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難以割舍的骨肉親情
與心愛的女人朝夕相處,喬沐楚必須艱難的控製自己的**,醫生告訴他,懷孕的前三個月不穩定,容易流產,必須加倍小心,第一次當爸爸,喬沐楚的心情如履薄冰,唯恐有個閃失,害了自己的寶寶。
每天夜裏,擁著薑鬱姍入眠,極大的考驗了他的意誌力,但為了寶寶,他不能忍也必須忍,否則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喬沐楚和薑鬱姍一路走到家,已經到了該睡覺的時間。
可是薑鬱姍不想睡,她想看電視,洗了澡剛往沙發上一坐,打開電視,喬沐楚就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毫不講理的把電視關了,然後說:“不許看電視,有輻射,對孩子不好!”
“電視也不能看?”她徹底的無語了,家裏客廳那麽大,電視和沙發之間少說也有五米的距離,這樣也能輻射到?
“是,不準看!”喬沐楚非常認真的點頭,電腦不能用,電視不能看,不能用吹風機,不能用微波爐,這些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她是個馬大哈,他就更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能讓他的寶貝在不知不覺中被輻射了。
“那我能幹什麽?”薑鬱姍的口氣中帶著幾許幽怨,直覺告訴她,懷孕的這幾個月,會是她一輩子裏最痛苦的一段日子,連基本的人生自由都沒有了。
“睡覺,看書,聽音樂,散步。”喬沐楚探出手,將她抱了起來:“從今往後十點鍾,必須上床睡覺。”
“啊?”她從來都是十二點才睡覺的人,十點鍾能睡得著嗎?
在她微張的小嘴上啄了一下,喬沐楚笑著說:“別啊了,為了我們寶貝的健康成長,你也要盡到做媽媽的義務,懂嗎?”
“哦!”她這做媽媽的義務可真是夠艱巨啊,電腦不讓用,電視不讓看,這幾個月,要有多難挨就有多難挨,想起來就覺得枯燥,好煩!
“怎麽,不願意?”喬沐楚快步走進臥室,將她小心翼翼的放**,脫去她身上厚厚的睡袍,隻穿裏邊的真絲,動作輕柔得好像她是易碎品似的,現在她是重點保護對象,比熊貓還要熊貓,他可不敢有一點兒疏忽大意,就怕傷了肚子裏的寶貝。
薑鬱姍搖搖頭,剛躺下去,被子就蓋在了她的身上,他還把被子的角壓嚴實了,就怕風灌進去,讓她著涼。
“你不是買了防輻射服嗎,我把那衣服穿上就可以看電視用電腦了吧?”突然間覺得,發明防輻射服的人是天才,真是解決了她的大難題。
“不準用電腦,電視也隻能少看。”在知道薑鬱姍懷孕以後他可是沒少做功課,輻射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危害卻很大,能防就防,絕對不能馬虎。
“唉……”薑鬱姍歎了很長很長的一口氣,那股幽怨勁兒,把喬沐楚也給逗笑了。
安撫的拍拍她的頭,喬沐楚溫柔的說:“乖了,先忍著,等以後生了孩子你想怎麽上網就怎麽上,想看電視就隨便看,我絕對不幹涉。”
聽完他這句話,薑鬱姍就更幽怨了,心裏酸得直冒跑,噘著嘴,不滿的說:“你心裏就隻有孩子,根本沒我。”
好濃好濃的一股股酸味往鼻子裏鑽,喬沐楚失笑的看著薑鬱姍,她這是在和孩子吃醋嗎?
“我怎麽可能心裏沒有你,亂說!”
“你心裏就沒我,哼,整天掛嘴邊的就是孩子孩子,都沒我的地兒了。”薑鬱姍氣呼呼的一扭頭,不想看他,拉了被子,頭一縮,就鑽了進去,像隻小烏龜,躲起來。
“老婆,冤枉啊,你沒注意我整天也把你掛嘴邊嗎?”喬沐楚拉了拉被子,她緊緊的拽著,拉不動,手就擱她頭上,輕輕的揉:“我們有孩子了,我高興,真的很高興,難道你不高興嗎?”
頭捂在被子裏,薑鬱姍也能清楚的聽到喬沐楚帶著濃濃喜悅和幸福的聲音,給他生孩子,她當然也高興,可是,更多的還有擔憂,就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她不能給熙熙捐造血幹細胞,隻能這樣繼續等消息。
等待的日子,總是惶恐多於希望,她沒辦法安心,更沒辦法因為肚子裏的孩子高興,她怕,很怕……
踢掉拖鞋翻身上床,喬沐楚合著被子將薑鬱姍抱住,他現在抱的可是他的老婆孩子,幸福感自然要加倍。
喬沐楚的頭挨著她的頭,說:“老婆,還有兩天……”時間也過得太慢了,感覺過了那麽久,竟然還有兩天才是他們領證的日子,他熬得好難過。
“嗯,還有兩天!”薑鬱姍在被子裏悶悶的回答,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快要盼到這一天了,做他的妻子,是她多年以來的夢想,終於要成為現實,多少還有點兒不真實的感覺,也許,等到紅本本拿手裏的那一天,她才能相信這是真的,並不是夢。
雖然她拒絕了盛大的婚禮,可他還是要給她震撼人心的感動,盡他的最大努力,讓她終生難忘。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部署,相信到時候,她一定會很高興。
她偷偷的從被子裏探出頭,喬沐楚俊朗的臉就在眼前,雙目緊閉,嘴角還含著笑,他的嘴唇的輪廓非常的好看,薄薄的,透著男人的剛毅,唇色並不算紅。
看著看著,嘴唇就湊了上去,他在大街上吻她,她也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咬在他的唇上,感覺到他渾身一顫,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心底竄上喜悅,他不動最好,讓她也欺負他一下,小巧的舌頭探到他的唇上,調皮的舔了又舔,然後再鑽進他的嘴,舔上了他的牙齒,很整齊很光滑,他有一口好牙齒。
**,終於舔到了他的舌頭,他一動不動,讓她為所欲為。
表麵上風平浪靜,可是內心深處,已經是驚濤駭浪,翻江倒海,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被吻的感覺,也同樣的好。
她的吻還透著怯怯的生澀,卻也是熱情四溢。
他喜歡她的熱情,更喜歡她的生澀,還有她的羞怯,她的一切,他都喜歡。
慢慢的,他終於耐不住了,開始回應她的吻,吮著她的唇,反被動為主動,快速的占據了她的芬芳。
接吻也會有讓人頭皮發麻的時刻,隻有在吻上她的嘴唇時,他才能得到讓人神清氣爽的快感。
貪婪的品嚐了許久,才依依不舍的離開那吐氣如蘭的芳唇。
也不知是不是缺氧,她的臉好紅,像熟透的蘋果一般,讓他想咬一口。
“老婆,你臉好紅。”聲音沙啞,他緊緊的貼著她,蓬勃的**已經昂揚的挺立,可是他不能,要痛苦的忍耐,這著愛人卻什麽也不能做,無疑是對他最大的煎熬!
連手,也必須要控製,不能隨便**。
“嗯。”她知道自己很容易臉紅,也許是皮膚太白吧,特別的明顯。
“真可愛。”在她額上印下一個濕濕熱熱的吻,努力平複自己激**的心情。
“討厭!”可愛這樣嬌俏的詞匯已經不適合用在她的身上了,她不是小孩子,很快,就會成為小孩子的媽媽!再繼續說她可愛,就像說她長不大似的,她不喜歡。
“嘿嘿!我是討厭,好了,別說話,快睡覺,再磨蹭下去又得到半夜。”喬沐楚撐起身關燈,拉了被角就往裏麵鑽,和薑鬱姍抱在了一起,又要開始對他的煎熬,忍耐力,似乎越來越好。
薑鬱姍一早睡醒,喬沐楚已經沒有了影子,擁被坐起,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坐在**發愣,不經意間看到了床頭櫃上的紙條,拿起來一看,才知道他已經去上班了,看她睡得熟也沒叫她,電飯煲裏有豆漿和雞蛋,叫她一定要記得吃。
他真是越來越體貼了。
滿心歡喜的下床,抓了睡袍披上,洗唰完就吃雞蛋喝豆漿,正想趁他不在偷偷的上會兒網,走進客房才發現電腦上放了一個小碟子,裏邊兒有剝好的核桃仁,下麵還壓了張紙條。
“老婆,為了咱們寶貝的健康,一定要忍過去。”
唉……
歎口氣,好吧!
她忍!
他也真是了解她,知道她沒事就喜歡網上逛逛,估計電腦也設了密碼了,他肯定不會輕易的讓她得逞。
薑鬱姍端著裝核桃的小盤子走出客房,直奔客廳,說不定他在茶幾上也留了什麽東西。
果不其然,遙控器下麵也壓了張紙條,和電腦上的那張如出一轍,茶幾上的果盤裏滿是新鮮的水果,她記得頭天晚上果盤裏隻有兩個蘋果了,其他的梨子香蕉番茄楊桃山竹應該是早上買了放裏邊兒的。
吃了核桃,又吃梨子,坐在沙發上,薑鬱姍莫名其妙的流淚,他對她那麽好,她應該高興,應該笑才對,可是,卻哭了,聽說懷孕以後就喜歡哭,也許是這個原因吧,她為自己的眼淚找了個似乎很恰當的理由,然後,讓眼淚盡情的流淌,連梨子吃在嘴裏,也變鹹了。
想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問問熙熙的病情,可是,手機卻被喬沐楚收走了,家裏又沒有座機,想出去打,她卻不記得爸爸媽媽的手機號碼。
此時此刻,薑鬱姍才真正意識到了手機的不可或缺,呆呆的坐了半響,決定出門走走,也許,就能想到辦法聯係爸爸媽媽也說不定。
穿戴整齊了出門,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樓下,看來沐楚是哪裏也不想她自己去。
司機見到薑鬱姍,立刻給喬沐楚打了電話,然後下車為她開門,無奈的坐進車裏,就去找喬沐楚吧,去把手機拿回來,沒手機真是不方便,想和他聯係也沒辦法。
正想著,提包裏突然傳出了音樂聲。
“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若是你到小城來,收獲特別多,看似一幅畫,聽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此中已包括……”
怔怔的看著提包,確定音樂聲確實是從提包裏傳出來的,而且,越來越大聲,也越來越清晰。
難道是……
在提包裏一陣翻找,果然,找到一部手機,和喬沐楚用的是同一個款式,隻是顏色不同,他的是黑色,而這一部,是火紅色。
屏幕上閃閃爍爍著兩個字-“老公”。
心中一跳,接聽之後將手機放到了耳邊,雖然還未聽到他的聲音,可是心已經顫栗了起來,隨著轎車的啟動,她有飄起來的感覺,這感覺,是被他寵出來的。
“喂。”
“老婆,昨晚睡得好嗎?”聽到的,是喬沐楚帶笑的聲音。
他收走了她的手機,卻給她買了另一部,與他的同一個品牌,同一個款式,全新的號碼,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而她的電話簿裏,也隻有他一個人,如果她要給喬家夫婦打電話,就隻能與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幫她打。
雖然這樣做有些過份,但是他不想讓她有任何的危險,對於他來說,喬家人,就是最大的危險,披著羊皮的狼,往往會讓人忽視,他更要時刻警惕。
“睡得好。”她呐呐的應,他的良苦用心她能理解,做這些事的目的她也清楚,可是,若找到其他合適的供體給熙熙,她真的就能見死不救嗎?
“那就好,我走的時候就沒叫你,現在過來嗎?”他手邊的工作一大堆,可是卻沒有心情處理,想的都是她在家裏的情況,就怕有個閃失,一直心神不寧,也許該在家裏裝個監控,對,該裝,事不宜遲,今天就讓人去裝。
“嗯,我馬上過去,拜拜。”薑鬱姍掛了電話,看著手機發愣,腦子裏很多事不停的轉,沒一刻消停。
喬沐楚把家裏的鑰匙給秘書:“你帶人過去每個房間裝一個針孔攝像頭,一定要裝在隱蔽不易被發現的地方。”
秘書雖然有疑惑,卻什麽也沒問,領命走了。
靠在座椅上,吐了一口氣,以後就算在辦公室,也可以看到她的一舉一動,這樣就安心多了。
沒過多久,薑鬱姍就來了,拉她坐自己的腿上,還未等他說什麽,她就開口道:“我想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
他微微蹙了眉,並不情願,卻還是應:“好。”摸出手機,就給莫啟昭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
喬沐楚剛說了兩句,薑鬱姍就著急的伸手去搶電話。
“爸爸,熙熙怎麽樣了?”
“熙熙……”莫啟昭猶豫了一下,終是說:“熙熙的病情穩定,你放心吧!”
她懸著的心算是降下了一半,有一半仍然懸得老高。
“那就好,那就好,我過幾天就回去……”
“把電話給我。”不等薑鬱姍把話說完,喬沐楚就又搶回了手機,對莫啟昭說:“明天有一批采樣結果出來,到時候給你們打電話。”
著急的看著喬沐楚,想再搶,卻被他輕易的躲開,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連電話的邊兒也沾不上,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他隻說:“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沒辦法,就這樣。”
喬沐楚果斷的掛了電話,將手機隨手往桌上一放,勾著薑鬱姍的下巴,問:“現在放心了吧?”
薑鬱姍搖搖頭:“不放心,等找到合適的供體我才能放心。”
“會找到的。”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喬沐楚隨口問道:“看到我留的紙條了嗎?”
“看到了,我喝了豆漿吃了雞蛋,還吃了核桃和梨子。”摸摸肚子,胃有點兒脹脹的,也不知道她吃了那麽多,肚子裏的寶寶能吸收多少。
“真乖!”喬沐楚拍了拍她的俏臉,問:“是不是趁我不在想上網?”
“你什麽都知道。”薑鬱姍吐吐舌頭,如果不想上網,又怎麽知道他還剝了核桃放電腦上,他那麽用心,又怎麽不把她感動得一塌糊塗。
額頭抵上她的額頭,兩人的呼吸纏綿在一起,聞著她的香氣,喬沐楚淡笑著說:“以後你想上也上不成,家裏的電腦我設了密碼。”
“你真可惡!”薑鬱姍氣惱的用頭輕輕的撞了他的頭一下,真是夠過份的,她現在真的是一點兒自由也沒有了。
“嘿嘿,一般吧!”雖然不舍,喬沐楚仍是把薑鬱姍從膝蓋上拉了下去:“你去看雜誌,如果想逛街,我就叫人陪你去。”
“我看雜誌吧!”他為她準備了那麽多的雜誌和小說,夠她看很久了,如果養胎的日子真要這樣過,她還是該把畫紙和畫筆帶上,也多畫畫圖,說不定還能出幾件佳作。
薑鬱姍坐沙發上靜悄悄的看雜誌,喬沐楚突然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抬眼看他。
喬沐楚回頭衝薑鬱姍笑:“我去下洗手間。”
“哦!你去洗手間不需要向我匯報。”薑鬱姍又埋頭,繼續看雜誌,聽到關門的聲音,猛然抬頭,看向麵前辦公桌,手機就靜靜的躺在桌上,朝門的方向望了望,心砰砰的狂跳起來,撲過去打開手機,在最近通話記錄裏找到她要找的電話,快速的拿筆寫在手上,放下手機又窩回沙發,才又望了望門,過了一會兒,他才推門進來。
“我也去洗手間。”薑鬱姍放下雜誌,屏住呼吸,擰著提包就往洗手間去。
喬沐楚也學著她剛才的口吻,說:“你去洗手間也不用向我匯報。”
“討厭!”已經走到了門口,薑鬱姍回頭衝他吐了吐舌頭,砰砰跳的心髒還沒有回到應有的頻率。
捂著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的心髒,薑鬱姍有做賊的感覺。
躲進洗手間,關好了門,將手心裏的號碼輸入到手機,然後撥出去。
雖然剛剛才和爸爸通了電話,可薑鬱姍還有很多話想說,還想聽熙熙叫她“姐姐”。
一陣陣彩鈴之後,莫啟昭接聽了電話:“喂,哪位。”聲音透著蒼老和疲憊,聽得薑鬱姍心都揪緊了。
“爸,是我,珊珊。”她多想陪在爸爸媽媽的身邊,一起照顧妹妹,共抗病魔,也許那樣,才真正有一家人的感覺。
“珊珊,你……這是你的新號碼?”莫啟昭有一瞬間的激動,但又很快平靜下來,依舊是無波無瀾的蒼老聲音。
“嗯,是我的新號碼,爸,你在醫院嗎,我想和熙熙說話。”心心念念的都是熙熙的病情,迫不及待想聽到她的聲音。
“珊珊,熙熙……她昨天……又犯病了……現在住進了加護病房……我們也隻能在外麵看……”聲音斷在了一陣陣的哽咽當中。
熙熙昨天犯病了?
薑鬱姍驚詫得沒握緊手機,“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慌忙撿起來,電話還沒斷,心如火灼般的痛,焦急的問:“爸,熙熙的病情穩定了嗎?”
“暫時穩定了,唉……珊珊,你就別管了,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沉默了片刻,莫啟昭就把電話掛斷了。
“爸,爸……”薑鬱姍心急如焚的喊了兩聲,耳邊就隻有嘟嘟的忙音傳來,然後,一片寂靜,什麽聲音也不再有。
對著鏡子,看著眼睛紅腫的自己,不能這樣回到喬沐楚的麵前,他那麽聰明,一定會察覺。
捧著水不斷的澆在臉上,又等了良久,眼睛沒那麽紅了,才轉身往回走。
關了手機的鈴聲,刪了通話記錄,才進門。
“怎麽去那麽久?”聽到門響,喬沐楚抬起了頭,笑著問她。
“我……四處看了看。”薑鬱姍隨口回答,坐到沙發上,拿起沒看完的雜誌繼續看。
熙熙又犯病了,可供體卻還是沒有消息。
怎麽辦,怎麽辦,繼續等下去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完全沒有心情看雜誌,薑鬱姍盯著喬沐楚寬闊的後背,問:“沐楚,明天有多少采樣結果出來?”
“比較多,至少有兩萬多吧!”要把這兩萬人的資料全部錄入“中國造血幹細胞捐贈者資料庫”也是非常龐大的工作,要從中找到與莫熙合適的捐獻者,也還需要些時間,如果能找到,那是最好,如果找不到,他也算是盡力了,喬沐楚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凡事盡力而為無愧於心,他做了能做的,不能做的,他絕對不會去做,若要用孩子的命去換,那是絕對不可能。
“哦!不知道這裏邊有沒有合適的人。”薑鬱姍手撐著頭,希望全部放在了明天,隻希望能有好消息。
“應該會有,你別想太多。”沒有那也沒辦法,他也還會繼續發動員工去配型,沈沐景那邊,也同樣在進行中。
在恍恍惚惚中過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給已經在公司辦公的喬沐楚打了電話,細問之下才知道,事情並不是她想象的那麽簡單,雖然有那麽多人捐獻,可是要從中找出合適的供體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她不知道熙熙還能不能等,也許到頭來,隻是空等,還是沒有人合適。
薑鬱姍再也坐不住了,熙熙日漸衰弱的身體似乎就在眼前,而她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步走向死亡,什麽忙也幫不上。
如果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期,就算找到供體,也是於事無補。
緊緊的拽著手機,她下不了決心,如果偷偷去把孩子流掉,沐楚一定會怪她,他那麽渴望著孩子的到來,那麽重視這個孩子,看著客房裏堆成小山一樣的孕婦用品,她的心就像揉進了水,柔得快要化了。
猶豫了許久,再次撥通了莫啟昭的電話。
“珊珊……”
“爸,熙熙怎麽樣了?”
“她不好,很不好,唉……再不做手術也沒希望了……采樣結果出來了?怎麽樣?”莫啟昭激動的問,卻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就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她怎麽能把采樣結果的實情說出來,繼續等待,也許就是死亡,她不答,反問:“爸,醫生說最遲什麽時候可以做手術?”
“這半個月內最好,太遲,就沒希望了……”
“我知道了!爸,你們……後天能過來接過我嗎?”明天是她和沐楚領證的日子,後天,她無論如何也要去江藺,看熙熙。
“好,後天我過去接你。”
“……”
掛了電話,薑鬱姍就一直摸著自己的肚子,孩子,媽媽對不起你,以後再來,媽媽一定會很開心的迎接你。
對不起,寶貝!
知道樓下有車在等她,她直接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庫,然後再從車庫的大門離開。
她要去的地方,就是醫院。
下這個決定雖然艱難,可是,別無選擇,遙遙無期的等待,熙熙已經沒有辦法再等,能救她的隻有自己,做姐姐的不能讓妹妹正風華正茂就早早的離開人。
監控設備還沒有調試好,辦公室裏的喬沐楚看不到家中發生的一切,到公司不久就進了會議室,一直開會,連給薑鬱姍打個電話的時間也沒有,忙得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薑鬱姍做了讓他無比心痛的決定。
薑鬱姍去打了b超,拿了藥,一切都很簡單,手裏要藥片吃下去,就等著流血,然後,明天再到醫院來。
到家,沒有人知道她離開過,會議室裏的喬沐楚更不會知道。
吸氣呼氣,薑鬱姍緊緊的盯著手心裏的藥片,吃下去,她就可以救熙熙了……
吃下去,孩子,就沒有了……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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