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棟獨居公寓的小廚房裏,靳曉芙也在忙碌地準備著晚餐。

她精心地化了淡妝,家居服也特意挑選了舒適又性感的款式,圍著白色花邊的圍裙,正彎腰查看著灶頭砂鍋裏沸騰的湯水。

排骨玉米竹蓀湯已經燉好了,她用勺子舀了一勺湯嚐了嚐,湯色清澈,味道鮮甜可口,對不常下廚的她來說,可以算得上是驚豔之作。

這種清淡又滋補的菜品,青紹一定會喜歡的。靳曉芙情不自禁的微笑起來。為喜歡的人精心做一道菜,再看著他滿足的吃完,這種感覺,真的很幸福呢!

門鈴輕輕響了一聲。

一定是顧青紹來了。靳曉芙興奮地放下湯勺,朝客廳跑去。剛跑到客廳,她又突然停住腳步,朝臥室衝去。

在臥室的落地鏡前,她認真地前後左右照了一遍,妝容服帖,頭發清香順滑,淺粉的居家服很漂亮,胸口一圈薄透的蕾絲,隱約透出誘人的春光。小小的白色花邊圍裙,勾勒出腰部纖細的曲線。一切都很完美。

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靳曉芙這才跑出去開門。

顧青紹帶了一瓶紅酒,含笑站在門口,臉上沒有半分等待的不耐煩。良好的風度一如既往。

靳曉芙撲入他的懷中,用手臂摟住他的脖子:“親愛的,你來啦……”

“嗯。好香。做什麽好吃的了?”顧青紹拉下她的手牽住,並肩朝屋內走去。

靳曉芙撒嬌般地找他要了一個吻,這才走進廚房把做好的飯菜端上了桌。

小小的雙人餐桌,二人相對而坐,醇美的紅酒,清淡可口的菜品,靳曉芙看著顧青紹陽光單純的笑臉,隻覺得從來沒這麽喜歡過他。

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靳曉芙不小心弄了灑了點酒液在衣服上,剛好是胸口的位置。她趕緊抽了紙巾擦拭。

顧青紹盯著她的胸口,薄透的蕾絲下,她胸部圓潤的曲線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靳曉芙也意識到了他的目光,心中一點小得意,故意撒嬌道:“青紹,我擦不掉誒,你幫我擦好不好?”

這點小情趣,顧青紹自然是懂的。他扯了一張紙巾,不緊不慢的在靳曉芙胸口的衣服上擦拭著:“怎麽辦,我好像也擦不掉。”

靳曉芙看著他心猿意馬的樣子,心裏暗暗好笑,刻意壓低了聲音調笑道:“那,我脫了換件別的衣服?”

她眼波橫飛,臉上酒氣熏蒸出一點紅暈,顧青紹被她勾引得興致大起,站起身一把將她抱住:“好啊,那我幫你換吧!”

衣服脫了就不用再穿了,二人翻滾在大**,盡情享受肉體帶來的歡樂。

風平浪靜之後,靳曉芙懶懶依偎在顧青紹的胸口:“青紹,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什麽事?你說吧。”顧青紹有點累了,精神不是很振作。

靳曉芙抱住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臉上:“青紹,謝謝你愛我。那天,傅總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顧青紹微閉的眼睛睜開了:“你那時候也在?”

“嗯。傅總故意當著我的麵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讓我親耳聽到,你對我就是逢場作戲,就是想讓我對你死心。”靳曉芙笑得很感慨,很滿足,臉頰在顧青紹的臉上輕輕地摩挲著:“青紹,謝謝你真心愛我。”

看著靳曉芙的笑臉,顧青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負疚感一點點從心底攀援上升。

他愛的,不是靳曉芙啊。他愛的,隻是她年輕鮮美的肉體,隻是她在**的嫵媚和主動。

他念念不忘的,是另一個女人。

“青紹,我愛你。”靳曉芙主動獻上紅唇,在顧青紹唇上輕輕一吻:“傅總說送我出國留學,讓我去個好點的大學鍍鍍金。等我拿了學位回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我要給你生一大堆孩子,青紹,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顧青紹沒有說話,他愧疚的看著仍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靳曉芙,竟然說不出拒絕她的話。

他對傅斯年說那些話,隻是為了氣傅斯年。他隻是拿靳曉芙當做武器,想要蓋過傅斯年一頭而已。他從來都沒想過娶她。

靳曉芙終於察覺到顧青紹的不對勁,抬頭看著他:“青紹,你怎麽了?”

他的身體為什麽這麽僵硬,他環著她腰身的手臂,為什麽一點點鬆開?

“對不起,曉芙,對不起。”顧青紹尷尬又羞慚地開口:“我,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你……”

靳曉芙猛的坐起身,完全忘記了自己一絲不掛,她盯著顧青紹,聲音發顫地打斷了他:“對不起?對不起是什麽意思?青紹,我誤會什麽了?”

顧青紹避開靳曉芙的眼神,愧疚道:“曉芙,對不起。我,其實……”

他說不下去了,可靳曉芙一下子全都懂了。

她沒有說話,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死死盯著顧青紹。

她以為終於有人不介意她的出身,願意給她真心,她以為她真的能順利踏入豪門,揚眉吐氣,原來,都是一場夢,都是一場空!

“啪!”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顧青紹的臉上,靳曉芙歇斯底裏地哭喊起來:“滾!顧青紹,你他媽快給我滾!我恨你!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看著徹底崩潰的靳曉芙,顧青紹想安慰她一下,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做。他默默下床,撿起自己的衣服匆匆穿好。

靳曉芙還在大罵:“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上你了?呸!你在老娘眼裏就是個凱子!提款機!就你這種性無能,三十分鍾就累得像狗一樣,還指望女人能真心喜歡上你?”

顧青紹很少聽到這麽粗鄙的話,他必須承認,他很難受,很受傷。

“曉芙,對不起……”他低頭輕聲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聽見關門聲後,靳曉芙再也維持不了強悍的偽裝,撲倒在**痛哭起來。

周五,華臣大樓,總裁辦。

季半夏一邊幹活一邊憧憬,等會下班了就去接連翹回家,早上她已經醃好了雞翅放在冰箱裏,一個白天,足夠入味了。到時候給做個紅燜雞翅,再燒幾個清爽的小菜,讓連翹美美吃一餐。

想到妹妹甜美天真的笑臉,季半夏渾身都充滿了動力。

突然,趙韋廷的電話打過來了:“半夏,去總裁辦公室一下。”

“什麽事?”季半夏本能的問道。自從知道靳曉芙是傅斯年的妹妹後,她反而更加害怕見到他了。

在對他和靳曉芙關係的猜疑中,在那些備受折磨的痛苦夜晚,她終於看清了一件事:她還愛著傅斯年,並且,這份愛一天比一天多,多到她已經有些無法負擔了。

現在,知道傅斯年並不是玩弄別人感情的花花公子,知道傅斯年對她是真心實意之後,她怕自己會失控。

可是,如果放任自己的情感和傅斯年在一起,她會麵對更多良心的拷問。連翹的眼睛和晚晚的死,都是她跨不過去的坎。更何況,傅斯年還不是自由身,顧淺秋還懷著身孕。

她和傅斯年的感情,是一個打不開的死結。

也許,維持現狀是最好的辦法——可以每天看到他,卻又保持著單純的上司和下屬關係。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傅總是想讓你接手靳曉芙的工作吧。”趙韋廷說的大有深意。靳曉芙雖然幹的是閑職,但總裁辦的費用申請都是她找傅斯年簽字,這個位置,還是很微妙的。

傅斯年會找季半夏接手,趙韋廷一點也不意外。傅斯年喜歡季半夏,華臣人盡皆知。

季半夏磨磨蹭蹭地走進了傅斯年的辦公室。

看到季半夏,傅斯年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季半夏穿了條淺灰色的短褲。雖然,這種淡淡的灰,配著她身上白色的無袖上衣,顯得十分清爽。

可是,這短褲,是不是有點太短了?她一雙筆直白皙的腿,露了一大半出來。

這麽一雙漂亮的美腿,路上不知多少男人會盯著看……

季半夏實在太了解傅斯年,見他眼睛一掃她的短褲,臉上似有不悅的神色,便條件反射般解釋:“今天是周五,便裝日。”

每周五都是華臣的便裝日,隻要不是太離譜,可以隨便穿。捫心自問,季半夏覺得自己沒有違反公司規定。不明白傅斯年為什麽一臉的“你的衣服不合適”。她的短褲就是正常長度,又不是熱褲。

傅斯年無言以對。確實,他沒什麽立場管季半夏穿什麽衣服。他隻能盼著秋老虎趕快走。季半夏能包得嚴嚴實實的。

傅斯年隻好把話題轉到正事上:“靳曉芙離職了,她的部分工作由你接手,直接對我負責。”

“好的。”季半夏點點頭:“曉芙姐走的比較倉促,我跟她沒有辦過交接,她手裏的資料和數據,我手頭都沒有備份。這個怎麽辦?找趙韋廷處理嗎?”

“你直接到她電腦上拷就好了。她電腦的密碼是8764。”傅斯年盡量讓自己不盯著季半夏的大腿看。

季半夏一般都是褲裝和裙裝,他真的很久很久沒看到她穿短褲了。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他也不例外。

聽見傅斯年熟練的報出靳曉芙電腦的密碼,季半夏還是驚了一下:“啊?她電腦的密碼,你怎麽知道?”

傅斯年被她問得愣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靳曉芙剛入職的時候,什麽都不會。這個密碼,是他親手幫她設置的。

傅斯年也不想瞞季半夏,直接道:“靳曉芙是我妹妹。這個密碼,是我幫她設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