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九章 關外尋寶
通過嚴老西的話語，蕭晨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大概：這其實和影視劇上的差不多。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在即將成親的前夜，少女慘遭惡霸淩辱，最後羞愧自殺。少年氣憤不過，為報心愛人之仇，手刃惡霸，最後不幸被抓，為了活下去，選擇了從軍。
“那個惡霸該死，封頭你做得對，官府為什麽不追究他的罪，而要治罪於你？難道沒有王法嗎？”聽完講述之後 的蕭晨顯得義憤填膺。
“王法？蕭晨，你太天真了。你還不知道，王法說穿了就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給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定下的規矩而已。”嚴老西苦笑道。
“那麽，老嚴，你又是為什麽要參軍呢？”蕭晨問道，可這下換嚴老西沉默了。
“還是我來說吧！”封平歎道，“老嚴頭的兒子剛剛成婚，戴永總兵就下了一戶征一男丁從軍的命令，老嚴頭實在不忍新婚燕爾的兒子和兒媳分開，就頂替自己的兒子來了！”
“是這樣呀！”蕭晨歎了一口氣，看向老嚴頭的眼睛充滿了尊敬。蕭晨把目光轉向李二牛。
“這個憨貨，別提了。”封平笑道，“他聽說，當兵有新衣穿，有飽飯吃，就來了。他也不想想，如今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到處都是衣不遮體，食不果腹之人。如果當兵真的能吃飽穿暖，那還輪得到他呀！”
“那你呢？”蕭晨轉向最後的張學。
“我爸媽都死了，爺爺奶奶也死了。我孤苦無依，實在活不下去了…”張學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得低不可聞。
“這孩子，連一個親人也沒有了。一個人過活，肯定要餓死。還不如來從軍呢，好歹還有碗稀粥喝。”嚴老西歎道。
蕭晨沉默了，自己天心城的時候，所看到的到處都是錦衣玉食，到處都是鶯歌燕舞。衣服歌舞升平的景象。可沒想到來到了邊關，所看到的一切把自己對大燕國的印象來了個徹底的顛覆。
“要了解一個社會真實的情況，隻有來到這個社會的最底層。”蕭晨終於發現這句話是多麽的正確。
“對了，封頭，我們當兵的軍餉有多少？”感受到氣氛的壓抑，蕭晨連忙轉移了話題。
“軍餉？大燕國的士卒，還有軍餉這一說嗎？”封頭苦笑道。
“沒有軍餉，士卒靠什麽過活？難道不怕激起兵變嗎？”蕭晨一愣。
“兵變？蕭晨，你知不知道，關外就是如狼似虎，虎視眈眈的蠻族之人？，雲錫城作為守護大燕國的門戶，不容有失。而更值得一提的是，我這些當兵的人絕大多數家眷也都在這。一旦發生兵變，這裏必將大亂，蠻族之人也一定會乘亂攻進來。而邊關一旦失陷，以蠻族人的殘忍，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們的這些家眷，為了不使他們受到傷害，千萬不能做這樣的蠢事。”聽到蕭晨的話語，封平斷然搖頭。
“既然這兒這麽危險，那為什麽不把你們的家眷遷到大燕國的腹地去？”
“如果真的能遷到內地去，那誰還願意再當兵？蠻族人的凶狠和殘忍可不是你能想象的。一旦再沒人願意當兵，邊關被攻破也就是遲早的事了。”封平長吸了一口氣，“所以戴永總兵下了一個命令，雲錫城對任何來這的人都是敞開大門的。但是如果想要離開，必須得到總兵的手書。違者，死路一條。”
“總兵說斷絕了我們逃跑的念頭，我們就會定下心守護邊關。他說這叫…這叫…”張學眯縫著眼思索起來。
“總兵說，這叫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苦笑的嚴老西接口說道。
“這就叫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蕭晨有點哭笑不得。
“其實呢，總兵也知道我們這些當兵的難處。所以呢，這裏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封平看看四周，低聲說道，“隻要是雲錫城的士卒，都可以出關。”
“要知道，關外雖是苦寒之地，但卻有著無數的珍獸奇草，拿到關裏來，那可是能換大價錢的。隻要運氣好，能從關外帶回一星半點，那可就轉大運了。”一說到這，封平的眼睛就放光。
“但是能轉大運的畢竟是極少數，更多的人則是空手而回。更有倒黴的人，不但什麽也沒帶回來，甚至連自己的命也丟了。”麵對有些興奮過度的封平，嚴老西毫不客氣地就澆了一盆冷水。
“好了，好了，不說了，哥幾個，繼續睡覺！”封平再次縮進了那床冰冷的薄被之中。
“我不想睡。”蕭晨搓搓手。
“我冷，睡不著。”張學可憐兮兮地說道。
“俺餓，餓得不行了。”李二牛憨憨地說道。
“蕭晨，你看，都怪你，要不是你剛這麽一折騰！至於有這樣的是嗎？”一旁的嚴老西輕輕責備道，“媽的！這麽一折騰，剛才肚中的那幾碗稀粥也不知跑哪去了！”
“媽的，聽你這麽一說，老子也睡不著了。”封平‘噌’地一聲就從臥榻之上蹦了下來。
“對不住了，各位。”蕭晨連連道歉。他本來想將儲物戒中的那些糧食取點出來，可是一想到與這幾個人初次見麵，還不知道他們的品性到底如何，所以就強壓下了這份衝動。
五個又冷又餓的人再也無一絲睡意。他們睜大了眼睛，你看著我，我瞅著誰，誰也不吭一聲。最後也不是是誰，‘普茨’一聲笑了。而接下來，所有的人都笑了。
“好了，哥幾個，既然睡不著，也不能總是呆在這大眼瞪小眼吧？要不，我們出關去碰碰運氣？”封平咬咬牙。
“封頭，一無所獲事小，萬一碰到蠻族之人就糟了。”一天到封平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嚴老西的臉變得煞白。
“風險當然是有的，可是老嚴，你有沒有想到，萬一我們能撈到什麽，那可就大發了。老嚴，我知道，你家裏的那口子還有你的兒子，兒媳。日子一直過得緊巴巴的。你就不想幫幫他們？”封平循循善誘道，“況且今天天氣這麽冷，蠻族之人也應該很少出來走動！再加上我們小心謹慎點，運氣應該不會那麽背吧？”
“這個……好吧，就去碰碰運氣。.”聽著封平的話語，嚴老西低頭思索了一會，最終咬牙道。
“我也要去，我聽說關外野兔很多，隻要逮到一隻，我就有肉吃了。”李二牛霍霍地喘著粗氣。
“我也要去，我也想吃肉。”張學舔著自己幹癟的嘴唇，用祈求的目光看看眾人。
“好了，就這麽決定了。出關去碰碰運氣。”封平一拍大腿，“對了，蕭晨兄弟，你呢？”
麵對眾人投過來的目光，蕭晨笑了，”既然你們大家都決定好了，那我還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商量好之後，於是封平五人就動身了。邊關城牆之下那扇通向關外的異常厚實銅製大門正緊緊地關閉著，沒有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通過這，去到關外。違者將嚴懲不貸。而大門之旁，十數個全副武裝的士卒正警惕地守在一旁，忠實地履行著他們的責職。
當身著兵士服的封平五人來到了守衛異常嚴密的城門前。看著封平施施然地走進守門的士卒，蕭晨大氣也不敢出。他生怕有什麽意外發生。可是事情的進展卻出乎意料的順利。隻見封平和守門的士卒頭領一陣耳語之後，對方居然連連連點頭，最後揮手示意放行了。
關外的氣候好像比關內更加寒冷，那呼嘯而過的寒風如同利刃一樣在無情地切割著衣著單薄的五人。“看見那座山了吧，俗話說，高山必有異寶，我們就去那碰碰運氣吧！”封平哈了一口氣，搓搓僵硬的手，然後指向遠處的一座山。蕭晨目測了一下，那座山離自己一行人所在之處大約有十裏之遙。
十裏對於一個正常的人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多遠的距離。可是對於這五個饑寒交迫的人來說，卻是顯得那麽的遙遠。五個人走走停停，也不知花費了多久的時間，好不容易才來到高山的腳下。山腳下，是一片茂密的叢林，在叢林之側，居然還有這一條小河，可是，此時的小河早已凍結為一條冰河。
“先息一下吧，待會再爬山，看看能不能在山上找到點驚喜。”封平一麵喘著粗氣，一麵說道。
“不行，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五人之中年紀最大的嚴老西，不顧地麵的冰冷，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不行，不能這樣，得趕快生堆火，暖和暖和。”蕭晨摸摸自己凍得發青的麵臉頰想道。想到這，他環顧四周，太好了，腳下居然落了一層厚厚的枯枝敗葉。大喜過望的蕭晨連忙把這些玩意收集起來，趕快升起火來。
蕭晨下意識地朝自己的身上摸去，可是再也沒有把手伸出來。“怎麽了？蕭晨兄弟？”封平奇怪地問道。
“我忘了帶火鐮子了！”蕭晨抱歉地說道。
“要那玩意做什麽？”封平笑笑，走了過來。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在輕輕搓動。不久之後，一股淡淡的青色火苗居然從他的指縫中升起。
“好厲害呀！”蕭晨喃喃道。
封平笑笑，點燃了那堆枯枝敗葉。不多時，火苗變成了火焰。火焰貪婪地舔舐著那堆幹燥之物，同時也驅走了周圍的寒氣。原本瑟瑟發抖的五人也終於愜意地舒展開自己的身軀來。
“身體雖然暖和了，可肚子卻更加餓了，如果有點吃的就更好了。”憨厚的李二牛嘟噥著嘴。就在這時，一條黑影在他的麵前一掠而過。
“吃的，吃的，不要跑。”李二牛朝著黑影就追了過去。蕭晨也看清了，剛剛一躍而過的黑影其實是一隻野兔。可是動作略顯呆滯的李二牛想要追到靈活的野兔，又談何容易？幾息的時間，野兔就消失在草叢之中。
“吃的跑了，吃的跑了。”頹喪萬分的李二牛喃喃地低語著，折了回來。
“二牛，你的運氣不行呀！”封平搖頭笑笑。
“大家靜一下，不要說話，也許二牛的運氣沒那麽差。”蕭晨突然伸手製住了眾人。蕭晨的眼睛飛快遞朝四周掃去，耳朵也在捕捉周圍的動靜。突然之間，蕭晨彎下腰，撿起腳下的一塊石頭，就朝一個地方扔去。隻聽得‘撲’的一聲，好像砸到了什麽東西。
“二牛，你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麽意外的驚喜喲。”蕭晨笑著對李二牛說道。
“哦。”雖然不知道蕭晨為什麽會這樣說，但是李二牛還是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然後朝那而去。
“吃的，是吃的。”不久之後，欣喜若狂的李二牛就拎著一隻頭被打破的野兔朝這邊奔了過來。
“太好了，有吃的了！”嚴老西的眼睛發亮，他一咕嚕就從地上蹦了起來，“二牛，把兔子給我料理，驚天，我要讓大家嚐嚐我的手藝。”
“蕭晨，不簡單嗎！”望著一旁淡淡而笑的蕭晨，封平讚許地點點頭。
“沒什麽了。”此時的蕭晨早已經成為了人類的究極強者，而視覺和聽覺也敏銳得讓人瞠目結舌。
嚴老西的手藝果然不是蓋的，不多久，被扒皮去除內髒，串在枝條之上，放在火上燒烤的野兔就變成了金黃色，並散發出一股誘人的清香。被這股香氣引得食欲大開的五人，也不顧剛剛烤好的兔肉燙口，就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
“不錯，不錯，就是兔子太小了點，不夠分。”封平用自己的衣袖擦擦自己油膩膩的最，遺憾地說道。
“這邊倒是有個大玩意，可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收拾掉它？“嚴老西的聲音在發顫。在五人的身邊，不知什麽時候起，出現了一個渾身黑漆漆的龐然巨物。而此時，它正冷冷地看著五人。
“熊，是黑熊！”封平失聲叫了起來。黑熊在所有危險的動物中體型算是比較巨大，力氣也恐怖的驚人。看更可怕的是，這家夥皮糙肉厚。如果自己一行人的手中有器械的話，尚可和這家夥一拚。可是現在的自己五人，分明就是赤手空拳。
“嗷！”黑熊大吼一聲，朝五人撲了過來。
“大家快跑，我來拖住他！”封平大吼一聲，就朝黑熊撲了過去。對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敢向自己挑戰人類，黑熊直接就是一巴掌甩了過來。可憐的封平，直接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封頭，我來幫你。”憨傻的李二牛也衝了上去。雖然李二牛在五人之中，體格是最健碩的。可是麵對黑熊，他還是不夠看的。李二牛落得和封平一樣的下場。
“畜生，不許傷害封大哥和李大哥。”張學急了，他不要命地衝了過去。
“小兔崽子，你不要命了？”嚴老西一把就將張學拽了過來。
“蕭晨，你帶著張學快跑。我要去救封頭和二牛。”嚴老西長吸一口氣，以便使自己顫抖的雙腿鎮定下來。
“等一下，老嚴…”蕭晨剛剛開口。可嚴老西已經朝著黑熊衝了過去。可是以封平和李二牛的實力，都不是黑熊的對手。何況實力遠不如二人的嚴老西？嚴老西落得和二人一樣的下場，但看上去收到的傷害要遠比二人嚴重多了。
見居然接連有三個自不量力的的人類膽敢向自己挑戰，黑熊徹底暴怒了。它搖搖晃晃來到封平的麵前，掄起厚實的巴掌就朝封平的腦袋拍去。“完了。”封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以黑熊的這股力量，這一巴掌要是落實了，自己的腦袋鐵定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