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發現自己在這個世上是多餘的,梁王見淩紫兒這般沮喪,也沒說什麽,淩紫兒擔心梁王派人去請王家夫婦,便對梁王說:“殿下,臣妾想回鄉省親。”

梁王雖然覺得不合規矩,而且在那裏,這個人很可能會遇到舊情人,但自己也不忍心將對方拘在府中,兩人本來就沒有感情,又何必將別人禁錮在自己所鑄的牢籠中。

“這事不是我說了算,改日我稟了父皇之後,再說,你好好休息吧!”梁王說著便站起來離開了。

門外,梁王看著寧溪說:“你是不是看錯了?”

“或許吧!”寧溪回答,他相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但會出現這樣的錯誤,想必是早有安排的,也許梁王妃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也不一定,無論如何,梁王妃始終是寧妃的人,寧溪想提醒梁王,但覺得梁王似乎並不想聽,也就沒多說。

淑妃宮中,終於到了時辰,齊朔和流光對視一眼,兩人便開始利用旭火草為淑妃解毒,隻見齊朔將旭火草剪下來拿在手中,隨後用內力將裏麵的汁液弄了出來,流光則用一個碗接著,隨後將這些汁液通過一根管子送入淑妃體內。

張楚和眾太醫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大家都紛紛讚揚流光的醫術高明,齊朔用內功幫助淑妃去毒,流光則在一旁觀察淑妃的情況。

“你們都出去吧!現在我們要對娘娘施針了。”流光說,太醫們都是男人自然不便在場,齊朔此時的眼睛是被蒙著的,之所以在這裏是因為他能幫忙。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齊朔取笑眼罩,隻見流光正在用掌心給淑妃按摩是,這個動作,這種認真的神情,齊朔再次看到了流光的影子,不由得走到流光身邊問:“你認識杜流光嗎?”

流光沒想到齊朔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心中驚愕,便怒斥道:“齊將軍,還請你分清場合。”齊朔卻不依不饒的到了流光身邊抓住了流光的手。

“你就是流光對不對?”齊朔抓著流光的手,近乎有些癡狂,流光呆呆的看著齊朔,心中波瀾,隨後甩開了齊朔的手。

“請將軍房尊重些。”流光說著站起來朝外走,齊朔搖了搖頭,竟對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不可思議,自己這是怎麽了?她明明就不可能是杜流光,明明自己和閔非語之間不可能這般親近的。

流光走了出去,大口的喘著氣,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太累了,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急促,張楚問流光:“淑妃娘娘的毒都解了嗎?”

“看造化了,如果十二個時辰後已經沒事了,那就真的沒事了。”流光說著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陣冷風襲來,流光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要變天了。”流光抬起頭說。

“可不嘛!要更冷了,閔大人可要注意防寒。”張楚說,流光感激的點了點頭。

次日,淩紫兒一大早起來便打聽慶王府的消息,但並沒有人聽到什麽,她隻覺得自己體力不支,看樣子武功確實是全部廢了,這樣想著,心裏不禁有些失落,心中更覺愧對父親。

在桃杏的陪伴下

,淩紫兒說要出去散散心,之所以讓桃杏陪著自己是為了不讓人懷疑,正走著,突然在巷子裏見到孫夙,淩紫兒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念頭,便朝孫夙走去。

“你怎麽在這兒?”淩紫兒看著孫夙問,孫夙見淩紫兒臉色蒼白,似乎有所不適。

“王妃,你怎麽了?”孫夙問淩紫兒,淩紫兒咬了咬唇,隨後搖了搖頭,桃杏見兩人聊得開心,自己又想買點東西,便跟淩紫兒說自己要過去一下,淩紫兒自然欣然應允了。

見淩紫兒心事重重的樣子,孫夙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到底出了什麽事?”孫夙問,淩紫兒咬了咬唇,最後搖了搖頭。

“既然王妃不願說,那孫某就走了。”孫夙說著就要走,淩紫兒卻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

“我可以相信你嗎?”淩紫兒問孫夙,孫夙不明白淩紫兒什麽意思,淩紫兒卻伸手將孫夙拉到了一邊。

“我有事想要你幫忙,我現在的身份是沒法的,拜托你了。”淩紫兒幾乎要給孫夙跪下,孫夙朝外麵看了看,便拉著淩紫兒離開了。

一直到了一座廢棄的院子裏麵,兩人找了個地方坐著,淩紫兒才開始向孫夙慢慢道來:“我父親淩月天本是藥王穀中人,三十年前,因為……”淩紫兒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跟孫夙說這些,甚至自己都不確定孫夙是不是可信。

孫夙的眉頭漸漸皺緊,隨後告訴淩紫兒:“我沒辦法幫你。”

“你有辦法的。”淩紫兒定定的看著孫夙隨後又說:“我隻能靠你了,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找不到人幫我了。”

“為什麽不找王爺?”孫夙好奇的問,畢竟梁王的心地是不錯的,而且梁王是淩紫兒的丈夫,兩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你別忘了,我並非真正的王慧貞,更何況我和梁王,我們什麽關係都沒有。”淩紫兒垂下眸子咬著唇,孫夙徹底驚呆了,淩紫兒對孫夙說:“我的身體本來就全是毒素,任何男人碰了我都必死無疑,我也不可能讓任何人碰我。”

孫夙更加驚訝,他開始有些猶豫了,在幫和不幫之間,也許自己是該幫淩紫兒,畢竟她的父親是藥王穀中人,可是既然是藥王穀中人,為什麽從來沒有聽說過,甚至這個人說的是真是假他都不知道。

仿佛是看穿了孫夙的心思一般,淩紫兒顯得有些失落,隨後站了起來:“算了,人情冷漠,你確實沒有幫我的理由,我自己會想辦法。”淩紫兒說著就要走,孫夙伸手拉住了淩紫兒的手。

“我幫你。”孫夙終於開口,淩紫兒不可思議的看著孫夙,眼眶紅了,隨後轉身抱住了孫夙。

“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淩紫兒對孫夙說,孫夙的手慢慢往上搭在了淩紫兒的背上,他不知道該怎麽跟淩紫兒說,心中卻有些不忍,這種不忍,讓他想要保護她,幫助她,盡管她知道她是梁王妃。

街上,桃杏買了東西回到原來的位置發現淩紫兒和孫夙已經離開了,便到處尋找,竟然都沒找到,想回去告訴梁王派人來找,但又怕被責罰,便一直在外麵尋找。

宮中,淑

妃咳嗽起來,流光握住了淑妃的手,脈搏已經平穩很多,整個人看起來麵色也紅潤了許多,這時候隻聽見淑妃說:“水,水。”趙歡聽到聲音趕緊端著水走過來,淑妃卻伸手將趙歡手中的水打落在地。

“娘娘,您好些了嗎?”流光詢問,淑妃還是隻喊著水,流光告訴眾人現在不能給淑妃喝水,不然的話會起反作用。

為了掩飾尷尬,趙歡笑著說:“原來姐姐是知道水不能喝的,這才打翻了我手中端著的水,但心中卻一直想喝水,這才口裏要水。”

“方夫人怎麽來了?你不是去休息了嗎?”流光沒好氣的說,這時候突然聽見外麵有鶯鳴,便看了齊朔一眼對齊朔說:“這裏交給你照看。”又對張楚說:“幫著照顧淑妃娘娘,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她。”流光說著意有所指的看著趙歡。

趙歡臉色蒼白,隨後端著盤子,撿了地上碗的碎片離開了,流光便走了出來,一直走出去好遠,才在拐角處見到步涯,步涯衝流光招了招手,流光朝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東西都找到了嗎?”流光問,步涯點頭。

“在百興當鋪找到了這寄養,還有當鋪,當鋪的老板被我安排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隨時可以指認。”步涯說,流光笑了笑。

“做得好,藥呢?找到沒有?”流光問,步涯朝四周看了看。

“在寧妃寢宮,我沒有拿出來。”步涯說,要是拿出來被寧妃反咬一口就是大問題了,流光點頭。

“絕不能拿,不過你要盯好了,如果有人試圖轉移,你一定要及時發現,要阻止。”流光又說,步涯肯定的點了點頭。

“去吧!”流光說,步涯向上一縱,身影便消失了,流光剛走出去,卻見趙歡鬼鬼祟祟的似乎在找什麽,看樣子是在找自己。

“方夫人是在找非語嗎?”流光冷笑,趙歡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突然伸手拉住了流光的手。

“閔大人,真的要感謝你救了我姐姐,我就是萬死也難報答您的恩德的萬分之一。”趙歡眼眶紅紅的,看起來真的像是跟感動很感激似的,流光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我倒從來沒有聽說過感謝別人一定要死的。”流光說,對方尷尬的笑了笑。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和閔大人不一樣,閔大人才高八鬥,自然會說話,我出生貧賤,沒念過書,不知道怎麽說話,還請閔大人不要介意。”趙歡說著,有意的討好流光,流光自然知道她的目的,但機會已經給過,這次自己說了不算。

“閔大人,這個你收著。”趙歡將一個鐲子硬塞在流光手中,流光的手自然而然的往回縮,拒絕了趙歡,她有些害怕趙歡會陷害自己,如果這是寧妃之物,到時候趙歡反咬一口,那無論自己付出多少,自己也是難逃一死。

果然最毒婦人心,真沒想到這個女人平日裏裝傻充愣,壞事起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流光拒絕趙歡後便逃也似的大步離開了,看著流光的樣子,趙歡臉上的笑意慢慢消散,果然就如寧妃所說,隻要閔非語在,一定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