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act 30 小事兒發

九點半過後,客人開始陸陸續續來了。~~?超速首發~~很多人一來便跟酒保侍者打招呼,很熟絡的模樣兒。

“這些是大廳的熟客吧?”管陽坐在吧內一角問。他常年在樓上包廂混,對這些麵孔沒什麽印象。

“是啊,常來。咱這兒有一批死忠客,這些人跟鬆哥混得很熟。”酒保一邊兒忙活一邊兒答。“小管爺,你要不要去監控室坐坐?”監控室其實就是一豪華包廂,裏麵喝的玩兒的,應有盡有,平時頭兒們下來都呆在裏麵。

“不去。我礙著你了?”管陽問。他已經盡量往角落裏縮了。

“沒,不過你也別跟我說話了。呆會兒會有一堆客人坐吧台邊兒,我還得應付他們呢。”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自言自語行了吧。”管陽揮手胡亂比個幾個手勢,逗得酒保大笑,隨後就真的不踩他了。

吧台邊逐步坐滿客人,男男女女都有,大多數都是女人,而且還有美麗非常性感萬分的女人――發型完美,妝容細致,肌膚晶瑩,身上禮服**恰到好處,窈窕曲線多一分嫌太滿少一嫌分不足;媚眼如絲,冷豔傲氣,瞧人如神女之態睥睨地上螻蟻;紅唇微啟,似是邀請,又似嘲笑他人不自量力;十指丹寇,修長優美,鮮豔如血。徐徐打開水鑽小包,拿出一包狹長薄荷香煙,取出一支,夾於兩指中,竟也帶著**的感覺。不用拿打火機,一旁的男人們早已將自個兒身上的火機取出,紛紛遞上去,香煙含在紅唇中,眼帶嘲笑地瞟了男人們一眼,就最近的火機上點上煙,吸了口,眼神飄向他,輕輕吞出煙霧,一舉一動優雅動人,媚惑不已。

管陽將她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心裏想著:為什麽看著這張美麗的臉,我卻隻想到黎曦那張細致的臉和他眉尾的褐痣?為什麽看著這副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我卻隻想到黎曦細長的頸脖和他凸起的肩胛骨呢?為什麽這麽性感漂亮的女人坐在我麵前,我卻隻想到黎曦這瘦巴巴又不識相的家夥呢!

管陽心裏默然,站起來走出吧台,到各處去看了一下,很好,場內相安無事。遂又回到吧台,剛打開冰櫃,酒保就開口了:“小管爺,奇哥說不能讓你喝酒。”

“我也沒要喝酒啊。”管陽取出一隻瓶子在他麵前晃晃。“這是蒸餾水。來,跟我一起念:蒸——餾——水。”

噗噗猛的好幾聲響,管陽見吧台邊兒的好幾位客人不顧衛生的酒水亂噴。而酒保深吸兩口氣之後,拿出抹布,將水晶台麵擦飾幹淨,然後轉向管陽,很嚴肅地請他離開,因為他現在真礙著他了。

管陽摸摸鼻子,拿著蒸餾水瓶離開吧台,又在場內又轉了一圈之後,他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了!媽的!自各的地盤兒上竟然無處可去?!有什麽事兒比這更讓人摧心肝兒的了?恨恨朝吧台瞪了無意義的兩眼兒後,管陽走到樓下,跟門口的泊車小弟聊天兒。

“小葉,你說我可憐不?竟然被人趕出來了!”管陽對小葉訴苦。小葉象征性的用眼神安慰了他一下,不好意思告訴他如果呆會兒有客人來,他也會趕他的。他們可是食人之祿的小老百姓兒,拿了錢就得幫人做事看人臉色,哪能像他這樣閑著無聊盡找人瞎扯,欲賦新詞強說愁,真是不知道生活愁滋味兒的公子哥兒!

見小葉不搭理他,管陽也不說話了,依著血紅的門柱,仰望天空,感覺索然。這天空,被這滿城的霓虹燈映的緋紅,他從未見過純墨色的天空,也從沒仔細看過天空中的星星,總覺得沒什麽意思,什麽都像假的――這天空是假的,這星星也是假的,因為都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麵貌了。他又想起黎曦墨一般的黑眼珠兒,那樣的純黑,他從未見過,隻瞧一眼兒,便會被吸引住,挪不開視線了。

黎曦……唉,管陽歎。他今晚上已經不知道念了他名字多少遍了。黎曦這記毒可真夠狠,一沾上就侵心蝕肝的,讓他一麵疼痛又一麵欲罷不能。

明天,去見黎曦吧。管陽想。收起自己浮動的心思,回到大廳。廳裏歌舞升平,**的音樂及人群的嘻鬧混在一起流**在空氣中,這氣息極容易讓人陶醉墮落。

管陽冷眼兒看著角落裏表情癡傻迷茫眼神狂亂的年輕人,這些人的年紀看著應該跟他差不多,但心智絕不能跟他比。那天晚上他問李麗“你以為老子在歡場泡這麽多年還能獨善其身憑的是什麽?”――其實答案很簡單,他身邊的人都懂:他管陽既有著孔雀般的驕傲,又有堅不可摧的意誌力。所以他爸他媽才放任他在這場合混,所以他哥雖然將他帶在身邊,卻從不約束他的行為。

“啊……哈哈哈……嗬嗬……”一直看著那幾個年輕人的管陽見其中一個突然大叫又狂笑起來,知道這人是藥嗑過量陷入迷亂了,忙打電話叫奇哥過來。

“哈哈……嘿……一棵樹,啊……美女是我的……”那人迷茫的伸出顫抖的手,一會露出癡傻的笑,一會又麵容扭曲,凶狠狂叫:“我的。。。不要搶!媽的!不要搶!”兩手在空中亂抓。他身邊的幾個人也是迷迷糊糊的樣兒,還在藥效中,完全不知道同伴在做什麽。

奇哥帶了幾個人過去,管陽跟在身後。

那人這會又哭又笑,胡亂道:“別搶……別……是我的……哈哈……是我的!都別搶!”嘶心裂肺狂吼兩聲兒後,拿起桌上的酒杯無目的砸。眾人迅速避身躲開,而身後的管陽躲不及被厚厚的玻璃杯砸中左眉,瞬間血流滿麵。

“媽的!把這幾個廢種給我丟出去!”阿奇怒吼。“記得把他們身上的錢包搜出來,回頭再給我。”

幾人得令,又招呼幾個人過來,一起將那四人抬出去了。

“怎麽樣?”阿奇將管陽扶到角落裏,然後打電話給管誠。

“估計有點兒嚴重。”手下的傷口似乎不淺,血止不住。管陽閉著眼睛道。

沒一會兒,管誠便衝下來了,又怒又急朝倆人吼:“到底他媽發生什麽事兒了?怎麽會受傷了?不是叫你注意點兒嗎?!”

“哥,先別吼,我頭疼。”管陽止住他。管誠一聽回過神來,咐吩阿奇處理這事兒,然後立刻摻他下樓攔了輛車往附近的醫院奔。

“醫生,他這傷沒事兒吧?”管誠不知道問了幾遍了。那醫生也不知道回答了幾遍?“沒事兒,皮外傷”了。

“醫生,我不會毀容吧?”管陽開玩笑道。管誠一聽又緊張了,這小模樣兒要是毀了,他死罪難逃。

“嗯,傷口在眉毛處,以後結痂了被眉毛蓋住,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放心吧,還是個帥哥兒。”醫生笑道。

“嘿,那就行!破相了怕被人家嫌棄。”

醫生聽了笑笑,叮囑他明天中午來換藥,自己也要注意傷口感染,注意飲食之類的日常生活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