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29 黎曦是劑毒
管陽國慶節那幾天真的忙翻了,忙得徹底忘了自個兒生黎曦氣這事兒了。節日一過,人們的生活步調開始恢複往時平穩有序。
這天下午,管陽醒來頭一個想法就是去看看黎曦,穿上衣服拿了車鑰匙之後才想起來——他應該在生氣!這念頭一起,他便僵在大門口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腦開始做強烈的思想鬥爭,左腦說:算了,都這麽多天了,計較那麽多做什麽,想見他就去啊。右腦說:別去!不就一黎曦嘛!小模樣兒生得又不是國色天香,沒錢沒貌盡想他做什麽!左腦說:可黎曦是獨一無二的,你就愛這黎曦不是?右腦說:你是不是爺們?萬一日後你們冷戰了,你希望自己每次都是投降的一方嗎?
當然不希望,管陽想。所以,放下車鑰匙,脫掉衣物,繼續睡。五點鍾半醒來,腦子裏浮出的第一個念頭還是:要見黎曦!
媽的!管那些鬥爭!老子就是要去找黎曦!誰敢攔老子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迅速梳洗一番,換上輕便的衣物,管陽對鏡子裏的人比了個姿勢,嗯,帥!到黎曦宿舍時,發現隻有黃子學一人在看書。
“你怎麽來了?”
“黎曦呢?”管陽熟門熟路的自動落坐。
“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
“去哪兒了?什麽時候回?”
“拜托,你當我是黎曦的保姆呢?我哪知道呀,好像是周若蘭找吧。”黃子學回憶他聽到的。
“想想,黎曦有沒說去哪兒?”管陽追問。
“嗯,去哪兒?”黃子學想了想,搖頭:“他沒說。”或者說了他沒注意聽。
唉,管陽唉聲歎氣趴在桌上,好不容易打敗自己來找他,他竟然不在!黃子學見他瞬間頹下,暗笑不已。“你在這等等,估計也不會太久。”
“周若蘭怎麽就盡找黎曦呢,真是!”管陽咬牙切齒,心裏像下班高峰期的馬路般堵塞得不行。打開電腦上網站瞎逛,逛了一下覺得無趣,晃進論壇裏猛灌餿水,直灌得那BT版塊水漫金山烏煙瘴氣,然後被眾怒踢了出來。無趣啊!管陽看看表,快七點,他等了快一小時了!
“怎麽還不回來!”
“打電話給他呀。”黃子學好笑,怎麽一扯上黎曦,小管爺就二百五了呢?
也是,管陽立馬撥他手機,發現熟悉的鈴聲從**傳來。“媽的!這家夥,出門也不帶電話的!”
“繼續等吧。”對他,黃子學抱以十分同情,誰叫他來得太不是時候了。管陽無奈,隻好一邊上網找其他版塊灌水,一邊和黃子學瞎聊。“黃兄,國慶幾天你上哪兒樂去了?”
“九寨溝。沒什麽收獲,就買了倆紀念品回來。”
“哦?”管陽有興趣了,轉身眼睛亮亮道:“拿出來瞧瞧。”
黃子學將床頭的布衫拿給他。管陽抖開,問:“你就買了這玩意兒?”就這記念品?!
“風景又帶不回來,隻能帶這布衫了。黎曦也有一件兒。”
“哈哈,黎曦穿這布衫是什麽樣兒?”管陽實在想象不出。
“他說我穿著像非洲土著,他穿著——哈,差不多到這。”黃子學伸手在大腿中部比劃一下。“鬆鬆垮垮的都能當裙子穿了,黎曦說過年拿回去送他姐。”
這時管陽電話突然響了,是田鬆,說他晚上有事兒,讓管陽早點兒去東方。掛了電話,管陽站起來抓起車鑰匙,對黃子學道:“我有事兒,先回東方了。晚點兒黎曦回來,你跟他說我找他。”
“行。”
管陽開車經過校園南路時,看見黎曦了,他在路邊正和周若蘭講著什麽,倆人都是笑容可掬的。
媽的!虧自己還在宿舍等了他一個多小時,他竟然跟人路燈下談笑!管陽恨恨罵了句,踩足油門飛離。駛到東方大門口,下車,猛力關上車門兒,將鑰匙丟給泊車小弟,上樓狠狠踹開包廂門兒。
“怎麽了?誰又惹著你了?”管誠見他臉兒飄臭。
“沒事兒。”管陽甕聲甕氣地說。
沒事兒才怪!管誠從辦公桌後走出來,站在他麵前,操起桌上的文件連續“啪啪”兩聲兒。管陽捂著頭躲開,叫道:“哥!幹嘛抽人呢!”
“問得好!你說我幹嘛抽你!你說你這小模樣兒欠不欠抽?動不動就發脾氣,你這脾氣也該收斂收斂了!你以為自個兒還是孩子呢?你以為自個兒還總能像以前一樣愛怎麽地怎麽地啊?你以為咱總能護著你呢?你現在是社會人士了懂不懂!別盡耍孩子脾氣讓人操心!”管誠難得這樣教訓管陽。他對管陽,一直以來都是引導兼縱容的。
“哥――”管陽最怕管誠這副嚴厲的模樣,撲上去抱著管誠撒嬌:“哥,別生氣了,我會改的,真的,我保證。”
“臭小子!”管誠拍拍他的頭,像拍小狗兒。“也不要你一朝一夕就能改,你得明白自個兒的脾氣才行,免得哪天被這壞脾氣害慘了。”
“我知道,我也沒對別人亂發火呀,因為你在這兒嘛。”他不會對自家人隱瞞情緒。
管誠當然明白,這弟弟他從小教育大,那點兒小心思哪會看不出來?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經常被他氣七竅生煙又不忍心責怪。“行了,別盡把你哥當垃圾筒,今兒你鬆哥有事,你去大廳看看吧。”
“好啊。”管陽笑開了。好久沒去大廳了。
“記得別惹事兒,一有什麽情況就叫阿奇或者打電話給我。”管誠叮囑。大廳是最容易鬧事兒的場所,隔三差五就出現醉酒砸場的情況。
“知道了。”管陽敬了個童子禮,跳跳著下樓去。
八點多鍾,夜生活還沒開幕,大廳裏隻有小鳥兒兩三隻。管陽在寬廣的內廳轉了一圈,隨即走向吧內,從冰櫃裏拿了支蘇打酒,喝了兩口,大讚:爽啊!
“今兒怎麽是你下來了?”負責安全的阿奇巡場過來見管陽在,很驚訝。管陽向來都在樓上包廂的。
“鬆哥有事兒,今兒晚上我在下麵看看。”又喝了兩口,一瓶蘇打馬上見底兒了。
“別喝太多酒。”阿奇皺眉。管陽這小子整個兒一小酒鬼,什麽時候都見他在狼飲。在樓上喝無所謂,但在這大廳,喝酒多了會惹事兒會壞事兒。
“知道了奇哥,就這一瓶兒,我今兒就隻喝了這瓶兒。”管陽將空瓶放到格箱中,攤手對阿奇嘻笑。他也沒打算喝很多酒呀,這大廳的情況他很清楚,他也是有原則的人,不會分不清主次的。
“知道就好。現兒還早呢,你要不先上樓去,晚點兒再下來。”
“樓上也沒事兒,有我哥在呢。”他哥就是一鎮妖塔,啥妖孽都不敢在他眼皮兒底下亂來。
“那你在這晃晃,有什麽事兒叫我。”阿奇說完便去其他地方巡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