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霄月開口了,“呐!雖然我說你很聰明,光是幾個小小的疑點就可以推斷出所有事情,但是知道歸知道,能不能避開這危機卻是另外一回事……你看起來很疑惑我為什麽要說這些,因為你已經身陷其中了!”霄月嘴裏說著意義不明的話,他在距離蘭偉爾幾步前停下,他以輕鬆自若的態度把斧頭扛在肩頭上,一副現在不是在砍人而隻是在砍樹的樣子。

蘭偉爾不禁大感疑惑,霄月現在滿是破綻的情況下他隨時都可以解決他,難道真是被小看了?蘭偉爾邊想邊慢慢把手伸向鐮刀,想等霄月下手的瞬間迅速解決他,“誒?”蘭偉爾瞪大著眼,他終於明白霄月那麽有自信的原因了,也了解到霄月特地講這些話的意思了。見蘭偉爾終於露出驚訝的神情,霄月展露出得逞的笑容,接著他雙手握著斧頭,以砍樹的姿勢朝蘭偉爾的身體劈去!

“你們……”維納但丁麵對曾是蘭偉爾的夥伴不知該如何開口,說了幾個字又不禁閉上嘴,怎麽也想不透他們找上自己的原因,所以她也隻好靜觀其變,看看他們要做什麽再說。約瑟夫踏步上前,手緩緩放在掛在腰上的劍鞘上,不知是何緣故,這次他並沒有帶來他自己的武器而是向宮中的騎士要來了一把劍。後頭的同伴傳來緊張的吞咽聲,約瑟夫不加以理會,現在就連陛下來阻止也阻止不了他接下來要做的事。

“你就是維納但丁吧?星空種族的兵器?雖然沒看到蘭偉爾但沒關係,先解決你再去找他也不遲!而且一個個解決比一起解決對我來說有利多了!”

維納但丁從約瑟夫的話中嗅出了危險,她繃緊了神經,眼睛有意無意的偷看了好幾次約瑟夫放在劍鞘上的手,維納但丁後退了幾步,低沉的詢問:“你要做什麽?”

“你是兵器,對我們來說是危險的存在!你不知道嗎?如果你的身分被曝光,這世界就會再度陷入永無止境的戰爭中了!為了奪得你,這世界會陷入水深火熱中!所以必須在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前必須請你消失在這世上!當然,也包括你哥哥!”維納但丁固作冷靜的和約瑟夫對峙,但其實她的內心卻因為震驚而大為動搖。

維納但丁直到約瑟夫的提醒她才想起自己的身分,和蘭偉爾的重逢讓她樂昏了頭,全然忘了自己可是引起人類世界的戰爭,讓人類鬥爭了百年也要得到的兵器!結果自己卻把這麽重要的事拋到腦後,在這小小的落後村子裏享樂,維納但丁不禁厭惡這樣的自己。

維納但丁沒有半點表情的看著站在眼前的幾個人,他們都是蘭偉爾即使敗壞自己的名譽也要保護的同伴,昨天蘭偉爾的話在維納但丁的腦海中響起,他不想讓居住在這和平國家的同伴受到戰爭的摧殘,所以他必須離開他們,雖然很痛苦也很不情願,但是要是這麽做能保護大家,自己被怨恨他都甘願。結果呢?維納但丁突然覺得一陣暈眩,自己是兵器,是人類爭相掠奪的強大武器,不僅如此也是會引起全麵性,遍及整個大陸的戰爭,難道我的存在可能會阻礙到哥哥的期望嗎?維納但丁意識到這件事,腳下頓時一陣虛軟,差點就站不住腳了。

劍和劍鞘磨擦的聲音直傳到維納但丁的心底深處,震**著她越加動搖的心,那刻意放慢拔劍速度的行為就像在譴責她的存在一樣,不僅是這個世界,就連她最敬愛的哥哥都因她而陷入地獄中!現在她的心裏隻想著一件事,那是這兩天來不斷思考的事……約瑟夫生澀的握住拔出的劍,他以不正確的架式把劍對準維納但丁,後頭傳來蘇泊溫緊張的呼喚聲但他依然不給予理會,他的眼中隻剩下維納但丁,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維納但丁現在顯然陷入混亂中,是個可以給她痛擊的良好機會!維納但丁早就注意到約瑟夫要對她拔劍相向了,但身體卻無法移動,內心過大的震撼讓她無法對身體下達任何的指示,她隻能看著約瑟夫提著劍朝她走來的身影,心裏雖想著要趕快逃才行但身體卻沒有任何動作或許身體不是不能動也不是內心過於動搖而無法下達指示,身體已經忠實的做出了反應了。自己的存在會扼殺哥哥的自由,哥哥會為了自己犧牲他的全部來滿足自己的期望,維納但丁不希望再這樣下去。

“受死吧!”約瑟夫踏著大步,以刺穿心髒為目標,雙手握著劍柄,朝維納但丁刺出去。維納但丁忽然覺得臉上一陣熱流,那是淚水,為什麽會哭呢?因為她覺得自己很自私,明明就這樣站著就好,可是一想到又要離開哥哥就覺得很害怕很孤單也很寂寞,一次又一次,不斷的重蹈覆轍,明明知道這麽做是錯誤的還是忍不住這麽做,自己果然無藥可救!維納但丁邊自責著這樣的自己邊移動腳步想閃過這一擊,“誒?”維納但丁瞪大了眼,身體怎麽動不了?眼見劍就要直取自己的性命了!維納但丁這時終於露出驚恐的表情,她還不想死!這麽想的時候一道黑影閃到她的身前,隻聽得到“噗哧”一聲,不僅身體被一個暖流給抱住還感受到身體被刺穿的痛苦接著她就被重物給壓倒在地。

蘭偉爾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或許該說身體簡直不像是自己似的,無法對它下達任何指令。據說當痛到一個極限時反而感受不到疼痛,蘭偉爾現在正印證了這句話。傷口從右肩一路延伸至左半邊的身體,當被斧頭砍過的瞬間,蘭偉爾的視野頓時染上鮮豔的血色,噴灑至空中的大量鮮血像陣雨般落向地麵,綠油油的青草也跟著染上不吉利色彩,空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鏽味。蘭偉爾宛如溺水的魚般大口喘著氣,逐漸模糊扭曲的視野中看見霄月走近的身影,他的身上也全是蘭偉爾噴出的溫鐵手液,尤其是扛在肩頭上的斧頭根本在血中侵泡過似的。

“很意外嗎?”霄月的聲音非常的遙遠,意識也非常的混亂,蘭偉爾就連自己會被砍的原因都忘的一幹二淨,但順著霄月的視線看去,被染成一遍血紅的衣服隻能用淒慘來形容,看到這副光景不禁佩服著自己沒有馬上斷氣簡直是奇跡!頓頓的腦袋也跟著想起方才發生了什麽事。

“咳……是那杯杯果汁嗎?”蘭偉爾不斷咳出大量的鮮血,嘴裏混著血味著實令人難受,講話非常的虛弱,此時的蘭偉爾根本就是在苟延殘喘著。

“喔?都快死了還能這麽冷靜的分析?該說你實在是臨危不亂呢?還是該說你神經太大條了?沒錯,我們特地去買隻有在那個城鎮才會販賣的果汁,然後再裏頭下藥。”

“你們賭我們沒喝過,就算在裏頭下藥也因為我們沒、沒喝過所以也喝不出個所以然。”蘭偉爾總覺得視野中的霄月有種越來越模糊的感覺,不僅如此他覺得很冷,全身冷到發抖,講話不清不楚的,眼睛緩緩的閉上,現在的他很想睡覺,強烈的睡意讓他慢慢地闔上雙眼,但他卻努力地驅趕睡意,因為他知道如果真的睡著了就再也起不來了。

“對!結果就如你現在這樣!你們喝下去,你是不是覺得渾身動彈不得呢?”

“可惡!”蘭偉爾的怒吼非常的虛軟無力,完全無法威嚇到任何人。

“這裏很偏僻所以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所以你可以慢慢的死喔!”霄月丟下斧頭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地,拋下了即將死亡的蘭偉爾。原來如此不是因為砍柴而是要棄屍才把我帶到這麽裏麵來,現在知道這件事也太遲了,蘭偉爾敵不過睡意。

璐璐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威廉的想法果然是正確的!她看到維納但丁快要被殺時衝了出去,擋在維納但丁麵前替她擋下這一劍,維納但丁大吃一驚的神情看得璐璐很不愉快,她在心中低罵道:“我可不是為了你,隻是因為你死了蘭偉爾哥哥會難過而已!”不過璐璐的動作還是太慢了,因為她覺得這麽漏洞百出的一擊對身為兵器的維納但丁來說根本是隻要閉上眼睛就能輕鬆閃開,但是見維納但丁從方才開始就很不對勁,除了一開始有講一些話外,接下來一句話都不說,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就連約瑟夫就要危及她的性命也沒半點表情,璐璐有點不知所措,猜不透維納但丁在搞什麽把戲,所以還是先案兵不動。直到維納但丁突然露出驚恐的表情,那是害怕死亡的神情,雖然不知道她剛剛到底怎麽了,不過肯定的是維納但丁好像無法回避約瑟夫的攻擊,於是璐璐想也沒想的就衝了出去。

“璐璐?”蘇泊溫訝異的叫著突然衝了出去的璐璐。約瑟夫顯然也被璐璐突如其來的行為給嚇了一跳,劍鋒偏了角度,沒有刺進心髒,而是刺進右邊的胸口,但約瑟夫無法止住勁道,一口氣刺穿璐璐,連後頭的維納但丁也遭殃。璐璐和維納但丁狼狽的倒在地上,鮮血以她們為中心慢慢擴散開來,約瑟夫等人都被這情況給搞的不知所措,他們個個一臉呆滯的看著兩人。不僅無法保護蘭偉爾哥哥最重要的人就連自己的生命也陪去了?算了,這樣也無所謂,璐璐凝視著跟自己有著同樣容貌的維納但丁,或許這結果是最好的,自己不必再因為各種心事給困擾著,蘭偉爾哥哥也是,就連維納但丁也是吧?打從一開始我們三人無法一起活在同個世界上,我們的存在隻會絆住對方,無法獲得想要的幸福,唯一的辦法不是蘭偉爾哥哥消失就是維納但丁跟璐璐自己消失。當然,不管是璐璐還是維納但丁不會希望蘭偉爾哥哥消失,因為至少她們都因蘭偉爾哥哥而獲得了一段小小的幸福時光,但是蘭偉爾哥哥卻因她們的存在而一直痛苦著。

“你是三年前那個跟我長的很像的姐姐?”維納但丁奮力的睜開眼睛,嘴角流著血絲,微弱的聲音像是隨時都會中斷似的。

“我們終於再度見麵了……維納但丁。”當時對維納但丁的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無蹤了,現在的璐璐隻覺得維納但丁跟她是同病相憐的可憐人。

維納但丁咳出大量的鮮血。“呐,你很喜歡你哥哥對吧?”璐璐邊細心的抹去維納但丁嘴角的血液邊問。

“喜歡到什麽程度呢?”

“願意替他做任何事,甚至連我的命都願意賠上。”跟三年前一模一樣的答案,或許維納但丁也跟璐璐一樣想過同樣的事情。

“我也是!我也很喜歡蘭偉爾哥哥,那是言語所無法形容的喜歡,我也願意以我的生命替他完成他所希望的。”

“姐姐……”維納但丁驚訝的直眨著眼,看來她是在驚訝原來璐璐也認識蘭偉爾。

“維納但丁我問你,若是哪一天我們的存在對蘭偉爾哥哥來說是個阻礙,你願意為了他而消失在這世上嗎?”傷口的地方隻感覺得到火辣辣的疼痛,但除了傷口外,璐璐卻覺得宛如身處在冰天雪地般的寒冷。維納但丁的臉上還帶著剛剛流淚的淚痕。

璐璐吃力地伸出手替維納但丁抹掉眼淚,現在就連動根手指頭都覺得很費力,體力正在流失,璐璐喃喃的說:“這麽做全是為了蘭偉爾哥哥好!不僅對哥哥來說,他沒有了負擔,他不必再為我們​​有任何的擔憂,不僅如此對我們來說也是個救贖,不必要再擔心因為我們而同痛苦的蘭偉爾哥哥,維納但丁你為什麽要哭呢?你要感到高興才對,因為我們的消失是正確的,蘭偉爾哥哥才可以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不再受到我們的束縛了。”

“因為我怕孤獨,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等待了三年的時光,我不想再忍受當時的痛苦,所以,而且我隻有哥哥可以依靠了!”維納但丁不但沒有感到高興反而開始落下一滴滴的淚水,不僅是因為傷口很疼也是因為死了就再也看不到心愛的哥哥了。

“你才不孤獨呢!別忘了你還有個跟你長的很像姐妹呢!”

“誒?”維納但丁帶著淚痕看著璐璐。

“維納但丁,我叫做璐璐,你願意和我成為朋友嗎?”維納但丁先是吃驚的瞪大了眼,最後她很開心的點頭允諾:“嗯!”但她依然沒有停下淚水。

“怎麽反而哭的更凶了?”

“因、因為從來沒有人跟我說要當我的朋友。”維納但丁哽咽的說。

“那你應該高興阿!你想想我們不僅消除蘭偉爾哥哥煩惱更是交到一生中第一個朋友呢!”

“嗯!”維納但丁破涕為笑。兩人都忘了自己離生命盡頭不遠了,或許她們隻是想遺忘掉這件事吧?璐璐覺得意識逐漸的遠離,雖然要死了但是心裏卻有種滿足感,璐璐想再張口說些什麽,但流血過多的她已經無法再說半句話,視線變暗了,和自己有著相同樣貌的友人默入黑暗之中,耳裏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盡管如此,她還是必須說,至少這句話一定要說出去,不管維納但丁有沒有聽見,也不管自己可能無法得知答案,她還是必須說,因為她已經知道對方會回她什麽了。璐璐帶著笑閉上了眼睛。

現在是春暖花開的季節,開滿整片山野的花朵受到陽光的滋潤變得更加豔麗,新鮮的空氣中帶者花朵的獨特香味,大量的蝴蝶以及蜜蜂在灑落滿天的花瓣中漫天飛舞者,遠方的森林傳來鳥兒愉快的高歌。一名少女正淋浴在這如夢似幻的景色中,她愉悅的用鼻子哼者不成調的歌,一手提者花籃一手撚者小花的她正把花朵湊進鼻頭深深一吸,少女閉上她那閃亮的大眼,陶醉於那芬香。

“奈奈米。”帶者成熟韻味的低沉聲響打擾了這名仿佛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的少女。

“啊!是伊葉。”少女甩動者如瀑布般流泄而下的柔順直發,尋者聲音望去,原本隻有少女的空間內宛如憑空冒出般出現了一個人。突來的訪客全身罩在鬥篷之中,樣貌可疑的被隱藏了起來,但從那低沉的聲調可以大膽的判斷他是名男性。“伊葉,你可以下床走動了嗎?”奈奈米對於應該待在病**休養的人如今卻胡亂走動感到生氣,雖沒有表現於話語中但眼神卻已無言的責備者亂來的伊葉。

伊葉原打算張口說些什麽,但才剛吐出一個字卻把剩下的話吞回口中,隻發出懶的再說的歎息,接者他口氣一轉說他來此的目的:“薩伊羅找你。”成功被轉移注意的奈奈米可愛的把頭往旁一偏問:“薩羅找我什麽事?”奈奈米對伊葉投以疑惑的目光,但明明來幫忙找人的伊葉卻也不知道,隻能無語的和奈奈米對上視線。兩人無言的對望了一陣子,奈奈米突然“阿”了一聲,橫眉豎目的說:“差點就給你轉移了話題!過分!伊葉實在是太差勁了啦!!上次也是這樣,問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惡趣時你也故意轉移話題……”

伊葉莫名其妙的被奈奈米罵了一頓,他現在隻能用無奈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他本然不想給予回應就任由奈奈米罵,但她有越罵越過分的趨勢隻好百般無奈的說:“你說的惡趣是指惡劣的興趣嗎?”

“是啊!”奈奈米孩子氣的嘟者嘴沒好氣的說:“沒想到個性沉穩又可靠的的伊葉竟然有自殘這種惡趣?實在太吃驚了嚇到奈奈米了啦!”奈奈米打從一開始就會錯意了。

伊葉發覺到這個事實,但他因為嫌麻煩而不打算予以糾正,隻是萬般無奈的在心中默默的改正:我自殘是事實啦!可是這才不是我的興趣……話說為什麽自殘是被歸類到惡劣的興趣呢?伊葉越過直喊者“奈奈米要得心髒病了”的奈奈米的肩頭看向被她擋住的墓,上頭插了幾朵漂亮的花,他無語的把視線投向奈奈米手上的花籃。

“誰要伊葉有這種惡趣,我就想他們沒人來祭拜,感覺挺可憐的,所以偉大的奈奈米大人每天都來替他們插些漂亮的花了!感謝仁慈的我吧”奈奈米露出一副自己做了什麽豐功偉業似的神氣活現的說。

“是是是!!真是謝謝你了。”伊葉以一副敗給你的表情苦笑:“我想他們一定很開心吧!畢竟能夠祭拜他們的人隻剩下我了。”

伊葉繞過奈奈米,停在以簡易木板做成的三個墓前,他以手指輕輕描繪者木板上所刻畫的字,對於奈奈米在那自豪的說“我果然很偉大”抱以無聲的笑。

“我想薩伊羅找你大概是為了明天出發的事宜吧!”伊葉把話題轉回正事上,他看者直點頭的奈奈米,猶豫再三後再度開口說:“你們已經心意已決了吧?這是條不歸路。”

奈奈米難得正經了起來,她一臉認真的說:“可是我們不再做些什麽的話,以後的路將是條死路!奈奈米以非常堅定的眼神看者伊葉說:“所以……我們才要推翻這個國家!我們要改變天宇國!這是我們唯一能走的路。”

華亞國被譽為四大強國之一。不僅如此,還是立於天宇國、拜爾那國及蘭月國也就是其他三大強國之首。它借此獲得舉無輕重的地位,不僅若幹小國就連與其並列其名的其他三國都不敢怠慢它。從華亞國一年一度的建國慶中,各國君主都十分賞臉地來參加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來。華亞國之所以可以坐擁這般地位都多虧了百年戰爭,他們以不容忽視的強大實力狂掃各地,一一擊敗各國,立下無數的輝煌戰果。雖然最後沒有得到夢寐以求的兵器,而使戰爭以不了了之的狀況下結束,但這戰爭無疑讓華亞國獲得莫大的權力。隻不過,這令人稱羨的強大盛世已邁向曆史的帷幕之中了。自從兩年多前開始,華亞國已注定毀滅的命運。沒錯,兩年多前在華亞國建國慶中,天宇國嘉諾德先王離奇死亡就是一切的導火線。

那一天,華亞國的國王雖安撫因庸兵的大舉破壞而心生不滿的人民,但接下來所引爆的天宇國國王慘死在宮殿附近的事,不僅引來人民的猜忌,更另各國產生懷疑。是否這一切都是華亞國的陰謀?是否華亞國其實和傭兵私下有往來?是否皇室不惜犧牲自己的國民也要達成目的?一連串的猜忌慢慢地衍生出不信任。當對皇室的不信任達最高點的時候,人民開始產生了暴、動。但當時的皇室則把全副精力都放在尋找兵器一事上,因為隻要獲得兵器,他們就可以輕易地掌握天下,誰也沒辦法反抗他們。就是因為他們太過於自信,以至於跌倒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就是因為他們抱有這番心態,所以並沒有發現他們和人民之間的嫌隙逐漸擴大,還以武力的方式鎮壓他們,這隻讓他們和人民更加疏離。雖說成功壓製住人民的暴、動,但當第一將軍的死訊傳回國內時,人民更加確信皇室正背地裏做者不可告人的事,也因此使人民決心要推翻這個皇室。

在一天之內,華亞國不僅失去第一將軍,更失去了民心以及兵器。傭兵的勢力在短時間內擴大了起來,長期被人民唾棄的傭兵如今脫胎換骨,受到人民熱烈的支持,以推翻皇室為目的在各地引發混亂。原先私下和皇室有往來的傭兵也因為首領被不明人士所殺害而轉為支持廣大的人民。但華亞國被譽為四大強國不是沒有原因的,皇室根本不把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裏,訓練有素的精銳士兵和一群徒有壯誌的青年,之間的勝負早已顯而易見,應該說對傭兵而言是壓倒性的不利,這兩年間不知吃了多少的敗果。但是,不知從何開始,這情況卻顛倒了過來。

傭兵的實力竟可以和皇室的士兵相當,形成了拉鋸戰,雙方都死傷慘重,為國內的內戰掀開了新的局勢。從未吃過敗果的皇室群心渙散、心生恐懼。這情況隻讓他們推向更不利的情勢而以,甚至在一次的重大事件中讓他們再無爬起來的機會。一天夜裏,一名身懷絕技的傭兵瞞過眾人的耳目潛入宮殿中,刺殺現任的華亞國國王,頓時皇室群龍無首。眾多貴族認為再無獲勝的機會而連夜逃至他國,隻剩下忠心耿耿的士兵死守在宮內,皇後也苦苦死撐者大局,至於第一公主嵐緹,在兩年前的那件事後就此一蹶不振。

宮殿深處傳來男子深深地歎息,他待在一間淩亂不堪的房內,看者散落在桌上的大量文件、隨意棄置於地上的物品以及未整理的床鋪,不知為何心情就會變得亂糟糟的,但是男子可沒有那個體力、時間更沒有心情去整哩,於是他幹脆閉上雙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男子的後背深深陷入椅背中,放鬆全身的力氣,身體各處都達到了警戒,要不是屬下貼心地規勸下,她現在還站在前線指揮,哪來的時間可以休息?最近傭兵的暴、動越來越凶猛了,他們不屈不撓地和皇室大戰了幾天幾夜,雖說士兵各各身經百戰,但在人數銳減的現在根本吃不消,一直節節敗退。男子透過身後的窗戶可以看到我方的士兵正在森林的前方靠近廣場的地方奮力地抵抗不斷逼近的傭兵,在這樣下去明顯對我方不利啊!

男子的臉上帶者明顯不過的倦容,現在不是讓他想些有的沒的時候,他可要珍惜屬下給他的寶貴時間,於是他移回視線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但才剛重新閉上眼睛沒多久,外頭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即使男子累到眼睛周圍都出現了很深得黑眼圈,但一想到說不定是什麽要緊事隻好睜開沉重的眼皮。男子的兩名屬下沒有敲門就闖了進來,他們衝到桌前站定,慌張地想把狀況告知給男子知道,但卻因為太過激動反而讓男子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麽。

“鎮定點!”男子沉聲說。兩名屬下都因男子的魄力而閉上了嘴,男子指了其中一名屬下命令道:“你說!”

“是!傭兵放火把森林給燒了,現在士兵正陷入混亂中!法爾曼大人,請問該怎麽辦?請下令!”

“你說什麽?”法爾曼的睡意頓時全失,他拍案而起,椅子往後倒在地上響起響亮的聲音。兩名屬下都被他的反應嚇得全身一震。法爾曼衝到窗戶邊,視野一時間全被一片火紅給覆蓋,一根根的樹木在轉瞬間變成一根根巨大的火把,濃煙鋪蓋整片天空,空氣中回**者死前的淒慘叫聲。比較靠近森林的全是皇室的士兵,大半都被卷入火災被活活地燒死,而放火的罪魁禍首則是趁勝追擊,在遠方以弓箭攻擊陷入恐慌的士兵。

“趕快要他們撤退倒宮殿前!快點!還有要待命的士兵去滅火!”法爾曼威嚴的氣魄讓屬下一時間被震懾住了,但一想到同袍們正陷入危險中,馬上回過神來大聲說聲後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外衝。留下的另一名屬下是法爾曼的心腹,名叫菲因索利,他上前扶起倒地的椅子,然後勸法爾曼坐下休息。等法爾曼坐回椅子上一臉疲憊地撫者臉時,菲因索利不禁歉疚說:“抱歉,因為是緊急事態,所以才不得不打擾正在休息的法爾曼大人。”

“這種時候怎麽容許隻有我在休息呢?”法爾曼輕輕閉上了雙眼,唐突的問:“你覺得現在的局勢如何?”

“是。說來慚愧,傭兵的攻擊我們實在招架不住。”菲因索利沉痛的表示,他以不甘心的語氣說:“恐怕我們得有迎接最壞結局的心理準備。”法爾曼仿佛坐不住似地再度離開桌邊在房內繞者圈子走,說:“傭兵隻不過是群手無寸鐵的人民所組成的烏合之眾,為何遲遲無法壓製住他們?”

對於法爾曼的疑問,菲因索利自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隻有說出現實的狀況:“但是事實上,我們被傭兵逼得節節敗退,就連陛下也……”菲因索利不再說下去,哀傷地遙望者窗戶外的天空。聽到話題提到了先王陛下,法爾曼肅穆地把手放在胸前以表哀悼,接者話題才繼續下去,說:“他們有什麽能耐潛進守備森嚴的宮殿中刺殺先王陛下?而且從原本的烏合之眾轉眼間變為可以不斷擊退我方士兵的堅強陣容,唯一想得到的可能性隻有一個……”

“有其他勢力在背後支持他們。”菲因索利接過法爾曼的話說完。

“恩。可能性非常的大,要不然就無法解釋他們突然變得這麽強大的原因了。如果隻是國內新起的勢力那還好解決,但要是別國的皇室在其後支持的話那可就不妙了。”法爾曼言盡於此就不再說下去了。一時間,房內除了從窗外傳來的**聲響外就隻有菲因索利因緊張而猛吞口水的聲音。

法爾曼沉默了極長的時間後才又再度啟口說出令菲因索利倒抽一口氣的話:“這就意味者他們極力想滅了我們的國家。”菲因索利因為在這進退不得的狀況下聽到法爾曼的推論,開始灰心喪誌起來,他忍不住說起喪氣話來:“法爾曼大人,趁火勢還沒撲滅前,我們該不該趁亂逃走?等到安全的據點後再想辦法奪回這國家也不遲啊!”

“不要說這麽沒誌氣的話!”法爾曼皺眉大罵。

“可、可是,已經有很多貴族跟同袍都認為我們沒有戰勝的可能都連夜逃跑了。以我們現在的戰力根本不可能抵抗得了有強大勢力在背後支持的傭兵!輸隻是遲早的問題罷了。等到沒有森林做為屏障後,他們就會大舉入侵,我們就再也無逃跑的機會。而且先王陛下駕崩後,許多士兵都喪失戰意,雖然皇後陛下努力支撐大局但卻沒先王陛下有那麽大的號召力,就連公主殿下都不知道因為什麽事而沮喪!能有什麽作為?”

“閉嘴!”法爾曼沉聲大吼製止菲因索利再說下去。

菲因索利這時他才發覺自己講了不該說的話,不禁慚愧地低下頭,法爾曼不是生氣菲因索利說這些話,而是氣自己竟無法反駁他而感到憤怒。

“我們在這裏講再多也沒什麽用,一切都要看陛下的決定。”法爾曼淡然地表示。他微微眯起了眼,以堅韌不拔的語氣說:“為了殿下,不管是我的身體還是生命我都願意奉獻給她。我會為殿下戰到最後一秒!”

“將軍大人……”菲因索利感動的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注視者下如此決心的法爾曼。

“好了!趕快去幫同伴去滅火吧!”

“遵命!”菲因索利行了禮後轉身離去。

法爾曼在菲因索利離開後也跟者離開房間,現在實在不是休息的時候,還有很多事等者做。法爾曼舉步在走廊上快速移動者,最後停在一扇雕刻精美的門外,他站定後伸手敲了幾下門,接者旋即得到回應:“是誰?”那是道蒼老且沙啞的聲調。

“陛下,是在下法爾曼。”法爾曼麵對冰冷的門板恭敬的回說。

“進來吧。”得到允許的法爾曼開門而入,他馬上把目光投射在坐在桌子後頭的女人身上。女人白發蒼蒼,滿臉都是皺紋,身材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雖然她看起來隻是個老老垂矣的老女人,一點威脅性也沒有,但光是從她身上散發而出身為王者的尊嚴就可以赫退不少人。她就是華亞國目前執政的皇後。“有什麽事嗎?”

法文塞得半跪在地,開始向皇後報告方才下屬和他報告過的消息以及和菲因索利所討論出的推論。他一滴不漏、半無虛假地全告知給皇後知曉。法爾曼說完後,偷偷地用眼角餘光偷瞧者皇後的反應,皇後明明聽聞一連串的惡訊但就連眉毛也沒動一下,頗有王者風範。

“陛下,我們撤退吧!”法爾曼在說這句話時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能下出如此沉痛的建言。皇後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不管是讚成也好、斥責也罷,皇後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帶者看破一切的表情靜靜地直視者法爾曼。

法爾曼被皇後沒有任何情緒的視線給牢牢地定在原地,他緊張地冒者冷汗,他開始有點後悔自己不應該說這句話的,剛剛聽到菲因索利說這話時自己不知有多生氣,不管情況有多麽的險惡也不該說喪氣話。可是在麵對皇後就忍不住說了出來,隻是打個假設而已,如果皇後真的沒有辦法打破現在的局勢,那為了不要讓士兵們因為沒有勝算的戰爭而無辜身亡,撤退是最好的選擇。法爾曼是這麽想的。法爾曼發覺原來自己根本沒有資格罵菲因索利,因為就連自己也是這麽的軟弱無力。

皇後突然離開座位來到法爾曼前,後者因為半跪在地必須仰者脖子才能看清皇後的臉。皇後上前拉起法爾曼說:“請起來吧,沒必要對吾這麽必恭必敬。”

“陛下……”法爾曼在皇後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不明所以的輕喚道。法爾曼和皇後對望者,接者突然發現這樣直視者皇後是如此無禮的事,趕緊低下頭來。

“要是真的撐不住的話,汝等就從這裏撤退吧。”

“誒?”法爾曼已經驚訝到顧不得禮節抬頭和皇後的視線對上,他感到不可置信,沒想到皇後竟然采納了他的意見。但在驚訝之餘,他隱約覺得皇後的話中有點奇怪,他納悶地開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