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半夏從傅斯年辦公室出去的時候,同事們都在埋頭工作,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

但很快,電腦屏幕上趙媛的頭像就跳動起來了:“半夏,你怎麽進去那麽久?大家都在偷偷八卦你和傅總呢。”

季半夏心中一凜:“八卦什麽?”

趙媛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當然是八卦你們有奸情。半夏,你還是注意一點好。辦公室人多嘴雜,上次視頻的事還沒降溫呢。你和傅總一定要保持克製。”

趙媛最後一句話說的大有深意,應該是已經猜到她和傅斯年和好了吧?

季半夏懊惱的咬咬嘴唇。真的不怪她和傅斯年高調,這幫同事,個個都是人精!

不過,很快,季半夏就認識到,趙媛的話真的是至理名言。傅斯年真的太不克製了!

她落座後不到十分鍾,傅斯年常年灰暗的頭像突然亮了,很快,她收到了傅斯年發過來的消息。

“我發現自己沒辦法工作了。”

季半夏的嘴角微微一翹,隨即做賊般地偷偷朝周圍看了一眼。還好,靳曉芙離職,她的座位空下來了,季半夏的右邊又是走道。傅斯年的消息,不會被人看到。

“為什麽?”她猶豫了一會,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才回了傅斯年一句。

其實,究竟為什麽,她心知肚明。她又何嚐不是?傅斯年的體溫似乎還停留在她身上,她臉上的紅暈就一直沒有褪下去。

“因為一直在想你。”

短短的幾個字,讓季半夏甜到了心底裏。

“好好工作,傅總!”

“真的沒辦法工作了。半夏,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或者散步?或者其他的?什麽都可以。”

季半夏啞然失笑。頂頭上司竟然慫恿她翹班!

“不好。我手裏還有一堆活,必須抓緊做完。下班了我還要去接連翹。”

他老人家沒事,她耗不起呀。

“我給你放假。”

“不要。我幹活了。回頭聊。”季半夏幹脆地拒絕了傅斯年的提議,關掉了對話框。

靳曉芙留下的爛攤子,她必須盡快上手,今天又不能加班,時間還是很緊的。

季半夏完全低估了傅斯年火山爆發般的熱情,她剛埋頭工作了一會兒,趙韋廷的電話又進來了:“半夏,傅總要見客戶,讓你跟他一起去,資料在我這裏,你過來拿一下。”

這也行?!季半夏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了!

趙韋廷見她遲遲不過去拿資料,直接給她送過來了,催她道:“半夏,快點,我聽傅總的意思,這事還挺急的。臨時突發事件。”

跟在傅斯年身後走進電梯,電梯門關上後,季半夏一本正經的表情終於繃不住了,她好氣又好笑地瞪著傅斯年:“傅總,有你這樣挖自己牆角的嗎?兢兢業業熱愛工作的好員工,就這麽被你帶上了邪路。”

傅斯年不說話,隻是笑。

想到電梯裏可能有監控,季半夏也不好再多說了。默默站在他旁邊,嘴角卻情不自禁地彎了起來。

電梯剛到5樓,傅斯年卻擺擺頭朝她示意:“就這層下吧。”

5層好像是機房和設備科,季半夏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他走出了電梯。

“我們來5樓幹嘛?真的要見客戶?”季半夏好奇道。

傅斯年也不說話,徑直朝樓梯間走。季半夏莫名其妙地跟在後麵。徹底懵了。

推開五樓樓梯間的門,傅斯年拉過她的手,牽著她大步往樓梯間的拐角處走。

“喂喂?要下樓幹嘛不坐電梯啊?”季半夏小跑著跟緊他的步伐,完全摸不著頭腦。

走到樓梯拐彎處的視線死角區,傅斯年停住腳步,在季半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把她摟進了懷裏。

季半夏嚇了一跳:“喂!傅斯年,你瘋啦!”

她壓低聲音,扭動著想要掙開他。

雖然都是在公司,但在他的辦公室親熱是一回事,在公共區域親熱是另一回事啊!

萬一有人經過怎麽辦!

“我是瘋了。我生病了,你是唯一能治我的藥。”傅斯年一邊吻她,一邊口齒不清的說話。

季半夏驚訝地睜大了眼。冷峻自製的傅斯年,竟然會說出這麽肉麻的情話?

“閉眼。”傅斯年用手遮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自己,專心致誌地吻她。

他存心要迷惑她的神誌,舌尖的每一寸遊走都火辣滾燙,季半夏很快就被他卷入感官的漩渦,昏昏然完全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隨著親吻的深入,傅斯年的手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噯,傅斯年!”季半夏拉住他的手,心慌地想要掙脫他。

被季半夏一攔,傅斯年也清醒了幾分,極力壓住心底的衝動,他貼在季半夏耳邊認真的警告她:“以後不許再穿這麽短的短褲。”

這麽短的短褲?季半夏覺得自己好冤:“這哪裏短了?根本就是一條很正常的短褲好嗎?”

傅斯年這老古董,大街上穿熱褲的女孩多的是,她的短褲跟她們比起來,簡直就是老奶奶穿的。

“不短也不許穿。”傅斯年霸道地輕咬她的耳根:“被別的男人看到,我會吃醋的。”

???季半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斯年承認他會吃醋?他的矜持跑哪兒去了?高傲跑哪兒去了?嘴硬跑哪兒去了?怎麽一下子變成衝動毛躁的中二少年?

季半夏笑得彎起眼睛:“傅斯年,你是不是很愛我?”

傅斯年從她脖頸間抬起頭,看到她的笑臉,他也笑了:“季半夏,你是不是很得意?”

“嗯。以後我就可以恃愛行凶,為所欲為了!”季半夏笑得像一隻小狐狸。

傅斯年凝視著她的眼睛,用鼻子輕輕碰了碰她的小鼻子:“我把自己送給你了,想怎麽處置,都隨你。”

季半夏想再開他的玩笑,眼裏卻沁出一層淚光。

我把自己送給你了,想怎麽處置,都隨你。——她真喜歡這句話。喜歡得心口發疼。

“親愛的,我會好好對你的。”她拉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給了他一個最溫柔最甜蜜的吻。

出了公司大樓,上了傅斯年的車,季半夏總算鬆了口氣。現在終於安全了!

看到傅斯年的車往商業區開,季半夏有點吃驚了:“斯年,我們不是真的要去見客戶吧?”

她穿著短褲,怎麽陪他見客戶啊。

“當然不是。”傅斯年回答得很幹脆。

季半夏放鬆地往椅背上一窩:“那你想去哪兒?去看電影好不好?”

“不好。”

“那去公園散步?”

“不好。”

“去唱K?”

“不好。”

“去逛街?”

“不好。”

“去書店買書?”

“不好。”

一連串的不好,季半夏的耐心終於沒了:“那你到底想去哪兒?”

傅斯年指指馬路對麵的酒店:“我想去那裏。”

“你!”季半夏羞得滿臉通紅。原來他心急火燎的騙她出來,就是想那什麽什麽!

“好不好?”傅斯年索性拐進一條小街停了車,開始磨季半夏:“還有三個小時連翹才放學呢。時間足夠了。”

“不行!”季半夏被他熱辣辣的眼神看得渾身冒汗,扭頭看向窗外。

這樣翹班出來和傅斯年去開房,實在是有點難為情。

傅斯年哪裏肯輕易放棄,探身摟住季半夏,往她耳朵裏吹氣:“就一次,以後保證不這樣了。好不好?”

怕季半夏繼續拒絕,他低聲哀求:“很久沒有了,半夏,上次還是在千源島……”

季半夏臉紅心跳,沉默著沒吭聲。

傅斯年提到千源島,她突然就心軟了。想到讓他吹了大半夜的海風,她心疼得不行。

傅斯年見有戲,趕緊趁熱打鐵:”半夏,我真的很難受……”

他拉過季半夏的手放到自己的褲子上。

季半夏紅著臉抽回手,嗔了他一句:“你活該。”

這就是同意了。傅斯年笑得心花怒放:“這是你惹起來的,你要負責。”

季半夏扭頭看窗外,懶得搭理他的黃腔黃調。

心急火燎地停了車,心急火燎地進了電梯,心急火燎地關上了酒店房間的門。

現在,他們終於有了一個私密的安靜天地,一段隻屬於他和她的甜蜜時光。

到了這個時候,傅斯年反而不急了。他輕輕軟軟地吻她,勾出她的小舌頭緩緩的吸吮。

“半夏,寶貝,你真美……”他的手摩挲著她軟緞般細滑的肌膚,熾烈的情話情不自禁地流瀉而出。

季半夏抱緊他的腰,羞澀的靠在他的胸口,放任他盡情地愛慕她,疼寵她。

衣服一件件掉落在地上,傅斯年進去的那一秒,二人竟同時開口,分秒不差。

“半夏,我愛你。”

“斯年,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