個男人為百無一用的草包將軍，但是楊戰天卻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卻是一個大巧似拙之人。其人不論武功還是韜略，在這個天下，都是罕有人能及。
而普天之下，雖然英雄豪傑數不勝數，但真正能讓自己放在眼裏，並心生忌憚的，卻沒有幾個。可麵前的這個男人卻正是這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中的一個。如果真的到了天下大亂的那一天，以這個男人的才華，將會對我大燕國造成毀滅的打擊。
不如....一股令人顫栗不已的濃鬱殺氣在楊戰天的身上慢慢蔓延開來。
“楊老哥！你真的忍心對二十年的至交好友出手嗎？”公孫冶也苦笑著站起身來。
“在國家大義和個人私交產生衝突的時候，我別無選擇！公孫冶，出手吧！”楊戰天厲聲喝道。眉宇之間，一塊金黃色的曜石慢慢凸顯了出來。隨後，耀眼的威嚴金色光芒四濺。
“可在我公孫冶的心目之中，朋友遠比自己的生命來的更加重要。老友，就算你殺了我，我也絕無怨言。但是讓我向朋友出手！我做不到！”公孫冶淒然一笑，然後閉合上了眼睛，垂下了雙手。
“公孫冶!你以為你這樣子，我就不敢殺你了嗎？看招！”楊楊戰天淩厲的一拳直朝公孫冶的麵龐呼嘯而去，可是對方依舊不為所動。
楊戰天的拳頭在離公孫冶的麵孔還有一寸的時候硬深深地停住了。此時的他，心情十分的複雜，雖然明明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將來很可能成為自己最強大也最可怕的對手，可是楊戰天卻沒有勇氣揮出這致命的一拳。畢竟，對方可是自己已經相交二十餘載的好友。曾經一起同過生死，共過患難。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彭’一錠銀子深深地地嵌入桌麵之上。“公孫冶，你的這頓早茶，我楊戰天無福消受！告辭！不過我告訴你，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麽事，但是如果你膽敢對我大燕國不利的話，我楊戰天定會將你撕成碎片！”
楊戰天怒氣衝衝而去了，可是他的聲音卻始終縈繞在公孫冶的耳邊，久久不願散去。恐怕今天，就是二人作為朋友的最後一次聚首，日後再次見麵，就是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之上了。
望著楊戰天遠去的背影，再瞧瞧嵌在桌麵之上，依舊抖動不已的那錠銀子，公孫冶苦笑不已。他明白，從今天起，自己和楊戰天可算是恩斷義絕。日後在鮮血飛臨的戰場之上相見的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蒼天呀！為什麽要如此造化弄人？心情極為低落的公孫冶晃晃腦袋，也拖著沉重的步伐朝外走去。走吧！走吧！也該自己離開這的時候了！
雖然在天心城，百姓也算安居樂業，可是公孫冶卻知道，那是因為南宮家族的存在。但南宮家族肯每年拿出一大筆錢物來貼補百姓，恐怕誌也不小。
公孫冶更知道，如果你出了天心城，看到的恐怕就是另外一種場景。在那裏，落魄的大街之上，遍眼望去，盡是衣衫襤褸，麵黃肌瘦之輩。他們那呆滯的眼神，搖晃的身軀，無一不表明此時的他們疲憊萬分。多如牛毛的苛捐雜稅已經壓得他們要喘不過氣來了。
而你要知道，一個人如果連最起碼的溫飽都要成為一個嚴重的問題，那麽他們生活之艱難可想而知！
主公！我公孫冶當竭盡全力為你謀取天下。我唯一的願望就是當你奪取天下之後，能夠善待這些無辜的可憐百姓。公孫冶長吸一口氣，大步朝前走去！
等等！主公不是說要將這天下作為禮物送給她未來的夫君蕭晨嗎？蕭晨那小子，雖然我隻見過一麵，但也算是心地良善之輩，讓他成為天下之主，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等等，他們將來誰做皇帝，使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事情，我又瞎操心什麽？我還是盡力為他們謀劃，如何取得天下吧！
公孫冶微笑著搖搖頭，邁出了門檻。
“站住！”一聲冰冷的叫聲傳來。緊接著，幾個長得異常雄壯的漢子圍了上來。
“幾位！你們想幹什麽？”公孫冶皺皺眉，貌似這幾個人自己一個也不認識。自己不會這麽倒黴吧，才出門就遇到打劫的？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隻不過想向你借幾個小錢花花！”一個身材略顯瘦小，長得甚是猥瑣的家夥湊到公孫冶的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