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袋子,季半夏拿出一管藥膏,撕開包裝,往指頭上擠了一點:“晚晚,把胳膊伸過來。”
遲晚晚把胳膊伸給她,季半夏把淺綠的藥膏小心的塗抹在遲晚晚手腕的紅腫淤痕上。
“哇!好清涼好舒服啊!”遲晚晚誇張的睜大眼:“傅大總裁送過來的東西,果然不是凡品,太好用了!”
“狗腿!”季半夏被她逗笑了,抬手拍一下她的狗頭。
兩個人嘻嘻哈哈的互相塗了藥膏,遲晚晚突然注意到袋子最下麵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盒子:“半夏,這個盒子裏是什麽?”
她把小盒子翻出來遞給季半夏。
很普通的一個白色塑料盒,季半夏疑惑的打開,一下子愣住了。
盒子裏,裝著一枚四葉草的發卡。小小的,淺淺的綠色,和連翹送給她的一模一樣!
遲晚晚奇怪道:“這不是連翹送你的發卡嗎?怎麽跑傅斯年哪裏去了?”
季半夏還沒說話,她又開始開腦洞了:“哈哈,我明白了!這是某總裁第二天清晨在枕頭下發現的!前一晚……啊啊!”
季半夏無語望天:“晚晚,思維能不能不要這麽發散?這個發卡是新的,根本不是我那個好嗎?”
“新的?真難為我們傅總了,這種發卡雖然普通,可想找到一模一樣的,也不是件容易事啊!”遲晚晚驚歎不已。
將那枚小小的發卡捏在手心,季半夏說不上心裏是什麽感覺,甜蜜不是沒有,但更多的是惱火。
傅斯年不是不想和她有任何其他關係嗎?不是處處躲著她嗎?為什麽又巴巴的找了同款的發卡送給她?他都結婚了!為什麽還要來招惹她?
季半夏想也不想,抓起手機給傅斯年打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通。傅斯年的聲音透著點驚訝:“半夏?”
季半夏吸一口氣,讓自己稍微冷靜一點:“傅總,謝謝你送的藥膏。”
傅斯年似乎有點失望,淡淡道:“不用客氣。”
“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隻是合作夥伴,發卡這種東西太私人了,你送發卡給我,似乎不太合適。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讓我覺得被冒犯的事。”季半夏一口氣說完,中間毫不停頓。
她說的含蓄,意思卻很明白:傅斯年,我們就是生意夥伴,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電話另一端,傅斯年沉默了片刻才道:“抱歉,讓你不舒服了。我本以為,送個一模一樣的發卡,會讓你開心。”
季半夏的情緒有點失控了:“不好意思,我不開心!我不喜歡像猴子一樣被人逗弄,心情好,就給點香蕉,心情不好,就避如蛇蠍!”
傅斯年很克製:“你覺得我在逗弄你?”
“對!”季半夏的眼淚奪眶而出:“我謝謝你昨天幫了我和晚晚,謝謝你的藥膏,但我不希望再收到任何來自你的禮物!你的關心,應該留給你的太太!”
話一說完,季半夏就掛斷了電話。
遲晚晚站在旁邊,被突轉直下的形勢弄傻了眼,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
她實在不明白季半夏為什麽這麽生氣。在她看來,傅斯年的舉動,並沒有什麽過分的啊!不但不過分,反而還很貼心。
可季半夏哭的實在太傷心,遲晚晚猶豫了好久,才試探的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半夏……”
“不要理我!走開!讓我一個人呆著!”季半夏煩躁的朝她揮手,哭得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