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信任愛情也隻是雲煙 4000 4

手機在桌麵上震動了起來,閩京城抬了抬眉眼,看著上前夏涼夢幾個大字,不由嘖嘖了兩聲,還不是要先給他服軟?算她識相。

他沉著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將椅子往前移了移,嘴角一勾,拿過手機,看著下麵的一排小字,頓時將手機朝門邊摔了出去。

手機砸到門上,發出重重的響聲丫。

晚上不回家?多大點事要鬧到離家出走?她還敢先離家出走?

閩京城雙手撐在桌沿,喘著粗氣,血液直往腦門上衝。

齊艾聽到聲響推門走了進來,撿起地麵上的手機,看著上麵的短信,抿了抿唇角。走到辦公桌邊,將手機放在桌子上:“你別生氣,可能她晚上有事,去朋友家了。”

“我有讓你進來?”閩京城連眉眼都沒抬一下,冷冷的盯著被她撿過來的手機:“滾。”

“沒有我的允許,以後不許擅自進來。”

“再犯一次,收拾東西走人。媲”

齊艾被他沒來由的訓斥惹得臉色漲紅:“閩京城,我不是被你隨便呼來喝去的!”

“那你還來這裏做什麽?”閩京城冷了眉眼,慢悠悠的抬起頭瞧她:“怎麽,以為和喬辛薄串通好了,就能來個搶婚戲碼?”

他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支煙,垂頭點燃,然後看著齊艾一青一白的臉色:“你們想這樣玩,我又有這個耐心——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既然想扮演個體貼備至的小三角色,那也該收斂點脾氣,在來我這兒演不是?”閩京城輕笑了幾聲。

齊艾愣怔的看著他陰沉沉的表情,難不成他是故意留她在這兒?她咬了咬牙:“既然這麽清楚,為什麽還留我?耍我很好玩?”

“隻是看不慣她還殘留那點舊情罷了——”閩京城吸了一口煙,將黑色的眼眸沉沉的閉上:“現在說給你聽,想走想留,隨著你來。”

“我告訴你齊艾,這種美人計之類的東西,你還真用往我身上用——這麽多年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若真想找個隨隨便便了事——也不必等到現在!”

齊艾抓起桌上的文件,一把甩到閩京城身上:“閩京城,你有種!拿著老娘的真心,三番五次的玩弄!”

閩京城眉眼都沒鬆動一下,由著文件散落在地麵:“這不該是一個秘書長該做的事,既然這麽不耐煩,走人便是。”

“我就不走,我倒要看看,你們婚姻能堅硬到什麽程度?”齊艾冷冷的嘲笑一聲:“就算是你一清二楚,可夏涼夢至少入了戲,你瞧瞧那短信發的——你一個人信任又有什麽用,她不信你——這是事實!”

“沒有信任的愛情,我就不信它能無堅不摧到哪裏去!”

閩京城睜了睜眼,深吸了口煙,煙霧繚繞裏冷冷的看向齊艾那張笑得有點猙獰的臉:“想留下,就收拾了這裏的東西,然後回到你該坐的位置上。”

齊艾和他對視了半天,咬了咬嘴唇,彎著腰繞過辦公桌,將散落的文件一張張拾起,整齊地放在桌麵上。

然後踩著沉重的步伐往辦公室門口移,快到門口時,閩京城從身後叫住她:“對了,頂撞上司這罪過,就罰你三個月工資罷了。”

齊艾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他,隻見他懶懶的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進了休息室,自始至終眼神沒在她身上停留過一秒……

屈辱的感覺慢慢從心底升了上來,她一邊走出門,一邊拿出手機撥給喬辛薄。

過了很久那邊才接起,疲憊的聲音緩緩傳來:“又出什麽狀況了?”

“什麽叫又?”齊艾坐回到椅子上:“他知道了,我們聯合算計的事——”

那邊輕笑了一聲:“你沒看早間新聞,那麽大的動作,不是他做的,我都不信。”

“什麽新聞?”齊艾說著進了拿著鼠標點開網頁,刺目的紅色字體大幅報道著C城各級官員落馬的消息。

同一時間拿下十多名官員,而且罪名各個是重量級的爆點,貪汙受賄吃喝嫖賭,樣樣被爆出來,圖文並茂。倒像是集結了十多個人的私密檔案一樣,每條都寫得清楚詳細。

齊艾手一鬆,手機砸在桌麵上。她急忙抓起問:“他這是什麽意思?他是在警告要你也會是這樣的下場?”

“不清楚。”喬辛薄極其蒼涼的一聲笑:“目前還沒有關於我的任何消息,好在我沒什麽可以抓住的把柄。”

“閩京城他到底想要幹什麽?真是瘋了!這樣大的變動,損傷的不隻是這些人,還有他自己吧?”齊艾不解的一條條看下去:“他精心培養起來的人際關係,就這樣全部毀了?——就為了一個夏涼夢?”

“知道為什麽我之前能和夢夢那麽多年?”喬辛薄淡淡的開了口,語氣帶著隱隱的傷感:“追求她的人並不少,我一個也沒在意過。可但凡手段過了的,都莫名其妙的不是轉學,就是去了別的城市。”

“尚且留下來的,也不過是一個鍾殊罷了。”喬辛薄說完極其嘲諷的一笑。

“……那也是他做的?”齊艾不可置信的睜大的眼睛:“那他不是最該動鍾殊?那個人手段不是該最惡劣?”

“你錯了……鍾殊是唯一個能和我對著來又不會對夏涼夢做些下流手段的人罷了。”喬辛薄倒吸了口涼氣:“可他最後到底是算錯了鍾殊的忍耐性,一個高中生,最忌諱的還是麵子罷了。”

齊艾緊緊握著聽筒,覺得喬辛薄的每一句都像是一個霹靂一樣在心底炸開,緩緩的淡開,在心裏散成了一團霧氣。如果閩京城那時候就這樣——

“哥,你早知道這些?那為什麽還讓他們做朋友!那不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嗎?”齊艾不由提高了聲調。

“夏涼夢喜歡閩京城這個朋友,南城沒一個人不清楚。”喬辛薄在那邊沉沉的說著:“閩京城每一個女友,都得經過她的塞選。但凡她一個不高興,那女的指定立馬剔除——這還被當做佳話來傳,說閩京城對夏涼夢這個女哥們,疼愛有加——可聽在我耳朵裏,還不清楚的話——那我真是白做到這個位置了。”

“齊艾,我們喬家世世代代都壓在閩家下麵一層——就算是我清楚這樣又能怎麽辦?”

那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一會兒聽見喬辛薄說:“不和你說了,要召開緊急會議了。”

“至於你還想不想繼續,隨便你。反正我不能就這麽放了……”

齊艾頹然的將手機放在桌麵上,她想起方才在辦公室裏閩京城說得那段話,

“我告訴你齊艾,這種美人計之類的東西,你還真用往我身上用——這麽多年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若真想找個隨隨便便了事——也不必等到現在!”

為什麽這種話到現在聽起來才這樣有實感,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男人嗎?

甘願為一個女人從一而終到老?

她緊緊的抱著胳膊,身子都跟著顫了起來。

閩京城,我一直想告訴自己,罷了,他不喜歡你就算了,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可每一次還是會忍不住為你回眸,停留,下賤——

為什麽到現在這一刻,我竟然發現,停不下來了。

明知是在前進下去飛蛾撲火是在所難免,可還是停不下來——喜歡。

……

夜裏十點多,夏涼夢蹲在梁家的鐵門外不遠處的石凳上,看著裏麵燈火通明的別墅,微醺的頭腦,幾度停滯不前,隻能一遍遍呆呆的望過去。

那保安牛的很,幾次上去哀求都說:梁小姐說了,今天不見任何客人,請回。

回,回你大爺!

沒有她不是不可以,少了她並無半點利害關係。

可是喝了酒還是不知不覺找了過來,明明是她搶了她喜歡的男人,為什麽還這麽不甘心?

不甘心她因為閩京城,而不要自己。

可真要進去了又能說什麽?我把閩京城還給你?

她抽出一支細煙卷點燃,手機自從發出那條短信後,一直沒收到他的回複。

想著就這樣衝進去,還給你,這種破男人老娘不稀罕!

可是說不出口,她現在是真舍不得,舍不得把他再給別人……

夏涼夢蹲在石凳上慢慢將一支煙吸完,然後再抽出一支點燃,眼看著保安都從在外麵站崗到進了保安室休息。

別墅裏的燈也跟著暗了一半,她將最後一支煙蒂彈在地上,火光彈成一個弧度,落在地上。

這是她和梁慕莎抽完煙最愛做得動作,比誰彈得優雅,彈得美觀,彈得明***,彈得暗賤……

她深吸了口氣,跳下石凳,上前一步將煙碾滅。伸出胳膊開始做舒展運動,壓壓腿,轉轉身子,扭扭腰……

看著腳上特意換上的白色運動鞋,心裏美滋滋得,繞道大院後麵,那裏有一小麵牆,因為施工被打斷了一小截,不仔細看很難找到那個位置——梁慕莎死活不讓人修整,說事有助於她鍛煉身體。

以前沒少爬過這個。

夏涼夢站在草地上,對著位置比劃了幾下,蹲下身做了個預備的動作,還沒等跑到牆根,就率先被石頭絆倒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夏涼夢趴在地上,膝蓋痛得她直想叫,還是生生忍住了,半晌從地上爬了來。看了看四周靜悄悄的街道,安慰似的拍拍胸脯,這還好沒被人拍到。

若是真拍到,豈不是要上了頭條?

【閩太太夜半偷人,爬牆未遂,摔了一狗吃屎。】

她抬手胡亂的抹了下臉頰,重新蹲下身做了預備的動作,三下五下的爬上了牆,一個腳踩鬆,險些又一次掉在地上。她穩穩的抓著牆頭,一個躍身跳了上去,坐在牆頭上,抓了抓腰部:“肉太多了不成?看來真該減肥了,最近吃得好又被他養得懶,恨不得處處有地方躺著——能不胖嗎?”

她坐在牆頭上看了看院子裏的情況,好在沒有什麽人。於是縱身一躍跳到地上。

梁慕莎穿著拖鞋站在客廳裏的落地窗前,手裏握著紅酒杯,靜靜的望著窗外,管家走過來說:“小姐,不早了,您該休息了。”

“她走了嗎?”梁慕莎沉默了半晌,緩緩問。

“聽保安說,走了。估計是等太久沒耐心了,您還是睡吧。”

“和她以前還真不一樣了,是不是李姨?”

“是啊,哎,這姑娘以前鐵定直接站在大門口叫罵了。”管家歎了口氣:“小姐,要我說,這事不能都怪她,畢竟她根本不清楚您喜歡閩先生——再說,強扭的瓜不甜。”

“這男人多了去了,您為什麽就跟著這一個耗上了呢?”

梁慕莎勾起唇角,抿了口紅酒:“不是耗上了,是他未娶我未嫁,就覺得一直有希望。”

“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心裏到底是不舒服的。”梁慕莎揉著眉頭:“可真正不舒服的是,作為夢夢的姐妹,我竟然一點不清楚狀況。”

“以前她發生了什麽事,第一個總歸是要和我商量的,嗬嗬”

“事情來得突然,我真的沒辦法接受。”梁慕莎端起酒杯又抿了以後:“您去睡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小姐,要我看,您就是最近太閑想得多了。那我去睡了,你早一點。”管家說著一個人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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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完畢。

我愛你們,至於小閩先生的智商麽,有待考究。