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珠怎麽也沒有料到,再這樣的時間地點,蕭通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居然呆住了,就任由自己的雙手被對方那樣死死的攥著。
蕭通的話雖然依舊無賴,可是那雙眼睛卻是認真而鄭重的——
他不是在開玩笑……
韓寶珠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可是……
自己應該說什麽?又能夠說什麽呢?
有時候,有的事情並不是兩情相悅就能夠天長地久的!
她也有她的負擔和她的秘密……
“你究竟在害怕些是什麽?為什麽總是躲著我?”見韓寶珠張口欲否認,蕭通急忙打斷,“你別狡辯!你說吧,自從你表妹進宮之後,你和我見過幾次麵?說過幾句話?”
韓寶珠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她也的的確確是在回避他。
“我不相信你是瞎子!難道說咱們共同經曆過生死了,你還懷疑我的用心嗎?”蕭通憤憤不平的說道。
韓寶珠抿了抿嘴唇,低聲說道:“我不懷疑。隻是……我過不去自己這一關……”
“你這話什麽意思……”
蕭通尚且沒有得到答案,便聽到耳畔一聲“咳咳”的假咳。
他一抬頭,就瞧見睿郡王背對著他們,抬頭仰望星空,好像在賞月。
真是見鬼了!
這人從來就不知道什麽叫做不合時宜!
蕭通心裏暗暗發誓,等到下一次睿郡王倒黴的時候,他一定要過去咳嗽兩聲,順便還要詛咒他娶媳婦都不消停!
若是蕭通此刻知道自己這張烏鴉嘴一語成箴,會不會後悔呢?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蕭通戀戀不舍的放開了韓寶珠的小手,扶著她站起身。
“怎麽,問出什麽來了?”
睿郡王又咳嗽了一聲:“先把她們兩個安全送回去,其他的,咱們過後細說!”
蕭通點頭。
兩個人便就將孟慧茹和韓寶珠送到了韓寶珠和韓夫人的住處!
方才孟慧茹是早就和老夫人說了,要去韓夫人那裏住一宿,否則又怎麽會有時間去而複返,跑到蕭通那裏嚇唬蕭遠呢?
其實事情並不像蕭遠想象的那樣。
就算是蕭遠當時闖進去了,也是不可能看見孟慧茹和韓寶珠的。
睿郡王進入到蕭通的房間之後,立即就想法子將兩個女子從另外一側隱蔽的窗子給送了出去!
這倒是不能怪蕭遠的手下沒用,竟然都不知道栓好窗子,還能讓人來去自如。
無奈,他們的技術再高超,又怎麽比得上睿郡王多年爬窗子的手藝?
隻怕這京城裏沒有哪家的窗戶能難住睿郡王的!
其實睿郡王也完全可以不出現的,但是為了能夠解釋蕭通為何遲遲不出現的這個時間差,睿郡王不得不出來打這個花胡哨了!
韓寶珠和孟慧茹兩個見了韓夫人,免不得又是挨了一頓臭罵。
可是韓夫人得知兩個人竟然是經曆了如此一番驚心動魄之後,又難免心疼起來,緊著讓人去給煮了定驚的安神湯。
孟慧茹急忙攔住:“舅媽,可千萬不要興師動眾了。否則讓人發覺了,就不好了。”
“正是正是!娘親,我倆也沒有什麽不適的感覺,用不住什麽安神湯!”韓寶珠也隨聲附和。
韓夫人見兩人同時阻止,隻好歇了這個心思,卻又忍不住叮囑:“今日的事情,你們做的實在不算是如何的謹慎。隻怕是難保有一個半個人瞧見,到時候就說不清楚了。還是得想出個合適得法子,否則將來不好應對。”
孟慧茹眼珠子轉了又轉,說道:“不如就說我們倆個其實是私自出去給我母親祭拜了,所以才不敢和我祖母說起。然後也隱瞞了您。若是真有看見我倆,也好解釋了。”
韓夫人點點頭:“這法子倒是不錯。咱們賣個小破綻,倒是容易讓人相信。”
她見兩人臉上露出疲態,也不囉嗦了,急忙趕了兩個人下去休息。
可是等到兩個人離開之後,她卻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們兩個……為什麽非要招惹這那兩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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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二人在丫鬟的服侍之下,換了衣裳,解了頭發,就頭挨著頭的躺在了一起。
本來十分困倦的兩個人,真的躺下之後,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些睡不著了。
“表妹,那王八蛋……”一提到王八蛋,韓寶珠就又想起了蕭通,便改口說道:“蕭遠……到底說了什麽?是誰指使他來的?”
“他口口聲聲說,這一切都是六皇子指使他所為的,目的就是要讓蕭通和睿郡王之間產生嫌隙!他的話,我如今隻信了六分。另外還有四分,卻是不敢相信的。”孟慧茹冷笑了一聲。
韓寶珠很奇怪:“他說得也算是合情合理啊。而且六皇子……的確是對咱們恨之入骨得……”
若說孟慧茹和六皇子之間的糾葛,最開始還是因為韓寶珠而起的。
“話雖如此,可是就是因為太過合理了,我反而不相信了。那蕭遠可不是個普通人物,這般肯為人趨勢,當個走狗,完成別人的吩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六皇子雖然有本事,可是和蕭府素無來往,兩個人是如何勾搭上的呢?”孟慧茹凡事總是多想一層。
韓寶珠也是明白了表妹的意思。
那蕭遠可不見得是一把軟骨頭,這麽輕易的就供出了六皇子,恐怕其中有蹊蹺。
更何況,孟慧茹心裏覺得蕭遠和杜欣玨之間也有些不對勁。但是卻又說不出什麽具體的地方,隻是一種莫名的不和諧。
韓寶珠突然笑了笑,問道:“嘿嘿,郡王特意過來看你,你是不是特別高興啊?”
孟慧茹神色有些不自然,偏了臉悶聲說:“你又胡說!小心我告訴舅媽去!”
“你說!你說!那我就告訴我娘,你和郡王早就私定終身了!”韓寶珠打趣道。
“你別瞎說!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孟慧茹急忙去捂住韓寶珠的嘴。
姐妹兩個說說笑笑,又聊了幾句體己話,終於覺得困倦不堪,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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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的蕭通和睿郡王卻還是不敢入眠。
“難道你覺得指使小畜生的不是六皇子?那還能是誰呢?”蕭通十分不解,“總不能是皇後和八皇子吧?”
如今朝堂上就是這兩派在爭鬥,除了他們還能是誰呢?
“我們好像都不小心忘了一個人!”睿郡王伸出手掌比劃了一下。
蕭通開始一愣,隨後恍然大悟。
“你是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